2022年全球天然气市场引人注目的三大现象

　　文件编号：A399/0423
　　刊发时间：2023年3月14日
　　2022年全球天然气市场引人注目的三大现象
　　2022年全球天然气市场出现的贸易、投资和政策三大新现象引人注目，既是能源危机的结果，更对未来全球天然气市场将产生重大影响。
　　王能全
　　在俄乌战争的冲击下，2022年全球能源市场出现了自20世纪两次石油危机以来最严重的危机，石油、天然气和煤炭价格无不大幅度上涨并剧烈波动，其中天然气最具代表性。更为重要的是，这一年里全球天然气市场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出现了很多新现象，这些变化不仅对当下的全球能源市场而且对于未来的全球能源形势都具有重要的影响。依据2023年2月国际能源署发布的2023年第一季度《天然气市场报告》，本文将从贸易、投资和政策三个方面，介绍2022年全球天然气、尤其是液化天然气市场出现的新现象，虽然这些新现象仅仅只是天然气市场的某些具体细节，但是无论对于市场交易者或是能源政策制订者来说，都极具现实的以及长远的重大意义。
　　贸易额飙升至历史最高水平但市场的流动性下降
　　从国际贸易的角度看，不同于早已全球化交易的石油，因为自身的商品特性，天然气还正在迈向全球化交易的过程之中。2022年全球性能源危机给天然气国际贸易带来的，是好坏参半的两个方面。
　　（一）全球液化天然气贸易额2022年飙升至历史最高水平
　　俄乌战争爆发后，为缓解俄罗斯大幅削减对欧盟管输天然气的供应，液化天然气发挥了关键的作用，避免了2022年全球天然气市场可能会出现的供应短缺。此外，亚洲和欧洲之间对灵活液化天然气现货的激烈竞争，为全年天然气交易枢纽和液化天然气现货价格，提供了强大的上行推动力量。
　　2022年，作为欧洲天然气价格标杆的TTF近月价格，平均超过40美元/百万英热单位，是2016年至2020年五年平均价格的约8倍；在亚洲，液化天然气现货价格也随之上涨，全年平均价格为34美元/百万英热单位，是2016年至2020年五年平均价格的五倍多。这样，在现货机制下交易的液化天然气交易额，约增加了一倍多，达到2300多亿美元。
　　地缘政治不确定性的加剧和供应的紧张，推动了2022年国际石油价格升至2013年以来的最高水平，这反过来又给与石油挂钩的液化天然气合同价格带来了上行的压力。2022年，液化天然气合同价格上涨了70%，平均价格约为15美元/百万英热单位。这样，约占全球液化天然气贸易60%，与石油挂钩的液化天然气长期合同交易的液化天然气交易额，增长了90%，达到约2200亿美元。
　　现货采购较多市场的液化天然气进口价格，涨幅较大。其中，严重依赖现货采购的英国2022年液化天然气进口价格，几乎是2021年的三倍，平均为28美元/百万英热单位。与2021年相比，2022年，欧洲液化天然气进口量飙升了60%以上（近700亿立方米），液化天然气进口价格增长了约一倍多。这样，带来了欧洲液化天然气采购成本增长了两倍多，约为1900亿美元，占全球液化天然气进口费用增长总额的60%。
　　2022年，日本和韩国的进口液化天然气加权平均价上涨了80%，达到19美元/百万英热单位，这两个国家主要依赖与石油挂钩的液化天然气长期合同。与2021年相比，日本和韩国的液化天然气进口总额增长了80%，接近1150亿美元，而液化天然气进口量下降了2%。尽管中国液化天然气进口数量下降了20%，但液化天然气采购成本仍上涨了近20%，超过500亿美元。
　　综合以上，因为天然气价格的飙升，虽然贸易数量仅增长5.5%，但2022年全球液化天然气贸易额却翻了一番，达到4500亿美元的历史新高。
　　（二）全球天然气交易枢纽2022年交易量和流动性都在下降
　　天然气交易枢纽，使得市场参与者能够在开放、竞争激烈的天然气市场上，进行天然气交易活动。交易的品种，通常包括短期合同（例如，日内、日前和周前）和几年后交付的天然气。短期合同，通常以实货交付为基础，对短期市场的供需平衡至关重要。交付期限较长的天然气合同，让参与的企业在优化投资组合和管理风险方面，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天然气交易枢纽的流动性，确保了市场参与者的需求与供应，以时间和成本效益最佳的方式相匹配，而不会引起重大的价格波动。更高的流动性，提高了天然气市场的配置效率和供应安全性，并使价格发现成为可能。
　　用于评估天然气交易枢纽流动性的一个指标，是合同的换手率，它说明的是一个单位天然气，在交付给最终消费者之前交易了多少次。合同换手率高于10的市场，通常被认为具有较好的流动性。
　　2022年，全球天然气市场创纪录的价格和波动性，给主要的天然气交易枢纽流动性都带来了较大的压力。
　　美国亨利中心，2022年天然气交易量下降了5%。下降主要集中在下半年，与2021年同期相比，交易量下降了15%以上。市场基本面趋紧，推动天然气价格升至2008年以来的最高水平，这反过来增加了持有头寸的成本，并最终拖累了市场的流动性。按年相比，2022年亨利中心的合同换手率下降了近10%，降至40，这至少是自2012年以来的最低水平。
　　在欧盟和英国，2022年天然气贸易量暴跌近20%，降至2017年以来的最低水平。欧洲天然气消费量的急剧下降（下降了13%），加上保证金要求的迅速上升，影响了天然气的交易量。总体而言，2022年欧盟和英国天然气市场的合同换手率同比下降7%，降至11.5，为2018年以来的最低水平。其中，天然气交易的下降，在2022年第三季度最为明显，当时天然气价格飙升至最高水平，交易量同比暴跌了25%。下降的主要原因，是欧洲最大和最具流动性的天然气交易枢纽，即荷兰产权转让设施（TTF）交易量的下降，其交易量的下降占到了欧盟和英国天然气交易总量下降的近90%。正是在这种情况下，TTF在欧洲天然气贸易总额中的份额，从2021年的近80%下降到2022年的75%以下。不过，通过交易所进行的天然气交易仍然更具流动性（仅下降10%），而场外交易量则下降了约三分之一。因此，2022年，欧盟和英国交易所交易的天然气，增加了55%以上。
　　在亚洲，由于现货液化天然气采购量的减少，与交易相关成本的上升，2022年洲际交易所的日韩指数（ICE JKM）衍生品的交易量，同比下降了40%以上，从而使得依据日韩指数交易的天然气合同的换手率仍然很低，降至略低于3。
　　欧洲大力建设接收设施但全球液化能力增长缓慢
　　从投资的角度看，2022年最引人注目的，是欧洲迅速扩大的液化天然气接收能力，但令人担忧的是，全球液化天然气生产能力的建设却不如预期，这给当下和未来的全球液化天然气供需无疑将带来压力。
　　（一）欧洲大力兴建液化天然气接收设施
　　2022年，欧洲液化天然气进口量激增了约700亿立方米，主导了全球液化天然气需求的走势。美国提供流入欧洲增量液化天然气的大约三分之二（430亿立方米），其他国家也将大量灵活的天然气货物提供到欧洲市场，占到了剩余三分之一的大部分。其中，卡塔尔（50亿立方米）、埃及（50亿立方米）、挪威（30亿立方米）、安哥拉（20亿立方米）、俄罗斯（20亿立方米）、特立尼达和多巴哥（20亿立方米）。
　　为应对俄罗斯管输天然气供应量的逐步减少，自2022年初以来，欧盟各国政府和公司宣布了新增1300亿立方米液化天然气进口能力的建设计划，包括20多个基于浮式储存再气化的项目。在这1300亿立方米的项目中，约有200亿立方米的新再气化产能在2022年底完成，2023年初又有500亿立方米正在建设中，其中德国（230亿立方米）、意大利（100亿立方米）和比利时（80亿立方米），占在建产能的最大份额。初步估计，由于进口基础设施的最新投资，欧盟有效的液化天然气进口能力（考虑到现有市场限制和基础设施的瓶颈），将在2021年底至2023年底之间，增加至少400亿立方米。
　　2022年，欧洲陆上交易枢纽的天然气价格溢价，高于再气化前欧洲和亚洲交付的液化天然气价格，有时超过了20美元/百万英热单位，这刺激了最后一季度欧洲海上浮动液化天然气数量的空前增加。2022年第四季度，基础设施瓶颈加上温和的冬季温度，以及地下储气库已经储满，导致了30多艘满载液化天然气的船舶等待欧洲可用的再气化时段。2022年11月，欧洲各地浮动储存的液化天然气总量平均接近20亿立方米，创下了历史的新高，是2020年平均量的近五倍。在2022年全球液化天然气市场中，液化天然气的浮式储存设施，对于推动天然气贸易的全球化发挥了突出的作用。
　　（二）全球液化天然气产能增加不如预期
　　尽管俄罗斯管输天然气全年交付量逐渐下降，欧洲液化天然气需求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增长，但是，2022年全球液化天然气供应增长却相对温和，只有5.5%。
　　2022年，全球液化天然气的产能利用率平均为84%，与2021年的水平持平，略高于2017至2021年 83%的平均水平。其中，2022年下半年的产能利用率只有82%，明显低于2022年上半年的87%，主要原因是一些计划外的供应中断，主要是美国自由港项目的长期停运，以及技术问题和主要出口国上游天然气供应问题所致，特别是阿尔及利亚、尼日利亚、马来西亚和澳大利亚。
　　尽管市场条件总体有利（包括液化天然气价格高企和全年强劲的交易活动)，但期待已久的全球液化项目最终投资决策浪潮，在2022年并没有完全出现，只有美国的两个大型项目和马来西亚的一个小型浮式液化天然气项目，获得了最终的批准。2022年，全球液化天然气项目批准的总产能（340亿立方米），比2017-2021年的平均水平低约7%，比2021年最终批准的产能低三分之一。
　　2022年全球液化天然气项目最终批准数量相对缓慢的原因包括，部分是由于建设成本上升和全年广泛的工程、采购和建设合同重新谈判，部分是由于潜在买家在面对长期需求不确定性、定价升高和脱碳目标时，不愿意承诺签署新的液化天然气合同。
　　不过，几个在最终投资决策前的液化天然气项目，包括北美的几个开发项目以及卡塔尔的北方气田南部扩建项目，却取得了重大的进展，在2022年实现了最终投资决策，为2023年全球液化天然气项目建设的强劲增长提供了基础。
　　此外，一个好消息是，2022年，全球液化天然气运输船订单达到历史新高的165艘，比2021增长了130%。2027年之前，韩国造船厂的强劲需求和有限产能，导致新建液化天然气船价格的大幅度上涨（2022年底飙升至2.5亿美元以上，2021年底为2亿美元）。2022年，中国造船厂收到了多达57艘新液化天然气船的订单，也创下了历史记录，比2021年增加了五倍多。
　　供应安全成为中心议题行政干预成主要的手段
　　从政策的角度看，俄罗斯与乌克兰战争引发的全球能源危机，使得天然气供应安全和市场稳定，成为2022年世界各国政府政策的核心，相关措施包括，出台更严格的天然气储存规定，基于加强协调的液化天然气采购机制，以及旨在减少价格波动的行政干预。
　　（一）确保天然气的稳定供应成为各国政府的政策中心
　　2022年3月初，在《减少欧盟对俄罗斯天然气依赖的10点计划》中，国际能源署建议引入最低天然气储存义务，到10月1日必须达到至少90%的储气库工作储存容量，才能在供暖季节为欧洲天然气市场提供足够的缓冲。2022年6月底，欧盟通过了一项新的天然气储气法规，要求在2022/23年冬季之前储气库的存储水平要达到容量的80%，并在随后的所有冬季提高到90%。欧盟的这项法规，还包括中间储存水平的目标，旨在实现全年储气周期的更加优化。一些欧盟成员国，包括比利时、法国、德国和意大利等，采用了更严格的储气规定，要求储气目标超过90%。
　　2022年10月，由9个国家组成的能源共同体部长理事会通过了自己的《天然气储存条例》，这个条例要求塞尔维亚和乌克兰遵守中间储气义务。根据2022年11月实施的储气要求，在2023年9月1日之前，塞尔维亚和乌克兰应将其储气库的储气水平，分别至少达到工作容量的70%和58%。
　　在日本，政府计划引入＂液化天然气战略缓冲＂（Strategic Buffer LNG，SBL）计划，以提高天然气供应的安全性，旨在利用私营公司的采购能力，为潜在的液化天然气供应短缺做准备。政府选定的私营公司，通过定期合同获得＂液化天然气战略缓冲＂业务，合同金额超出其正常业务活动所需的金额。在正常情况下，这些公司购买的液化天然气可以在海外和国内市场销售，但在紧急情况下，必须根据经济产业省的指示，将＂液化天然气战略缓冲＂的天然气出售给有供应中断风险的国内企业。交易造成的任何损失，将由日本金属矿物资源机构持有的基金进行补偿，所获得的所有利润也将返还给该基金。目前，日本政府的目标是确保每个月至少有一件液化天然气货物作为冬季的＂液化天然气战略缓冲＂，那时日本国内的液化天然气需求最高。日本政府的中期目标是，将＂液化天然气战略缓冲＂增加到全年中的每月一次。日本的新机制，预计将于2023/24财年启动。
　　在新加坡，进口天然气的约95%用于发电。2021年底，新加坡能源市场管理局首次实施了＂备用液化天然气设施＂政策，并将其延长至2022年，以解决天然气供应中断的风险。根据将于2023年3月底到期的这项危机管理措施，新加坡政府可以命令私营公司，根据其可用的产能购买足够的液化天然气来发电，如果他们不希望利用自己的天然气储存，也可以使用备用设施中的液化天然气。
　　在中国，2022年3月发布的《＂十四五＂现代能源体系规划》设定到2025年，将天然气和液化天然气储存能力增加一倍以上，达到550 - 600亿立方米，这相当于国家发改委预计的天然气总消费量的13%。加快建设天然气储存能力的目的，是加强天然气供应安全，特别是在冬季高峰的月份里，减轻破坏性的价格上涨和燃料短缺的风险。
　　（二）行政干预成为各国政府稳定天然气市场的重要手段
　　为了有效应对能源危机下的天然气市场剧烈波动，2022年，很多国家颁布了使用行政手段干预天然气市场的措施，不同于高度市场化的国际石油市场，政府正在成为全球天然气市场的重要参与者。
　　1，通过实施协调的液化天然气采购机制，增强天然气供应安全，提高议价能力，并使企业之间能够分担更复杂的风险
　　在欧盟，理事会于2022年12月通过了一项条例，通过更好地协调天然气采购，加强团结。联合采购机制建立了两步流程，以促进天然气和液化天然气的采购：
　　需求汇总：与欧盟委员会签订合同的服务提供商，将从欧盟各企业收集进口需求数据，并从非俄罗斯天然气供应商那里收集报价，然后通过组织招标来匹配它们。需求汇总的参与是自愿的，但当需求相当于储气库补充水平15%时（相当于约135亿立方米或2021年欧盟天然气消费量的3%），需求的汇总将变成强制性的。
　　联合采购：在供需匹配的基础上，企业可以自愿与供气商单独或联合（通过联合体）签订合同。
　　在《关于如何在2023年避免欧盟天然气短缺的报告》中，国际能源署认为，联合采购机制可以提高欧盟公司的议价能力，在价格高度波动的环境中，实现更复杂的风险分担。
　　对中欧和东欧市场来说，联合采购天然气可能具有显著的价值，这些市场历来严重依赖从俄罗斯进口天然气，市场规模通常相对较小，在采购液化天然气方面面临物流问题（地处内陆），液化天然气采购和贸易的经验有限。
　　除欧盟外，联合采购机制还向能源共同体缔约方的公司开放。
　　作为加强能源安全一揽子措施的一部分，新加坡能源市场管理局也于2022年10月宣布，它将与工业界合作，汇总天然气采购，以获得更长期、更安全的合同。
　　在日本，政府目标是在供应不确定性增加的情况下，进一步加大对液化天然气采购的参与。政府正在引入新的立法，授权经济产业省，在确保稳定的天然气供应存在或可能存在问题时，要求日本金属矿物资源机构采购液化天然气。主要假设是，当私营公司在进行普通液化天然气采购遇到困难时，日本金属矿物资源机构将取而代之。这个即将实施的立法，将使经济产业省在液化天然气市场上拥有类似在发电行业同样的权力，它可以为城市燃气部门供应天然气。
　　2022年10月，中国国家发改委要求国有天然气进口商在冬季采暖季，暂停向境外买家转售液化天然气，以确保国内的供应充足。国家发改委还推动了城市燃气经销商与国有能源巨头，在供暖季前签订天然气供销合同，并承诺监督＂严格执行合同＂，以确保冬季天然气的供应稳定。尽管10月份宣布之后，中国液化天然气进口量继续下滑，但2022年最后两个月的同比降幅（下降12%），远低于前10个月的同比降幅（下降23%）。
　　2，干预批发市场以减少过度的天然气价格波动
　　2022年，在市场紧张的情况下，亚洲和欧洲市场的天然气价格达到了历史最高水平。与创纪录价格水平相伴随的是，天然气市场的过度波动，以及短期价格的剧烈涨跌。
　　在欧盟，2022年12月能源理事会通过了＂临时市场修正机制（MCM）＂，以限制欧洲天然气交易枢纽价格的过度波动。根据理事会的决定，该机制将从2023年2月15日起实施，为期一年，涵盖在交易所交易的期限在1至12个月之间的衍生品。临时市场修正机制，不适用于通过经纪商进行场外交易的天然气。
　　临时市场修正机制，将在同时满足以下两个条件时被激活：TTF的前月价格，在三个工作日内超过180欧元/兆瓦时；相同三个工作日，TTF的前月价格比国际液化天然气市场基准价，高35欧元/兆瓦时。一旦触发，该机制将引入一个＂动态出价限额＂制度，TTF的价格相当于，在全球液化天然气基准价格基础上，增加35欧元/兆瓦时。在该机制生效期间，将不再允许发生超过＂动态出价限制＂的交易，而且一旦激活，临时市场修正机制将至少实施20天。当满足以下任一条件时，＂动态出价限额＂将自动停用：最近三个连续工作日的动态投标限额，低于180欧元/兆瓦时；欧盟委员会宣布进入地区或欧盟紧急状态。
　　临时市场修正机制还包括了强有力的保障措施，即如果意外的市场动荡对供应安全、欧盟内部流动或金融稳定产生负面的影响，欧盟委员会可以暂停这一机制。这些意外包括：天然气需求强劲增长，与特定时期的历史平均水平相比，单月增长15%或连续两个月增长10%；液化天然气进口大幅度减少；与一年前的同期相比，TTF交易量大幅度下降；临时市场修正机制影响现有供气合同的有效性。
　　2022年12月中旬，澳大利亚政府对与东海岸生产商签订的新的国内天然气合同，设定了12个月的价格上限，即12澳元/千兆焦耳（约8.5美元/百万英热单位），以帮助控制天然气批发合同价格。根据澳大利亚竞争和消费者委员会的分析，澳大利亚东海岸约三分之二的天然气产量，是根据长期合同出口到海外的。此外，这一地区还大量生产未经合同承诺的过剩的天然气，这意味着，它们可以供应到国内市场或国际液化天然气市场。这一价格上限机制，可能导致天然气生产商将大部分过剩天然气转移到海外现货市场，而国内市场未来可能面临供应的短缺。该价格上限计划，将在2023年年中进行审查，以评估对合同行为的影响。
　　尽管独立的东海岸液化天然气生产商对新天然气供应的投资存在一些担忧，但澳大利亚政府确保，这一紧急和临时措施，将不适用于来自未开发气田的天然气、在短期市场上出售的天然气，或根据现有和长期合同与国际贸易卖家签订的销售合同。这一措施不太可能对液化天然气出口承诺或合同，产生任何直接的影响。
　　除价格上限之外，澳大利亚这项新的立法，还＂制定了一项强制性的行为准则，以解决市场内的系统性问题并指导市场交易，其中包括合理的价格规定＂。根据这项立法，天然气生产商和消费者将能够以＂合理价格＂谈判天然气合同，以反映生产成本和合理的资本回报。在价格和国内天然气供应的目标实现之前，该立法将一直有效，可被视为澳大利亚政府允许对未来天然气市场进行干预的永久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