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占鰲马海宴马千龄家庭略述卢世谟

　　在中国近代史上显赫一时的＂西北诸马＂，其祖籍均在河州西乡（今甘肃省临夏回族自治州临夏县），追溯其源，盖出自马占鳌、马海宴和马千龄家庭。他们中的代表人物大都先后参与了河州、甘肃乃至西北近代史上的许多重大事件，并其中扮演主角，而且分别成为甘肃、宁夏、青海乃至西北地区的最高统治者。他们的社会、政治影响，不仅波及西北、全国甚至海外。
　　笔者在六十年代初，曾专门访老问贤，搜集资料，详尽列出了上述三个家庭谱系表，并积累文字二十余万言，当时编印的《马麟发家史》有五万余字。因笔记资料全部丧失于＂文革＂抄家之中，一九七九年应人约稿时，仅整理出十余万字的《河州＂三马＂史略》初稿。后因公务繁忙，缀笔弃稿。本文仅据所限篇幅，略述河州＂三马＂家庭概况于兹，以求贤达之指教。
　　马占鳌、马海宴和马千龄三大家庭，不仅同居河州西乡，而且世代互为姻亲，他们相互依托提携，而又经常争权夺利，相互关系非常紧密而又十分复杂微妙。故叙述中难免互有交叉。
　　一、马占鳌家族
　　马占鳌，字魁峰，一字鼎臣，经名为阿不都里阿则兹。原籍陕西大荔，清初移居河州莫泥沟柴墩岭村。后因莫泥沟一何姓汉族地主破产，便迁居何家。马占鳌在青少年时，延请名师苦心研修伊斯兰教经典，二十、四岁时，先后在莫泥沟和大河家清真寺掌教开学，清同治三年（公元一八六四年）春季，马占鳌以河州为中心，在洮、黄两河之间，从事反清活动。并与宁夏金积堡马化龙、肃州马文录、西宁马文义及马本源、马桂源兄弟串通一气，纵横陇右。同治十一年（一八七二年）在太子寺（今广河县）南新路坡一役取胜后，马占鳌乘左宗堂无计可施之时决定降清，遂派长子马七五等十人，前往安定（今定西）湘军大营投诚，向左宗堂献军马五十匹。左宗堂喜出望外，给马七五赐名＂安良＂，赐字＂翰如＂。左宗堂见大局已定，遂由安定移营兰州，马占鳌、马海宴、马永瑞等由河州应召前往晋见。马占鳌与马海宴自缚其臂，备梅花鹿一对，以书写＂天下太平＂四字丝绸横幅，挂于两鹿鹿角之间，并缴纳武器、马匹，作为降清礼。时值河西及新疆反清义军蜂起，左宗堂便因势利导，改编马占鳌部为马队三旗，马占鳌任督带统帅三旗兼中旗管带，马安良、马海晏、马永瑞等分别任旗官，归河州镇节制。降清后马占鳌从莫泥沟迁居气候温和、土地肥沃、灌溉便利、出产丰富的大河家（现属积石山自治县）。光绪十二年（一八八六年）马占鳌病卒。
　　马占鳌共有三子，长子马安良，次子马国良，季子马毓良，其中以马安良声名昭著。马占鳌死后，由马安良承其父职，督带镇南二旗马队。光绪二十一年河湟事变爆发，董福祥奉清廷之命，率甘军援剿，由马安良作向导，解围河州，捕杀起义首领导马永琳、周七十、马老九等。马安良升任花翎总兵衔副将，赏穿黄马褂。
　　一九〇〇年庚子之役，马安良奉命招募西军马步十营勤王，随军率马福禄、马福祥兄弟，马海宴、马麒父子抵御八国联军。马福禄等在正阳门血战中殉职。马安良、马海宴扈从慈禧和光绪奔逃西安。慈禧和光绪皇帝在晋南风陵渡渡黄河时，风急浪大，怒涛汹涌，马安良挺身而出，率马福禄、马麒等亲为掌舵扈从，深得慈禧赏识，从而为河州马氏家族的飞黄腾达铺平了道路。
　　一九一一年辛亥革命爆发，陕甘总督长庚、陕西巡抚升允纠合甘军反扑革命军，命马安良招募西军十四营＂援陕＂。一九一二年，马安良见宣统皇帝宣告退位，便通电袁世凯承认共和，遂率＂精锐西军＂驻防兰州，掌管甘肃文武大权，后移驻河州。民国六年（一九一七年）马安良被北洋政府任命为河西护军使，奉命赴兰，途经东乡锁南坝时突病而归，旋即病卒。
　　马安良共有八子，其中以三子马廷勷、四子马廷贤（即所谓＂三少军＂、＂四少军＂行迹闻名。
　　马廷勷从一九一五年起，历任凉州总兵、凉州镇守使之职，把持防区内的政权和税务，贩卖羊毛、羊皮和鸦片，牟取暴利，聚敛财富。民国十七年（一九二八年）马仲英在河州起事时，恰逢马廷勷从凉州返大河家省亲，曾函请马麒设法制止，马麒却不予置否，遂急返凉州。以致国民军刘郁芬进驻甘肃后，怀疑马廷勷是马仲英事件的幕后策划者，耿耿于怀。刘郁芬部教导团长刘志远到凉州卖马时，冒险举事，攻入马廷勷府邸，挖地掘窖，抄获金银珠宝不计其数。后来马廷勷在西宁镇守使马麒的支持下反扑国民军，攻开凉州，攻打永登，图谋攻取兰州。但国民军孙连仲部进军神速，马廷勷无力对抗，只好经青海、甘南，逃往四川。马廷勷在凉州兵败后，先是投靠东北军，继而又倾向于蒋介石，被冯玉祥侦悉，诱捕于郑州车站，杀于焦作。
　　马安良的第四子马廷贤与马仲英一起掀起河湟事变，辗转至临潭、天水一带。兵败后去北京避难。不久又返回西北占领陇南，后来在冯玉祥强大的军事压力下败退，逃难到天津定居十多年。一九四七年返回原籍积石山县刘集陶家村。土改中被人民政府镇压。
　　在马占鳌孙子辈中，较有影响的另一个人物是马国良的长子马全钦。马全钦名廷斌，年甫成人后在其堂兄马廷勷军中任职。直系军阀曹锟任总统后，吴佩孚盘踞洛阳。马廷勷派马全钦以＂西军指挥＂的名义到洛阳送马祝寿。吴佩孚当时正野心勃勃地逐鹿中原，为笼络地方势力，将马全钦引见曹锟，曹锟任命马会钦为总统府侍从武官，在京任职。
　　第二次直奉战争中，曹锟倒台，马全钦返回凉州仍在西军中任职。一九二七年，冯玉祥的国民军进驻甘肃后，将西军改变为国民军第二十七师，由马廷勷任师长，马国良为副师长，马全钦任团长，驻防河州。
　　一九三三年，蒋介石委任孙殿英为西北屯垦督办，以牵制甘宁青＂三马＂势力，＂三马＂联合反对。宁夏马鸿逵为扩充实力，请马全钦出任所部骑兵第二旅旅长。由马全钦在临夏地区自行招募编军后开往宁夏，与随后到达的马步芳军联合作战，击败孙殿英，巩固了河州＂三马＂在甘青宁的统治地位。抗日战争爆发后，经马步芳举荐，马全钦任朱绍良部国民党第八战区长官部高级参谋。一九四七年郭寄峤任命马全钦为甘肃省政府高级顾问，一九四九年马步芳任西北军政长官之后，任命马全钦为西北军政委员会政务委员。
　　马全钦较有远识。马步芳溃逃之前，曾布置他烧掉大河家黄河渡船，并组织民团对抗人民解放军。马全钦考虑到民族利益和地方大局，不但未执行马步芳的命令，而且派其弟马介钦到临夏，向人民解放军兵团司令员王震投诚。王震司令员表示欢迎。之后马全钦随王震大军在临夏、循化等地安抚群众，筹集粮草，瓦解敌军等方面作了许多工作，因此，经王震推荐，被彭德怀司令员任命为第一野战军高参。
　　二、马海宴家族
　　这是＂三马＂中最显赫的家族，在与其他＂二马＂的角逐中，他们节节获胜，扶摇直上，到马步芳时登峰造极，成为西北地区的最高统治者。马海宴的祖父马者力遗下一个子孙繁多的庞大家族，由于篇幅所限，此处仅简述马海宴这一小分支。
　　马海宴的先祖于明末从外地迁居河州西乡莫泥沟。世代务农，仅能温饱。到马海宴会时，往来兰、河，＂驮脚＂为生，与商贾频交，见闻日广，稍有余资，遂改业商务，远至、陇陕间贩运货物。其时沿途盗匪出没无常，马海宴习武自卫，常以流星胜敌，高商贾所拥赖。不及十年，家境渐富，遂弃业开始攻读《古兰经》，致力于伊斯兰教教务活动。不久，投靠邻村人——当时的河州大阿訇马占鳌，声名渐张。一八六七年跟随马占鳌与三十里铺闵殿成等全兵反清，攻陷河州，成为西北回民起义军中的一支劲旅。但当太子寺战役中,以＂黑虎掏心＂战术打败汀军以后，却跟随马占鳌投降左宗棠。同治事变后，马海宴选择森林茂密、土地肥沃、清流潺潺的癿藏 ，兴修庄院。其家族在此定居八十年之久。
　　一九〇〇年八国联军进军北京，马海宴与马安良等扈从慈禧太后仓皇出奔，路经宣化时马海宴病死。马海宴共有三子，长子马麒，次子马麟，季子马凤。
　　马麒，字阁臣，生于清同治八年（公元一八六九年），初以武生随其父马海宴在军中供职，任哨官。马海宴病死宣化以后 ，承袭父职，崭露头角。一九〇二年马麒返回甘肃，驻防巴燕戎格厅扎什巴镇。在马安良的提携下，一九〇六年升任花翎衔循化营参将。一九一一年，陕甘总督长庚、陕西巡抚升允，纠合甘军反扑革命军。马麒搜罗部属，充实了马安良的＂精锐西军＂，推马安良为该军总统，自任帮统。马麒随其弟马麟率部东下，向陕西进军。在进军陕西途中，长庚命马安良分兵镇压宁夏的刘华堂等起义者，马安良遂调帮统马麟、分统马占奎（马占鳌之弟）率兵六营，以马麟为先锋，攻取银川，横扫宁夏。
　　一九一二年，马麒以重金贿赂袁世凯任命的甘肃临时都督赵维熙，担任西宁镇总兵。同年九月二十日进驻西宁。从此独树一帜，脱离西军马安良的隶属，首先编制宁海巡防马步十三营，号称＂宁海军＂，并不断扩编，竭力壮大兵力。同时，安插弟兄、子侄、亲戚、亲信担任各营正副营长。又招聘一批幕僚政客，组成＂智囊团＂，形成了割据称雄的局面。一九一三年又被北洋政府任命为＂青海蒙番宣抚使＂。继任西宁镇总兵，甘边宁海镇守使。
　　一九一四年，英国阴谋在印度召开中、英、藏谈判西藏行政区划会议，企图把青海划为＂内藏＂，要求中国政府在其境＂不设官，不驻兵＂。对此，马麒接受幕僚建议，即向北洋政府及川、滇等省、区通电，揭露英帝阴谋。经全国呼吁力争，遂使英帝阴谋未能得逞，维护了祖国的领土完整。这次通电全国的行动，使马麒的声誉居于陇上八镇之首。
　　一九一五年十月，清廷宗社党人吕光在甘南、青海举兵进行复辟活动。马麒麟奉北洋政府之命，派其叔父马海渊、胞弟马麟进兵镇压，于一九一七年五月歼灭吕光。事后，北洋政府陆军总长段琪瑞授任马麒为陆军中将。一九二四年十月，曹锟窃任大总统，马麒又派马步芳赴京，贿送军马五百匹。曹锟受贿后，封马麒为＂锐威将军＂，并给马步芳以陆军少将衔。一九二六年八月，冯玉祥为控制西宁地区的军政局势，撤销马麒的甘边宁海镇守使及青海蒙番宣抚使职，改任为甘边宁海护军使，收编宁海军为国民军暂编第二十六师，马麒兼任师长。
　　一九二九年一月，青海正式建省，马麒兼任建设厅厅长。同年九月，蒋冯中原大战爆发。冯玉祥为安定西北后方，任马麒为青海省政府主席。一九三〇年冯玉祥战败，马麒即派员赴南京疏通，蒋介石承认马麒为青海省政府主席。自此马麒家族与蒋家王朝建立了直接关系。同年八月马麒病故，由其胞弟马麟承袭其职，在青海保持了马氏家族天下的封建统治局面。
　　马麟，字勋臣，少年时在癿藏 庄园居住，在当地清真寺学经。后跟其父马海宴随军生活，马麒任循化营参将时，马麟在拉不椤等地经营皮毛、牲畜生意。一九一一年马麒任精锐西军帮统后，马麟弃商随军。乾州战役时，马麟率部镇压宁夏刘华堂起义。从宁夏返回甘肃不久，奉马麒之命，向甘督赵维熙贿送黄金二百两，遂任马麟为西宁镇标左路统领。不久建成宁海军，马麟任帮统兼左路统领及步二营管带。一九一九年任宁海军玉树支队防务司令，驻防结古镇，奠定了对青海南部的军事统治。一九二一年马麟任甘边宁海镇守守使署参谋长后，统率宁海军，镇压海南阿曲乎，围剿拉卜椤，果洛大屠杀，造成罕见的流血惨案。宁海军被冯玉祥收编为国民军新编第二十六师后，马麟任副师长。一九二九年，马麟任青海省建设厅长，投身于政界。一九三〇年孙连仲东调西安。甘肃政局混乱，马麟先任＂甘肃剿匪总司令＂，继任＂甘肃全省保安司令＂，大权在握，一进成为举足轻重和风云人物。一九三一年六月，马麟统率的甘肃骑兵暂编第一师移驻凉州。一九三一年马麟继任其兄任职青海省政府主席，此后，马麟、马步芳叔侄之间矛盾日益加剧，马麟不断受到威胁并穷于应付。一九三五年托词养病，返抵癿藏 ；一九三六年五月，内讧更趋激烈，马麟一筹莫展，向蒋介石发电请假半年休养。马步芳侦悉此事后，密令译电员在文尾加进＂政务由马步芳代理＂一语，蒋介石复电照准。马麟迫不得已去麦加朝觐，归国后不久在马步芳的进一步排挤下，终于倒台，青海省政府主席一职终被马步芳夺去，马麟以＂国民政府委员＂名义退居癿藏 ，直到一九四五年病卒。马麟的儿子马子仁、马子波也被马步芳排挤，先后从青海军界退居癿藏 。
　　马麒有三子，长子马步青、次子马步芳、季子马步瀛。其中以马步青、马步芳二人声名昭彰。马步青年轻时代借着他父亲马麒的威势，由营长、团长、旅长、师长一直升到军长。一九三二年担任骑一师师长后，驻防武威。一九四二年因受其弟马步芳排挤，退居临夏后，吮食地租、磨租、房租和高利贷，修建了豪华富丽的东宫馆和蝴蝶楼。马步芳，字子香，自幼跟随其父。一九二四年十月，曹锟窃任大总统后，授于他陆军少将衔。一九三六年倒戈叔父马麟，夺任青海省政府主席之职，极力扩大政治军事实力。一九四三年八月，蒋介石将马步芳之八二军扩为四十集团军，以马步芳为总司令辖八二军和骑五军，任命其子马继援为八二军军长，任命其外甥马呈祥为骑五军军长。一九四六年马继援率八二军开赴平凉围攻陕甘宁边区。一九四九年，马步芳出任西北军政长官，妄图将西北作为反共基地，阻止人民解放军西进。马步芳军事集团虽拼死反抗，而解放大军势如破竹，锐不可当，马家军节节败退。固关一役，骑十四旅全军覆没；兰州一役马家军全面崩溃，马步芳父子仓皇出逃。马氏家族四十年的暴力统治宣告结束。
　　在此值得交待一笔的是，在马海宴的重孙辈中，以马步的芳儿子马继援最为腾达，曾任马步芳集团军的八二军军长，以驻守陇东、围攻陕甘宁边区及垂死困守兰州之战而为人皆知。
　　马海宴的七弟马海渊之子马九宝（又名马宝），有三个儿子，即马仲英、马仲福、马仲杰。马仲英原名马步英，曾在马麒军中任代理营长，一九二七年，年方十七岁时，掀起＂河湟事变＂，组织＂黑虎吸冯军＂，自称司令，人称＂尕司令＂。他率数万之众纵横战扰于甘宁青，后经河西转战新疆，兵败后逃亡苏联。其弟马仲杰在河湟事变中任＂黑虎吸冯军＂的二司令，在新疆古城子战死阵亡。
　　三、马千龄家族
　　马千龄家居临夏县韩集阳洼山，常以驮脚为生，往来于甘、宁、内蒙之间。同治初年，陕甘回族奋起抗清，陕西十八大营回民兵败后，西遁河州落脚。马占鳌、马海宴降清后，与马千龄合力驱逐十八大营，围剿继续抗清之义军，受到左宗堂优厚赏赐。马千龄共有四子，依次为马福财、马福禄、马福寿、马福祥。其中以次子马福禄、四子马福祥事迹显赫。
　　马福禄，字寿三，生于咸丰四年（一八五四年）。从小膂力过人，聪颖伶俐。自幼请一武林高手传艺，不到二十岁，刀、枪、剑、戟，样样精通。二十一岁中武秀才，二十二岁中武举，二十七岁（光绪六年）赴京应试，考中武进士。光绪二十一年（一八九五年）董福祥应诏镇压回族撒拉族起事队伍，遂录用马福禄、马福祥。兄弟二人在兰、河二州招兵买马，编制＂安宁军＂，马福禄任督带兼步兵管带，马福祥任骑兵管带。光绪二十二年，＂安宁军＂改名＂简练军＂，奉命调往京师，驻守于正定、廊坊。
　　光绪二十六年，德、日、俄、英、法、美、奥、意八国联军自天津大沽口登陆入侵。进到廊坊时，马福禄军英勇抗击，威名大震。同年六月，＂简练军＂奉命攻打东交民巷英、法侵略军。马福禄身先士卒，勇猛善战，率军接连攻下敌垒九栅。眼看第十栅即将攻下，胜利在望，马福禄却不幸中弹身亡，在闻名中外的正阳门血战中为国捐躯。时年四十八岁。
　　马福祥，字云亭，生于光绪二年（一八七六年）。自幼与其二兄马福禄练功习武，寒暑不辍。二十岁时应试武闱，获乡试第二。旋即随其兄奔赴直隶蓟州驻防，庚子之役（一九〇〇年）时，随其兄马福禄调防北京。马福禄阵亡后，马福祥随马安良护卫西太后、光绪帝离京逃陕，因凤陵渡过黄河时，冒险扈从，清迁授其为提督记名。庚子之役后，马福祥奉命返甘，先后任靖、远浪协镇。一九〇六年任西宁镇总兵兼阿尔泰护军使。辛劳革命后改任宁夏护军使。一九一二年任绥远都统。一九二四年赴京参加段琪瑞召开的善后会议时，晋见孙中山并推崇三民主义。一九二五年国民军驻陇后，马福祥出任航空督办。一九二八年马福祥赴南京向蒋介石献计，声称愿为国内各民族团结出力，蒋介石遂任马福祥为中央军事委员会委员，随后又任国民党中执委候补委员及国民政府委员。之后又任黄河水利委员会委员、蒙藏委员会副委员长、赈务委员会委员，故宫博物院理事、编遣委员会委员等职。一九二九任青岛市长，翌年又调任安徽省主席。任职七个月后，又改任蒙藏委员会委员长。一九三二年，病逝于北京琉璃河车站。
　　马千龄孙辈中影响较大的人物是马鸿宾和马鸿逵。
　　马鸿宾是马福禄之子。早年随父参军，尔后在其叔父马福祥的西宁镇台署中任戈什头目。辛亥革命后昭武巡防军炮兵营长。一九一六年，在宁夏任新军司令。一九二一年，马福祥调任绥远都统后，继任宁夏护军使，后改为镇守使。一九二八年八月，在冯玉祥的国民军中任军长，一九三〇年，被冯玉祥派为宁夏省主席，四月，又被冯任命为甘肃省主席。一九三一年初，被蒋介石任命为新编第七师师长，兼甘凉边防司令，旋即任命代理甘肃省主席，同年八月，在兰州＂雷马事件＂中遭冯玉祥部的雷中田羁押，同年十一月获释返归宁夏。一九三四年元月，与马步芳、马鸿逵合击孙殿英之进兵。一九四七年八月，被国民党行政院国防部派为陕甘宁边区＂剿匪司令＂。
　　一九四九年九月初，马鸿宾与卢仲良、马全良等率部起义。一九五〇年一月任甘肃省政府副主席。他深明大义，弃暗投明，是＂三马＂家族各巨头中唯一留任新政权的一员。
　　马鸿逵，字少云，是马福祥的长房长子，幼年时乖巧顽皮。十七岁时，在其父所属昭开军中任骑兵中营帮带，并一度在北洋政府中充任袁世凯的侍从武官。曹锟贿选总统后，马鸿逵一举成为陆军第五混成旅旅长。一九二六年，在冯玉祥的国民革命军第二集团军中任第一方面军第四路军军长。蒋冯阎中原大战爆发以后，被蒋介石升任讨逆军第十五路军总指挥，下辖两师、六旅、二十余团，实力急剧壮大。蒋介石对红色根据地进行围剿时，马鸿逵奉命驻守河南之许昌、漯河一带。马福祥病逝后，蒋介石为统治西北地区，任命马鸿逵为宁夏省主席。一九三三年冬，孙殿英进攻宁夏，马鸿逵联合马步芳、胡宗南部击垮孙殿英，使自己的势力大扩张。抗日战争时期，又升任第十七集团军总司令和第八战区副司令长官。其家族子孙和合乎他＂甘、河、回、马＂用人条件的亲信及其子弟，均在其军政界中任职，奠定了盘据宁夏十七年的基础。
　　红军长征到陕北时，马鸿逵极力部署防堵，同时＂肃军＂、＂肃政＂，并组织兵力进攻边区，均被红军击败。
　　为了进一步扩大政治实力，称雄于西北，马鸿逵于一九四〇年，乘抗战最为艰苦的岁月，在宁夏成立＂中国回教救国会宁夏分会＂，处任干事长。一九四九年春，人民解放大军渡江解放南京、上海，白崇禧寄幻想于西北诸马，经策划权衡，任命马步芳为西北军政长官，马鸿逵为甘肃省主席。一九四九年八月二十六日兰州解放后，马鸿逵逃往美国。一九七〇年病殁于美国洛杉矶。附：＂三马＂世系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