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女人会好好的突然就不爱了

　　这是一个十年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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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句不要脸的，当时的我长得挺不错，一米八几，五官端正，中学时代也曾收到过几个女生的表白，然而我大学学的理科，院里男女比例悬殊，正所谓狼多肉少，僧多粥少，两年过去了我就一直那么单着。
　　大三那年，我赖在学生会当个干部，接收了一批大一的学弟学妹。
　　其中有个文科学院的师妹，平日说说笑笑蹦蹦跳跳，半夜却总给我打电话，梨花带雨地讲些日常烦恼。
　　我实在是很难想象，一个白天看起来这么阳光和积极的小女生，一到晚上就变得那样的脆弱和敏感。
　　学妹说，她有四个人格：＂白天是一个人，晚上是一个人。＂
　　＂那另外两个呢？＂我问。
　　＂在你面前是一个人，其他人面前是一个人。＂学妹这样回答我。
　　不知道为什么，学妹格外信任我，三天两头拉我陪她逛街吃饭，偶尔两人还一起KTV通个宵，就像普通情侣那样。
　　但她也很明确地表达过：我给他哥哥的感觉，不是恋人的感觉。
　　这当然是把我当备胎了，但我并是不很在意，一来她从不花我的钱，二来这样吵吵闹闹地挺热闹，三来她也一直都没找男朋友，我还能要求什么呢。
　　尽管全院师生都默认我们是情侣，我也懒得解释了。
　　这种东西，女方总是比较吃亏的，她都不介意，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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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业我找了工作，收入还不错，我家里条件尚可，稳定下来后爸妈帮我在大城市置办了房子和车，我隔三差五应学妹的召唤，载她去逛街玩耍，带她到我住处，在我卧室里聊天到深夜。每次我带着恳求可怜兮兮注视着她时，她都会唰地红了脸，抱起毯子逃回客房。
　　我闻着她留在房间的香气，彻夜难眠。
　　我们始终没有到那一步。
　　工作后，我认识了客户单位的女生小柔。
　　一次饭局小柔喝多了，打了电话让我去接她，我知道这一去又要惹不少麻烦，我现在的感情已经挺乱了，我不想让情况变得更乱。
　　我承认，我是一个心软又没有主见的男人。
　　听着小柔电话里委屈的声音，我还是去接她了。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之后几次我也没有拒绝，我和小柔就这样慢慢确定了关系。
　　当然，我没跟小柔提到过学妹，我时不时地回学校找学妹，每次我都会编造些说得过去的理由：社团聚餐，学弟求助，恩师请客。
　　学妹这边，我也隐瞒了我有女友小柔的事实。
　　我就这样毫无意义地奔波着，两头瞒，沉湎于这种被人需要的错觉。
　　学妹先发现了，她嘴上说＂太好了，终于有嫂子了＂，却从不问过我女友的情况。
　　她还是频繁地找我聊天，和我倾诉各种各样的情绪和故事，她也经常喊我去学校陪她，有时也会背着书包，不请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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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是包不住火的。
　　有天，小柔发现了学妹的存在，小柔对我说：＂二选一，合情合理吧。＂
　　我做选择之前特意告诉学妹：＂我有女友了，我要好好谈恋爱了。＂
　　学妹说：＂你喜欢她么？＂
　　我说：＂喜欢。＂
　　她嘲讽地笑笑，然后走了。
　　我心里空唠唠的。
　　就这样，我们一个冬天没有联系。
　　表面看，我最终选择了小柔。
　　只有我知道，其实不算我选择了小柔，我没得选，学妹主动疏远的我。
　　和学妹断开联系后，我曾想过重新开始，好好对待小柔，可人性是最复杂的东西。
　　你们听过陈奕迅的歌吗？他的《红玫瑰》有句歌词是这样的。
　　＂从背后抱你的时候，期待的却是她的面容。说来实在嘲讽，我不太懂，偏渴望你懂。＂
　　我的心不在焉很快被小柔察觉到了。
　　小柔说：＂我们之间有一颗定时炸弹，我没法解决的那种，我先走了，祝好。＂
　　小柔走了。
　　临走前，小柔叹气道：＂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那时候我不懂小柔的话，也不懂她眼中的无奈和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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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来了又走，春天来了，夏天也到了，又到毕业时节。
　　我原以为小学妹和我不再会有联系的时候，她在一个下着雨的周日，敲开我的门，红肿着眼睛，头发湿湿的，楚楚可怜的样子，往我扑过来。
　　而后我才知道了她的剧本：老家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未来的公公婆婆和她父母交情颇深，等她毕业回去就结婚。
　　亲事是高中就定的，她父母欠了对方父母一个很大的人情。
　　可不巧她考上了大学，未婚夫考不上，男方只能等着。
　　如今婚事已近，老家已操办起来。
　　学妹早已习惯了大城市的熙熙攘攘和红男绿女，怎甘心回那个暮气沉沉晚上八九点就入睡的小县城。
　　她留下找工作，她又做不到，毕竟家里生活费给得宽裕，大学吃喝玩乐，本事一点没学，毕业了只能找简单的工作。
　　按她的能力和开销，工资养不活她自己，她走投无路了。
　　我轻笑了一下：＂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她当晚就用具体行动表明，她可以和我有关系，灵魂上的、肉体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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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肉合一，我终于由内到外拥有了她。
　　以前学妹说，我不是恋人，我就止乎于理。
　　现在学妹说，她是我的人，我必须保护她一辈子，那我试试看。
　　学妹把东西都搬来，在附近找起了工作，她还告诉家里，她不回去了，她要在外努力工作和安家。
　　我很小的时候有一大堆的玩具和手办，但是我最珍惜的是那个日本进口遥控车，因为，它是我花了一学期努力拿了优秀成绩换来的。
　　我还记得，那时我每天都很高兴，为学妹的留下高兴，为我能帮她高兴，为我终于拥有她高兴。
　　当然，这都是错觉。我以为我曾经拥有过她，后来我的我才发现，她的心思，我从来没懂过。
　　六月某天，学妹的未婚夫到单位来找我，地方是她告诉的。
　　未婚夫比我矮，比我瘦，比我学历低。
　　他求我放过他们，仿佛我是拆散苦命鸳鸯的大反派。
　　他告诉我，其实他早就看出她在摇摆，她是在大城市留不下来才和我在一起的。学妹大三的时候怀过他的孩子，他俩曾经很仔细地规划过未来，她父母已经把他当家人，他的家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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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到家，告诉了学妹这次的谈话。
　　学妹安静地哭着，那天晚上我什么都没做，我抱着她，安慰了她一整夜，期盼着她能和过去告别，未来有我。
　　第二天下班，当我到家时，家里空荡荡的，她已经走了。
　　饭桌上放了一张纸条，用花瓶镇着，花瓶里放着她自己做的干花：
　　＂哥哥，我还是把你当哥哥，我们这样做不对，所以我走了。我会好好生活，他们会好好对我的。我也希望你把嫂子找回来，我在遥远的地方祝福你。我永远不会忘记，也求你别忘记这些夜晚。＂——妹妹
　　我拽着纸条，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眼泪很不争气，比眼睛更酸的，是心。
　　她为什么不要我和她的未来呢？
　　她都走了，为什么还要我记得她呢？
　　为什么呢？
　　我问了我自己无数个为什么，无人能够回答我的问题，我和她再无联系。眨眼一年过去了，三年过去了，五年过去了……
　　有人劝我，我睡到她了，就算没得到她的心，可我得到她的人，我赚了。
　　可我觉得寻找伴侣最大的意义，是有人陪伴，共度人生的小确幸和未知。
　　肉欲是奖励，是体验，不是最终目的。
　　后来很长时间，我都在做一个梦：她在学校宿舍楼下等我。
　　可我没有一次能接走她，她总会对我说：你走吧。
　　从梦中醒来一刻，我会有一瞬间恍然：那只是梦。
　　随后记忆涌来：却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