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卡热峰值过后是否值得再入手？

　　投资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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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世纪 胜乐金刚坛城唐卡
　　纵 61cm 横 51cm
　　风格 ：尼藏风格
　　棉布矿物彩绘
　　来源 ：中贸圣佳 2020 年春拍
　　2014年，随着那件＂明永乐御制红夜魔刺绣唐卡＂拍出3.48亿港元的天价，将唐卡收藏推上一个小高潮。6年后，面对市场的调整和回落，唐卡是否值得再入手？
　　在佛教艺术品收藏里，唐卡是其中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唐卡市场，虽然远远没有达到今日佛造像 市场的热度，但是当我们回顾佛像市场的成长轨迹时，不得不承认和现在的唐卡市场有着十分相似 的成长过程。随着韩国、日本、东南亚等国家和地区对精品唐卡的需求量日益增大，精品唐卡的日 益减少，唐卡的未来市场行情依然被看好。不过，业界专家也指出，作为我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如何传承唐卡制作工艺、传播唐卡文化艺术，应该受到更多关注。
　　西藏文化的百科全书
　　唐卡是在**干布时期（617 － 650）兴起的绘画艺术，具有鲜明的民族特点、信仰色彩及独特的风格，历来被藏族人民视为珍贵的宝物。＂ 唐卡＂是藏文音译，是一种用纯金、银和天然矿物、植物颜料画在布上，或刺绣在丝绸上的彩色卷轴画。其绘画风格既不同于油画，又有别于国画，构图以平面为主，讲究线条流畅和颜色的丰富变化，构图严谨，属于工笔重彩画。
　　作为一种佛教艺术，唐卡的起源与发展和佛教在西藏的兴盛几乎同步。关于西藏的第一幅唐卡，传说是吐蕃王朝第一代赞普**干布用自己的鼻血画出的女神白拉姆，但的确在吐蕃时期，唐卡就已经成为信徒们生活的一部分。在西藏，唐卡画师被称为＂拉日巴＂， 意思是画佛或神的人。过去的唐卡画师往往是寺院的僧侣或依靠家族传承。
　　14 － 15 世纪
　　阿閦佛净土唐卡
　　纵 75cm 横 67cm
　　风格 ：西藏西部 棉布矿物彩绘
　　来源 ：北京匡时 2014 年春拍
　　佛教传入西藏以后，开始并没有固定的寺院礼佛，唐卡成为一种可以移动的神像。藏民在荒凉辽阔的高地上逐水草而居，裹成一卷的唐卡就是随身携带的庙宇，无论挂在哪里，都可作为神的象征顶礼膜拜，因此又被称为＂随身佛＂。唐卡主要题材是信仰主题绘画，但也会取材西藏社会历史和生活习俗，藏医药、天文历法等内容也会登上唐卡，这便是唐卡被赞誉为西藏百科全书的缘由所在。在藏族传统美术理论界，以贡追 · 云旦加措的《知识总汇》一书为代表的观点称，唐卡的主要风格可归纳为 5 大流派，分别是白赤派、吉岗派、勉唐派、钦孜派和噶赤派 ；区域性流派又分为藏赤、卫赤、艾赤、康赤等。作为信仰用途的唐卡，由于其不同的应用和表现手法，又分为村唐即多彩唐卡、纳唐即黑底唐卡、蔡唐即红底唐卡、瑟唐即金汁底唐卡等。唐卡是一种手工的绘画（制作）工艺，完成一幅唐卡作品至少需要几个月或者更长的时间，传统手工绘制决定了唐卡无法进行产业化发展，是一种即使有市场需求也不能进行批量生产的艺术品。
　　市场有所回落但依然坚挺
　　虽然唐卡的历史悠久，而且一直也深受藏族同胞尊崇，但唐卡作品真正进入国内收藏市场的时间并不长，出现快速升温也是近几年才有的事。20 世纪80 年代初期国内艺术品收藏市场刚刚兴起时，唐卡的价格一般也就两三百元 ；自 20 世纪 90 年代起，藏传佛教艺术品逐渐进入收藏市场后，唐卡的价格才突破千元大关 ；直到 2000 年以后，内地唐卡拍卖才多有万元纪录出现 ；2005 年可视为内地唐卡收藏市场具有里程碑式的一年，在这一年，国内古代唐卡作品拍卖突破百万元大关，也是从这一年开始，唐卡收藏市场逐年升温。后几年内古代唐卡精品的拍卖价格继续飙升，单是 2012 年各拍卖活动中，成交价过百万元的单幅老唐卡就超过 50 幅。2014 年，随着那件＂明永乐御制红夜魔刺绣唐卡＂拍出 3.48 亿港元的天价，将唐卡收藏推上高潮。
　　近几年，随着艺术市场的深度调整，佛教艺术品市场（包括唐卡）开始出现回落。同时，随着佛教艺术鉴赏知识的进一步普及和佛教艺术品藏家收藏水平的不断提高，佛教艺术品价格泡沫的水分被逐渐挤压，交易市场归于理性和平静，投资者和藏家对于佛教艺术品的购藏越发谨慎，我们很难再在拍场上看到某件艺术品以高于大众心理价位太多的高价成交，绝大多数艺术品的成交价格在多数藏家的预估空间之内。但当前的＂低迷＂， 在部分投资者眼中，却为未来无可限量升值空间提供了可能性。唐卡是集宗教信仰、历史、美学及工艺价值于一身的艺术品，体现了深厚的宗教信仰价值、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同时还有一批比较固定的信仰者在支撑基础收藏市场。此外，随着生活内容的不断丰富，唐卡爱好者的队伍逐渐壮大，唐卡已经跳脱出一般信仰之物的范畴成为一个独特的艺术收藏门类，给人以心灵的平静和无限的收藏乐趣。凝固历史、展现宗教美感的老唐卡当然是众人所望的收藏品，新时代的唐卡画家们也在不断地创作着，呈现出藏区独有的文化和审美信息。
　　尊胜佛母唐卡
　　纵 115cm 横 73cm
　　风格 ：清乾隆宫廷 棉布矿彩
　　来源 ：北京保利 2017 年秋拍
　　李雪：唐卡收藏进入理性阶段
　　中贸圣佳国际拍卖有限公司器物部经理
　　佛教艺术板块负责人
　　《收藏·拍卖》：在你看来，＂ 唐卡热＂6年后，唐卡的收藏市场发生了哪些变化？
　　李雪 ：这些年很多机构和藏家一直在推唐卡的市场，2014 年到达了一个峰值。最近几年市场主要有以下表现 ：一是整个艺术品市场包括佛教艺术品市场、喜马拉雅艺术市场出现了回落 ；二是早期大家对唐卡的认识不足，很多藏家和行家都是在盲目跟风 ；三是市场回落以后，随着大家对唐卡的认知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大家对唐卡收藏更加理性了，不再盲目追捧，参与收藏的人明显少了一些。
　　《收藏·拍卖》：目前在佛教艺术品收藏市场里， 唐卡处于什么位置？
　　李雪：由于艺术市场的回落，唐卡和其他佛教艺术品一样整体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但从中国艺术市场的格局来看，我认为唐卡的市场还是很坚挺的。首先，唐卡是佛教艺术中的一个重要门类，它基本和佛造像一样得到了市场的肯定 ；其次，很多从事喜马拉雅艺术的人几乎都在经营唐卡，说明大众对唐卡的认知具备了一定程度的普遍性。
　　《收藏·拍卖》：随着艺术市场的日益壮大，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意识到唐卡不仅仅是信仰圣物，而是一种艺术作品。那么我们应该从哪些方面去读懂一幅唐卡的价值？
　　李雪：的确，唐卡不仅仅是信仰圣物，同时也是一种艺术品，它的表现内涵和主旨主要是佛教信仰，而在表现形式上则体现了较高的艺术性，信仰性和艺术性这两个方面可以说是不可分割的。所以我们要读懂一幅唐卡主要从信仰内容和艺术风格两个角度下手。首先，唐卡本身就有着浓郁的信仰色彩，从形式到内容都跟其他任何画不一样，它传递给人们的不光是艺术，还传递一种信仰精神和思想体系。其次是艺术性。通常来说，唐卡的艺术价值主要体现在时代特性、地域风格和绘制工艺上。不同年代、不同时期的唐卡风格，它的珍稀度，和它在整个美术史上地位的高低，都是影响唐卡价值的因素。在绘制工艺上，根据其画工、题材、大小、颜料等因素，唐卡可分成不同的等级。其中，画工优劣是决定唐卡价格的最重要因素，而唐卡的画工主要由唐卡的绘画手法（度量、染色、勾线等）决定，如线条方面则主要看绘制得是否流畅、精细，是否粗细均匀。在相同画工和内容情况下，往往面积越大的唐卡相应价格也越高，因为其绘制时间、使用的颜料相对多。最后是颜料，唐卡因保存千年不变色而闻名于世，用料极其考究，颜料全为天然矿植物原料，色泽艳丽、经久不退，这也是唐卡昂贵的一个重要因素。
　　15 世纪 释迦牟尼佛唐卡
　　纵 90cm 横 55.5cm
　　风格 ：旧勉唐风格 15 世纪 丝绸彩绘
　　来源 ：中贸圣佳 2020 观福慧海 唐卡专场
　　《收藏·拍卖》：一般是哪类藏家在支撑唐卡市场？藏族文化与汉族文化的差异性，会对唐卡收藏存在难点吗？
　　李雪：收藏唐卡主要有这么几类人：一是专门收藏唐卡的专业藏家，这类人比较少 ；二是收藏喜马拉雅艺术的一类藏家也兼收唐卡 ；三是经营喜马拉雅艺术的一些行家 ；四是一般的佛教信仰者、佛教艺术爱好者，但他们买的量不多。唐卡是西藏文化的百科全书，题材包罗万象，真实反映和记录了藏族人民的生活和文化信仰等信息，收藏唐卡首先要了解其背后深厚的文化信仰内涵，熟悉唐卡的主要流派和风格，明白唐卡的绘制过程。所以从收藏角度来看，该领域有较高的投资和鉴赏门槛，需要藏家有较系统的知识储备。
　　《收藏·拍卖》：你认为目前唐卡收藏的前景如何？
　　李雪：唐卡是西藏文化艺术的重要代表，也是我们了解西藏文化艺术的重要窗口，从这个角度来看，唐卡值得我们用心收藏和保护 ；唐卡收藏是有历史基础的，国外已经有 100 多年的收藏历史，这足以给大家未来收藏唐卡增强一定的信心 ；唐卡目前的存世量非常可观，可以满足不同藏家和行家的需求 ；唐卡有很好的群众基础，现在还是有很多人在关注唐卡、重视唐卡，一个收藏门类有收藏群众基础是很重要的。从这几个方面看，唐卡收藏的前景我还是很看好的。
　　《收藏·拍卖》：除了拥有一定历史的老唐卡之外，唐卡热也催生了不少＂新唐卡＂的收藏。当代唐卡的 市场表现如何？
　　李雪：我没有专门研究过当代唐卡的市场，但可以看得出当代唐卡还没有形成一个良性的市场系统。很多当代唐卡大师多是个人行为，靠自己去做宣传，并没有形成像老唐卡那样的市场认知系统和价格标准，所以我对当代唐卡的希望值一直没达到。总体来讲，老唐卡经过时间磨砺，更像一个成熟的艺术展现。老唐卡的很多画师是寺院高僧，绘制要求极为严苛，程序非常复杂，必须按照佛教仪轨及上师的要求进行，包括绘前仪式、制作画布、构图起稿、着色染色、勾线定型、铺金描银、开眼、缝裱、开光等一整套工艺程序。所以我们感受到老唐卡传递出的是一种慈悲庄严的精神和宁静安详的韵味。现在很多新唐卡执着于工艺的精细，表面线条很流畅，颜料也很鲜亮，但是在氛围营造上显得媚俗和浮躁，这是要接触过很多新老唐卡之后才有的感受。所以相对而言，新唐卡在韵味和精神层面的表达方面会欠缺一些。当然也有一些唐卡大师能够绘画制出高水平、符合历史规制的精品唐卡。
　　《收藏·拍卖》：有实力的收藏者应该挑选哪些唐卡进行收藏？
　　李雪：老唐卡在市场的流通并不少，在拉萨、成都、北京古玩市场里都有专门经营唐卡的古董商。唐卡收藏除了古玩市场这个渠道，还有国内外的一些拍卖会，尤其是国外拍卖会，通常会有一些早期的或者没有面世过的老唐卡出现，这些唐卡保存的品相一般是不错的。而从大方向来讲，那些既有宗教价值又有历史艺术价值的唐卡更值得收藏。宋元时期的唐卡由于存世量比较稀少，宗教和艺术性比较高，这些唐卡升值潜力更大一些；明代唐卡也不错 ；而清代唐卡存世量比较大，大多数水平一般，所以要有所选择性地收藏。但不管收藏哪个时期的唐卡，都得注意它的保存状况，品相完好程度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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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编辑 里木
　　原文刊载于《收藏/拍卖》杂志2020年10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