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

　　这几天够倒霉的，职业病又犯了，脖子疼了几天还没好。昨天下午下班回去，又是听到语心在嚎啕大哭，我在楼梯间还疑心是不是又摔倒了。到得门口，见隔壁邻居都在门口围观，我心往下一沉，难道语心出了更为严重的事情。进到房里，见她老妈抱着她，忙问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是语心调皮把热水壶打倒了，烫到脚了。我一下子火冒三丈，要不是看她抱着语心，我真想打人了。忙凑前去看，果不其然，语心脚底与十个脚趾头都是红通通的，看不出来严重不严重。但听到她那一声紧似一声的哭喊，我心都在滴血。事情就发生在我下班那会。她移开外面的椅子，从桌子底下把热水壶给拖了出来，打开盖。可能是想学她妈倒水喝，可一岁多的小孩能提起那热水壶吗。于是她老妈下午刚烧好的热水便倒倾了出来在地面上了，而语心又刚好赤着个小脚，这才引得惨况发生了。
　　我已无力再谴责她了，刚好八楼一女子听说有小孩给烫伤了，忙说她家里有药膏，挺管用，于是她老妈抱着她上去涂药去了。涂了那芦荟胶下来，可语心还是不停在哭。我又跑下楼去，到药店买了专治烫伤烧伤的药膏。上得楼来，给语心把药膏涂上，结果触及了她的伤口，又是一阵大哭，百般抚慰都未能停声。本想拿点零食哄她，可她老妈说饼干蛋糕之类的现在不要给她吃。无奈我又飞奔下楼去买点水果回来。在回来路上碰到她老妈抱着她，说还是哭，想抱去门诊看一下。于是一行三人又奔社区门诊而去。时值下班，只有一名医生在场。也只是说涂个药膏，吃个消炎药。可那是家里都有的，于是又转头回去了。到得楼上，时间都已七点多了，菜还没做。想做个清水蛋给语心吃，可唯一的鸭蛋打在碗里才知坏了，剩下的全是鸡蛋，于是我又从六楼跑下去，到商场买了几个鸭蛋回来。煮了个清水鸭蛋，叫她老妈在走廊上喂她吃饭，我还得再炒别的菜去。等我忙完了，想替她老妈抱她，可这小家伙开始竟不要我，无奈我唯有在旁千方百计哄她把那半碗饭给吃完。再接着各自吃饭冲凉，就快十点了，她老妈才带着她睡下了。
　　我回忆年少时看过一真实的惨剧，就是老家的邻居，一小孩，可能也就两岁左右，正是懵懂时候，不知水火无情。她老妈把一铝锅开水从炉上端了下来，打开盖。转身去拿水壶打开水，殊料，那跟在旁边的小孩淘气，以为是平常洗澡的水，一脚踏了进去，而另一只脚顺势也踩了进去，于是惨剧发生了。那时我刚好在家门口，看着她老妈抱着她去诊所，那两只小脚从膝盖以下，红肿的像熟透了样。虽说后来治好了，可当时为了这事，那夫妻俩打过架也闹过离婚。
　　本来语心被烫这事完全可以避免的。因为她老妈刚买热水壶回来我就说了要放在桌上，可她就不，就要放在桌子下，用个椅子挡一下。我知道她那牛脾气，固执已见，只要她认为对的，就像真理一样无法更改修正，结果发生了这桩事情。再如我建议她在厨房或洗手间忙时把外面门给关上，不要让语心跑到外面去了，可她也不听，有事没事，一天到晚打开个房门。结果有一天午睡，她倒睡着了，语心没睡，跑出去玩了。结果她醒来，从六楼找到一楼，就是找不到她，问房东也说没见她。你说才一岁多的小孩能跑那去，当时可能把她唬得魂都没了。本就脑子糊涂的她更是一脑子糨糊，还是旁人提醒她说楼上找了没有。结果还真是，她一个人在八楼楼道口玩啤酒瓶子玩的正起劲呢。我是中午下班回家才听她老妈说起这事，讲起来倒云淡风轻的，可当时应是惊魂不已。其它种种，也不在此一一罗列了，反正她老妈的脾气就是一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俗话说不撞南墙不回头，她可倒好，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唉，语心碰到这样的老妈也不知是哭还是笑呢。
　　本以为语心晚上会因脚疼而睡不好觉，可结果她一夜未哭，早上六点来钟醒了，就在床上玩闹起来，看样子不是很严重，十个脚趾仍是通红，但未见破皮起泡。给她吃了个蛋糕和瓶旺仔，我就上班去了。中午回去，见她坐在椅子上，她老妈正喂她饭。看她笑意盎然的样子似乎早忘了昨天的烫脚之疼了。听她老妈说，她知道她自已脚有问题，就是不肯下地，还指着自已的脚，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坏了＂两字。抬头看着她那稚意的小脸，低头见到那通红的十趾，我还是不由地心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