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时之一: 狮山有约 为了摆脱存在的孤独,我才与上帝作伴,这老头子叫我去寻找爱情,我回答:我假如是什么都不想要,最想要的就是爱情——那您就错了,我喜欢文学!上帝微笑着,将阳光似的目光洒满我的肩头。[/ ft] 第二章节 (上接2-1)刚上完课,班主任邹老师就从教室后门进来了,说是课后要清点学生名单,还说近来天气炎热,别有事没事到处乱逛,容易中暑……班主任是一个临近退休的老教授,他这个班主任当得像是一个保姆——他说了一大堆废话后,才进入了正题: "清点名单后,大家就去吃午饭,吃了午饭睡午觉,下午要到学校‘风雨操场’参加开学典礼,大家注意形象,千万不要穿背心……" "老师——把背心穿在里面也不行吗?"一个故意装怪的声音。 "当然可以了——"班主任用手扶了一下老是往下掉了大框眼镜。这副大框眼镜把他瘦削的脸衬托得有点可怜,这已成为他习惯性的动作了。他认清了这位同学,非旦不生气,反而和蔼可亲一本正经地说: "最好别穿,天气太热——一层足够了!"他清了一下嗓子继续发表演讲: "大学生就要拿出一个大学生的样子,下午开学典礼的时候记住不要迟到,不穿背心,不穿拖鞋……大家听清楚没得?" "听清了!"下面几个稀稀拉拉的声音。 "听见了就好——还有一点我要强调一下——"他又扶了一下大框眼镜,然后咳嗽一下,提高嗓子继续训话。不过他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听进去! 这几天我的心情一直不好——是因为我的小说没有进程。 成都变化太大了,我无从寻找到二十多年前成都的旧貌,作家是需要想象的,而我却无从想象?——这就是我心情不好的主要原因。 狮山——小说中主人翁魂牵梦萦的这块土地,如今又踩在了我的脚下。 这小说主人翁是谁?你一定想知道是吗?他就是我爸!我的这篇小说就是帮我爸完成的。 或许你也是想知道,或许你会觉得非常惊异——这二十多年前的爱情,谁要你来写?你知道那是一份怎样的爱情吗?况且,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这些,我都是无从回答你。是的,我们的生活方式多半都是固守在自己的层面上,人们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谁都不说,谁都不做——人与人的交流仅仅是横向的。我给这一刻下的结论是:时间在向前流动,而历史却停滞不前。 所以有才会这样说——爱情这东西是永恒的。 这次,我们不妨来一次纵向交流。 就是在时间的轨迹中寻求一些发光的点,然后组合起来,形成一个发光体,照亮生活把感情世界的一切清晰明朗起来——就像太阳和月亮一样。 …… "大家听清楚了?"我感觉到自己的神经被班主任邹老师的话狠狠烫了一下。 "老师说的啥?"我用肘碰了碰身边的阿毛。 阿毛原本还笑眯眯的脸一下就僵了一半,他惊讶起来: "你没有听见?" 我冲他点头。 "不可能吧?"他转告了邹老师讲话的大概内容, "你娃这几天咋的了——"他眼睛里闪过一缕疑虑,"总是心不在焉的?" 我无从回答,冲他一笑,嘿嘿。 下午的"开学典礼"开得很迟。 在"开学典礼"几个腥红的大字下面,空着一排桌椅板凳,场下共‘堆’了八九百号人,狗日的全是些中文系各专业的98级新生,整个场子一阵乱哄哄的。很久了,几位系领导才姗姗来迟,坐在了预先为他们安排好的座位上。 "同学们辛苦了!" "领导们辛苦了,老师们辛苦了。" 一阵整整齐齐的声音过后,从学生群中走出了一个男生,走到领导们前面,站定,鞠躬,转身,拿出讲话稿,开始了宣言式的讲话。 全场子的人都他妈地竖起耳朵听。 "新的一年开始了,我代表中文系98级新生向学校各位老师和各位领导致以新学年最诚挚的问候……"语音一落,顿时赢得一阵噼里叭拉的巴巴掌。 "下面,请我们的学校领导讲话!"又是一阵激烈的巴巴掌。我看见有人拿出了笔,打开了笔记本。 这位领导的演讲很煽情,不时引发出笑声,我很怀疑他是搞笑专家出身,至少以前他演过相声或小品什么的。不过看到他那眉飞色舞的样子又感觉很不爽,我又觉得有些无聊起来。 听什么?我想。我得去我爸发前呆过的部队驻地去看看,我这样思讨着。对,就这么办! 我刚想起身溜,旁边的人用手撞击我了。 又是阿毛。 阿毛的真正的名字叫毛鲁呷,这家伙和我差不多,也是从很远的地方来这里的,不过他是少数民族人,他的家乡穷得很,跟我的生长环境差不多,眼下咱们是一个系,一个专业,一个班,一张座,一个寝室,一张床(是上下铺的那种),所以我们用了极短的时间,把感情飞快的建立起来了。 "干吗这样认真?"他压低了嗓音,"台上那同学‘酷’吗?" "哭?不会吧,你开什么玩笑?人家现在还是笑嘻嘻的!"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我是说他很有脾气的那种意思,你以为我说啥子嗦?"阿毛眼睛里闪过一缕不被理解的悲哀。 我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意思了。 "他是哪个,你晓得不?"我问。 "班长——我们班的——我们班的噢……"阿毛兴奋起来,黝黑的脸经不住这么一涨,起了红晕,像一只骄傲的暗红鸭子。 "我刚才还问过他的——"他见我不说话,有点急。我觉得好笑。 " 啊……酷、酷,不错、不错!"我不想打消他的兴致,附合着他。"对了阿毛,我要出去一下,等会老师问起,你就说我有点不舒服哈。"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你没提起过啊?"阿毛关心地问我。 "没什么的,如果老师问起,你照这样说行了。" 阿毛一个怪笑,心领神会了。说你去吧。 趁这学校领导的谈兴正浓,我对阿毛甩下一名句话,逃也似的离开了"风雨操场"。 "记清了,我说的只是如果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