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一个没有消息的秋天吗 镰刀在头盖骨上来回打磨 你高高举起,高高举起 举过一片云,是一轮新月 玉米站在神道两侧,无话可说 麦秸在牲口的嘴中反复发烧 土离开庄稼,铁和火离开锤 你尽管挥舞着新月,像收割机 春天的雨 夏日的风都被打包 带走玉米和麦子的子孙满堂 回到哑巴的城市,哑巴的路灯 汽笛声,喇叭声,摩托车驶过 一只碗掉在地上,马桶在抽水 隔壁的床也在吱哇乱叫 楼上的女人歇斯底里摔打着 上网课的女儿在背着课文 可是秋天来了,可是秋天来了 又走了,又走了 两手空空 货架上粮食和鸡蛋都在坐着电梯 只剩下一捆捆韭菜,绿色的像你 像你的爱那么用力,又那么无力 有的包了饺子有虾仁和鸡蛋 有的摊了韭菜盒子,有粉条和火腿 有的子孙成了韭花酱,涮羊肉好吃 你要收起镰刀,收起哑巴的呼喊 要拿什么写一封回信给秋天,给你 给大地和天空,给最后一只搪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