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实,本应是人生的美德。但用的不是时候,却能给人造成难以弥补的遗憾。当然,有些事是天意,不该是你的,强求不来。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得到了一个完全可以改变我人生的机会。但是,我不但把这个机会自觉地拱手让人,而且还乖乖领着人家去完成一切该走的路。(妈的,现在想起来还恨自己:咋就那么傻呀!) 领导机关需要招几个所谓的"培养"对像,因那时我在画、字上在县城有点小名气,便被推存入围。电话打来,要我到组织部填个表格,然后去参加一个象征性的考试,就算大功告成,即可等通知去上班。 我如约去填表了。 然待我将表格上的说明看过后,我有些犹豫了。 说明中除对参加考试人员的年龄要求外,还明文要求必须是高中毕业。而我,不但不是高中毕业,甚至连小学也没毕业;至于我平常招摇过市的初中,也是怕人家笑话我没上过学而自己硬加给自己的。然这时就不能胡说了,我身处在组织部呀!在这里说假话,我不是在欺骗组织嘛?虽然我不在组织,但对"组织"二字却心存敬畏。 我手中的笔没有落下,而是非常认真的问工作人员:"不是高中毕业中不中?" 那个工作人员似乎对我这祥问很觉奇怪,她看了看同在屋里的同事,好像有些无奈地说:"按要求是这样,但是……" 我没等她说完,就自觉而认真的表现出了自己的"诚实":"我不是高中毕业,不合格!"说完,我将表格一推,扬长而去。 走到街上,我还在为自己的"诚实"自豪:人呐,绝不能对组织撒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次的诚实让我失去了一次改变人生的机会。 正走间,忽然听到有人叫我。停步一看,原是一个在县城一个集体所有制工厂做临时工的朋友,因为有共同的爱好,便经常在一块玩。此刻,他见我独自一人从机关大院出来并若有所思,便叫住了我。 此时的我却是突然眼前一亮:"你不是高中毕业吗?" "是呀!咋了?" "走!跟我走!"我不论分说拉着不明就里的朋友返身回到机关,并把他推到我没有填的表格前,把笔伸给了他。 不知什么原因,没有人阻拦我们所做的一切,并眼睁睁看朋友填了表,又被我拉走喝酒去了。 之后的事想必大家都能想象得到,就不细说了。 若干年后,我应约去一个地方采访,恰巧遇到了当年的老朋友。而他,已经是这里不大不小的一个领导了。 采访结束,例行的宴会上,我和已经是领导的老朋友开起了玩笑:"伙计,当年若不是我……" "去毬吧,当年的事就别……"看没人注意,他又爬在我耳边道:"你呀,就是太诚实了,你就说你是……你让人家咋说?听说那个岗就是专门给你的,你走了,又拉去了我,我和人家用人单位都是就坡下驴……"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