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舅舅,国企工程公司项目总工,一年收入20万,却为了2000块钱,在我这个侄子面前潸然落泪。 让我很诧异,这明明是在工地上叱咤风云,平时手底下管个少说几百人的项目总工,怎么会在我们面前这么狼狈。 五一正好回家,舅舅可以说是这么多年把我们从来都没有听过的辛酸,讲了出来。 舅舅的经历也可能是千千万万工程人终其一生的人生经历缩影。 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不说1分钱让人卑躬屈膝,就说2000块让七尺男儿有苦说不出。 因为我们老家是农村的,舅舅一年的收入20多万,在我们当地算是很不错的,但是舅舅是在外地云南上班,也是定居在云南。 过年舅舅没有回家过年,赶着五一有个长假期,回老家看看。 我们下一辈请舅舅吃了饭,我的外公外婆比较爱面子,就张罗想请这些亲戚吃个饭,关键是我们这些至亲都无所谓,外公外婆的意思还要请请隔房的这些亲戚。 就在我们老家镇上饭店,500块钱1桌,请4桌,算下来也就2000块钱,舅舅其实很不想请吃这个饭。 舅舅常年都是待在外地,别说节假日回老家,基本也就只有春节回家一个星期左右,七大姑八大姨这种漫无目的的请吃饭又不是办酒做寿。 舅舅就觉得请吃饭没有必要,他这次回老家主要目的就是想看望看望外公外婆,不想把精力花在这些没有实际作用的饭局上。 就因为请客2000块的花销,舅舅这么多年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表现出来不顺从的意思,外婆甚至恶狠狠骂道:"我知道你花销大,但是你一年20多万,回老家花2000块钱请这些人吃个饭,这个钱都舍不得?" "出不起这个钱,我们给你出,我每个月还是有4000多块退休金,不能让别人看扁了。"外公直接就是甩出这样一句话给舅舅。 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就是一瞬间,往往也就因为钱 最后这顿饭还是在外公外婆强烈要求下请了,众多的旁支亲戚都离席了,我的外公外婆也去逛街了,舅舅跟我和几个表哥还在喝酒。 并不是说喝酒误事,只是当人喝了酒之后,才会变得感性,才会愿吐衷言。 舅舅伴着微醺,打开了话匣子:"其实我非常不想请这些亲戚吃这顿饭,没有任何意义!" 一个表哥打着圆场:"这个也没有什么的,都是请家里人吃饭,也就几千块钱,对于您来说就是小钱。" 这一下子就刺激到舅舅了,突然就感觉他很无奈地点上了一支烟,把头埋下来了,弱弱说了一句:"这还真不是小钱,你们知道我一个月花多少钱吗?" "我一个月就花500块钱,你们总是觉得我一年20多万,很有钱,其实我日子过得苦呢!我现在就发了2月份的工资,后面都还没着落的。" 接下来舅舅给我们算了一笔账,很清晰的一笔账。 小舅满打满算一年没有20万,就只有18万,他一个月生活费就500,就是烟钱,其它吃住都是在工地上面,一年就是6000块。 我的舅妈原来一直没有工作,现在开始上班,做个保育员,一个月就2300,刚够维持家里水电开支,舅妈每个月自己买社保2000,一年就是24000。 舅舅结婚很晚,现在我的表弟还在上高中,每个月生活费1500,这在云南省城算中等偏下了,这一块就是15000。 表弟上高中发挥失常,差两分,就是这两分,就是说的择校费也好、赞助费也好,一年就是60000。 舅舅每个月会给外公外婆还有他的老丈人和老丈母娘各1000块,一次性给多了老人家又存起来,就是每个月给的,这一块一年又是24000。 每年过年回家,舅舅一家人在家基本也就待在老家一个星期,最节省最节省的花费也在15000,毕竟该给的钱还是要给。 以上就是舅舅一家必须的开支,每年就是144000,还不包括表弟、舅妈买衣服,表弟上高中上补习班。 这都是还没有算上其它什么突发事件,需要用钱的时候。 用舅舅的话来说,自从他09年买了房子之后,自己的收入只能说一年能糊一年的嘴,乍听起来漫不经心,但是仔细思索,这句话真是让人不禁寒心。 农村人眼里高收入的项目总工,其实并不是那么光鲜 舅舅是九十年代农村大学生,可谓是跳出农门,虽然是正经工程大学毕业的,但是他的工程发展之路并不是那么好。 舅舅本来学的是土木工程,偏房建,但是当时他毕业那会房地产并不是很好,后来就选择了路建,以修公路为主,就去了云南。 也是兜兜转转从小职员干到现在的项目总工,常年都是待在项目工地上面,30岁才结婚,32岁才有小孩子。 舅舅今年刚好50岁,常年在云南,又在工地上,皮肤黝黑,也早已经两鬓斑白,看起来像六七十岁的老头子,以往他回家理发还会染染头发,现在已经不染了。 往往很多农村的亲戚都会觉得舅舅做个项目总工,那肯定是飞黄腾达,在工地上面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其实舅舅说起那些在工地上面的事情很扎心。 有很多年,舅舅原来的公司到年底工程款都是到不了位的,项目经理可以说无能,往往都需要舅舅出面去安抚施工队老板。 舅舅第一次说了他被打的一件事。 2010年,当时项目年底结款需要600万,但是账上就只有200多万,那是几百号人围在项目部办公室,说不怕的都是假的,人可以为了钱干出任何事,何况是应得的钱。 项目经理早就跑了,就是舅舅一个人能拍板,当时也是豁出去是叫着施工队老板:"要闹一分钱没有,要拿钱就挨个挨个来,今天处理这一个队,明天处理那一个队......" 舅舅在当时那个工地公信力还是挺强的,后面开始处理发钱,其中有一家施工队老板,对舅舅的安排意见很大。 我们也都知道,做工程必须得有一点匪气,舅舅当时也就是放下狠话,不处理一分钱没有,处理就是50万,其余年后结清,不然就免谈。 其实当时还是有30多万,是舅舅叫财务提前支出来,那是项目部员工几个月的工资,那个是施工队老板就是想把这个钱拿去,舅舅不同意,最后是直接几个人拿着脚手管一顿打。 那一年舅舅没有回家过年,我们也是知道现在才知道舅舅当年是待在医院过的年,当时还借口说工地太忙,走不开。 工程人普遍的心病,家庭永远都是若即若离的感觉 不知道众多做工程的朋友对家的概念是怎么样的?但是在我舅舅眼里,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家感觉在那里,但是总是觉得自己像一个客人,走走停停,与其说自己的家是家,不如说工地才是他的家。 因为舅舅定居是在昆明,但是他上班的地方是云南下面的一个地州,相比较农民工而言,他还是能在周末匀个一天两天回昆明的家里。 即使是现在交通这么发达,他也只是选择像过年这种长假才回老家。 家到底是什么,已经活了大半辈子,在我们很多人看来就是父母健在,能有家庭的温馨,但是往往火急火燎赶回家,然后就待个一两天,也就是短暂能体验到片刻的温馨感。 更多的还是家长里短,生活中的琐事所烦恼,所忧愁。 就拿舅舅这次回老家,我的外公外婆还是渴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回来看他们,但是更多就是农村和城市生活模式的冲突,让舅舅很烦心。 我的外公外婆在乡下农村,四五点就起床了,舅舅虽说是50岁了,但是还是得睡到八点、九点的样子。 我的外公外婆还是以为舅舅还是当年那个在家里干活的小年轻,他们起床不久就会把舅舅抓起来,做些小事情。 往往舅舅这么多年没做过这些事情,手脚都有点慢,又会得到来自外公外婆的不满:"真是在城里人啦,这么轻巧的农活都不会做了。" 还有就是观念的问题,农村的礼节往来和人情世故比较讲究,这也让在工地小圈子待久了的舅舅无所是处。 不仅是我的舅舅,我身边很多干工程,或者常年在工地上的朋友都会觉得他们不仅与城市的生活脱节,也与自己本身农村的生活观念格格不入。 往往就会发出感慨:家总是若即若离这种感觉!明明是自己的家,却感觉不是自己的家! 更多地在工程人眼里,是作为下一代成长参与者的缺失,甚至可以说没有什么感情 借着酒劲,舅舅说着说着都有一点哽咽,最让他感到心酸,或者说是最让他痛心的一件事情就是——他跟他的儿子,也就是我的表弟,可以说没有感情。 舅舅的切身体会就是,他挤出时间,从云南的地市州赶回昆明的家里,往往夜里才到家,给表弟打招呼,表弟就冷冷地回他一句:哦,或者嗯。 两父子相处的时间非常少,交流的时间就更少,一年到头都说不到几句话,又加上表弟处在强烈的青春叛逆期。 舅舅叫表弟吃饭,往往一心只顾着打游戏,就装作没听见,再叫两声就会得到表弟恶狠狠回答:"吼那么凶干什么嘛!我自己晓不得吃法吗!" 本来舅舅风尘仆仆几百公里,就是想周末和家里人好好团聚,总是这样的境遇和来自儿子陌然的反馈,每次听到这些话,他都感觉很揪心,很难受。 除此之外,表弟对舅舅很不理解,可以说是到了戏谑的程度了。 表弟经常嫌弃舅舅的工作,一年在家也待不了几天,还就拿这么一点点钱,要是他以后工作了肯定是不会干这样的工作的。 往往舅舅听到这些已经很难受了,来自自己亲生儿子的不理解,表弟还会补刀,觉着舅舅生也没有生他,是舅妈生的他,也没有教导过他,根本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舅舅对于表弟成长过程的参与很少很少,他也很自责,但同时也很无奈,没有办法,一大家子需要运转,家人需要养活。 这是舅舅作为工程人和孩子的矛盾冲突,只是很多工程人对于下一代相处的缩影。 父子亲情,父女亲情很无奈,也很无力,但是也找不到彻底的解决方法和途径,让人心酸、心累! 工程人的无奈,从舅舅的一生折射出来,总是感觉充满悲凉的苦味 以上只是通过我的舅舅折射出来成年人的心酸,往往成年人并不是说外表有多光鲜,有多坚强,大家都是人,都是生而为人第一次当人,也不是说当了几辈子人。 已经总结出优化感情,自我救赎的真谛,强者才能自救,圣者才能渡人,而我们大多数即使已经是成年人,也就是普通人。 再看看我舅舅对自己的总结,他已经活了这么多年,算是他这么多的同学里混得最差的,别人嘴里张口闭口的总工,到现在还没有买个车。 他往往觉得这就是个笑话,也就是用买车不是买不起,用处不大来安慰自己,归根结底是没有多的钱,只能维持现状,也只有维持现状。 写了这么多,也只是在用平实的文字阐述我身边的故事,和我自己的见解。 成年人谁都过得心酸,往往并不是安平守旧、墨守成规,只是没有去大破大立改变的动机驱动。 破和立之间存在太多不确定性,太多不理解性,往往我们很多人就选择保持现状,也就选择这种内心一想就会心酸的状态,毕竟成年人不是一个人,背后还有一家人。 最后,还是那句话,人都是生而为人第一次为人,也不是做了几辈子人,即使成年人,看起来坚强光鲜也很脆弱。 可能就是在某一瞬间,成年人的世界满是心酸,让他自己顿时泪流满面! 几年前我的小卖店急缺一名送货搬运工,一个30多岁的男人操着一口山东话一进店就要给我跪下"大姐,求你让我在你这里干活吧!" 大约在几年前,那时候小卖店刚开业生意挺不错的,每天都有固定的人群来光顾,生意越做越顺利后,店里的人手有些不够,于是我在小卖店门外贴了一张招聘信息,招聘送货搬运工。 我们这边招聘送货工的行情价是一个月2000-2500元,不包吃不包住。当时有一些人来应征,但是提的一些要求都太高,不是让涨工资就是要额外给点福利,半个月后的一天,一个30多岁的男人操着一口山东方言走进我店里。 这男人看上去30多岁的样子,个子中等,挺瘦的,脸看上去黝黑,有一条腿似乎有点不利索的样子,一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身上背着一个特别大的帆布行李包,火急火燎的一进店就要给我跪下。看到他这个举动,当时是把我吓了一跳,我眼疾手快地赶紧一把扶住他,他憨厚地地朝我咧嘴一笑,赶紧说道"大姐,求求你让我在你这儿工作吧!" 听他说完我一愣,心里也有点哭笑不得,一个大男人为了一个工作至于跟陌生人下跪吗?这样找工作也太卑微了,后来跟这个男人聊过之后,我才明白什么是"一分钱难倒山东大汉"。 这个男人说他老家是山东聊城某县城的,没什么文化,一直在东三省这边打零工,因为患有小儿麻痹,右腿走路一瘸一拐的,找了很多工作,老板一看他的腿脚都很嫌弃,从老家出来4年前了,干过最长的一份工作就是给饭店倒泔水,后来饭店倒闭关门了,他也就失业了。 因为没什么本事,也不会赚钱,老婆去东莞打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撇下10岁的女儿跟别人走了,现在女儿跟着年迈的父母在老家念小学。他一个人出来打工,一家三口全指望他生活,赚点钱就赶紧邮回老家。他已经在哈尔滨找了几天工作了,工地、餐馆都去了,但老板们一看到他的腿都连连摇头,身上只剩400元了,再找不到工作,连床位都租不起了。 听这个男人说完后,我心里也感慨万分,现在找工作确实不容易,况且还是身体有些残疾的,就更不好找工作了。本应该是正值奋斗年纪,没想到却败在这条腿上,怎能不让人唏嘘。 "老弟,我这里其实招的是送货搬运散工,平时工作也就是给饭店骑着三轮车送酒水,有时候也需要搬运。你这腿....."我也有些犹豫,毕竟搬运货物确实需要一个腿脚好的人。 "大姐,你放心!我虽然是瘸子,但是什么重活儿累活儿我都肯干,搬货我也能,你放心,绝不会把货摔坏的。求求你大姐,让我在你这里干活吧!"那山东男人听我想要拒绝,赶紧跟我解释道,说着说着竟然又想要给我跪下。 "别跪!别跪!老弟!我这里工资不太高,因为是散工,但一个月差不多能给你2800元,你看行吗?"看到他那样,我也心软了,把招聘要求跟他说了一遍。 "行!行!谢谢!谢谢!"男人听后,激动得赶紧给我鞠躬,不住的对我说谢谢。 之后,这个男人就留在我的小卖店里干活了,我偷偷地观察他几天,那些天发生了一些事情真的让我感觉挺难受的,也让我明白了,成年人的生活到底有多心酸和无奈。连馒头都舍不得吃,每天大葱蘸大酱,吃的一嘴的水泡。 因为只有需要送货和卸货时,才会通知这个男人来店里,所以这个工作是不包吃也不包住的。但是每天这个男人却早上很早就来到我店里,有时候早上6点多我睡眼朦胧的去小卖店开门时,就看到这个男人已经坐在店门口等着。 早上抢着帮我做小卖店里卫生,一瘸一拐的帮我扫地、拖地。看到他累的满头大汗的摸样,其实我挺不好意思的。而一到中午吃饭时,这个男人就给我一元钱,从货架上拿一袋"太阳岛辣酱"。开始我以为他是要蘸馒头或者煮饭吃,没想到却是用来蘸大葱。 原来这男人每天早上去早市买便宜的菜,有时候是一些菜农丢弃的青菜有时候是大葱,就搭配着这个辣酱,一口一口的嚼着,有时候我瞅见他蹲在小卖店门外的墙根儿处,眼睛看着远方,嘴里嚼着大葱,眼睛湿润润的。不知道是大葱被辣哭的,还是被生活"辣"哭的。 后来我对他说,不能总吃大葱蘸大酱,什么营养都没有,买点馒头搭配着也行啊。这男人咧着嘴对我说,山东人从小吃葱长大的,已经习惯了。而且大葱省钱,省下来的钱能给老家的女儿买好几个文具了。看到他一说话嘴角的伤口裂开,疼的龇牙咧嘴的,我就知道,这一定是吃辣酱太多上火了。 后来,我对那个男人说,店里有些顶期的泡面和挂面面条在库房里积压着,平时我们自己也都煮着吃,如果不嫌弃就拿去吃吧,不要钱,这也比总吃大葱配辣酱好。这个山东男人听完拽着手里的大葱沉默了很久。远方的家人成了支撑下去的动力和港湾。 这个男人虽然孤身在外打工,但是每天都会抽时间给老家的父母和女儿打电话或者发视频。 看到他每次跟女儿打电话说话温声细语的一脸慈爱模样,让我想起了一句话"铮铮铁骨汉子也有柔情之时"。 有一次我在库房看到他再给女儿对视频,当时他刚卸完十来箱饮料,身上都是灰,累的满头大汗。他靠在库房墙边的纸箱上,一个手摸着右腿膝盖骨,一个手举着手机跟女儿视频。 "爸爸,爸爸,你什么时候回家啊"视频里他女儿天真烂漫的不停的问他。 "爸爸过年就回去了…现在回不来,爸爸得给你挣钱啊,你在家要听爷爷奶奶的话,好好学习,知道吗"这男人语重心长的对她女儿说。 "知道了,爸爸!爸爸你工作辛苦吗?别累着"小丫头暖心的问到。 "不累不累,爸爸不辛苦。你看爸爸这不是在躺着跟你说话吗?爸爸每天工作很轻松的,你不要挂念爸爸。"男人温柔的安抚女儿。 "爸爸,我们老师让交下个月的课本资料费,已经催了好几遍了…"女儿小声的对男人说。 "明天咱们就交!你只管在学校好好学习,学费钱的问题爸爸来解决!"男人对着镜头拍胸脯说道。 挂完电话后,男人从兜里把所有钱都掏了出来,5元、10元、20元、50元的零钱,仔细的一遍遍数着,数着数着竟然埋头痛哭起来。有病了不去医院,去药店买几毛一袋的止疼药。 有一天下大雨,厂家冒雨给我送了一车啤酒,我给这个男人打电话让他过来帮忙。电话接通后传来那男人低沉的声音。 跟他说完后不到10分钟,这男人打着伞一撅一拐的跑来了,裤子都被雨水打湿了,一进门有些不好意思的朝我笑。 "大姐不好意思,刚在出租屋睡觉来着"男人不好意思的对我说。 "没事儿,本来这么大雨是不想跟你打电话的,但这店里就我一个人,实在是搬不过来,又怕箱子被雨泡坏了。刚听你声音还以为你身体不太舒服呢"我也跟他解释了一下,毕竟雨下的太大了,过来一趟也不容易。 但是在我俩搬货的过程中,我发现这个男人脸色不太对,皱着眉头似乎再忍耐什么,额头上还直冒冷汗,本来就一瘸一拐的步伐也变得飘忽起来。 等货全部搬完后,我给他递了一瓶矿泉水,那男人颤抖着手接过。从口袋里拿出一小袋散装药片,哆嗦的配着水服下。 "老弟,你这吃的什么药啊?身体不舒服怎么不早说呀!"我赶紧关心的问他。 "没事…就普通的止疼药,我这老毛病了,吃点止疼药就没事了"男人捂住腹部,忍着疼痛笑着说。 后来在我"逼问"下,这山东大汉才告诉我,原来他有胃病,昨晚和今早上为了省点钱,就干嚼了一袋方便面,没吃什么饭。本来想买点馒头吃,但还是舍不得钱。昨天刚给老家邮回去1000元,现在身上也所剩不多了。一盒胃炎最少也得二十来块钱,但止疼药散装的就几毛。同样都止疼,不如买点便宜的。 听他说的真的很心酸又无奈。一个才30多岁的男人愣是被生活磨成了40.50岁的心态。饭不舍得吃,生病了也不敢去看病,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如果垮掉了,对于他的家庭来说更是一种噩耗和打击。写到最后。 一个月后,我给这个山东大汉3000元的工资,当时他借过钱后一愣,给我退回200元,说什么都不要。我还是把钱给他了,告诉他用这200元买点胃药,剩下的钱吃顿好的。 后来公婆也来小卖店帮我一起搭理生意,公公说不用再请人来搬货了,让我把搬货工辞退了。当我跟那个男人说明原委后,他满脸的失落和忧愁,但还是努力挤出笑容感谢我这一个月对他的照顾。 我公公老同事的儿子在人力资源公司上班,我托公公帮我打听有没有类似停车场收费保安这种可以坐着的工作。 后来公公告诉我有一家商场停车场里招聘夜班保安,还给提供员工宿舍,工资还不错。于是我赶紧把这个山东大汉推荐了过去,这么些年过去了,我还记得当时他眼里含着泪,忍了很久对我说了一句"谢谢你"。送给所有为生活而努力的成年人几句话。 1,成年人的生活是非常心酸的,每一个成年人都过得非常的不容易。所以一定要适当的放过自己。要学会把自己的心态放平衡。 2,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的,成年人需要承担的压力很大,但这是每一个成年人都应该经历的事情,既来之则安之。 3,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即便再没钱,也不能拿身体健康做赌注。身体垮掉了,就什么也没有了,30岁是人生一个坎儿,也是健康的一个分水岭,30岁过后就更该注重身体健康。 4,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困难是一时的,当生活遇到困难时不要放弃! 我有一个单身女上司,今年30岁,长相漂亮,年收入18万,我无意中发现她竟然去菜场买那些人家不要的菜叶子回家吃,后来才发现,她每个月只能花500元。 女上司进公司比我还晚,年龄也比我小,不过她工作能力强,很快就调到集团总公司去了,如今也是我的领导。 女上司不仅能力强,人长得也很漂亮,很爱笑,非常有亲和力。不过自从我认识她以后,她常年穿的都是公司发的工装,和我们去逛街也从来不买衣服和化妆品。 一开始我们以为她只是喜欢网购,后来发现她几乎没有包裹,大家都猜测她应该是很节约的那种人。 去年她被选拔到集团总公司去任一个负责人,我们公司就起哄,让她请客吃饭,但到了最后她也没请,很多人都说她抠,毕竟她也是拿年薪的人了,连一顿饭都不肯请。 很多人对她产生了意见,其实她也知道,但她没有过多解释什么。 有一次下班,我去菜市场准备买只鸡炒辣子鸡,结果在拐角卖菜的摊子遇到了她,她手里正拎着一袋焉了吧唧的白菜叶子,我问:买回家喂鸡吗?(她在城郊有一栋自建房,平时会养鸡鸭) 她点了点头,我们又随便聊了两句,我买了点葱之后准备离开,她突然喊住了我,我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停下了脚步。 女上司突然问我,是不是觉得她去了总公司没有请吃饭很抠? 我笑了笑,没说话。她接着解释到,她其实不是抠,而是因为她没有钱,她一个月只能花500元。 我听到以后都惊呆了,她年薪18万,每个月只能花500元,论谁听到都不会相信。 也许是她需要个倾诉的对象吧,女上司拉住了我,告诉我她家具体的情况。她有两个弟弟,这两个弟弟脑子好像都有点问题,如今只能做一些简单的活,她父母都还在,但是母亲常年生病。 家在城郊有一栋五层楼的自建房,是17年才建的,一共花了50万,钱是她掏的,那个时候她也没有积蓄,所以是贷款的,如今每个月要还1万多。 房子建好以后租了出去,房租都给了她父母和两个弟弟当生活费,女上司有工资,所以没跟他们要钱。 本来生活也还过得去,可是去年她母亲得了夹层动脉瘤,送到医院,花了20多万,这20多万都是女上司掏的,因为时间太紧急,所以她只好在平台上贷款,还跟同学借了不少。 她母亲因为抢救及时,现在已经出院了,但是报销下来的费用,她母亲没有给她,而是自己留着了,说以后的康复治疗还需要花钱。 所以现在女上司除了每个月还建房子的1万,还要还贷款和同学的钱,那叫一个捉襟见肘。 除了要还钱,她还要负担家里的生活费、水电费以及人情往来。女上司说着忍不住擦了眼角,我问她为什么不让她父母出钱,她却说,她妈妈每个月吃药就要小一万,她两个弟弟傻傻的,没有劳动能力。 女上司叹了口气,说这也是为什么她30岁不找对象的原因,不是她不想找,而是她不敢找,她怕拖累人家。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虽然我知道她的生活不容易,但我却没有办法帮她。 女上司笑了笑,走到肉摊面前,买了2两肉,她说拿回去煮个汤,给妈妈改善一下生活。 有时候真想不明白,女上司从小品学兼优,工作能力也强,人又漂亮善良,性格也好,但是她的家庭却生生地拖累了她,以后她的日子该怎么过呢?我也不知道。 所以,健康平安已经是俗世里最大的幸福了,要知福惜福。 公婆去世,小姑子出嫁后,我把二楼的四间房收拾了一下,分租给附近的一些做小生意的和打工的人。租在二楼第一间的,是一个在附近工地上打工的大姐,四五十岁的样子,个子不高,微胖,话很少,很憨厚实诚的样子。 自从这个大姐搬进来以后,二楼的楼道和楼梯我基本没有管过,大姐每天上下班都会顺手打扫,院子里的公用水池似乎也一直是她在清理,因此我对她印象很好,之后再收房租(我们是按月收),我就少收她一百,给别人都是六百,只收她五百。 我让大姐不要告诉其他几家,因为在我们那一片,我真的是收的已经很低了,大姐得了实惠也不薄我,平时偶尔回来改善下伙食,包饺子或是烙饼什么的,都会给我和孩子送点,我知道她出门在外不容易,所以平时家里水果蔬菜吃不了的,我也都给了大姐。 一开始我仅仅知道大姐在附近工地打工,我这儿除了她的一张身份证复印件外,我对她其它情况再一无所知,但是随着我们交往的次数增多,我渐渐了解了大姐的一些情况,比如她住进来五个月几乎没有回过家,她家人也没有来看过她。 我知道她在工地上干着和男人一样的活计,搬砖头,和沙灰,扛钢管,反正男人能干的,她也都一样干着,一双手磨得像麻包干硬粗糙的,脸上也是经风历雨的黝黑和苍老,一月到头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一个月拿4300块钱工资。 平时她吃饭基本都是在工地灶上吃,她说一个月也就花500块钱足够了,另外500给我交房租,余下的钱干什么用,她不说,我想当然地以为她都存起来了。 结果有一天晚上,都11点多了,我哄孩子都睡了一觉了,猛然听到谁在敲卧室外面的窗户,我们住一楼,卧室外面就是走廊,我问了声谁,大姐似乎有些吞吞吐吐地说是我,她说我给你发了个消息你看一下。 我摸过手机看了看,大姐确实发了条消息,我睡着了也没听到消息提示音,点开来,一串很短的字:你能不能借我200块钱,你放心我不会跑的,工资发了我就和房租一起给你。 联系大姐平时的性格,她一定是腼腆到实在不好意思开口,才在手机上发消息给我,于是我披上衣服打开门,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大半夜的要二百块钱干啥?够不够? 大姐像是刚哭过一样,说话带着很重的鼻音,她说够了,够了。说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其实说实话,我从小长到大,因为心软,上过很多当,受过很多骗,后来也一直提醒自己要心硬一点,感觉对自己不好的事情离远一点,但是大姐大半夜带着哭腔跟我借200块钱,我又不由得心软了起来,想着她一个人在外面,肯定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否则不可能大半夜这样吞吞吐吐地找我借钱。 所以我考虑了一下,转了500给大姐,她看到数字可能有些吃惊,说不用这么多,不用这么多。 我说你拿着吧,不用了你留着,回头有了一起给我。 大姐道过谢就转身上楼了,伴随她上楼的脚步,我隐约还听得到她细微的抽泣。 这件事过去几天之后,大姐没有再提什么,我也没有追问,我们在院子里碰见了,也只是简单打个招呼,像从来都没有发生什么一样,直到有一天,大姐发了工资,她进屋来找我,数了500块钱给我,说先把借我的钱还上,另外她又数了300,说房租她先付一点,再欠我一点,争取下个月一起补上。 其实二百三百的我也不介意,但是我想不明白,她一个人在外面打工,一个月四千多块钱工资,有时候加班的话工资还会更多一些,可是她为什么会这么紧张?我很担心她上当受骗,于是就假装聊天,打听了几句。 结果不问还好,我刚一开口,大姐眼圈就红了,喉咙里像哽了什么东西,说话声音都有些沙哑了,说:"我也觉得我没少挣钱,这儿哪儿的开销,快撑不住了噢!" 我看大姐情绪有些激动,就让她在沙发上坐下,接了杯温水给她,她似乎也放松下来,跟我说她今年都47了,她老公53,俩人出来打工都四年多时间了,老公在山东跟人清理污水井,工资比她高些,她一个人在这边,一个月四五千块钱也不少了。 可是家里公公婆婆都有病,老大儿子娶妻生子,孩子也有些先天性疾病,小两口走不开,他们开销也全得大姐和她老公赚钱供着,大姐还有个女儿在外面上技校,每月生活费要按时给打,大姐妈妈也是胃癌,没钱彻底治疗,就是断断续续的治治。 那阵子情况非常不乐观,老人四十多天了几乎没好好吃顿像样的饭,天天喝点稀饭续命呢,她当女儿的却一趟家都没回,因为工地上一个萝卜一个坑,她走了,就有新人来了,她再回来,一时半会安排不上活,就要耽误少赚钱呢,大姐的话很朴实,但听着真是心酸。 大姐说一个月就那么点钱,几头子分着一给,她自己就留点饭钱,真的是感冒发烧买药的钱都没有,但即便这样,儿子儿子不理解她,女儿女儿不理解她,家里公婆想着她赚得不少,应该给她娘家妈妈补贴了不少,但其实她给娘家妈也没给多少,平时治疗她拿不出钱,哥哥嫂子的天天群里说风凉话给她听。 而她自家儿子女儿的不理解是因为,女儿每月她只给1000元生活费,孩子觉得少,有时候买衣服啥的想多要点,她给不起,孩子埋怨她,儿子儿子原本就因为小孩子先天性疾病时不时要往医院跑,两口子又不赚钱,她一个月给儿子接济稍多点,但一家三口要吃饭,娃娃还喝着奶粉呢,动不动去趟医院,不花也得花千八百。 她说妹子呀,人活到这世上咋这么难呢?她说我现在都害怕我手机响,我手机响了就都是些麻烦事,不是公公要复查了,要钱呢,就是婆婆要买药了,要不就是儿子的娃娃又不好了,再么就是我妈或是我女儿这事那事的,我害怕电话响呢。 她说妹子呀,要不是放心不下老人放心不下娃,我真想一觉睡过去啥都不知道了,我现在这样子我太累了,一天到晚当牛做马我有时候也在想,我图啥?我给自己一条新毛巾一个新牙刷都不舍得换,我站在大太阳底下背水泥泥扛砖呢,我为啥?我想想我都心酸 那一天,是大姐搬来几个月说话最多的一次,她告诉我,当月本来准备连房租和之前借我的五百一起给我的,但是她妈妈胃上又严重了住了院,兄弟姊妹都凑着钱呢,她不拿也说不过去,但是自己家里也一堆要吃饭的嘴,她说咋办呀! 听了这些,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其实,人到中年,谁比谁又轻松一点呢?就说我自己吧,虽然看着家里几间房子朝外租着,一个月也就两千多一点,供我和孩子零用,我老公在外面做点小生意,一月赚二月赔的事,没一点安全感。 当时我公婆临走,也是这病那病,一年有八个月都在医院里,我要带孩子还要照顾老人,最难的一次,我婆婆肺栓塞,气都上不来了,急救车到巷口进不来,巷子太窄,大雨天,我老公不在家,我怀里抱着娃,背上背着老婆婆往巷口送,他们也抬着担架在往进赶 ,但就是为了抢那一时半分的时间,什么也顾不了了。 后来老人被抬上车,我和娃身上都淋湿了,说来心酸,也没时间回家换衣服,就那样到医院,抱着娃娃跑前跑后办手续,后来婆婆情况稍缓和一点我才想起来给亲戚打电话,让送了条毯子过来把娃包上了。 还有一次年底了,我老公那边有人欠了一些债,要不回来,而我们给老人治病借的钱,人家也一直在催着,我老公那两天就跟那个人耗着,他回家我老公就等在楼下,他上班我老公就跟到单位,晚上冷了就裹条毛毯在车上等着,到单位去催被人把茶水泼了一身,也一句硬气的话都不敢说,因为急着把钱要回来,补另外一边的窟窿。 这就是我们成年人的生活,想当初也一个个血气方刚,对未来抱了多大的希望,但是一天天成长到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谁又不是在灰头土脸的咬牙撑着?成年人的生活到底有多心酸? 首先,人到中年,压力重重,几乎是每个中年人都要面对的现实,心酸是种必然。 其次,对于一部分人来说,可能运气好些,家人健康,老人长寿,孩子也健健康康,中年夫妻则只需要应付一家日常,有人觉得这也很累很辛苦,但其实,这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另外,以于很大一部分人来说,家里老人身体不好,孩子如果再有点什么大大小小的问题,那一家人的日子的心酸,是真的无法描述的。 平日出门在外,我们可能给外人的感觉都是活得还不错的那一类人,但是关起门来,谁家没本难念的经呢?所以说成年人的心酸,真的没有一个具体的数据可以描述,但那份心酸,是真的太酸了!我们如何面对成年人的重重压力? 我身边很多朋友,平时在外人眼里看来都是成功人生的代表,虽说没有大富大贵,但至少工作不错,收入很好,家庭和睦,看起来似乎什么都不差,但其实你走近他们的生活会发现,几乎每家都有每家的问题,有的是他们自身健康方面有问题,有的是老人不明事理,胡搅蛮缠的增加开支,也有孩子自闭抑郁的,真的是林林总总,数不胜数。 而我身边的这些朋友,其实也就是生活大环境的一个小缩影,多少人家还不都是这样,多多少少大大小小的问题,其实这都正常,因为这才是人生,可是对于中流砥柱的成年人来说,一两个人撑起几口人的生活,无论问题大小,其实都很累的,那么,我们要如何面对成年人的重重压力呢? 1,端正认知,要知道,谁的生活都不会一直美好下去,也不会一直糟糕下去,生活总是一个阶段一个阶段地在过,一切都是暂时的,所以,即便我们眼下面临种种挑战的考验,自己整天感觉很累很疲惫,也一定要认识到,这只是人生一个阶段的麻烦,都会过去的,要对未来心存希望。 2,积极乐观,成年人的心酸,只有成年人能明白,所以有时候我们付出很多了,很努力了,家里老人和孩子可能还是不能理解我们,让我觉得很是心酸,其实想想大可不必,因为抑郁、伤心和气愤是改变不了任何的,只有自己积极乐观起来,努力的迎难而上,才会让困难消灭得更快一些,至少在心理上我们会轻松一些。 3,实在扛不住的时候,要学会求助,不要觉得别人会笑话我们,会觉得我们狼狈,其实这世界还是好人居多的,在我们实在困难到自己扛不住的时候,可以试图向身边亲戚朋友求助,一般情况下,大家多少都会帮我们一些,这份恩情我们一定要记于胸中,来日加倍偿还。 4,天塌下来了,也要先吃饱饭,因为我们成年人在家庭中的地位就是顶梁柱,无论男女,困难发生的时候,我们顶不动也得直愣愣的顶的,因为我们倒了,家就倒了,所以平常时分,我们照顾家人的时候,也要学着爱自己,照顾好自己,自己身体健康,家人才能多份依靠。 七年前,我开了家水果批发店,雇了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哥当司机。他第一次去我家吃饭,饭桌上突然失声大哭。那时,是我第一次深刻体会到,成年人的生活居然如此心酸。 那位大哥姓陈,记得刚来店里应聘时,满脸憔悴有点不自在的样子。听他当时自我介绍说,自己曾开过一家小公司。我觉得陈哥曾当过老板,如今给我小店打工太过屈才。而他却表示无所谓,男子汉能屈能伸。从那时起,就来我店里帮忙了。 陈哥来了后没多久,我发现他真的是帮了我很多。那时男友每天上班没时间,我起早贪黑经营店,还得三天两头去外地进货。陈哥人很稳重,开车也谨慎。进货时帮着操心杂事,遇到我没想到或遗漏的事,及时提醒。在店里没事时,也总是闲不住帮店员忙乎。 没多久,陈哥成了我店里的主心骨。遇到什么事我都要先去请教他,店里的生意更红火起来。我打心眼里感激他,平时和男友总拉着他一起吃饭。 到了那年冬至,我拉着陈哥回家吃饺子。他家在县城,平日一个人住在出租房里。那天我妈包了好几种口味的饺子,还特意给陈哥准备了酒菜。几杯酒下肚,原本有些拘谨的陈哥话多了起来,他羡慕地说我家真热闹有气氛。 当我妈给陈哥盛了一碗饺子,乐呵呵地问他味道如何时。陈哥表情一下就凝住了,他嘴唇哆嗦着说了一句:"跟我妈包的饺子一个味道"说完就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起来。我们当时就愣住了,我妈心疼地说陈哥是想家了。 吃完饭后,陈哥有点清醒了,他不住地向我们道歉自己的失态。我给他泡了一杯浓茶,本想和男友安慰他,如果想家了就回去几天看看。不料陈哥深深叹了口气说,他的父母和妻子都已去世,有一个儿子在外地读大学,自己已经没家了。 那天,陈哥给我们讲了他的心酸往事。当年他和妻子从县城来到城市打拼,好容易攒了点钱,他妻子却患了重病,折腾了两年多后还是去世了。陈哥无奈下,将当时只有五六岁的儿子送回母亲身边,自己继续留在城里挣钱。 他在城里干了很多工作,也吃了很多的苦。好在他儿子一天天长大,有点希望就不能放弃。前几年,陈哥和朋友联手开了一家公司,买了车雇了员工,生意有模有样地进行了几年时间。 可后来有一次陈哥出差,回来后却发现公司成了个空壳。他的合伙人将资金和所有值钱的席卷一空,只给他留下一堆的外债。为了一笔欠债,陈哥还被拘留了一段时间。 从拘留所出来后,陈哥无奈下又开始打工。孩子已经上了高中,学习成绩也不错。他既要给孩子生活费,还要还外账。找了四份工作,每天忙得连吃饭时间都没有。他妹妹多次打来电话,告知母亲病重。可陈哥既没有钱也没时间回家看望母亲,每天深夜自己默默流泪。 陈哥母亲病情恶化得比较突然,却硬是撑着一口气等儿子回来。陈哥赶回家时,看到瘦骨如柴奄奄一息的母亲,跪在床前痛哭。他的母亲也流着泪,拉着儿子的手说了最后一句话:"我把你的娃带大了,娘完成任务了。" 听了陈哥以往的事,我心里难过又震惊。没想到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他,居然生活得如此坎坷。陈哥说好在他已经还完了外债,儿子也上了大学。趁着年纪不算太大,还要继续努力攒钱,等儿子事业有成、娶妻生子后,自己就可以歇歇了。 半年后,陈哥向我们辞职。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自己手里攒了一些钱,想回县城里再凑点钱,也开一家果蔬批发店,感谢在我店里学到了不少的实践经验。我们很理解陈哥,依依不舍与他分别,并彼此承诺,以后就是好朋友多联系。 陈哥的果蔬批发店顺利开张,那天我和男友开心去送了礼包和花篮,看到他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我也为陈哥步入正轨的生活感到欣慰。 不久后我准备结婚,店给了哥哥经营。结婚后相夫教子,渐渐与陈哥的来往也少了。前年的一天,老公突然告诉我个坏消息,说陈哥出了车祸。我们急忙赶过去探望,陈哥还在重症监护室里,他儿子哭着说他爸的一条腿没保住。我听了当时就傻了,不明白陈哥那么坚强、努力的一个人,为什么总是躲不过命运的摧残。 陈哥出院后,原本打算结婚的对象跑了。他每天坐在轮椅上,继续经营自己的生意。每次去看他时,我的脸上虽然故作轻松,说一些宽慰他的话。但从不敢直视陈哥更加沧桑的面孔,还有他那条空荡荡的裤腿。感觉这个坚强的男人,内心深处有着太多的无助与心酸 ,然而依旧咬着牙去接受着…… 成年人的心酸有时无法用语言表达,大多普通的成人,都有着不同的心酸历史。成年人的心酸大多分为几种: 一.负担重收入少。成年人上有老下有小,身边有发达的亲戚朋友。很明显压力大的喘不过来气。即使拼命努力,收入却少得可怜。"钱虽不万能,却是万万不能没有的"是保障一家人生活质量的重点,没有钱导致压力大,甚至思想崩溃。 二.空虚寂寞无人理解。成年人的内心,往往更加孤独。没人能感同身受的理解,更没人携手度过黑暗的岁月。有泪自己擦,有苦强咽下。直到崩溃的边缘…… 三.太多的失去与无助。成人即使再害怕、再不情愿,也要面对各种妻离子散,父母离去。由一个被疼的孩子,转变为无家可归、无处倾诉的孤家寡人。内心再无助,也要继续承担起各种义务与责任,因为你是成年人,不容你歇息,也不容你心酸。 说白了,成年人的心酸就是沉甸甸的责任。负重而行,不容有片刻的松懈。无所不能又脆弱无比。只有步履薄冰、战战兢兢忐忑前行。 希望每一个成年人都能随遇而安,坦然面对心酸,多给自己一些轻松!!! 说下自己的心酸往事,不泛泛而谈了。人生背景:36岁,负债90万,债务已全面爆发。离婚一年多,姑娘跟着前妻,我独自租房居住。 1、春节前,想把姑娘带到我这里过年,于是跟前妻发短信。她回复信息,"你只是姑娘名义上的爸爸","以后不要再打扰我们的生活了"。离婚后,我什么也不是了,连爸爸也不是。 2、跟三个最好的同事借钱,没有一个借。都是十年的同事,我认为是最好的朋友,借之前我信心满满。可是,结果令我大跌眼镜。我不怪他们,我相信他们有自己的想法。我只是感觉,人到中年人,无人帮助,非常孤独。 3、最困难的时候,身上只有15元钱。舍不得吃面,去超市买了2个馒头,自己躲在出租屋里撑了两天。妈妈打电话问我吃饭没,我笑呵呵地说,吃过了、吃过了。 4、傍晚六点,出门去超市,路上碰到同事和她女朋友。这个同事帮过我大忙。我脱口而出,"吃饭了没有?"同事说没吃饭。我正准备说,"我接你们俩吃顿便饭",话到嘴边,咽下去了,因为我摸着兜里,没钱。尴尬的对话,没有下文~ 5、周末去看姑娘,第一次是坐的士,第二次是坐公交,以后都是靠步行。无论是早上七点出发,还是晚上十点回来,无论是刮风下雨,还是天气炎热,省下坐公交的2元钱,就可以省出一段早饭钱。 6、一起共事的同事结婚,需要赶情。另一个同事负责收情,他怕我不知道,专门给我打电话,问我赶多少,还说可以发红包给他。我手机一分钱都没有,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说等一下、等一下。找妹妹借了200元,才把情赶了。 7、食堂收生活费,2020年11月,我的是170元。食堂管理员,走到我的跟前,跟我收生活费。我知道身上只有几十元钱,迫不得已,只能说忘记带钱包了。星期四,在头条提现后,才把生活费交上。 8、每次去看姑娘,白天去,晚上走。走得时候,姑娘都要哭,"爸爸要走了,我不开心","爸爸,你能不能陪我睡一晚,第二天早上再走?"我心里很痛,但前妻没说话,我只能一边安慰姑娘,一边朝外走。 9、同事们聊天,我都会不自觉地站远一些。自从催收爆通讯录后,大家都怕我借钱,我也比较知趣。走到哪里,都是一个人,形单影只,独来独往。无人问我粥可温,无人与我立黄昏。 10、春节即将结束,明天将要奔赴外省。今天下午,老爸还在叮嘱,家里没有能力帮你,你自己在外面,做什么事情都要谨慎,不要乱舞乱搞。36岁了,家里还在为我担心! 在这些心酸的事情中,绝大部分,都是与经济有关。经济是基础,基础不牢,地动山摇。不在乎你经济的,可能只有父母了! 我86年,属虎,这两年生活真的挺心酸,说说我的故事。 35岁了,在郑州漂泊,两年前,因为自己迫切想改变家里的状况,做了期货投资,结果赔的一塌糊涂,负债累累,两年努力,加上家人帮助,如今还有将近八十万的负债,说说我的日常生活吧: 衣 两年时间,没有主动买过一件新衣服。身上穿的,都是负债之前买的旧衣服。 食 早饭一般不吃,中午定外卖,一般是炒面、炒米、炒饼,这个加上优惠券,一般不到十块钱,公司有饮水机,吃饱就行。晚上大部分也是外卖,省钱。 住 我工作的地方在郑州南三环,住的地方在北三环,和朋友合租,因为那边房租便宜。为了省200块钱房租,租房时候卧室有一张40年的老钢丝床,房东说不换可以少200块钱,毫不犹豫答应了。家具也是老式家具,看着像20世纪90年代的很有些年头了。 行 负债前,还有一辆车大众高尔夫代步,负债后,为了省钱,车让孩子妈妈开了,因为公司楼下停车收费,五元起步,一小时一元,回租住房子的小区一晚上停车费10元,一天停车费要30元左右。为了省钱,就不开了,只坐公交或者地铁,寒风刺骨,夏日炎炎,都是如此。 爱情 妻子是小学同学,恋爱11年后结婚,如今结婚8年了,在一起将近二十年了,因为起初的隐瞒和欺骗,刚负债的时候没有坦白,独自扛了将近一年,挣得钱大部分还利息了。妻子不怕负债,就怕我的欺骗,如今共同抚养女儿,也帮我还了一些债务,周末回家,同一屋檐下,却隔了一扇门,中国好邻居。 努力还债两年,因为感情基础还算深厚,加上我的努力她看在眼里,虽然感情有所好转,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若今生不能相伴,来世,你若撒野,我愿舍命相陪。 孩子 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五岁多了,陪伴的很少。公司在郑州,女儿跟着妈妈在许昌生活,因为妻子在许昌上班,婚后在许昌安家了。两年接送女儿上幼儿园的次数不超过十次,作为一个父亲,我是不称职的。五一为了多挣些钱,也没有回家看孩子。 父母 为了帮我还债,父母把有限的积蓄给了我。母亲体弱,经常吃药,都是两个妹妹给母亲钱,母亲偶尔也给我转些零花钱,我是多么的不孝啊。 工作 工作时间998,一周工作六天,休息一天,有时候不休息,八点是可以下班,有时候要加班到十点半,收入还可以,如果不是负债。无奈窟窿太大,虽然拼命努力,依然压力很大。 爱好 不抽烟,不喝酒,不玩游戏,除了挣钱,没有别的爱好。唯一的爱好就是看书,希望能从中获得鼓励,学些经验教训。 社交 人穷了,就没有人理了。负债前,朋友一大堆,负债后,大家都知道了,除了有限的三两好友,偶尔聚聚,很少参与别的活动。 债务 每月还款由最初的每月42000,到现在每月还23000,不吃不喝要还的那种,朋友让用的信用卡分期,自己的信用卡,花呗,网商贷等,每月30天,有十几天都是还款日。 五一假期 五一放假了,好多朋友晒朋友去,去这玩了,去那玩了,带孩子去游乐场了,回老家陪父母了,我选择留守值班,因为值班一天工资之外有200块钱的红包。人,不为五斗米折腰,那是没有穷到时候。 这就是我的生活,是不是挺心酸的?! 2008年底,初中二年级就逃学出去打工的堂弟,从北京光鲜无比地回来了。 西装笔挺,领带整齐,皮鞋锃亮,新潮的发型和浓重的发胶飘散着遥远的城市味道。 堂弟口中言必称奥运,手上是村里难得一见的好烟,被欢乐的邻居们围着,活力四射。 彼时的我刚上大二,身上是去年冬天的旧羽绒服,头上是枯黄油腻的乱发,见人拘谨,反应迟钝,说话低声下气,看似礼貌,实则怯懦。 憋屈了两年的三大爷,过年时放了很响的鞭炮。 三大妈开始频频来我家串门,眼神闪烁地告诉母亲应该给孩子买稍好点的衣服,城里人靠衣装马靠鞍…… 我第一次看到一直在村里高昂着头走路的母亲,话变得少了。 要知道,此前,村里的焦点可一直是我,家族第一个大学生,唯一的本科生,省会学校风光无限,前程灿烂美好。 堂弟逃学前夕,好为人师的母亲陪着唉声叹气的三大爷一家,给冥顽不灵的堂弟通宵讲上学的重要性。 而如今,缀学两年的堂弟完全颠覆了母亲的预言,三大爷在这场家庭暗自角力中挺起了驼背。 母亲则关上门咬着后槽牙警告我:好好念书,你的以后比这风光十倍! 而那一刻我的心思却完全不在学校里。 2010年冬天,我刚刚找到工作,扔下寒酸的背包,第一次拖着拉杆箱回家。 彼时的堂弟正开着刚买的车一趟一趟往家拉年货,手腕上的新表光彩夺目,见了我依然那么热情,直接捎上等班车的我,一起回到村里。 堂弟一箱一箱往家里搬年货时,我只能默默从行李中拿出一盒特产干果,还是公司发的。 习惯蹲在自己家里抽闷烟的三大爷已经学会了背着手在村里串门了,口袋里是堂弟带的整盒的好烟。 四年前我刚考上大学时,在村人纷纷扬扬或真情或假意的赞扬里,母亲无比坚信我会有一个锦衣玉食的未来。 在这个一生被农村的贫困和艰辛禁锢、见识十分有限的小老太太简单粗暴的幻想里,我毕业以后应该会住在一个大到无边的房子里,仆人成群。 而我则高高在上地指挥这那些仆人,他们(她们)一会儿排成个人字,一会儿排成个个字,源源不断地给我的家人送来吃喝拉撒需要的一切…… 而此时,习惯在村里帮忙教育小孩的母亲,则默坐在家里,火塘里跳跃的火光,无法温暖母亲渐渐冷却的希望。 2014年冬天,我的外贸工作渐渐稳定下来但个人生活八字尚无一撇,回到家中,遭到以三大爷为首的亲人团团围攻。 母亲则像多年前恨铁不成钢的三大妈,操心我的事寝食难安暗自垂泪。 堂弟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因为受不了北京恶劣环境的高昂生活费用,离开了08年曾接待外宾的饭馆,去了浙江上渔船,吃苦耐劳,一个月竟然也有上万收入。 我工资不及堂弟,却已然成了剩男,连曾经因我也无上荣耀的母亲,也笃定地认为我是一个彻底的失败者了,言语中明确提出让我向堂弟学习。 三大爷乘胜追击:给我学会抽烟,男人不抽烟哪来社交?真是念书念傻了,一个大男人,过于斯文不是好事啊! 三大妈甚至还让堂弟在船上帮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 2016年冬天,堂弟病了。 常年的后厨站立让他腰椎严重受损,烟熏火燎加上浙江船上的日夜不分饮食单一,让他血压极高。 曾经身体好得像牛一样的堂弟,突然越来越多地要吃药了,浙江也没法呆了。 我回家接母亲来深圳时,顺便去医院看望他,我弟弟啊,看着像我的叔叔,肥胖,秃顶,热情依然如当年,而行动却老态龙钟。 丹凤的小面馆里面,我们兄弟俩对着满桌子的空酒瓶,促膝长谈,言及深处,潸然泪下。 人的一生,都在艳羡别人的花好月圆,咀嚼自己的酸甜苦辣。北京的弟弟,睡过桥洞,住过地下室,受过伤,挨过打,一个人吞咽了所有的悲欢,把荣耀给了三大爷;浙江的弟弟,三个月漂在海上,没事了就睡有活了起来,不洗不修整,昏天暗地,两次看到没经验的小伙子解手时稀里糊涂掉进海里再也没有找到;两个留守在家的孩子,性格怪异,极度厌学。 弟弟说,哥,其实就算我没有病,也不会有地方要我了。 不管是饭馆还是渔船,我年龄太大了,文化水平也太低,每个工作都是朝不保夕。现在很多东西都要联网,我这样的打工仔,越来越不能适应了。 弟弟说,哥,我能拼命让家里开心的时间过去了,以后靠你了。 你有文化,你有技术,不会因为年龄和时间被淘汰。村里人眼光短,只比眼前,你是我们家族的希望,永远都是。 弟弟说,哥,我后悔,没有好好上学。现在做什么事,都好吃力,要花比别人多很多的辛苦。这教育孩子都力不从心。 弟弟说,哥,加油! 超市买东西路过小米专卖店,看见一中年男人在店里吵:"这么高配的手机,900多元,竟然还死机?"男人越说越激动,竟然哭了起来。 店长慌了,连忙安慰他:"大哥,一部手机而已,不至于啊?要不换一台吧。" 男人放声大哭:"我不是哭这个,我难过的是我都40岁了,还在用小米,还来跟你吵架,这根本不是我要的人生﹍﹍" 整个超市都沉默了。 你没说错,这当然是段子。 可我每次看到这个段子,心里都觉得很悲催、难过,因为我就是那样的中年人。 十多年前,我不甘平庸,从老家一个挺好的单位跑到深圳,在一家公司当业务员。 我每天坐着公交车在深圳、东莞、惠州穿梭,经常早晨5、6点出门,晚上11点回来,饥一顿饱一顿是常事儿。 2007年夏的一天,我到东莞寮步一个工厂拿样品,早晨从深圳坪山出发,到了那里已经中午,采购下班了。 吃了个几元钱的快餐后,我在工厂门口等到两点,采购又说出差了,要晚上6点才能回来。我又等到6点,他又告诉我样品没备好,改日来拿。 这明显是个借口,我陪着笑脸,心里既愤怒又憋屈。 回来时去莞樟路坐公交,正好遇上一阵暴雨,我浑身湿透,躲在人行天桥下,看着路面上飞溅的雨点,飞驰的车流,心里好像有一万匹马在踩踏。 跑了几年业务,赚了点钱,就跟人合伙开了个小厂。 由于是半路入行,又生性善良,被人摆了一道。 三年之后,我抽身出来,本钱没了,反而身背债务。 那时候心里并不是很难过,把手机铃声换成《从头再来》。在网上应聘了一家公司,还去跑业务。 四年后,还清债务,手里攒了点钱,又想着去创业。由于本钱不多,只能与人合伙。 这回遇到的是位高手,防不胜防,跟他合作了两年,他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后跑路了,留下烂摊子。等把各种事处理完后,我又一贫如洗。 我听一个朋友介绍,到某保险公司去卖保险。 在这里我发现一个秘密,除了深圳本地人之外,来跑保险的大多是山穷水尽、穷途末路之人。 在保险公司做了一年,业绩大多靠昔日朋友照顾,基本是面子。 时间长了,自己也觉得很无趣,不好向朋友开口,有时候去他们那里喝了一下午茶,出来后才发现根本没跟他讲保险。 保险公司做了一年多,也没赚到钱,倒是给自己和家人买了一堆保险。 到了2018年,我决定脱离保险行业,但心里很迷茫,下一步怎么办? 我在老家教过书,还算是一位优秀的老师。那一年,培训行业还处于蓝海时代,不像现在已经是红海甚至黑海。 我应聘上了某教育培训机构管理岗,一直做到现在。 原本打算做个一年半载,就出去自己做,2020年又赶上疫情,机构几乎停摆,只得暂时放弃了念头。 转眼间来深圳已经16年了。 人到中年,一事无成,生活开支,人情往来,家庭变故接踵而来,夜深人静时想想,感觉人都喘不过气来。 我没有房子,也没有车子,回老家过年没有面子,这并不可怕。 最可怕的是,当年心里那种创业的冲动,那种不甘平庸的激情,正在一天天的消失,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 也想自己再创业搏一回,可人一到了某个年龄,心里的想法就多了,万一失败,家人怎么办,自己还能不能扛得住?千般顾虑,心里越来越胆怯。 哀莫过于心死。丢掉了进取心和激情,患得患失,苟且安生,这才是一个中年人最大的辛酸。 36岁那年,我终于离婚了! 这个婚离了五年。 作为男人,其实我认为自己挺是个男人的!上班努力挣钱,下班买菜做饭带孩子。可妻子就是不满意。 其实也怪不得女人。人家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我只是个中专生,还是从大山里好不容易考出来的。本来结婚是女人第二次投胎,结果因为眼瞎腿瘸错投到了我这贫穷的家庭(眼瞎是比喻,腿瘸是真的)。准备结婚时偏偏又赶上我老妈得了重病,妹妹结婚要下的准备给我结婚用三千彩礼又都给老妈看病花了出去,为此,妻子和我结婚本就是别别扭扭,我那时穷的只剩下每月按点发的百十块工资。 生下女儿以后,妻子和我怄气,不想管孩子,没办法,她上班后,我把几个月的孩子送进了我们厂里的托儿所!我也成了一万多人的工厂里唯一一个有喂奶时间的大老爷们!每天上午四十分钟,下午四十分钟到托儿所给孩子换尿布,喂奶粉! 心酸吧? 跌跌撞撞把孩子带到了三岁。妻子的单位也倒闭了,她下了岗,没和我打声招呼就带着女儿和家里的家当回到了他们老家大同。 那年是1997年。通过我的努力,家里冰箱彩电洗衣机录像机等等家电已经置办齐全。都是最好的品牌。 从那时开始,我只要有假期就跑到大同她家里去找她沟通,请她回来好好过日子,可她就是不愿意,带着孩子东躲西藏,不见我的面。甚至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孩子的名字都改了! 五年的时间里,我去了无数遍大同,只见到了一次孩子,我甚至都叫不出她的名字[流泪]! 无可奈何之下,我同意离婚,但是她又提出一次性给孩子三千生活费,从此不能再探视孩子,十八岁以后才能再见孩子! 如此苛刻的要求我心一横,答应了! 可是,当我带着三千元现金到了她家。却又反悔了,为了让我彻底死心看孩子,人家已经把我告到了当地法院! 天呀!我的假期,我带的钱,统统不够了! 我住到了一个廉价的旅社等法院开庭! 好几天,我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为了凑她又提出的追加3000元的生活费,我打电话给单位,请他们从财务那里借了三千块钱,给我寄到大同! 法庭上,我无奈被迫签下了认可18岁以前不见孩子的承诺书! 十年后。 我费劲千辛万苦找到了孩子!她已经读了大学,名字也改了! 我和孩子见了面,孩子和我很陌生,很敌对! 控诉她从小没有爸爸受到的委屈! 因为他妈妈告诉他,是爸爸不要他们了,她爸爸抛弃了她们母女! 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只能心里流血又流泪! 我努力的想让孩子正视那段历史,但没有机会! 我和女儿之间只有经济往来关系!从大二开始,她的学费,生活费,电脑,手机,数码相机等等全部我来负担,去台湾做交换生,半年时间,她的脚印踏遍了全岛!毕业后要考研,打钱! 要买车,打钱! 几年时间,付出了几十万,到现在孩子没有开口叫过一声爸爸! 辛酸还是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