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乾隆年间,广西南宁府有一位梁县令,这位梁县令为官清正廉明、爱民如子,深受当地百姓爱戴,这年初夏,梁县令感染了风寒,大病了一场,躺在床上休养了三个多月,身体才逐渐康复。 风寒虽说治愈了,但是梁县令的身体大不如前,一天天消瘦下去了,梁夫人心疼夫君,就劝慰丈夫,说到,衙门里面公务繁忙,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够担当此重任,干脆回老家安养去吧,子女尚且年幼,也该替他们着想才是。 梁县令虽然不舍,但是毕竟身体垮掉了,想想夫人说的在理,也就答应了夫人的请求,于是上书一封,辞官不做了,带领家小雇了一艘大船赶回老家。 这天清晨,大船载着梁县令一家来到了阳江地界,只见江面辽阔,岸边芦苇丛生,杨柳依依,景色甚是优美。 梁县令站在船头,正在欣赏江景,就在这么个时候,忽然一艘小船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大船直冲而来。 有那眼尖的船夫,一眼就看到了小船上面插着红色三角旗,吓得魂飞魄散,大声喊叫,不好啦,漂八海来啦,快跑啊! 这一嗓子犹如平地一声雷,大船上的伙计、船夫乱作一团,纷纷跑到船头张望,惊慌失措地喊叫,哪呢,在哪呢? 这漂八海是谁?为什么一提他的名字,船夫都吓得瑟瑟发抖,原来这漂八海是横行与阳江江面的水匪,专干杀人越货的勾当,此贼嗜杀成性凶残无比,是人见人怕的活阎王。 船夫常年在这条水路行走,当然晓得漂八海的厉害,可是梁县令初来乍到,还不知道漂八海是谁。 就在梁县令一愣神的工夫,小船已经冲到了大船船舷边上,一个粗壮的黑脸汉子手持明晃晃的钢刀,噌地一下跳上了甲板,后面十余个汉子各拿鬼头刀紧随其后。 梁县令是个文官,哪里见过这场面,吓得面如土色,战战兢兢说到,你们想干什么!话音刚落,黑脸汉子抬手就是一刀,可怜梁县令就这样惨死在水匪刀下,死尸栽倒在江水之中。 这帮贼人好像疯狗一样见人就砍,腿快的船夫扑通一声跳入江中想逃命,被水匪用利箭射死,霎时间血水染红了江面,跑得慢的直接被砍翻在地。 梁夫人听到外面一阵阵惨叫,赶紧出仓观瞧,岂料刚刚探出头,就被砍翻在地。一个匪徒弯腰进入船舱,揪出来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把他们拖到了黑脸汉子跟前,大声说到,漂大哥,这里还有两个小崽子呢,你看怎么处理? 这两个孩子正是梁县令的儿女,大一点的女孩名叫梁英,今年十三岁,小一点的男孩名叫梁忠,今年才七岁。 漂八海看了看梁英,满意地笑了笑,说到,这个丫头长得水灵,就带回去吧。 一个汉子说话了,大哥,既然你把丫头留下了,干脆把这个小的也带回去吧。 漂八海听罢,怒目圆睁,啪地朝那个汉子后脑勺上,狠狠来了一下,恶狠狠地说到,你知道个屁,留下他,迟早是个祸害! 说话间,漂八海抓起梁忠的脚脖子,抡起胳膊把他狠狠甩进了江中。 梁英眼睁睁看着弟弟被抛进江中,只觉得眼前一黑,登时晕厥了过去,再看漂八海吩咐手下,将大船上所有值钱的东西一扫而光,统统卷进了大口袋,而后在大船上面放了一把火,继而带着众人乘着小船仓皇逃去。 漂八海带领一众强盗,逃往了何处,后来梁英的命运又将如何?待慢慢说来。 日月如梭,时光如箭,一晃二十年过去了,这年八月中秋节刚过,南昌县城东大街忽然一阵喧闹,只见前面鸣锣开道,后面跟着仪仗队、吹鼓手吹起了唢呐,有那打鼓的将那大鼓擂得呼呼震响,老百姓听到敲锣打鼓,好不热闹,纷纷跑出来看热闹,就纷纷议论开了。 这是发生什么事啊,咋这么热闹? 你还不知道呢,这是知县大人在表彰郑员外的善举呢! 谁是郑员外啊? 你咋什么都不知道啊,他就是南昌县城首屈一指的大财主郑三山啊! 哦,他做了什么善举,知县大人就要表彰他? 嗨,还是告诉你吧,今年西城遭水灾,为了赈济灾民,郑员外一出手就是五千两白银,捐给府衙用来抗涝救灾,所以今天知县大人特别恩准,让郑员外披红戴花,骑着高头大马在县城巡游一番。 乖乖,一出手就是纹银五千两,他咋那么有钱呢? 这你就少见多怪了不是,人家郑员外做的是丝绸生意,在南方有好几家蚕丝厂,你想他做这么大的买卖,还能不富! 啧啧,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有钱的是越发有钱,没钱的是越来越穷。 你还别不服气,人家郑员外在外面做着大买卖,家里还有一位善于理财的大管家,听说还是个女的,你小子就别妄想了。 老百姓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直到巡游的队伍走远了,人们这才渐渐散去。 这天一大早,太阳刚刚升起,郑三山的家仆急急忙忙跑到大厅,向管家英娘报告,禀告大管家,谢员外来了。 英娘问道,是广西来的谢员外吗?家仆回到,正是!英娘吩咐,快快有请! 不一会儿,家仆将谢员外请到了大厅,英娘请谢员外落座,奉茶过后,就问道,谢员外,此番前来,有何贵干啊? 谢员外回到,我最近收了一批蚕丝,想卖给郑员外,不知意下如何? 英娘回到,你来得不巧,郑员外出远门已经好些天了,这样吧,既然谢员外已经把货带来了,就拿进来让我看看吧。 谢员外一听大喜,赶紧吩咐伙计将蚕丝抬了进来,英娘仔细查看,频频点头,说到,嗯,不错,不错,这批蚕丝成色不错,好吧,我做主就收下了。 谢员外听罢高兴不已,两人当即签订了契约,契约签订完毕,英娘说到,谢员外大老远跑来,我也应当尽地主之谊,好好款待与你才是啊,说罢吩咐家仆,到明月楼叫了一桌酒菜送到了府中。 就这样英娘陪着谢员外入席,两人边吃边聊,谢员外走南闯北,练就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皮子,时不时说个俏皮话,逗得英娘捧腹大笑,再者谢员外知道英娘老家就在广西,所以就把自己在广西的所见所闻,都一股脑全都说与英娘。 英娘问到,最近老家可有什么新鲜事? 谢员外回到,若是说到新鲜事嘛,最近梧州新上任了一位知府,这位新知府可了不得,无论多难多棘手的案子,只要到了他的手里,没有破不了的! 英娘听罢,微微一笑,是嘛,有你说得那么神吗? 谢员外正色到,大管家,你还别不信,只要说起这位新知府,梧州县城老百姓没有一个不挑大拇指的,更加神奇的是,这位新知府还特别年轻,满打满算今年还不到三十岁! 英娘听罢,也没有太在意,随口问了句,是嘛,这位新知府叫什么名字啊? 谢员外稍微停顿了一下,让我想想啊,哦,对啦,新知府名叫梁忠。 英娘一听到梁忠的名字,蹭得一下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说道,你说什么,新知府名叫什么! 谢员外着实被英娘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心说大管家这是怎么啦,赶紧回到,新知府名叫梁忠,这有什么问题吗? 英娘也感觉自己有些失态,缓了缓神,重新坐下了,继而问道,你刚才说新知府今年多大? 谢员外有点蒙圈了,回到,新知府今年顶多二十七八岁,不到三十,怎么啦,大管家? 英娘喃喃自语,二十七八,二十七八,嗯,年岁差不多,忽而问道,谢员外,你可曾见过梁忠,他长得什么模样? 谢员外回到,我何止见过梁忠,我们的交情还不浅呢,前些时,我的府里遭了盗贼,被偷去了不少金银财宝,梁知府得知后,立马分派捕快全城缉捕盗贼,不出三天,就擒获了盗贼,将失窃的财物原封不动归还与我,我要答谢梁知府,梁知府说啥也不肯接受,就这样我们熟识了,渐渐有了一些交集,说起梁知府的长相嘛,那可以说是仪表堂堂气宇轩昂,对了,大管家,你问这些做什么? 这时候英娘再也绷不住了,泪如雨下,说到,谢员外,你有所不知,我有个失散的弟弟就叫梁忠,听你方才这么一说,梁知府的年龄和长相,和我那失散的弟弟极其相似! 谢员外听罢倒吸一口冷气,刹那间瞪大了眼睛,说到,竟有此事,如若真的如此,我愿意帮助你们姐弟重逢。 英娘听罢惊喜不已,说到,真的吗,谢员外你说的是真的吗? 谢员外正色到,大管家,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够胡乱瞎说呢,这样吧,明天我就回梧州了,你收拾收拾,跟我一起回去,我来安排你们姐弟相认。 英娘兴奋不已,连夜收拾好了行李,第二天把家里的事情做了一番交代之后,就和谢员外一起坐车赶回了梧州。 一路无话,来到梧州县城,谢员外先将英娘安排在自己家里住下,让夫人好生照顾英娘,自己赶往了县衙。 来到县衙,见到梁忠,谢员外也没有隐瞒,就把英娘寻亲的事情跟梁忠说了一遍。 梁忠听罢惊讶不已,呆呆地站立半天,良久不语,半天才回过神来,怅然若失地说到,她还活着,她还活着,姐姐她真的还活着。 谢员外关切地问道,梁大人,你真的有个失散的姐姐,要不这样吧,我明天就把英娘带到县衙,与你见面,如果她真是你失散的姐姐,你们就姐弟相认,如果不是呢,我还把英娘送回去,大人,你看如何?梁忠自是点头应允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谢员外带领英娘来到县衙,穿过大堂,直接来到了后堂,指着后面的厢房说,英娘,梁大人就在那里等你,你去见他吧,说罢就走开了。 英娘这会儿既万分期待,又无比紧张,浑身颤抖,一步三摇踉踉跄跄走到了厢房门口,梁忠早已经在门口守候,两人四目相对,久久的凝视着对方,仔细搜寻脑海深处的记忆。 二十年没有相见,两人得有多么大的变化啊,当年梁忠还只是个七岁的孩子,如今长成了一个七尺的英俊青年,英娘哆哆嗦嗦问道,你是皮儿吗? 这皮儿是梁忠小时候的乳名,在家里只有父母和姐姐这么叫他,梁忠听到英娘呼唤自己的乳名,可以肯定眼前这位女子就是自己的姐姐,立时扑倒在地,放声大哭,姐姐,你还活着,真没有想到,我还能见到你! 英娘将梁忠搂在自己怀里,泪如雨下,嚎啕大哭,皮儿啊,当年还以为你被淹死了,没想到你还能够活过来!说罢两人抱头痛哭。 待哭罢多时,梁忠这才将英娘搀扶进屋,打来热水请姐姐洗去泪水,英娘洗漱完毕,拉起梁忠的手,问道,当年水匪漂八海把你扔进江中,你咋就活下来了呢? 梁忠回到,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只记得掉进江中后,连呛了几口水,就在慢慢往下沉的时候,一张网子把我捞了上来,后来我才得知,是打渔的渔夫把我给救了。 缓了缓,梁忠继续说道,这位渔夫是个大好人,他姓罗,人家都叫他老罗头,老罗头夫妇两人没有子女,就把我当亲生儿子一般看待,供我吃穿,送我读书,后来我渐渐长大了,考取了秀才,也就在我考取秀才那年,老罗头夫妇双双离世了,可怜这样一对好心肠的夫妇,我还没有来得及报恩,他们就去了,说到这,梁忠已经红了眼圈,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那后来怎么样了?英娘急切地问道。 梁忠回到,后来我考取了进士,从小小的县令做起,一路做到了现在的知府,对了,姐姐,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英娘这时候长叹了一口气,说到,当年漂八海把我掳回家后,给他瞎眼的老母亲做丫环,老太太心眼好,处处护着我,这才没有受到漂八海欺负,漂八海见我聪明伶俐,又请先生教我记账管理钱财,就这样我做了他家的大管家。 说到这,英娘突然怒目圆睁,眼中喷射出怒火,恨恨地说到,弟弟,你知道当年杀害我们父母的强盗漂八海现在是谁吗? 梁忠听罢一愣,他是谁? 英娘忿恨地说到,他如今就是南昌县城的郑三山大员外! 梁忠听罢惊骇不已,啊地叫了一声,是他? 英娘回到,就是他,漂八海当年杀人越货,抢了许多金银财宝,他也晓得这种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总有一天会出事,于是靠着这些抢来的赃物,偷偷来到了南昌县城买房子置地,做起了员外爷,可叹我是一个弱女子,不能替父母报仇雪恨,本想一死了之,可是又心有不甘,就等一个机会,一定要把这个杀人恶魔送进大牢,治他的罪,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 梁忠听罢,正色到,放心吧,姐姐,我决不饶不了他,一定叫他血债血偿! 闲言少叙,梁忠即刻护送英娘回到了南昌,叫她回到郑府后,切莫声张,就装作若无其事一样,该怎样就怎样,英娘应允了下来。 梁忠马不停蹄来到南昌府衙,找到诸葛知府说明了此事,将漂八海当年怎么横行江面杀人越货,怎么杀害自己的父母,怎么将自己抛进江中、掳走姐姐,他又怎么潜入南昌,改头换面摇身一变,变成了当今声名显赫的郑员外,前前后后的事情叙说了一遍。 诸葛知府听罢,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怒目圆睁,朗声说到,好一个郑员外,原来是个江洋大盗,我这就拿他! 梁忠问道,诸葛大人,你打算怎么办? 诸葛知府说到,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即刻带领捕快冲进郑府拿人! 梁忠摇摇头说,不妥,漂八海横行江面多年,武艺高强,他还有一帮兄弟,个个孔武有力,想要拿他不是那么容易! 诸葛知府听罢,愣了一下,问道,依梁兄之见,应该如何拿他? 梁忠靠近诸葛知府,轻声耳语了一番,只要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一定能够擒获漂八海! 诸葛知府听罢,高声说道,妙计,果然是妙计,好,就怎么办! 过了几天,南昌县城最豪华的大酒楼望海楼里人声鼎沸,高朋满座,只见漂八海身穿绸缎大衣,满面红光地坐在大堂正中央,前来祝贺的客人抬着礼盒,络绎不绝的走进来,见面就说,恭喜恭喜,恭贺郑员外五十大寿! 漂八海拱手还礼,啊,多谢,多谢,里面请,里面请,说着将客人送进去。 就在这时候,礼宾高声喊道,诸葛大人到! 这一嗓子犹如一声惊雷,大堂里立刻安静了下来,大家纷纷向门口望去,只见诸葛知府带领几个随从,神采奕奕走了进来。 漂八海赶紧分开众人,抢步迎接了上去,哎呀,诸葛大人,你这么繁忙,还亲自光临我的寿宴,小的怎么承受的起啊! 诸葛知府递过礼单,拱手说到,郑员外乃县城名流,为南昌百姓做了不少好事,我身为父母官,再怎么忙,郑员外的寿宴是一定要来的,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笑纳。 漂八海接过礼单,说到,岂敢岂敢,大人太客气了,叫我怎么担当的起啊,说罢,拉着诸葛大人往里走。 诸葛知府一边走一边问,郑员外,我好想听说,你原先并不姓郑吧? 漂八海愣了一下,问道,大人,为何有此一问呢,我不姓郑,那么我姓什么? 诸葛知府突然收起了笑容,冷冷的说到,据我所知,你原来姓漂,叫漂八海,对不对! 这话一出,漂八海吓得冷汗直冒,眼前金星乱撞,啊地叫了一声,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诸葛知府猛地将手一扬,大声喝道,来人啊,给我拿下!话音刚落,外面呼啦啦冲进来百余名手持兵刃的官兵,亮出钢刀架在了漂八海脖子上,高声断喝,别动! 漂八海的手下还想反抗,当兵的哐当一脚,把他们踹翻在地,绑上,带走!就这样,漂八海连同他的同伙全被官兵捆了个结结实实,押赴府衙。 听说县城首富郑员外被绑到了府衙,全城都轰动了,老百姓成群结队赶到府衙看热闹。 诸葛知府即刻升堂审案,啪的一拍惊堂木,厉声呵斥,漂八海,还不将你杀人越货的罪行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 漂八海被绑着,还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气哼哼地说到,大人,冤枉啊,小的是奉公守法的买卖人啊,你弄错了! 诸葛知府冷笑一声,说到,好一个奉公守法的买卖人,只怕你做的都是不要钱的买卖吧! 话音刚落,梁忠从大厅后面转了出来,直瞪着漂八海,厉声喝道,漂八海,你还认得我吗! 漂八海一看,眼前站着一个英气逼人的小伙,似曾相识,但是又不敢相认,结结巴巴地说到,你是,你是---? 梁忠怒目圆睁,高声说道,你还记得二十年前,在阳江江面被你杀害的梁县令吗,那个被你抛进江中的男孩吗! 漂八海听罢,惊讶不已,吓得魂不附体,心中暗自叫苦,没想到那个男孩至今还活着。 就在漂八海瑟瑟发抖、沉默不语的时候,英娘发疯一般冲上来,拼命撕打漂八海,哭着述说,姓漂的,你好狠心啊,当年我父母告病还乡,半道上被你杀害,至今连个尸首都找不到,我忍辱负重二十年,就是要等今天,替冤死的父母伸冤昭雪,姓漂的,你杀人越货,坏事做尽,不得好死! 这下堂下的百姓顿时炸开了锅,众怒难平,原来这个郑员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盗,老百姓齐声高喊,不能饶了他,对,不能轻绕他!剐了他,杀了他! 老百姓的喊声一阵高过一阵,诸葛知府示意大家安静,扔下令签,来啊,将这杀人凶犯打入死牢!衙役将泄了气的漂八海押入死牢,他的那些同伙也都被关进死牢,自是不在话下。 待处理完毕,诸葛知府走上前,劝慰梁忠,说到,梁兄,你如今大仇得报,也可以告慰你父母的在天之灵了,不知梁兄今后有何打算? 梁忠缓缓说道,我打算带着姐姐先回阳江祭奠父母,而后再去养父母的坟头上柱香,没有他们相救,就不会有我的今天!说罢搀扶着英娘走出了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