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常在外公家,那个老头总是笑呵呵的。曾经的他靠着一把剪刀一把推子养活了一大家人。他亲切的称我为大头外孙,每次给我理完发,总喜欢用他那长满老茧的手摩挲我的脑袋。一晃四年多又过去了,那个驼着背笑眯眯的老头早已经走了。 谨以此篇献给我最爱的外公 小时候的我爱躺在长凳上, 看天上的云, 洁白的一朵朵。 从天边来,又到天边去。 驼背的你,坐在旁边抽纸烟, 呼哧呼哧的用力。 说要给你的大头外孙, 吹出一朵小小的云。 % 那时候我的头发从来都是你剪。 一个又黑又瘦的小男孩, 顶着短短的寸头。 理完发你总是笑眯眯, 喜欢用掌心,摩挲过我的脑袋。 那长满的老茧, 和唤我一声声的乳名, 如同拨动的春风, 吹进我的心。 % 总喜欢听你胡乱的吹牛, 瘦的只剩一把骨头, 吸口气,好像就能顶住天。 胡子花白的你,还很不服气。 那晚攥住我的手, 一脸严肃,坦言自己是一个浪子。 我惊讶的看着八十五岁的你, 你笑了又笑, 眼睛里全是,藏不尽的狡黠与得意。 % 风扬起了尘土,最终又落回田里。 稻苗青青, 收完这一茬,根埋在地里。 洁白的云从天边来,还到天边去。 送完这最后的一程, 不知道,你又去了哪里? %% ——写于北大圻 2018年9月8日 外公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