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1970年,我家从和兴路搬到了马家沟宣仁街的苏联房。宣仁街是个挺乱的地方,大姐说是土匪窝,这土匪窝一住就是好多年。苏联房举架高,窗户大,敞亮。屋里是又宽又长的地板,屋门都是起鼓的,门把手很大。院子三面是榆树墙,里面有三棵杏树。最粗的一棵有脸盆那么粗,估计有七八十年了。这棵杏树王后来动迁被推倒。杏树春天开满鲜花,引来很多候鸟。黄雀、红金钟最多。三哥喜欢养鸟,做了滚笼、拍笼。每年春秋过鸟的时候都能打到不少。红金钟公子浑身通红,我们躲在暗处看鸟一点点落到笼子上,再跳到有谷穗或苏子的滚上,掉到笼子里,别提多开心了。红金钟鸣声婉转,非常好听。黄雀就更不用说了。轻脆的叫声,金黄的羽毛,都惹人喜爱。黄雀抽帖,不少人都知道。可见这种鸟的聪明。院子里种了很多蔬菜,韭菜、黄瓜、茄子、豆角、小白菜,应有尽有。小院里种很多花,金丝荷叶爬很高,很漂亮。我转学到了国庆校,班级挺乱,换了几个班任都镇不住。老师这个工作真是好汉子不愿干,赖汉子干不了的活。正像欢乐谷领队香子姐说的:不用管知识学问,首先必须把学生镇住。她是乡村教师,这是切身体会。一天又换个女老师,黑瘦,短发,阴沉个脸,我们都大气不敢喘。她开始点名,点到陈东时,她喊陈车。我们哄堂大笑,她就走了。后来换了吴老师,吴老师笑容可掬,高大肥胖,算是镇住了我们。一次上音乐课,我和同学去抬脚踏风琴,老师是外地口音,方脸,教我们唱《红太阳照边疆》。她唱得前仰后合,我们也唱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