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西藏拉萨的代价

　　西藏是很多人魂牵梦绕的地方！她是离天最近的地方，天蓝地洁，空气像水洗了一样的清新，河水清澈见底；民风淳朴，大多人信奉藏传佛教，充满了异域风情。拉萨、布达拉宫（图1）、大昭寺、日喀则、林芝、纳木措和雅鲁藏布大峡谷等这些振聋发聩的地名，是每个进入西藏的游客都要去朝圣一番和打卡的地方。
　　图1 布达拉宫雄姿
　　我也脱不了俗，对西藏充满了神秘感和向往。所以，当西藏第一家民营眼科医院决定聘请我去当院长时，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们的邀请。并兴奋地转告了我的几个好朋友：我要去西藏拉萨任新职了。
　　我的朋友们对我去西藏并不看好，不是担心我做不好院长的事，而是担心我已65岁，这么大年纪去西藏那缺氧环境适应不了（图2）。我十分清楚西藏高原空气稀薄，气压低和空气里的氧含量少，内地人去西藏都会缺氧的现实。我非常感谢朋友们的关心，但我并没有畏惧不前。我做好了准备，先在拉萨眼科医院干上一年再说。
　　图2 朋友劝告我的短信
　　一、缺氧经历
　　去年六月，我曾应邀到过一次拉萨。那次，我自以为身体还行，下飞机坐上专车后还坚持不吸氧。可快到拉萨市区时，开始出现缺氧症状，我把它形象描述如同激烈竞赛刚跑完1500米时的状态。头闷头痛，胸闷气短，要大口哈气才能缓解氧气不足。然后，我就开始离不开氧气的生活，走路要带着便携氧气瓶，不时补充氧气；坐在家里，也要吸氧（图3），晚上睡觉，不带氧气管更觉得气不够用，要持续吸氧才能入睡。旁人告诉我，我的缺氧表现很明显，脸色发白，口唇紫绀。我自己也是感到气喘无力，行走如同耄耋老者，步履缓慢。由于缺氧症状明显，几乎没游玩拉萨任何景点。不过那次时间较短，只有一周，我就回到了内地，缺氧症状也随之消失。
　　图3 坐在家里也要吸氧
　　这次与上次的去拉萨的感觉不一样，飞机在临近拉萨上空时，就已经有了轻微的缺氧反应，主要是头局部刺痛。一下飞机，在走出机场的路上就有了气不够用的感觉。上了接我的车后，司机已经为我准备了吸氧管，我接过就立即插入鼻孔，贪婪地吸了起来，才缓解了我气短症状。到了院方安排好的出租屋，好夸张！房间里给我安排了一大一小两个氧气瓶，是怕我吸氧不够！司机走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洗澡，怕闷在狭小洗澡间里缺氧加重出意外。我在广州多年，已经养成每日洗澡的习惯，待他们一走，我早就困乏得不行，立即破戒洗了个热水澡。当然，洗的过程中缺氧症状更重，要靠不停大口喘气来缓解。洗完澡上床，赶快带着氧气管睡觉（图4），半睡半醒，一夜无眠。第二天早晨起床十分疲乏，开始了我在拉萨与缺氧抗争的新生活。
　　图4 每日晚上吸着氧才能入睡，就像一个患者
　　再次造访圣城，我已做好了充分准备，绝不好强气盛，准备和高原缺氧打一场持久战。可能有过上次拉萨缺氧的经历和一到就开始吸氧，感觉缺氧症状比上次要轻很多。头晕和头闷痛，气短和乏力都还是有，但都能耐受。比如，尽管走得跟平常一样会有缺氧症状，但慢慢走，不用吸氧就可以；又比如，我坐着不动，和人交流，说话声音大些或快些就会气喘，但慢慢说就好些。白天，我都没有吸过氧，在中午和晚上睡觉必须吸着氧气睡，不然，就觉得气不够用，呼吸一慢就有憋气感，但吸氧量放到最低流量就行。尽管睡觉吸着氧，但还是睡得不安稳、多梦和早醒，一醒就几乎不能再入睡。缺氧也引起胃肠道功能异常，每天无论吃多少，都没有食欲，还常常半夜起来拉肚子。来后，在家吸氧休息了两天，我就正式上班了。到第七天，我已经能正常步伐走路了，第十六天，我已经不用吸氧睡觉了，睡觉质量也大为改观。
　　二、祸起萧墙
　　到拉萨第5天，晚上起夜后，喝了没有加热的凉水，一喝下肚里就感到一阵冰凉，第二天起床后，发现胃痛。是左上腹持续性隐痛，不伴有其他症状。因和以前得过的胃痛一样，是急性胃炎，我购买了＂猴头菌提取物颗粒＂口服。可这次口服的效果并不好，服了20多天的药仍没见减轻或好转。再看到从内地到拉萨已经大半年的年轻护士们，稍微大声交班就气喘，气不够用。我已到拉萨快一个月，缺氧症状也没有消失，稍微低头起身和做做简单的家务活，都气喘嘘嘘，我意识到可能很难适应拉萨的缺氧环境了。我就和董事长协商后，及时终止了和院方合作，回到了广州。
　　回到广州，我换了一种治胃炎的药，以前胃痛吃了很见效的＂猴头菌片＂。可吃了又半个月，还是不见效。不得已做了胃和肠镜一起检查，确诊＂慢性浅表性糜烂性胃窦炎＂和 ＂结肠炎性息肉＂。我没有肠道症状，只有胃部疼痛，应该治疗起来不难。可就在我满怀信心治疗胃炎时，却出现了晚上剧烈左上腹痛，不能入睡，甚至痛得半夜起来去看急诊。这以后的事情经过在我的头条公众号＂眼底病专家＂里的＂一次骇人听闻的求医经过＂里详细描述了，大家可以点开此文先阅读。
　　现在回想起来，我这次胃痛久治不愈和甚至治疗期间还出现了带状疱疹。就是到西藏后，缺氧引起的全身病理生理改变，体质下降和抵抗力降低所导致。从拉萨回来，一称体重整整减轻了3公斤，经过一个多月的调理，体重才又增加1公斤。可见，去拉萨一月，缺氧对人身体的影响太大了。幸亏我及时察觉，迅速撤回，避免了对身体更大的损害。
　　目前，我的胃痛已经完全治愈，带状疱疹也已经减轻（图5），但胸肋部的疼痛仍然很厉害，得靠止痛药才能入睡，说明缺氧引起体质下降还没有完全恢复。
　　图5 我的胸肋部带状疱疹，从9月1日到9月5日是逐步加重达到高峰，9月5日后，疱疹逐步消退
　　我到西藏拉萨的经历证实了好朋友的忠告，体质差的人和老年人去西藏，长期缺氧真的会严重影响身体。
　　西藏拉萨的七月，正值旅游旺季，到拉萨的游客人山人海，加上我缺氧症状重，想等到旅游旺季过后和我适应高原缺氧环境后再去西藏各名胜景点游玩，可没能等到那一天。连近在迟尺的布达拉宫和大昭寺都没有进去过，我就回来了，留下终生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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