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重案之东北五虎流窜六省持枪抢劫，制造多起灭门案

　　2010年之前，坐落在湖北省西北部的襄阳还叫襄樊。这里是我国南北交汇之地，加之陆路和铁路交通并行，让这里成为周边客运交通运输的枢纽地带。1997年的时候，襄樊汽车站还没有搬到中原路的位置上，但中原路向东就是襄樊火车站，因为与火车站毗邻，附近已经比较繁华。谁也没有想到，当年就在这条马路上，发生了一起震惊全国的灭门惨案。
　　＂东北五虎＂首犯周刚被捕时后留下的档案照片，牌子上写＂周刚　杀人＂
　　1997年3月12日，正值农历二月初四，料峭的春寒依旧逼人，晚上10点多钟，中原路上已鲜有行人，路两边的店铺几乎都已关门，劳累一天的人们纷纷进入梦乡。4条鬼鬼祟祟的黑影从火车站方向一路走来，边走边打量着周围店铺。走出大概2里地后，他们发现有一家副食品商店还亮着灯。4人互相耳语几句后，一同停下步伐，躲到马路对面的树影里窥视着这家店。
　　几分钟后，店铺老板关上卷闸门，灯也熄灭了，4人立即冲过去敲门。＂谁呀？＂老板娘梁成银不料这么晚还有人来敲门，边开灯边疑惑地问道。＂买烟。＂一个低沉的声音回答道。刚关上的卷闸门又开了，4人挤进商店。突然，一人猛地拉下卷闸门，一人掏出手枪，对着梁成银的太阳穴就是＂砰＂地一枪，梁成银倒地身亡。听到动静的店铺老板常焕强刚从里屋出来，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也被一枪打死。丧心病狂的4人又到里屋搜寻，看到常家三个女儿，一枪打死4岁的小女儿后，便对常家大女儿常玉娥、二女儿常小娥施暴。歹徒发泄过兽欲后，又将两个女孩杀死，抢走店内300元现金、存折、香烟等物品后，拉好卷闸门，在夜色掩盖下迅速逃走。
　　＂3.13＂灭门案所发生的襄樊市中原路一带
　　第二天晚上8点多，邻居们都感到很奇怪，常家人平时都是第一个开门营业，最后一个关门打烊，怎么今天一天都不开门？有热心邻居贴近常家窗户一看，发现店内竟然亮着灯，再仔细一瞧，地上似乎躺着人。邻居第一反应是常家人煤气中毒，赶忙跑到200米外的襄樊高新技术开发区公安局七里桥派出所报案。派出所民警赶到常家，门被强行破开后，众人惊愕地发现，五具尸体分别躺在过道和床上，原来常家一家人并非煤气中毒，而是遭人杀害！民警们立即对现场加以保护，并向分局和市局报告。
　　这起罕见的灭门案震惊了古城，省公安厅连夜派出工作组指导督办。由省、市局干警组成的专案组很快弄清了受害人一家的基本情况：男主人常焕强，47岁，是襄樊市长途汽车站的一名司机，妻子梁成银和三个女儿都是农村户口，于是常焕强在中原路租了一间商品房开副食商店，供妻女谋生。案发前不久，老常好不容易凑了一笔钱，为三个女儿买了城市户口，哪想到一家人全部命归黄泉！邻居们都反映，常家人为人老实，做事本分，基本没有与人发生过矛盾。到底是谁，残忍地夺走了这一家五口人的性命？
　　＂3.13＂灭门案案发现场是一间狭小的副食杂货店，开展现场勘查十分困难
　　常家店铺不到30平方米的空间里，物品堆积十分杂乱。勘查工作持续了三天三夜，刑侦人员对上万件商品进行了搬家式的细致勘查，并将现场地面的灰尘扫在一处，用筛子仔细筛过，终于从中提取到3枚＂三角牌＂小口径运动弹壳，从提取到的80多枚指纹和掌纹中，甄别出了2枚嫌疑指纹、1枚嫌疑掌纹。经过现场勘查，专案组确认犯罪分子未受阻力就顺利进入了现场，5名被害人均是被非制式小口径手枪击中头部死亡。
　　专案组对案发现场附近的摊点、店铺、停靠车辆及过往人员都进行了访问，先后走访群众785人，排查旅店294家，暂住人口6000余人。虽然刑侦人员付出了大量艰辛劳动，却没有获得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一名目击者或知情人都未发现，甚至连听到枪声的人也没有，而且被害人一家五口在生活作风、债务关系、婚恋关系等方面涉及到的可疑人员全部查否，侦破工作进入胶着状态。
　　虽然专案组多方调查了解，但在襄樊当地未获得有价值线索
　　一起案件枪杀5人，全家一个活口不留，这样的恶性案件，建国以来全国罕见，在襄樊更是首次。歹徒作案手段残忍，异于常人，是否是流窜作案？3月14日晚，曾从事信息资料管理工作的专案组民警小陈想起了一条线索，1996年上半年，他曾见过一份协查通报，同样是用小口径手枪抢劫杀人，同样是不留活口。3月15日凌晨2点左右，专案组经过一番大海捞针，终于查到这份公安部协查通报，证实在1996年春，辽宁海城、河北容城、山西翼城相继发生过同类案件。
　　3月18日，专案组首行赶到河北容城。据容城警方介绍，自辽宁海城、河北容城、山西翼城案件发生后，公安部曾组织三省刑侦人员在河北保定市召开过并案会议。3月20日，接到＂3.13＂案情通报的辽宁鞍山市刑警支队派人赶到襄樊，两地刑警围绕案情，进行了长达4个小时的交流分析。案情脉络逐渐清晰：1996年3月21日晚，辽宁海城市南关大街一副食批发部店主黄某波一家三口被枪杀在店内，现场遭到严重破坏；1996年4月10日晚，河北容城市西关外大街南侧副食店店主肖某旺一家三口被枪杀，店内2块手表、2个存折、肖某旺的身份证及若干现金都被劫走；1996年4月17日晚，山西翼城县火车站广场附近烟酒门市部卫某一家三口被枪杀，现金被洗劫一空。将四起案件现场遗留的弹壳进行比对，认定系同类枪支发射，且四案在发案时间、侵害对象、作案手段方面极为接近。
　　当时全国公安档案尚未实现信息化和网络化，在很大程度上阻碍了破案进程
　　并案后，有价值的线索逐渐被聚拢起来。河北容城案案发的第二天，歹徒曾持抢得的5万元活期存折及肖某旺的身份证到银行取款。无巧不成书，当班的储蓄员正是肖某旺的表妹，5万元存款还是她揽储揽来的，因此心生疑虑，并盘问起来，歹徒见情况不对，慌忙夺门而出，坐出租车逃走了。但这位储蓄员记住了歹徒的口音相貌等基本特征：东北口音，24或25岁左右，身高约1.7米。山西翼城案发生后，距案发现场150多米远的一家旅店老板也向公安人员反映，案发前一天晚上，有两个东北口音的年轻人曾在旅店入住，服务员叫他们出示身份证，他们却说没有带，其中一人在登记册上写着＂辽宁海城县大屯镇孟凡明，没有身份证＂。第二天一早，二人外出，其中一个人中午11点左右回来，后来不知什么时候离开，当晚案子就发生了。
　　通过一份协查通报，专案组终于将＂3.13＂案与其他同类案件串联起来
　　4月10日，负责刑事侦查的公安部五局在襄樊主持召开了串并案会议，辽宁、河北、山西、湖北四省相关刑侦人员参加会议。会上通报了4起案件的案情和有关线索，经过缜密分析，会议达成一致共识：团伙作案，人数在2人以上，其中一人自称＂孟凡明＂；年龄在23至30岁之间；无固定职业，长期流窜，作案不止一起。会议还提出，第一起案件发生在海城，而且现场破坏最彻底，因此嫌疑对象应是东北人甚至就是海城人。各地以辽宁海城为中心，向周边地区辐射摸排＂孟凡明＂；襄樊等地以查东北人及海城人落脚点为主。从4月到7月，各地按照并案会议部署，全面加快了侦破步伐。经过艰苦的内查外调工作，专案组共收缴非法枪支100余支，排出嫌疑对象2000余名，但仍没有抓到作案人。辽宁海城警方在全市查出21个＂孟凡明＂，也均被一一否定。＂3.13＂案件的杀人凶手，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毫无踪影。
　　并案会议后，辽宁警方虽然破获了多起积案，但并未发现＂3.13＂案嫌疑人
　　7月上旬，专案组又获得了一条线索：1月上旬，河北石家庄市发生一起持枪抢劫运钞车案，3名犯罪嫌疑人持自制小口径手枪枪杀2人、重伤1人。该案与＂3.13＂案有一个共同特点，即枪发射＂一弹＂，却在死者头部破裂成两部分。为此，干警专程赶到石家庄市，对两地案件中＂一弹二丸＂的问题进行了专题研究，通过专业研究机构对枪支种类进行鉴定，并走访了重庆、许昌等生产制式小口径运动手枪的厂家，虽然发现两案并无关联，但确定歹徒使用的是发令枪改装的双管小口径手枪。
　　专案组查证了若干起利用改制小口径手枪作案的案件，但都与＂3.13＂案无关
　　8月10日，襄樊高新公安分局副局长饶清典到丹江口市出差。工作完成后，在聊天中，他与丹江口的同事谈起此案，对方也向他说到丹江口警方最近破获的一起盗掘古墓案。原来，7月28日，4名盗墓人窜到丹江口与河南淅川县交界处的寺塔林盗墓。由于古墓较大，不容易挖掘，4人又聚集到丹江口市某居民家重新策划。第二天，丹江口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接到群众举报后，将4名盗墓人全部抓获，当场搜出一支双管小口径手枪和部分子弹。4名盗墓人都是东北人，两名海城人，两名沈阳人。
　　小口径手枪、东北、海城……这不是公安部召开的并案会议列举的主要特征吗？饶清典心中猛一激灵。他马上追问，4人中有没有叫一个孟凡明的？对方说，有啊，是有一名叫孟凡明的东北人，真名叫周刚，24岁时，他的化名就是孟凡明，他就是那支小口径手枪的持有人，之前暂住在十堰市，是一个号称＂东北五虎＂的犯罪团伙的一员，与他同时盗墓的是＂东北五虎＂中的海城人张玉雪和沈阳人柳宝华、刘真强。
　　淅川有香严寺及塔林等全国文物保护单位，周刚等人也想在此偷盗文物
　　遗憾的是，孟凡明被抓获后，趁看守人员不备，戴着手铐脱逃了。柳宝华等3人因作案地在河南淅川，已被移交给河南警方。饶清典预感到，这个孟凡明很可能就是苦苦追寻的＂3.13＂案重大嫌疑人。事不宜迟，他立即请求丹江口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出面，电告淅川警方暂时不能放人，自己则连夜赶回襄樊，并向专案指挥部汇报了相关情况。得到这一重大线索，指挥部所有人都立刻兴奋起来，丹江口市离襄樊市区只有百十公里，周刚完全有可能到过襄樊，盗墓案中的孟凡明一伙与＂3.13＂案有着直接关系！指挥部当即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饶清典与襄樊市刑警支队刑技人员赶往丹江口，另一路由高新分局副局长丁传兴带队赶往河南淅川提审柳宝华等3人。
　　8月11日下午，从丹江口市传来振奋人心的好消息，经技术鉴定，＂3.13＂案现场2枚嫌疑指纹和1枚嫌疑掌纹分别为周刚、柳宝华所留。至此，＂3.13＂案的2名重要嫌疑人终于确定下来。指挥部紧急部署，再次兵分两路：一路连夜赶往河南淅川，增援高新分局丁传兴一行，将柳宝华等3名犯罪嫌疑人安全带回；一路则赶往丹江口市，共同研究部署缉拿周刚的方案。
　　本案涉及的3支小口径手枪均系周刚花钱请人用发令枪改制而成
　　而此时的周刚，正在实施准备将柳宝华等3人灭口的毒计。原来，团伙中的柳宝华早就萌生悔意，周刚对此十分不满。他一逃出警方的控制，就立即找到姘妇——陕西旬阳打工妹周某，叫她赶快打电话给柳宝华的妻子带钱来保人，计划将柳等3人保出后再行杀人灭口。＂3.13＂专案指挥部认为，周某和柳妻来保人，一定是周刚在幕后操纵，决定将计就计，从2人身上摸到线索，进而钓到周刚这条大鱼。
　　周某和柳妻做梦也没想到柳宝华等3人已被警方押回襄樊。8月13日上午，她们来到丹江口市公安局，要求保人。丹江口警方按事先部署，对周某、柳妻说：＂人可以保，但每个人得交5000元保证金。＂＂三人得15000，我们没带这么多钱啊！可不可以先保柳宝华？＂＂不行！要保一起保。＂周某和柳妻不知是计，只得离开公安局。
　　下午2点左右，她们乘坐到十堰的中巴车，下车后先是在集贸市场闲逛，然后又到录像厅看录相，看完录像又逛市场。显然，这是周刚教她们摆脱可能的跟踪而耍的小花招。侦查员知道，抓获周刚的关键就在她俩身上，一旦跟丢，就等于又给周刚一次脱逃的机会，必将后患无穷。侦查员们冒着高温酷暑，或隐身在换成民用号牌的警车中，或假装闲逛，时刻与两人保持适当距离。她俩在市场上来回逛了两遍，突然登上一辆中巴车，往五堰方向驶去。下午6点半左右，两人在柳林沟下车，四下观察一番，见没有什么异样，便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茅箭区徐家沟村6组，两人下了车，走进一幢2层楼民房。侦查员们终于找到了周刚的窝点！
　　徐家沟村6组位于城郊结合部，旁边一条公路从面对面的两山之间穿过。周刚租住的民房附近地形复杂，房后有两条小路可通往后山，房子与公路之间还有另一排民房。周刚既可负隅顽抗，又可乘车从公路逃走或者逃往后山树林中，藏身于此处，真可谓费尽心思。既要防止周刚逃遁，又要避免抓捕不慎造成人员伤亡，警方临时研究制定一个万全之策，由十堰当地的侦查员化装成农民，以租房为名，先查清了周刚居住的房间，来自襄樊的侦查员则携带望远镜，前往对面山坡上监视，两辆跟踪车则守在公路两头进出口，不让周刚有从公路上逃走的机会。
　　徐家沟村坐落在山区，周刚租住的民房依山而建，环境十分隐蔽
　　晚上11点左右，周刚溜回出租屋。这也是他长期流窜作案养成的习惯，一是每租住一地时间都不长，最长的也只3个月，这个租住点还不到一个星期；另一个是不到晚上11点绝不回屋睡觉，因为那时候，一般人都睡觉了，还在外面的不是像他这类人，便是警察，如果发现有人在出租屋附近晃悠，他便可以悄悄溜走。
　　8月14日凌晨5点，饶清典和两名侦查员开着一辆桑塔纳，在周刚出租屋前的公路边假装爆胎抛锚，另两辆车则停在不远处接应。饶清典卸下桑塔纳车的左前轮，支起引擎盖，像模像样地＂修＂起车来。早上7点，出租屋的门终于打开，周某和柳妻拿着脸盆从屋内出来，一名穿着短裤、光着上身的男子也跟了出来，3人一同走向前后两排房子之间的压水井。远远看去，男子中等个，皮肤白净，身形偏瘦，但肌肉发达，这些特征虽与掌握的情况相符，但为防止打草惊蛇，必须当场认定他是否就是周刚。正在装作修车的饶清典灵机一动：何不假借车坏了要加水，到他面前看个究竟？
　　饶清典走到旁边一户人家门前，向一位老奶奶借桶打水，借机好到压水井旁，谁知老奶奶十分热情，直接提了大半桶水给他。饶清典随机应变，接下水桶走向汽车，将半桶水倒在汽车发动机上，然后继续向压水井走去。＂我是过路的，车坏了，麻烦帮我压点水好吗？＂饶清典说起了普通话，平时他一口襄樊话，但想到假如对方就是周刚，必然会对襄樊口音产生警觉，说方言可能会惊动对方。周刚见是一位年过半百、头发稀疏的外地小老头来打水，便放下戒心：＂行啊，我从小就喜欢压水。＂一口地道的东北口音！
　　饶清典机智地借用压水井打水之机，近距离接触周刚并确认其身份
　　周刚一边压水，一边与两个女人聊天。饶清典则站立一旁，并不插话，他迅速扫了男子一眼，心想根据丹江口警方介绍的情况，周刚眉心有一颗痣，双臂分别刺着＂爱＂＂恨＂两字，而眼前的男子眉心处无痣，仅一只手臂上刺有＂恨＂字（抓获周刚后才知，他眉心的痣其实是纹的墨点，颜色很淡，另一手臂上纹的＂爱＂字其实是英文字母＂LOVE＂）。饶清典又想到另一个特征，周刚的左手无名指缺一小截。但眼前的这名男子双手紧握水井的压把，无法看清左手手指的情况，而一桶水已经压满，再停留下去，必让对方怀疑，但若就此走开，就白白放弃认定周刚的好机会。
　　饶清典急中生智，慢慢蹲下来，一边从桶里浇水洗手，一边用余光瞥向男子的左手。终于，男子松开双手接水洗脸。是他！左手无名指断了一截，他就是周刚！饶清典用水抹了一把脸，平息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慢慢站起身来，甩了甩手上的水，道了一声谢后，提着水桶离开。周刚一直盯着饶清典，见他头也不回地走向汽车，又拿起抹布擦车，这才放心地走回出租屋。事后，周刚交待，他怎么也不能相信，他会败在一个＂小老头＂警察手上！
　　＂目标已经出现，向目标靠拢！＂饶清典一边擦车，一边示意车内战友。随着一声令下，民警小龚、老柳箭一般冲向周刚所在的出租屋。周刚正坐在床沿上与两个女人说话，见有陌生人闯进来，知道情况不妙，迅速扑向床的一端，企图从枕头下掏枪。但民警们出手更快，周刚还未摸到枪，小龚的手枪已顶住了他的头。周刚被两双大手摁倒在床上，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终于落入法网！
　　周刚被公安干警押解回襄樊市
　　8月15日，专案民警根据交代，将＂3.13＂案最后一名嫌疑人姜振桐押解归案。姜振桐此前因携带周刚的手枪被查出，被判2年劳教，正在郑州七里岩劳教所服刑。至此，经过了150多个日日夜夜的煎熬，＂东北五虎＂全部落网。经审讯，这个特大杀人抢劫团伙的底细被一一揭开：周刚原籍内蒙通辽，自小家庭不和、缺乏管教，1994年3月，他因盗窃4辆自行车被判徒刑2年半，在通辽劳改农场服刑期间乘隙脱逃，同年9月他在辽宁海城认识了姜振桐，姜又将狱友柳宝华及其好友张玉雪、刘真强介绍给周，从1995年起五人结成团伙，号称＂东北五虎＂，先后流窜辽宁、河北、山西、湖北、河南、陕西等6省11县市，累计作案27起，其中杀人9起，杀死18人、重伤4人，抢劫、盗窃18起，涉案金额10万余元。9起杀人案周刚全部参与，亲手杀死11人，就在作下＂3.13＂大案后不久的5月1日，他还在武昌火车站附近枪杀了一对谈恋爱的无辜男女。
　　恶贯满盈的＂东北五虎＂最终被押赴刑场执行枪决
　　1998年4月24日，湖北省高级人民法院核准了对周刚等人的死刑判决，5人被押赴刑场执行枪决，恶贯满盈的＂东北五虎＂自此走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