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毛巾摊儿上的选战

　　综合编译 贾晓静
　　巴西总统博索纳罗的支持者发现，传统的选前民调越来越不值得信任了。博索纳罗的支持率众说纷纭，但在街头小摊儿上，印着他头像的小商品似乎面临滞销风险。在政府即将换届的敏感时刻，许多人因此猜测，号称＂巴西特朗普＂的博索纳罗或许很难获得连任。
　　巴西政府换届选举将在10月举行，为极右翼代言的博索纳罗和来自左翼工党的前总统卢拉之间的竞争日渐激烈。与往年不同的是，除了集会演讲、游说拉票这些常规操作，两位候选人还在毛巾摊儿上斗得你死我活。
　　在巴西各地，不少毛巾摊儿挂上了印着候选人肖像的毛巾。小贩们向路人吆喝，＂支持谁，就买他的毛巾＂。随着这些毛巾摊儿在社交媒体上走红，乐观的巴西人玩起了＂毛巾梗＂，人们笑称，恐怕这才是最准确的选情预测。
　　在美联社看来，毛巾销量逐渐成为巴西选战新的＂风向标＂，越来越多的选民通过购买印着候选人肖像的毛巾表达政治观点，实打实的销量似乎说明了人心所向。＂毛巾销量打了传统出口民调数据的脸……小贩摊位上的商品销量，真实反映出人们究竟支持谁。＂
　　里约热内卢市中心的一个毛巾摊位，同时售卖印着博索纳罗和卢拉肖像的毛巾。一块小黑板记录着这两种毛巾的销量。美联社7月27日拍摄的照片显示，卢拉以43比5在小黑板上暂时领先。28岁的摊主何塞·卢卡斯·达席尔瓦告诉美联社，印有卢拉肖像的毛巾销量大增。＂这看起来是个笑话，但的确是个成功的笑话。想支持谁，买他的东西就行了。＂他说。
　　如果毛巾销量显示出可靠的民意，那么卢拉可能在本次选举中重新执掌大权。据巴西＂Estado De Minas＂新闻网报道，8月1日发布的民调数据显示，博索纳罗在圣保罗州的支持率为40.1%，领先卢拉4个百分点，误差幅度为2.3个百分点。圣保罗州是巴西最大的选区，当地选民人数占选民总数的22.16%。
　　分析人士告诉美联社，随着选举日临近，两位候选人之间的差距将进一步缩小。不过，对大多数巴西人来说，这类预测听听就行了，越来越多的人对民调的可靠性产生怀疑，也不相信所谓的＂权威分析＂。
　　巴西民调过去的表现并不出色。一个著名的例子是，巴西《数据报》在2018年的大选前言之凿凿地表示，博索纳罗一定会落败，但投票结果给这个笃信＂数据为王＂的媒体上了一课。这个故事在今年的选战中被博索纳罗的支持者频频提及，以证明民调不值得信任。
　　美联社称，上届选举中，巴西最大的民调机构Novelo Data一度预言博索纳罗会输，但在决选前发布的民调数字与实际情况相符。这样的＂准确预测＂似乎来得晚了些，人们已经失去了对数据的兴趣。58岁的达·科斯塔·迈亚告诉美联社，谁的话都不能信，＂有了民调‘翻车’的前车之鉴，我压根儿不会考虑这些数据＂。
　　博索纳罗一方似乎对此早有准备。5月，巴西联邦大学和Novelo Data进行的联合调查显示，支持博索纳罗的团体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大量质疑民调数据的消息，＂试图抹黑民调机构的声誉＂。
　　博索纳罗的支持者告诉美联社，在巴西，最准确的预测不在机构中，也不在毛巾摊儿上，而是在人群里——谁演讲时听众最多，谁就是最受欢迎的候选人。＂最好的调查在街上。看看街上的人吧。卢拉甚至不能在街上演讲。博索纳罗亲近人民，我们信任他。＂24岁的大学生朱莉娅·罗德里格斯说，博索纳罗演讲时的场面热闹极了，与卢拉的形单影只形成了鲜明对比。
　　巴西＂Rede Brasil Atual＂新闻网称，没人能准确预测选民的想法，但卢拉在毛巾摊儿上的崛起引人注目。＂‘非正式调查’的结果让人们重新对选举感到兴奋，毛巾摊儿上的比分曝光后，巴西选民的参与度有了显著提高，这是严肃机构没能做到的。＂
　　英国路透社称，博索纳罗对民调的疏远显示出＂反民主意图＂，＂他一再批评当下的选举制度，这增加了人们的担忧，认为他可能不会承认选举失败，甚至会尝试政变。＂
　　美国《华盛顿邮报》认为，10月的选举中，博索纳罗可能以与特朗普类似的方式下台。＂有证据显示，博索纳罗的实际支持率低于卢拉。这解释了为什么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在重复特朗普的老路：质疑巴西选举制度的合法性，对选举是否民主表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