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徐亦凡 编辑/漆菲 一场胜算越来越大的选举，正等待着共和党人。 美国2022年中期选举将在11月8日揭晓结果：国会众议院全部435个席位和参议院35个席位将面临改选；同时，50个州中的36州将重选州长，数千个地方行政、立法机构席位也将改选。 四年一度的中期选举，通常没有总统大选那样声势隆重，投票率也不及总统选举。但今年选举的语境不太一样，背后叠加了诸多不寻常因素—— 年初爆发的俄乌战事尚未结束，但深刻改变了全球局势；疫情与战火交织下，美国正受制于四十年来最严重的通胀；此外，前总统特朗普的影响力从未淡去，2021年1月6日国会山暴动的阴云依旧笼罩华府；自不待说的，还有在极化与分裂中愈走愈远的党派斗争。 在美国，被威胁的经济与民主，让今年的中期选举备受关注。而无论历史经验或是民调预测，关于此次选举的前景统统指向一种推论：民主党大概率将输掉众议院主导权，并在参议院面临苦战，拜登的总统任期后半程将处于＂跛脚鸭＂（lame duck）状态。 选民在新罕布什尔州初选中填写选票史上最昂贵的中期选举 美国中期选举被视为对现任总统和其所在政党执政表现的一次＂期中考试＂。国会两院的归属之争向来是这场选举的最大看点，其结果却逃不过一条被广泛验证的＂定律＂：执政党通常会在中期选举失利。 从1934年至2018年，美国进行了22次中期选举，执政党平均失去27.5个众议院议席和3.59个参议院议席。相比之下，执政党仅有3次在众议院、6次在参议院获得席位增加，在两院都有所斩获的情况出现过2次。 目前，民主党在众议院有221席，共和党则控制着212席，另有两个席位空缺；在参议院，两党平分秋色，各占50个席位，民主党人需借助副总统哈里斯作为议长的一票才能取得优势。 如此情况，既迫使民主党不得不勉力维系国会主导权，也让对手共和党有极大动力扳回落差，因此今年的竞选尤为激烈。 这种激烈，直接体现在双方挹注的选举资金之巨——根据非营利组织＂公开秘密＂（OpenSecrets）估算，2022年中期选举的总花销将超过167亿美元，成为有史以来最昂贵的中期选举。其中，越是竞争态势胶着的州，竞选资金越高昂，比如佐治亚、内华达等州，而共和党的支出稍高于民主党。 目前看来，民主党很难在这场苦战里期待好运降临。根据不同机构估算，民主党在国会尤其是众议院的胜算都无比渺茫。 截至10月31日，民调分析网站＂538＂（FiveThirtyEight）的模型测算结果认为，共和党赢得众议院的可能性为82%，民主党仅为18%；而在参议院，两党获胜概率基本相当，民主党继续守住参议院的可能性为50%。且随着时间变化，共和党的胜率保持微弱扩大的趋势，比如到11月4日时，民主党赢下参议院的概率已降至45%。 两党在参院胜率基本相当，共和党的优势在微弱上升 为给民主党候选人造势，总统拜登11月3日起先后前往新墨西哥州、加利福尼亚州、伊利诺伊州和宾夕法尼亚州助选。在宾夕法尼亚州，他还与前总统奥巴马一起出席集会。美联社认为，尽管拜登民调支持率不佳，但在选举＂倒计时＂阶段前往他曾在2020年大选中轻松赢下的数州，或将能给处在胶着竞争中的民主党人助力。 11月5日，拜登与奥巴马一起前往宾夕法尼亚州为民主党人助选 通胀高企显著拖累了拜登的支持率，但在今年夏天，命运的天平一度倾向民主党人。 转折首先出现于6月24日，旨在保护女性堕胎自由的＂罗诉韦德案＂被整体右倾的最高法院推翻，多个保守州都着手制定法律以限制堕胎自由，这激起了女性的集体怒火；7月末，拜登政府在多项立法上有所推进，包括《芯片与科学法案》《通胀削减法案》等；而当拜登结束中东之行后，石油输出国组织欧佩克（OPEC）一度象征性小幅增产，多少让油价有所回落。 只不过，这些优势因素出现得略早了些，对于选票的拉动后劲不足，越接近选举日，民主党的上升势头越难以为继。根据RealClearPolitics综合各类民调显示，共和党的整体支持率正不断攀升，并在9月下旬后反超民主党，截至10月29日，双方差距达到近3%。 共和党整体支持率高于民主党 外界预判，一场＂红色浪潮＂即将到来——共和党只需再翻转六个席位就可以实现议席过半，重获众院主导权。从现下形势来看，这一胜利似乎尽在掌握，只是各方对于这波浪潮的大小猜测不同。 美国无党派政治网站＂270 to win＂在11月2日发布了最新预测，结果显示，共和党稳操胜券的席位为185个，可能拿下的席位为38个，非常摇摆且难预测的席位为12个。总体来看，该党能保住的席位将达到220个。 ＂538＂网站通过建模，对于国会选举结果做了4万次模拟，计算两党获得席位数量的不同可能。结果表明，共和党赢下多数席位是大概率事件，且在最可能出现的结果中，共和党至多能拿下247个席位。 10月31日时，共和党赢下众议院可能性为82%，到11月4日时上升到85% 随着11月8日迫近，参议院的席位争夺图景愈发清晰。谁会主宰参议院，取决于亚利桑那州、佐治亚州、内华达州和宾夕法尼亚州的席位归属——共和党人需要赢下其中的两场比赛，民主党人则需要赢下三场。民调无法提示答案，因为这些州候选人们的支持率十分相近，差距均落在统计误差范围内。 尽管选情胶着，选民看到的却不是候选人们比拼政策，短板乃至丑闻频现。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院研究员刁大明向《凤凰周刊》指出，选战中个人化乃至＂负面竞选＂的内容越来越多，表明选举质量正在下降。 比如在宾夕法尼亚州，民主党参议员候选人约翰·费特曼（John Fetterman）突然中风，严重影响了他原本的竞选势头，导致其支持率出现下滑，与对手齐平。虽然近期费特曼身体健康有所好转，但在与共和党候选人默罕默德·奥兹（Mehmet Oz）的辩论中，他明显落于下风，这多少给竞选罩上阴影。 民主党参议员候选人费特曼的选情因中风受到影响 而在佐治亚州，2020年大选中，时任总统特朗普以微弱劣势输掉该州，见证了这个传统的红州＂翻蓝＂，即从共和党票仓转为支持民主党。正因佐治亚州在当年的参议员席位补选中爆冷，民主党人一举拿下两个席位，才在参议院得以与共和党平起平坐。 此次，两党在该州的竞选人都是非裔政客，一位是争取连任的民主党参议员、53岁的拉斐尔·沃诺克（Paphael Wornock）；另一位是前橄榄球运动员、63岁的共和党人赫歇尔·沃克（Herschel Walker），他获得了特朗普的背书。 然而这两人相继爆出丑闻，沃诺克的前妻指责他不支付抚养费，甚至开车碾过自己的脚背；沃克更甚一筹，作为反堕胎支持者，他被曝出曾要求怀孕的女友堕胎。 获得特朗普背书的佐治亚州参议员候选人沃克曝出丑闻＂笨蛋，问题在经济！＂ 距离中期选举仅一周时，拜登的支持率再度回落至40%左右，这对民主党来说无疑是个坏兆头。 就任以来，拜登固然遭遇了疫情拖累、俄乌冲突等不可测因素，但其他政绩也的确乏善可陈，许多政策更是在党内遭遇掣肘。上任仅7个月，他的支持率就一落千丈，在历史上较为罕见。 中期选举临近时，拜登支持率回落至40%左右 拜登执政至今的困窘主要归结为两个原因，刁大明向《凤凰周刊》指出，一方面，拜登当选并非因为人们对其执政有多大期待，而是出于对特朗普的反感，或者说其任务就是为了终结特朗普的第二任期，导致其后续政治议程在缺乏足够赋权的情形下很难推进；另一方面，拜登无论是执政表现还是在公开场合的表现，始终未能展现出对民主党选民的吸引力与号召力。 刁大明认为，虽然难以判断拜登个人会在多大程度上拖累选情，但对于民主党竞选来说，他的确不是积极因素。 种种困局中，居高不下的通胀率最为沉重地打击了民主党的选情。美国《国会山报》列出了五个决定中期选举的关键问题：通胀、堕胎权、犯罪率、移民和特朗普。几乎所有民调都指出，选民最在意经济，这也是他们在决定投票时优先考虑的问题，甚至是具有排他性的因素。 更不利于拜登的是，绝大多数人对于经济环境的感受很糟。美国政治网站Politico发布的民调显示，68%的受访者认为美国经济目前处于衰退之中，只有19%的受访者不这么认为。 雪上加霜的是，欧佩克在10月给了拜登一击，决定从11月起减产石油，该决定将延长至2023年底。消息一出，不仅加剧市场对石油供应的担忧，更激化了对通胀继续上涨的焦虑。 9月的经济数据也没能给民主党人助攻。美国商务部10月27日发布的数据显示，美国国内生产总值（GDP）在今年上半年下降后有所增长。然而，高通胀未能得到有效遏制，9月消费者价格指数（CPI）同比增长8.2%，仍高出市场预期。 为了抑制40年来的通胀最高峰，美联储持续激进加息。这一过程往往会带来经济衰退，眼下对于经济的悲观预期不绝于耳。 经济形势对于政局和选举的影响至关重要。1992年大选时，时任民主党候选人克林顿有一句经典的竞选口号——＂笨蛋，问题在经济！（It＂s Economy, Stupid！）＂，以此批评时任共和党总统老布什治下的经济疲软。 拜登和民主党人明了这一议题的重要性，他们有意在竞选中强调经济势头的积极面，如失业率下降，而避免谈及通胀。 到中期选举前夕，通胀依然居高不下 拜登亦决定继续释放战略石油储备，以降低油价，尽管他表明此举并无政治动机，但无疑是为了体现自己在抑制通胀上有所作为。但在如此短时间内，此举能否有成效，又能否被选民所感知，将是另一回事。共和党靠对手失分拉票 无论是因为经济成绩乏力，还是出于竞选策略考虑，民主党人有意将堕胎议题作为主要砝码，这也是本次选举中仅次于经济的重要议题。 AdImpact是专注于搜集政治广告信息的网站，其追踪的数据显示，在民主党的竞选广告中，堕胎是最频繁被提及的话题，其次是医保、犯罪等。众议院民主党的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会（super PAC）所资助的广告中，几乎每一条都关乎生育权。 拜登还承诺，如果民主党继续控制国会，他将把堕胎权写入法律。然而这句承诺并不够打动人，即便民主党超预期守住众议院，以拜登执政前期立法之困难，很难期待堕胎权立法有望实现。 堕胎议题日益失效从佐治亚州参议员的竞选中可见一斑。共和党候选人沃克让女友堕胎，与其政治主张如此赤裸相悖，支持率却未被大幅削弱。截至10月31日，民主党人沃诺克的支持率为46.7%，沃克的支持率为45.4%，领先幅度极小。 在佐治亚洲，民主党人沃诺克的领先优势并不明显 共和党人则抓住了民主党的软肋，紧咬通胀问题不放。在他们投放的竞选广告中，最常提及的议题依次是税收、拜登、通胀、犯罪、佩洛西、移民等。共和党人本就被认为更擅长处理经济议题，这无疑能招徕一些对民主党备感失望的摇摆选民。 美国前驻华大使、民主党人马克斯·博卡斯（Max Baucus）在接受《凤凰周刊》采访时指出，＂共和党在经济议题上有一定优势，因为拜登总统和本届国会的大量支出一定程度导致了如今的高通胀，尽管特朗普在任时也花了很多钱，但人们显然只会关注现任领导人。＂ 在美联储持续加息的情形下，美国就业率增长强于预期，美国劳工部11月4日公布的数据显示，10月的失业率从3.%升至3.6%，但仍处于半世纪以来的低点。 博卡斯说，虽说民主党人也在谈论如何促进就业，但由于经济形势不佳，通胀高企、利率走高，＂让这些话多少显得有些空洞＂。 不过，共和党人也是靠对手的失分来拉票。刁大明提到，共和党阵营未能在竞选中提出什么有效的应对方法，其政策有老调重弹的意味。 临近投票日，大部分共和党人有意避谈生育权问题。此前不少人为了在激烈的党内初选中胜出，曾利用强硬的反堕胎立场吸引保守选民，但进入对决阶段后，一些人却将相关内容从其竞选网站上删除或是重新编辑。 除去生育权问题，犯罪、移民、教育、医保等议题也是中期选举中的主要关切。 尤其在犯罪议题上，超过四分之三选民认为美国犯罪率过高。共和党对这个问题的讨论占据了攻势，他们在竞选中有意将民主党与暴力犯罪激增联系在一起，意图将选民的关注点从堕胎权转移到犯罪率上来，让人们相信＂民主党纵容犯罪＂的叙事。 皮尤调查显示，堕胎权在民主党人中是个日益重要的议题 共和党在许多竞选广告中声称，民主党参议员或州长候选人想要削减警察部门的资金，迫使后者回应没有此打算。 实际上，民主党治理地区的犯罪率并不比共和党高。例如，在共和党州长凯文·斯蒂特主政的俄克拉荷马州，其谋杀率约是民主党执政的纽约州的两倍，更是比加州这样的深蓝州高出50%。但当民主党州长候选人乔伊·霍夫迈斯特以此数据质问斯蒂特时，他却顾左右而言他。 共和党成功传递出＂蓝州犯罪率高于红州＂的观念，民主党则未能拿出有效策略说服选民。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的最新民调显示，当选民被问及相信哪个党派可以更好处理犯罪问题时，共和党获得的认可率比民主党高出23个百分点。 移民问题也是共和党的一大抓手。拜登上任第一天就针对移民政策意欲有所作为，却鲜有进展。 尤其在亚利桑那这样的摇摆州，由于地处美墨边境，长期受非法移民问题困扰，这里的共和党政客也强化了移民议题在竞选中的占比，并将此问题归咎到民主党人。 此外，尽管拜登在应对新冠疫情上做出不少成绩，并得到普遍认可，但如今多数美国人已经不再担忧疫情。皮尤研究中心10月中旬的最新民调发现，在选民们关切的近20个议题中，疫情排到了末尾，只有23%的人认为这依旧非常重要。 尽管疫情后遗症仍在，由其催生的通胀、供应链中断等问题正困扰着美国社会，但这种传染病自身的重要性正在淡去，人们对疫情的关注度日趋下降，近半数人认为疫情已经结束，比6月时高出约15%。谁能决定最终结果？ 堕胎权消亡原本让民主党人触摸到在众议院胜利的可能，这个话题吸引到一批堕胎权利支持者，而这些人原本不一定会在中期选举投票，此外还有效号召了摇摆群体中的女性选民，并吸引到部分原本倾向于共和党的女性。 堕胎权当然重要，博卡斯说，最高法院推翻＂罗诉韦德案＂激起了美国女性的强烈愤怒，许多人为此奔走，＂宗教和堕胎是无法妥协的问题＂。 罗诉韦德案被推翻后，激起了全美各地女性的愤怒抗议 但仅仅依靠这个话题显然独木难支，在通胀难平抑的背景下，无论是作为劳动者还是家庭主妇，女性选民不得不看重经济，堕胎问题的热度随着物价的高涨而逐渐让位。 这一群体中，郊区白人女性的投票意愿发生了显著改变，这些女性约占选民数量的20%。受＂罗诉韦德案＂被推翻的影响，她们原本倒向民主党阵营，可到了选举尾声却大幅转向共和党人，原因是相信后者能更好应对通胀。《华尔街日报》的民调显示，自今年8月以来，该群体对民主党人的支持率下降了27%，对于共和党人的支持率则上升了15%。 当谈论生育自由都难以有效拉拢女性，足以证明民主党人的＂文化战争＂收效甚微。 与此同时，民主党的另一个传统票仓——拉丁裔，也有倒向共和党的征兆。虽然民主党在该群体中的支持率领先对手27%，但相比2018年近四成的优势，已经大幅下滑。 有着密集拉丁裔人口的佛罗里达州，见证了该族群从民主党阵营流失，不仅共和党州长德桑蒂斯的政治地位稳如泰山，该州的参议员席位也将毫无悬念地被共和党人卢比奥拿下。 在拉丁裔人口聚集的佛罗里达州，共和党籍州长德桑蒂斯地位稳固 共和党战略分析师詹卡洛·索波（Giancarlo Sopo）认为，这是因为民主党正越来越偏向左翼，但大多数拉丁裔无论在经济还是社会文化方面都倾向于保守价值观。 拉丁裔支持率的降低给民主党敲响了警钟，不能将该群体视为自己的天然支持者。尤其在亚利桑那州和内华达州等地，拉美裔人口占比不少，分别为22%和18%，这两处恰恰是参议院竞选中的战场州。 投票率也是每场选举的关键问题，某种程度决定了两党的＂生死＂。据悉，美国已有3900万选民通过亲自或邮寄方式提前投票。 通常来说，美国中期选举的投票率为40%左右，低于总统大选的60%，而民主党支持者的投票率明显低于共和党。在整体环境与竞选策略刺激下，近年来投票率有所提升，2018年中期选举的投票率超过50%，2020年总统大选更是见证了创纪录的投票率，这对于拜登锁定胜局功不可没。 根据提前投票数据，《国会山报》编辑康拉迪斯（Brandon Conradis）判断，这次的投票率或将远高于中期选举的通常水平，＂这表明人们对国家目前状况的担忧＂。 但不同族裔的投票率存在明显差异。皮尤研究中心今年10月进行的调查显示，白人选民投票热情最高，76%的受访者表示非常有意愿投票，而在非裔、拉美裔和亚裔中，这一数据分别为63%、57%和55%。 因此，郊区白人女性的转向是对民主党的沉重一击。她们是投票意愿最高的群体之一，在《华尔街日报》的民调中，85%的受访女性表示愿意投票，这部分人的＂倒戈＂对于摇摆州选情可能产生关键影响。 亚裔选民同样扮演了重要角色，近年来亚裔投票率激增，从2016年的49%升至2020年的59.7%。而且亚裔选民数量也日渐庞大，占到整体选民的5.5%，两个因素交叠，将其变为更具声量的选票来源。 亚裔选民多数为民主党支持者，诸如在2020年大选中，佐治亚州的亚裔投票率飙升40%，不仅送走了排外的共和党总统，还选上来两位民主党参议员。如今，他们仍在影响佐治亚州的选情，对于内华达州也有着不小作用——这里的亚裔选民占比约10%，仅次于夏威夷和加州。 来自亚裔选民的支持曾帮助民主党人将佐治亚州翻蓝 但《纽约时报》指出，这种关系正备受考验，因为亚裔一直被民主党视为次要的选民群体，有遭到高层忽视的感觉。 尤其像佐治亚州在2021年发生了针对亚裔的大规模枪击事件，导致亚裔对于枪支暴力、治安、种族偏见产生集体焦虑。然而，民主党在亚裔关注的控枪、堕胎等问题上并未与之建立足够联系，现有的经济政策也无法让其感到满意。 2020年的一项分析发现，在移民人口较多的地区，整体向右偏移了一些。尽管这种偏转不一定代表就会转为支持共和党，也可能变为支持第三方党派，但至少说明，以拥抱多元文化为特征的民主党正在失去部分少数族裔的支持。 选举日近在咫尺，拜登与民主党能留住多少选民，这场＂期中考试＂的成绩单即将揭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