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笔/李白兔 从2010年到2020年这10年之中,"山西寻子哥"刘利勤的名号在山西省太原市一带可谓是人尽皆知,当地人都知道他一直在苦苦寻找他丢失的儿子刘静军。 在全国各地寻子好几年后,刘利勤经人教授学会拍短视频寻子、开直播寻子,这大大提高了他寻子的效率,同时也进一步提高了他"山西寻子哥"的知名度,不少媒体开始密切关注他寻子的进程。 据刘利勤说,他儿子刘静军是2010年4月11号在家门口被人抱走,当时刘静军才两岁,抱走他的人不知道是谁,因此断了线索。 刘利勤一家四口 从那时起,寻子心切的他开启了将近10年的寻子之旅,他去过上海、湖北、河南等地,几乎跑遍大半个中国,但遗憾的是儿子刘静军始终杳无音讯。 直到2019年年底,一位热心网友给他提供线索,事情才终于迎来转机。 刘利勤怎么也想不到,10年前儿子在家门口被人抱走,10年后他竟然就在"家门口"找到儿子,真可谓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儿子就在家门口"。 而更让刘利勤没想到也非常愤怒的是,当年抱走他儿子的人,他竟然认识。 诸位,是不是感觉这件事有点蹊跷? 究竟怎么回事,还得从2010年说起。儿子在家门口被人抱走,父母苦寻儿子10年 2010年,刘利勤在山西省太原市干装修,他开了一家小装修公司,取名诚信青年装饰公司,他本人也是一名装修工人。 装修工人 当时他一家4口租住在太原市万柏林区小井峪村一户村民家中,他主外负责赚钱养家,他老婆主内负责带两个孩子——两岁的刘静军和5岁的女儿——以及负责一家人的日常生活。 小井峪村 小井峪村 一家人的日子过得不能说惬意,只是平平淡淡,是咱老百姓过日子的普遍正常状态。 然而,当年4月11号,刘家平淡的日子被突然打破。 当天中午刘利勤的老婆在家中做午饭,两个孩子在家门口玩耍,他老婆做好午饭后出门叫两个孩子吃饭,却只见到女儿,四下好一番寻找始终不见儿子刘静军的踪影。 他老婆急了,意识到儿子极有可能被人拐走,她后来说:"儿子当时才两岁,走路都还走不利索,他自己能跑到哪里去?我当时在附近找了一大圈没见着他,我就怀疑他被人拐走了。" 一时间她心慌意乱、六神无主,愣怔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好一阵后她缓过神来这才想到给老公刘利勤打电话。 刘利勤老婆和儿子 当时刘利勤正在工作,听老婆说儿子不见了,他心里猛然一惊,立即放下手里的活儿赶回家去。 回到家后,刘利勤两口子便在家附近疯了似地寻找儿子,大街小巷找了个遍,逢人就问,可找遍周边区域却连儿子的影子都没见到,也没有人能提供哪怕一丁点线索,他们的儿子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 天色向往,两口子愈发焦急,思来想去只想到最后一招,那就是报警。 这里给诸位普及一个重要的小知识。 一些影视剧中,演绎小孩子失踪警方要超过24个小时才予立案,实际上这是错误的,2014年时任公安部刑侦局打拐办主任的陈士渠曾就这个问题对媒体做过澄清,他说:"儿童、少女失踪或走失,监护人或家长都应立即报案,警方接报后会在第一时间立案调查,不需要等24小时。" 陈士渠 另外,2010年,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司法部联合下发《关于依法惩治拐卖妇女儿童犯罪的意见》,其中就规定,接到儿童失踪或者已满14周岁不满18周岁的妇女失踪报案的,公安机关应立即以刑事案件立案,迅速开展侦查工作,不属于自己管辖的,应及时移送有管辖权的公安机关处理。 诸位,如果你往后万一碰到类似的情况,应该知道怎么办了吧。 警方介入后,在小井峪村周边做了大量走访调查工作,最终在一家旅馆找到唯一的线索,旅馆的监控记录显示,当天中午刘静军被一名男子抱走,但可惜的是,由于拍摄角度问题,警方无从核实男子的身份,这唯一的线索就此断了,此后警方再无进展。 警察走访 警方都找不到人、找不到线索,寻子心切的刘利勤只好大海捞针,从那时起他开启了将近10年的寻子之旅。 刘利勤后来说:"我们虽然搬过家,但这么多年我们一直不敢远离小井峪村,因为儿子就是在这一片丢的,我们只盼着有一天能在这附近碰到儿子。" 在寻子路上,内心极度焦虑的刘利勤烟瘾愈发严重,他总是半夜才躺下睡觉,睡觉前必须抽上一支烟才能入睡,在别人手里烟是提神醒脑的"神器",到他手里烟似乎成了精神的安慰剂。 因为经济条件有限,刘利勤最开始是开着家里的一辆破旧农用车到处寻子,后来在寻子路上他逐渐结识更多寻子家庭,大家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为了方便寻子几个家庭一合计凑钱买了一辆金杯面包车,这才把寻子的效率提高一些。 刘利勤等人买的金杯面包车 10年之中,这辆车身上贴满来自各个家庭寻子信息的金杯面包车带刘利勤去了很多地方,出入大城市,也上山下乡。 太远的地方比如上海,不方便开车去,刘利勤等人便坐火车去,为了节约钱,不管多远的路程,刘利勤买的永远是硬座,最长的刘利勤坐过二三十个小时的火车,直坐得他怀疑人生。 刘利勤积攒下的火车票 金杯面包车加火车,10年下来刘利勤几乎跑遍了大半个中国,期间有不少同行的伙伴找到了丢失的孩子,可他的儿子刘静军始终杳无音讯,看着别人一家团聚,他心里感到高兴,同时也感到格外凄苦。 苦的不止是找不到儿子,家中的妻女、老人也让他感到苦不堪言。 由于长年寻子耽误了赚钱,家中妻女、老人的日子过得愈发拮据,妻子和女儿想吃点什么、用点什么,他拿不出钱来买,老人三病两痛他拿不出钱来治,也没时间照顾陪护,就连他母亲去世他也没能赶上母亲的葬礼。 刘利勤后来红着眼睛说:"对于儿子、丈夫这两个身份,这么多年我都充满歉意,但对于父亲这个身份,我真的尽到了一个父亲能做的一切。" 刘利勤和女儿 刘利勤这番话的确道出了他的无奈,感人至深,但或许是因为情绪激动,他没把他的无奈说全,对于儿子他的确尽到了父亲的责任,但对于女儿他同样充满歉意。2019年年底,事情终于迎来转机 诸位都知道,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任何东西加上互联网效率就能提高一大截,寻子也不例外。 刘利勤在寻子的过程中,经人教授学会了拍短视频寻子、开直播寻子,这大大提高了他寻子的效率,每天都有天南地北的网友给他反馈各种线索。 2019年年底,有位网友给刘利勤提供线索说,在吕梁市交城县安定村他发现一个小男孩和刘利勤的儿子长得非常像,让刘利勤一定要过去看看。 安定村 按理说,寻子心切的刘利勤得到这一线索应该会非常重视、立即采取行动,可他并没有,原因是这么多年他在寻子路上上足了当、受足了骗,有不少人是为了骗钱胡编乱造线索给他,后来他学乖了,不是特别具体、可靠的线索,他不会再贸然行动。 可让刘利勤没想到的是,他没着急,这位热心网友却急了,过了几天他再次开直播时,这位网友冲到他直播间非常生气地对他说:"我给你提供的线索,你怎么不去找呢?" 这位网友一生气,倒是让刘利勤不得不重视起来,毕竟人家可是好心啊,又没说要钱,再转念一想,吕梁就在太原边上,不远,这位网友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急了,不去看看实在说不过去。 从小井峪村到安定村的路线 几天之后,刘利勤和弟弟开车前往安定村,从他家到安定村大约60公里,车程1个小时左右。 进了村,找到网友说的那个孩子,刘利勤只瞧了孩子一眼就呆住了,像,真像,从孩子的个头来看应该是十二三岁,和他儿子年纪也相仿。 难道就这么找到了?就在"家门口"找到了? 一时间刘利勤有点不敢相信,但内心却期盼着:"老天保佑,希望这个孩子就是我的儿子刘静军!" 找了儿子多年,刘利勤也找出了"技术",为了避免横生枝节,这一次他没有与孩子正面接触,而是不近不远地跟踪孩子,偷偷用手机拍下孩子不少照片。 一顿狂拍后,刘利勤和弟弟便返回了太原,随后将孩子的照片和儿子的照片上传到中国儿童防走失平台进行人像比对,比对的结果不出刘利勤所料,系统显示"相似得分67.43分,建议进行DNA检测"。 中国儿童防走失平台 比对结果和自己的判断相印证,刘利勤大喜过望,虽然还没最终确定孩子是不是他的儿子,但这是10年以来他找到的最心动的线索,他当即向那位比他还着急的网友表达了诚挚的谢意,千恩万谢。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搞定DNA检测,为此刘利勤想出个"损招"。 第二天他和弟弟再次前往安定村找到那个孩子后,刘利勤找各种理由和孩子套近乎,过程中他打开一盒口香糖,自己嚼了一片,也给孩子一片,孩子见他嚼了没多想放进嘴里也嚼了起来。 口香糖 刘利勤想出的"损招"是,等孩子嚼一会儿后让孩子把口香糖吐出来,上边有孩子的唾液,他就可以拿着孩子吐出的口香糖去做DNA检测。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孩子一直嚼,根本不肯吐,这让他一时间犯了难。 但很快他灵机一动又想出另一个"损招",孩子不吐,他吐,他吐口香糖时装作不注意吐到孩子的头发上,嚼过的口香糖很黏,死死黏在孩子的头发上,他就趁着帮孩子从头发上取口香糖的机会堂而皇之地取下孩子一根头发。 拿到这根头发后,刘利勤就撤了,立即返回太原找专业机构用这根头发和他老婆的血样做了DNA检测,检测结果显示孩子和他老婆的亲子关系概率为99.999%,实际上等同于100%,认定两人存在亲子关系。 DNA检测报告 那一刻,刘利勤露出了10年以来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他狂喜,他哈哈大笑,但笑着笑着又和妻子紧紧相拥、抱头痛哭,哭着哭着两口子又相视而笑,仿佛疯魔了一样。 稍稍平复情绪后,刘利勤立即将相关线索报告给当地警方,有DNA检测报告这一重要依据,警方研判认为安定村的那个孩子极有可能就是刘利勤找了将近10年的儿子刘静军。 2020年1月2号,当地警方出动前往安定村,刘利勤作为当事人也跟着一起去,当真相初步揭开确认那个孩子就是刘利勤的儿子刘静军时,刘利勤再次难忍激动哭了,他说:"这10年我跑了大半个中国,怎么也想不到孩子就在家门口。" 激动的刘利勤 那么,全部的真相是怎样的呢? 当初抱走刘静军的那人又是谁呢?刘静军在养父母家的10年生活 确认刘静军身份时,刘静军已经12岁,他在养父母张建斌、崔梅家已经生活10年,他不知道自己不是养父母的亲生孩子,和小他8岁的妹妹一直叫着养父母爸爸、妈妈。 刘静军是如何到张家的? 这得从2002年说起。 2002年,张建兵、崔梅结了婚,婚后崔梅很快怀上孩子,但不幸的是孩子流产了,后来崔梅又多次怀上孩子,结果每次都流产,这使得两口子结婚多年但膝下一直无子。 崔梅曾多次到医院去检查,医生也说不清楚她持续流产的原因,后来两口子听信当地的一个说法,说是先抱养一个再生育成功的可能性更大,于是两口子决定先抱养一个孩子。 妇产科门诊 不久之后,双方亲戚都知道了两口子抱养孩子的打算,各自都帮忙为两口子寻觅合适的孩子。 2010年4月11号下午,崔梅的哥哥崔金平抱着一个小男孩来到她家,对她和老公说:"这孩子的爹赌博输了,现在要钱还债,他打算把孩子卖了,委托我给找人家,要价两万,你们看看到底要不要?" 据张建斌后来说,当时山西一带农村抱养孩子非常普遍,抱养男孩一般是3万元,抱养女孩一般是两万元,大舅子说这个男孩只要两万元,他感觉挺合适,于是答应抱养这个男孩。 可实际上当时张建斌连两万元都拿不出来,最终是向亲戚朋友七拼八凑才勉强凑齐。 从那往后,这个男孩就在张家生活了下来,而这个男孩就是刘利勤的儿子刘静军。 刘静军 张建斌给男孩取名张乐乐,生日也定在六一儿童节这天,张建斌希望"儿子"能健康快乐成长。 崔梅后来说,因为那个年代农村抱养孩子比较普遍,上户口不是什么难事,两口子是以亲生父母的身份给刘静军上的户口,从那往后刘静军就算是张家人了。 在张家生活的10年,养父母对刘静军挺不错,崔梅说,每年"儿子"过生日,他们都会给"儿子"准备生日蛋糕;"儿子"小时候个子小,他们担心他长不高,特意给他买钙片吃;有一次村里来人推销平板学习机,要800块钱一台,"儿子"很想要,并且向张建斌保证买了以后他就会好好学习,张建斌一咬牙用自己的花呗买下了。 张建斌给刘静军买的平板学习机 因为养父母对刘静军视如己出对他疼爱有加,刘静军稍稍长大后也非常黏养父母,尤其是黏养父张建斌,每天晚上睡觉他都要养父张建斌抱着才肯入睡,否则就会哭闹。 时间一晃,6年过去,2016年崔梅再次怀孕,这一次她没再流产,顺利生下一个女儿。 虽然有了女儿,但张建斌两口子对刘静军的爱没有丝毫减退,反倒是对刘静军比对亲生女儿还好,张建斌后来说:"乐乐小时候我们给他喝的奶粉都是上百块钱的,女儿出生后喝的奶粉才几十块钱。" 奶粉 有了女儿后,张家的日子走向正常,两口子再也不为没孩子发愁了,一心一意只解决钱这个问题,在两口子的共同努力下,一家人的日子蒸蒸日上。 在安定村,村民们对于张建斌一家评价不错,有村民说:"张建斌他是装修工,为人很憨厚,话不多,平常跟村里人见面就憨憨一笑打个招呼,他也很热心,村里谁家有事找他帮忙,他都愿意去。" 就在张、崔两口子以为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时,2020年1月2号,变故突发。 崔梅说:"这么多年,我们从来没想过孩子的家人会找上门来,当初他们把孩子卖了,卖都卖了,怎么还会来要回去?" 当天,张建斌被警方带走。 警车 两天后1月4号,崔梅的哥哥崔金平投案自首,他的交代,补充完整了整个真相。 据崔金平交代,2010年4月11号中午11点左右,他去小井峪村附近找饭店吃饭,路过刘利勤家门口时瞧见刘利勤的儿子和女儿在门口玩耍,他就逗了逗刘利勤的儿子刘静军,没想到刘静军就跟着他走,那个瞬间他想到妹妹崔梅想抱养孩子,于是便打起了刘静军的主意。 刘静军跟着他走了一段路后,他见周边没人抱起刘静军就往他停在附近的面包车走去,随后将刘静军放在副驾驶位置上,他开车离开了小井峪村。 在路上他打电话给妹妹崔梅:"我这边找到一个小男孩,你要不要?要的话我现在就给你送过去。"崔梅回答说要。于是他开车直接去了妹妹家,后来他就和妹夫张建斌达成了交易。 他当时对张建斌两口子说的那些话,自然是他胡编乱造的瞎话,他的目的是为了"赚"那两万块钱。 两万元现金 当刘利勤从警方处得知真相并见到崔金平时,他一脸不敢相信,因为他认识崔金平,崔金平也认识他,两人是老乡关系,10年以来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监控记录中的男子竟然是崔金平。 想必诸位都清楚,拐卖儿童是犯罪行为,崔金平必然将接受法律的惩罚。 那么,收买被拐卖的儿童是不是犯罪行为呢?张建斌是否会被法律惩罚呢?法院审理此案,作出判决 2020年10月12号,太原市万柏林区人民法院对此案作出判决。 万柏林区人民法院 法院审理认为,崔金平以出卖为目的,对幼儿采取欺骗、利诱手段使其脱离监护人,其行为已构成拐卖儿童罪,最终法院以崔金平犯拐卖儿童罪,判处其有期徒刑10年,并处罚金3万元。 对崔金平的判决,没有任何争议,他当年的行为的确属于拐卖儿童,《刑法》第二百四十条明确规定:拐卖妇女、儿童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情节特别严重的,处死刑,并处没收财产。 崔金平被判10年有期徒刑 而对于张建斌的判决,则存在不小的争议,争议的关键点是张建斌当年收买刘静军时知不知道刘静军是被拐卖的儿童,如果他不知道刘静军是被拐卖的儿童,那他就不构成收买被拐卖的儿童罪,反之他则构成此罪。 张建斌的辩护人认为,没有足够证据能证明张建斌知道刘静军是被拐卖的儿童。 但这一观点遭到刘利勤和法院的一致反驳。 刘利勤说:"这么多年,吕梁谁不知道我一直在寻找丢失的儿子,养父母那边不可能不知道。" 法院则认为张建斌辩护人的观点与审理查明的事实不符,不予采纳。 法院不予采纳张建斌辩护人的意见 因此法院认定张建斌犯收买被拐卖的儿童罪。 定罪之后,还有争议。 张建斌的辩护人认为,张建斌收买被拐卖的儿童的行为发生在2010年,对于其量刑应该适用2010年的《刑法》,当年《刑法》第二百四十一条从宽条款明确规定:收买被拐卖的儿童,对被买儿童没有虐待行为,不阻碍对其进行解救的,可以不追究刑事责任。 实际情况中,张建斌的确没有虐待刘静军,也没有阻碍解救刘静军。 因此张建斌的辩护人认为,法院不应该追究张建斌的刑事责任。 但法院审理认为,张建斌收买被拐卖的儿童这一行为持续到2020年,理应适用现行法律,按照现行法律规定,必须追究张建斌的刑事责任。 判决书 这里说明一下,2015年《刑法》第二百四十一条从宽条款作了修改,将原来的"收买被拐卖的儿童,对被买儿童没有虐待行为,不阻碍对其进行解救的,可以不追究刑事责任"改为"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 最终,法院以张建斌犯收买被拐卖的儿童罪,判处其有期徒刑两年。 判决书 在我李白兔看来,张建斌并不冤枉,他是罪有应得,同时《刑法》的这一修改也非常有必要,正所谓"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收买被拐卖的儿童,不管你对孩子有多好,都将接受法律惩罚,这是对"买方市场"的打击,有利于从根源上减少买卖儿童犯罪行为的发生。 判决执行后,刘静军的养母崔梅落寞了,"儿子"早在2020年1月2号便离她而去,看着家中的玩具、滑板车、吉他、旱冰鞋、学习机等等,她觉得过去的10年如同一场梦,最终梦醒了得到的是一场空。 她说:"我现在只觉得悔恨,当年不该以这种方式抱养小孩,让孩子的亲生父母寻找这么多年,也让我们这个家最终搞成这个样子。" 而判决执行后,刘家则是一派欢欣鼓舞,刘静军已经回到原生家庭生活了大半年,和家人相处非常融洽,刘家已经逐步走向正常,也走向大有希望的美好未来。 刘利勤一家四口终于团聚 记者问刘静军:"你觉得爸爸是不是好爸爸?" 刘静军笑着回答说:"挺好的,换做是别的爸爸可能不会像他这样找我。"通过这件事,我们明白了什么 我想我们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收买被拐卖的儿童也是一种犯罪行为,也将受到法律的惩罚,今时不同往日,别以为你买个"儿子",只要对他好,也不阻碍解救孩子,你就能被法律免予惩罚,这样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张建斌这位非常疼爱"儿子"的"好爸爸"就是一个典型例子。 第二,即便到了现在,人贩子仍旧隐藏在社会的各个角落,我们必须看管好自己的孩子,防止孩子被拐卖,为此相关机构拟定了"儿童防拐16条技能"教大家如何正确预防儿童拐卖,具体如下,有孩子的家长,务必认真学习。 儿童防拐骗 1、孩子一定要一直处于家长的视线之内。 刘利勤的老婆就是违反了这第1条,才导致刘静军被崔金平拐走。 2、外出时,请尽量用儿童专用背巾,将孩子挂在胸前。 3、不要随便轻信陌生人,绝对不要将孩子交给陌生人。 4、带着孩子走路要靠里,注意防范摩托车、面包车等飞车绑架。 想必很多朋友都认为拐卖儿童都是偷偷摸摸的,实际上并非如此,有无法无天的人会直接抢孩子,所以这第4条家长们应该予以特别重视。 5、不要独自带宝宝到偏僻人少的地方。 大人带小孩 6、家长应当以身作则,平时要向孩子交代清楚自己的行踪,不要突然玩失踪。 7、约定一个只有你和孩子才懂的暗语,特殊情况时只有说出暗语,才可信赖。 8、教会孩子熟记家庭住址、家长名字和手机号。 9、教会孩子不要和陌生人接触,不要让陌生人抱自己。 10、教会孩子辨认警察、军人、保安等穿制服的人员,教会孩子遇事打110电话求助。 11、爸爸妈妈不要随意在社交网络透露孩子信息。 12、给孩子佩戴标有家庭信息的物品,如水杯、饭盒、手帕等等,以防万一。 13、家长应注意孩子身上一些明显的体表特征,如黑痣、胎记、伤疤等。 14、孩子走失请立即报警,不需要等待 24 小时。 派出所 15、家长自己寻找孩子时,采用"十人四追法":东南西北4个方向各一人,两公里以内沿大路寻找;4个人前往附近火车站、汽车站等交通枢纽寻找,防止孩子被带往其他城市;1人报警;1人留在原地等候。 16、有效使用公安部"团圆"系统,一旦有儿童失踪信息发布,该系统可协助公安机关第一时间将儿童失踪信息通过新媒体和移动应用终端,推送至失踪地周边一定范围内,让更多群众准确获取相关信息,及时提供线索,协助公安机关尽快破案。 公安部团圆系统 这第16条非常重要,有孩子的家长一定要去了解一下公安部"团圆"系统,以备不时之需。 这一期我们就说到这里,愿所有孩子都好好地在亲生父母身边健康成长,愿那些买卖孩子的犯罪分子及早收手,你们干的那些事天地不容! 编辑/李白兔 [送心]我是李白兔,研究、解读、分享生活身边事儿,欢迎大家关注、点赞、评论、分享、转发、收藏,每天发布生活中的真人真事儿,看别人的事儿让你有所感受、思考、领悟,从而过好自己的生活,我李白兔之所愿也! 参考资料 新京报——《生父寻子10年"家门口"找回,养父获刑2年,相关专家:买方入刑其实是"无奈"的选择》 环球网——《"山西寻子哥"案人贩被判10年,"养父"被判2年!对话检察官》 上观新闻——《"山西寻子哥"案人贩被判10年,"养父"被判2年!检察官解密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