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走路一边嚼口香糖？面对中俄，美国做不到

　　美国《国家利益》双月刊网站6月30日发表题为《拜登政府正走在通往战略破产的道路上》的文章，作者是澳大利亚防务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迈克尔·克拉克。文章指出，拜登政府强调在欧洲和亚洲的战略区域同时应对俄罗斯和中国的挑战，这引发了战略过度扩张的幽灵。美国实际上不能在对待俄罗斯和中国时＂一边走路一边嚼口香糖＂。全文摘编如下：
　　俄乌冲突的影响远远超出了欧洲当前的安全环境。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俄罗斯的冒险主义正在以何种方式影响拜登政府的国防和战略政策的演变。在一些评论人士看来，普京的战争对美国战略政策的影响无异于分散了人们对主要博弈——与中国的战略竞争——的注意力。
　　美国许多亚洲问题观察人士担心，只要乌克兰战争久拖不决，普京仍然不受惩罚，拜登政府的注意力就会继续在亚洲和欧洲之间危险地分散。
　　这种观点并非没有道理。战略注意力分散的趋势已经明显存在一段时间了。今年1月底，五角大楼一名发言人驳斥了一名记者的说法，即美国实际上不能在对待俄罗斯和中国时＂一边走路一边嚼口香糖＂。更重要的是，这一趋势在关键战略文件的暗示中很明显。
　　乌克兰战争的阴影笼罩在美国政府迟迟未发布的《国家安全战略报告》上。彭博社6月3日报道称，《国家安全战略报告》＂目前正在进行实质性修改，以反映自战争开始以来世界发生的变化＂，并强调＂欧洲和亚洲对美国国家安全利益的重要性＂。
　　美国国务卿布林肯5月26日就政府的对华政策发表演讲，讲话中暗示了在《国家安全战略报告》中如何处理对欧洲和亚洲的这种强调。他坚称，虽然＂俄罗斯总统普京对现有国际秩序构成明确而现实的威胁＂，但中国仍是对现有国际秩序＂最严重的长期挑战＂。这是因为中国＂是唯一既有重塑国际秩序意图，又有越来越多的经济、外交、军事和技术力量来实现这一点的国家＂。
　　虽然美国政府明确表达了在欧洲和亚洲战略区域＂一边走路一边嚼口香糖＂的野心，但它认为自己能够实现这些目标的方式却无法得到同样的表述。政府迄今为止的做法事实上似乎更多的是基于充满希望的假设，而不是考虑＂有偿付能力＂的大战略的必要性。
　　拜登政府抱有希望的一个核心假设关乎华盛顿的欧洲盟友。政府的雄心是把重点同时放在俄罗斯和中国上，这在一定程度上寄希望于，在普京的＂特别军事行动＂最终刺激下，欧洲盟友将开始＂进行大规模投资，为自己的军事防御提供支持，并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扩大＂。到那时，华盛顿或许终于能够让其北约盟国承担对抗和遏制俄罗斯未来行动的主要负担，＂减少前沿部署的美国军队和资产＂，并将美国的战略注意力转向亚洲。
　　然而，这种希望似乎是渺茫的。华盛顿向乌克兰提供的大约260亿美元军事援助令北约盟友的援助相形见绌。这就提出了一种可能性，即随着乌克兰战争的继续，为确保基辅不会被击败，华盛顿可能会提供更多的军事、经济和外交援助，从而被更深地卷入其中。这不仅会分散美国对亚洲区域的注意力，还会增加与莫斯科发生直接军事升级的风险。
　　美国政府强调在欧洲和亚洲的战略区域同时应对俄罗斯和中国的挑战，这也引发了战略过度扩张的幽灵。
　　目前，美国在欧亚大陆两端的安全承诺面临两项考验，而这个时候它还面临一些人所称的国内民主危机，以及陷入衰退的经济。在这种情况下，政府开出空头支票让对手兑现似乎是不明智的。
　　第三个有问题的地方是，政府最近将俄罗斯和中国对现有国际秩序的挑战描述为＂专制对抗民主＂。首先，作为战略的组织原则，这种叙述适得其反。它忽视了这样一个事实，即除了华盛顿的直接盟友之外，世界上许多国家在制裁俄罗斯方面仍然不冷不热，而且极力避免在美中＂战略竞争＂的新时代选边站队。另一方面，它提出了＂一个不可能达到的道德标准，一旦达不到，就会为美国赢得虚伪的名声＂。
　　最后，政府优先考虑亚洲和中国挑战的努力显然受到俄罗斯冒险主义流入效应的束缚。政府称中国是＂步步紧逼的挑战＂，也是唯一能够对现有国际秩序发起直接和持续挑战的势均力敌的竞争对手。然而，政府的行动与这种言论根本不符。美国＂豪掷数百亿美元为乌克兰提供军火＂，但许多亚洲领导人都注意到，＂在华盛顿举行地区领导人峰会后，拜登政府只承诺向东南亚投入区区1.5亿美元＂。美国在亚洲的军事部署往往无法匹配政府关于中国构成的挑战的言论所体现的承诺感和紧迫感。
　　一项连贯的战略不仅需要在手段和目的之间，而且还需要在地理上的核心区域之间，确定优先次序和权衡取舍。然而，迄今为止的证据表明，政府既没有能力也不愿做出如此艰难但必要的选择。诚然，拜登政府仍有一些调整路线的空间，但这样做的时间——更不用说实现这一目标的政治意愿——越来越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