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阳光下的马齿苋
散文:阳光下的马齿苋
文/冯地模
靠着土质阴凉,依附着地皮表面藤藤蔓蔓,地无肥厚,水不充盈,一种红茎绿叶的草本植物,矮不张扬,贫无得意,说实话,过去许多年谁又拿正眼瞧它呢。
可是,在过去物质匮乏现在返璞归真逐渐紧俏的时间,居然上了桌子成为宝贝,成为贫者和贵人的最爱。想不到吧?
只是叶呈马齿状态的一类野生植物。
翻书,poitracaolrscesl似乎是学名。石竹目,一年生草本,全身无毛,茎平卧,伏地铺散,枝淡绿色或者暗红色,叶柄粗,叶互生,叶片扁平,肥厚花无梗。午时盛开,花瓣黄色果实卵球形状。花期五至八月,全草入药,有清凉利湿消肿消炎等功效。嫩叶茎可以食用,味性酸,农村平日只作为很好的牲口饲料使用。
说得非常仔细了,药用不太明显,只是牲口吃的下脚料,特殊时期却成为宝贝佳肴食材。
上世纪六十年代,粮食定量时期,伙食实行瓜带。某周天,我们一马路小学放暑假,与孩童的小弟弟去母亲上班的万县炼油厂玩耍,太阳正热正盛。头带草帽手持竹竿,流着汗水在厂区树林间粘知了。也是一类玩耍,竹竿尖端要反复缠绕蜘蛛网丝,吐唾沫形成粘性,方可以攀登树头,寻找这种飞虫。抓来鸣唱玩耍,伙伴当中互相竞赛声音,也是高兴的事情。
后来才晓得,喜欢杂闹的是雄性,引诱异性总是比赛原生态唱音,落入顽童之手,经常性名堪忧。玩焉抛弃,就是命运。后来读到古人咏诗,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证明这些虫物的悲声。有时间,人说这类虫可以裹树叶烧熟而食,蛋白质很高,到嘴有蚕蛹味道。
我们不知不觉地,到了厂里几个大油罐设置区域,围墙里面的空旷草地,因为闲杂人等不到,我们活生生看见一大片阴凉处。竟然生有久违的新鲜马齿苋。
多好的植物啊。
我跟奶奶去乡下作客见过,认识。那时,眼睛里面都吃物简直救命仙草,原听说可以人食,没有尝过。扑过去就揪啊扯呀,没有个章法,手捏掌捧衣服兜,脚步声音出在脑后,有人抓住脖子衣领猛提,原来是厂门守卫的中年人,喝问,谁让你进来的?油库重地。闲人莫入。还破坏绿化植物,以为可以胡作非为么。立正,向后一二三开步走开。衣兜的马齿苋,抛撒一地,心疼不得。
我吼,坏人,这不是你家里面栽的,就要。
記得,我流下了眼泪。委屈和不舍,还有本能的复仇心理,和弟弟在远处朝他屙尿骂他秃头脑壳,刨皮洋芋。无师自通顺口溜开骂:
脑壳亮灯泡
点把火来烧
芋头破了壳
没有两根毛
他问旁边人是哪家的鬼儿子,还用泥巴打人,简直有娘养没妈教。我母亲找到了我们,问明白情况以后给那家伙一顿埋怨,那人解释不认识娃儿,实在对不起。不就是扯了一些草草植物,我是害怕太阳猛热晒坏了大的小的,逗狗儿咬人逗细娃儿诀人,我脑壳真是难看么。
不过。还是允许我带走採撷的马齿苋,为啥不呢,算是劳动成绩。
连拿带顺便又扯,带回家家的好大一堆,谁知道杂草泥土多,一搂一抖一清二洗真正上灶进锅的不多。那时间食堂下户 ,有自己可以煮,淘干净开水一掸,不过大半锑盆。奶奶高兴道,进口的食下肚皮的菜,可惜没有多的调料,否则还要好吃。
晚饭,菜里只有辣椒盐巴,酸的浇点咸菜水,桌子上你一筷子我一箸,还没有尝出多的滋味,便风卷残云告罄。
问,我的舌头呢。还有,下巴都一起吞进去了,真饿死鬼投的生啊。
现在来问我什么滋味。我仍然还是说不清道不名,咸咸的酸酸好像还辣,感觉比肉还金贵。
物以稀为贵,一句老话,也有真理。
别提,马齿苋算是野菜吧,几十年后在不愁饮食的今天,我总是难以忘记,而且,现在有些宾馆酒楼还作为特色菜登记菜谱,以飨食客。有次,吃文人朋友冯天敏的酬请,菜单上我特意点了这样的野菜。
当然是凉菜,不知道是山採还是地种养,尽请一碟,选择之细之嫩调料之复合讲究,我差点尝不味道本色。
算是返璞归真,君子不忘其本吧。的确有点感动感慨的意思。
回不去了,正如有过的童心少年。我留恋的东西还多,不光吃的玩的乐的,还有环境气氛。譬如父亲工作过的铁道线,枕木油泥在太阳下的扑鼻的浓重味道,现在还印象深刻。家乡的马齿苋,也是一样的啊。(图片由作者提供)
2022.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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