抠门就是小气。我见过一个抠门的,那家伙真厉害。大手笔,越抠越大气。抠到了老板的亲戚做老婆,在深圳抠出一套房子。 广东潮汕人,叫阿铁,我们都叫他铁公鸡。铁公鸡一毛不拔,讲他真是讲死了火。这句话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烟鬼,只抽一个牌子,"伸手牌。"他一个从不买烟的,口袋里经常两三包烟。 看见有人抽烟就伸手。尤其喜欢问我要烟。我脸皮薄,心软。我和他共事七八年,被她要去的烟,恐怕有一火车皮。 要是我没烟了,问他要,那就是要他命。他不给,我就伸手去摸。他就一个猫弓弹,跑得比鬼还快。 他刷牙不买牙膏,总是挤别人的。晚上他睡着了,宿舍经常有人把牙膏挤到他鼻子里。两个鼻孔都挤,一直挤,一直挤到他出不了气。 他醒来就不断擤鼻子、打喷嚏,用小手指挖。说来奇怪,他小手指很细很细,配套的。 当然还是弄不干净,不舒服。只好用水冲洗。头一仰,水就进气管了,就呛住了。有时呛得半死,胆水都吐出来了。 大家就捂着肚子笑,说天下没有白挤的牙膏。 他就说浪费,他每次都是挤一点点,这两鼻子的牙膏,够他用半个月了。 后来都把牙膏藏起来,他就自己做牙膏,烧草木灰。 草木灰当牙膏我小时候见过。我们小时候都不刷牙。我正式开始刷牙,是三十四岁。结婚了,在前妻的威逼利诱之下,被迫刷牙,不刷牙不能进行口水交流。之前我就学我父亲,含口水,咕噜咕噜,呸。 我一家人就我妈妈刷牙,用的就是草木灰。没钱买牙刷,就用手指。那个草木灰真厉害,我妈的牙齿白得亮眼。 所以铁公鸡的牙齿后面也白得亮眼。晚上一熄灯,他一说话,就是开金口露白牙。这一口白牙,可能是一把钥匙,打开了爱情的大门。 别人请客他从不缺席,但从不包红包,不管你是过生日还是结婚。 请客的人当然不好说,别人就说他。他说他能吃多少,反正他来了一桌也吃不完。所以他还打包,吃不了兜着走。 你让他请客,那要准备一颗子弹。那也没用,他要钱不要命。 他每天从公司灌两大瓶水回宿舍。他没有皮带,就一根布带子。 反正他就一年四季不用一分钱。钱包里就只有一张十块的。有人在钱上签了名,过几个月看还是那张钱。 所以后来我们都叫他铁十郎。铁公鸡叫久了就没意思了,不新鲜,又没有创意。铁十郎有创意,叫起来过瘾。 铁十郎是组长,工资两千多,那是十多年前,也不低了。 可能广东人更传统,也就更抠。老板也是广东人,对铁十郎发生了兴趣。老板把铁十郎从车间里调出来,封了他一个特别的官,特别巡视员,专门负责成本节约。直接向老板一个人报告,钦差大臣。 铁十郎大显身手,显出了他的过人之处。第一年就为公司节约了一千万,大概相当于一个月的纯利润。老板奖了他五万。 铁十郎一个大项目,一年就省了八百万。由于专业性太强,大部分难以理解,我讲一个好理解的例子。 我们是做PCB的,又叫印制电路板,表面上要印一层油墨。电脑主板、手机主板,外面那层颜色就是油墨,不过已经固化。主要是绿色,也有红色、黄色、黑色、白色、花色套印等各种颜色,看客户要求。作用就是绝缘和美观。 一公斤油墨,一般印六七平米,算七平米。我们一个月生产七万平米,用一万公斤。一公斤算六十,一年七百二十万。 一罐油墨一公斤,实际是0.75公斤,还要加二三百毫升开油水。 油墨有粘性,总是倒不干净。铁十郎的办法就是,用一块布沾点点开有水,将罐子里残留的油墨全部洗干净。 这个每罐省一两,一个月五百公斤,一年六千公斤,三十六万。 油墨空罐,是要退回仓库的。仓库会抽查,发现一个罐子不干净,全部退回重检。 仓库主管,是老板最小的亲弟弟的女儿,姓胡,外号胡一刀。 所有的领料单,她都要砍一刀。比如油墨,你领一百公斤,她就砍成九十,一般打九折。当然也不是乱砍,公司有平米用量。重要物料,有时也打九五折、九八折,打八折也有。她业务很熟悉,骗不了她。 领料一般是组长,铁十郎之前就天天领料。他很自觉,每次不用胡一刀动手,自己先砍好。所以胡一刀很早就注意到铁十郎,对他有好感。 铁十狼自己说,首先是因为他一口大白牙。仓库阴暗,白天也要开灯。胡一刀开灯当然也要砍一刀,跳着开,隔一盏灯开一盏灯,打五折。这样仓库就像个古墓。铁十郎进去一开口,就发光,等于多开了一盏灯。这样在胡一刀心中,就是铁十郎整个人都在发光。 后来老板升铁十郎做主管级特别巡视员。铁十郎手握尚方宝剑,威风八面。走路都是六亲不认的步伐,关灯,水,水,开小点! 我们都说是胡一刀和老板说了,铁十郎才升主管的,吃软饭。铁十郎说,切,我是靠自己的本事。也有道理,搞不清,可能两个原因都有吧。 三观不合是婚姻的终极杀手。我前妻有洁癖,我是个邋遢鬼,每一天都是折磨。 铁十郎和胡一刀,天生一对,地配一双。人生难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难觅。现在职位也相当了,那就百年好合呗。 他们结婚那天,全厂放假,老板当然也参加。 全厂五千多人,铁十郎每一个人都发了请帖。但到底有多少人去,他心里没底,因为他从来没给人封过红包。 也不是完全没底,老板的亲侄女结婚,管理层肯定会去。拉长组长也算管理层,一个拉长组长管四五个人,所以一千人是有底的。 铁十郎选了一个大酒店,订八十桌,备五十桌。酒店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玩的,以为铁十郎是个疯子,死活不同意,顶多备二十桌。后来是老板出面才摆平。 结果去了两千人,两百桌。搞得酒店手忙脚乱,临时开车去采购,分两次吃。 红包用麻袋装。估计那天晚上回去,两夫妻可能都顾不上亲热,数钱数到手抽筋。 马上在深圳买一套房子,一百四十平方。当时才三四千,真是白菜价。 铁十郎麻雀变凤凰,妥妥的中产。但据他自己说,结婚后还是照抠不误。 家里从来没有水费,水龙头一滴一滴的,水表根本不走,损人利己。节水的容器,根据不同的时间段,进行了精密的测算和试验。比如白天不在家,接水的容器就比晚上要大。 根本就没装空调,买房子的时候就深谋远虑了,南北通透。实在太热,就去商场,或者著名的洋快餐店,当然不会买鸡翅和可乐。水是自己带的,公司饮水机上灌的。 后来有了宽带,也不装。邻居家的WIFI密码,铁十郎略施小计就套出来了。一下班,两夫妻就挤在阳台角落,追剧的追剧,玩游戏的玩游戏,亲密无间,神仙伴侣。 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抠也能抠成这样。 我朋友小李 ,他吸烟,但从不买烟 ,1500的工资,他能存下1800 ,为了买手机,差点把命搭上! 小李和我是同村的,他比我大两岁 ,我们在一起读的小学,可他只上到初一就辍学了 ,因为他后爹想让他去学点手艺 ! 一直在2005年 ,我在劳动局找了份去外地当保安的工作 ,当时在我们县里招了26人 ,等到出发坐车那天 ,我才发现原来小李也是其中的一员 ,当时我很高兴 ,感觉在外面终于可以有个伴了! 到达工厂后,我们这些人被分成了三个班 ,而我和小李正好在一起,我们每月工资是1500包住,管工作餐 。在和小李相处了一段时间后 ,和他根本玩不到一块去 ,太会过日子,太抠门了! 在吃饭上,小李在上班前的那一顿从来不买饭吃,饿了就喝水 ,一直等到工作餐狠狠的吃一顿 ,下班后永远的两个馒头加咸菜 ,有好几次在上班时,我看他饿的难受 ,就把我买的零食拿给他吃 ,可是第二天他仍然会那样,时间长了我也不管了 ! 在抽烟上 ,小李他烟瘾很大 ,但是他从来不买烟 ,他主要是到吸烟室去捡别人剩下的 ,长一点的他就存在一起 ,稍微短一点的他就扒开放在盒子里,再用纸 卷着抽 ,他不会主动问别人要烟抽 ,但是你给他,他从来不会拒绝 ! 最让我佩服的是 ,每月1500的工资 ,他能存下1800 。刚开始我不明白他是怎么存的 ,后来听别人说他夜班下班后 ,到我们对面的饲料厂干起了临时装卸 ,我知道后也和他去了一次 ,太沉太累了 ,中途我就跑了 ,也不知他是怎么撑下来的 ! 至于买衣服,买鞋子,日用品,出去玩啥的 ,对小李来说 那都是绝缘体 ,衣服有工作服 ,至于鞋子,日用品,厂里经常有离职的工人 ,他们走后 ,宿舍里总会留下些鞋子和没用完的东西 ! 在我和他一起工作的一年中 ,我记得他就花了一次钱 ,用300元买了个二手手机 ,(总借别人的手机打电话,他觉得太麻烦! )可为了攒这个手机钱 ,差点把小命给赔上 ! 他原本每天只干两个半小时的装卸(七点下班,七点半干到十点)每天多挣25元 ,可他准备买手机后 ,竟然直接干到12点 ,只有下午休息 ,再加上他吃的又太差了 ,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啊 ,在他干了三十多天后,终于累倒了 ,当时都把那饲料厂的领导给吓坏 了,劝他多休息几天 ,吃点好的补补 ,可他呢在休息了两天后 ,还是每天啃着干馒头 ,去挣那25元钱! 当时我就纳闷了 ,他这样拼命扣门是为了啥呀 ,直到公司中秋聚会他喝醉后 ,才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所在 ,他是不拼命,不抠门,不行啊 ! 我记得聚会那天,他是拼命的胡吃海喝呀 ,那架势恨不能吃一顿顶一年 ,最后喝的是烂醉如泥,胡言乱语 。 把他抬到宿舍里 ,他躺在床上是一阵哭一阵笑 ,说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 ,说我抠门小气 ,可你们知道我的情况吗 ? 我不是亲生的 ,我是我妈带过来的 ,我当时也想上学 ,可我能有什么办法 ,哪像你们呀 ,不想上学,家里还求着让你们上 ! 我也想穿好衣服,抽好烟,喝好酒 ,可谁给我攒钱盖房子娶媳妇啊 ,当时我听到后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感觉他比我们大部分人都坚强! 第二天酒醒后 ,他问我 醉酒后是不是又胡说了 ,我说没有啊 ,你这次就知道睡觉 了,我觉得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 ! 现在的他已经结婚生子了 ,都是自己拼命抠出来 的,就是不知道他现在还那样抠门会过日吗 ?等今年春节时我一定要去他家看看 ! 我见过最抠门的人就是我家隔壁邻居,我们家隔壁邻居是对70多岁的老夫妻,他们不但自己抠门,我家住在他隔壁都跟着遭殃,他们俩都有退休金真不知道他们那么抠门剩下钱干嘛用? 我们家隔壁去年搬来一对70多岁的老夫妻,楼下的邻居认识他们知道一些他们家的情况。听楼下的邻居说:这对老夫妻原来和儿子一起过,在儿子家住了十年和儿媳妇干了无数次仗,这次是他儿媳妇以离婚相逼,他儿子才给他们租个房子让他俩搬出来单过的。 自从他俩搬到我家隔壁来住,我们两家的公共区域就被他家给占领了,他们家的东西还真多,大缸小缸一样一个,腌菜的坛子还有三个,我还在想他们怎么把东西都放在楼道里,直到有一天我去他家送东西进了他家屋里才看到,他家破东西堆的满屋都是,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看来那些缸和坛子只能放在外面了。 我进他家屋就听到滴答水的声音,我以为他家水管漏了,寻声望去原来是水龙头没关严下面有个盆在接水,卫生间里的洗手盆也是在滴答水,他家厨房和卫生间里放的都是接满水的盆,卫生间的地下还有洗完菜没倒的水。 我看到他家阳台上都是他们俩捡来的破烂,他们给分类好了一边放塑料瓶另一边放破纸壳,那时候是夏天放破烂的地方都是臭味,满屋的苍蝇在飞。 过了一段时间他们捡来的垃圾阳台放不下了,就堆放在我们两家的公共区域,我说过他几次让他们不要把破烂放到楼道里,他们当时给拿进屋了过几天又放在楼道里。 自从他们搬过来我都没看着她家买过新鲜菜,她们两口子天天早起上早市去捡白菜帮子,捡回来的菜挑好点的拿进屋里吃,不好的就凉着做干白菜冬天吃。秋天的时候买点能做咸菜的原材料,把他家的缸和坛子都装满,一冬天都不用买菜。 有一天我去早市买榛蘑,榛蘑是在一个大车里卖的,我看大姨也拎着兜子在那看呢,我还以为她也要买榛蘑,我拿袋往里装,就看到她站在人群后面,谁挑掉的她就捡起来装在兜子里,当时买榛蘑的人多老板也顾不上她,一会的功夫我就看到她在地上捡了一兜子底,她趁着没人看着拿着就走了,看她那样我都替她害怕,要是被老板看到说她一顿也犯不上,榛蘑才10块钱一斤真不知道她咋想的。 快入冬的时候隔壁的大姨腿摔了,她女儿来家里照顾她,我听她女儿说:大姨腿摔了是因为她早上着急去公厕上大便,没踩稳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腿摔骨折了。 她女儿知道她是因为着急上公厕摔倒的就一直在说她,说她这么大年纪了还占这点便宜,家里有坐便舍不得用自己家水,到小区外面的公厕去上大便,因为省这点水把腿都给摔折了还得请假来照顾她。 大姨还振振有词说她在家上大便嫌脏,她姑娘说:你还知道讲卫生吗,你看你家里堆的什么破东西都有,再看阳台上都要成垃圾堆了。说完她姑娘就要把她的破烂往外扔,她让她老伴看着她姑娘,说她姑娘敢扔她的东西就给她赶走不让她伺候。 大姨的女儿想给她好好收拾一下屋子大姨也不让,她嫌收拾屋擦地废水,还说家里用的一立方水就是她女儿来用掉的,不然他们老两口一分钱都不用花水钱。 大姨的女儿在她家住了五天,我天天能听到她们娘俩吵架,平时大姨他们老两口不开灯,黑天就睡觉也不看电视,现在她女儿来了她嫌她女儿开灯费电,洗衣服冲厕所费水,就连她女儿炒菜大姨都得让她老伴看着点她女儿,用油多了不行,用咸盐和鸡精多了都不行。 大姨还给她女儿制定菜谱,一天菜钱不能超过10块钱,一天两顿饭早上吃白粥咸菜,晚上三口人炒一个菜,大姨的女儿在她家住几天就受不了了,她给他哥打电话让他哥嫂来照顾几天,她哥跑长途来不了她嫂子说宁可雇人也不来伺候。 冬天的时候,他家不交暖气费,老两口就坐在朝阳的窗户下面取暖,天亮就起来天黑就睡觉。有一天她来敲我家门管我要点热水,她说她家都用电磁炉烧水,今天电磁炉坏了用煤气炉太贵了舍不得用,我给她一壶热水,第二天她上别的邻居家要热水人家没给她,她就一直说邻居的坏话。 邻居让她把楼道里捡来的破烂处理了,她当没听着,邻居和物业的人说了,物业给她拿出去扔了,她骂了那个邻居好几天,邻居找她儿子和女儿,她儿子不管她女儿来了给邻居登门道歉,说她妈年纪大了让邻居包容一下。 她女儿和我们说:她妈连自己的儿子和女儿都处不好何况是邻居,她让我们这些住的近的邻居都不要理她妈,她妈有什么过格的就让我们去找物业,让物业的人去说她。她女儿还说:等以后他们老两口老的动不了都是个难事,儿女谁都不能来照顾她们,她这么抠门雇保姆舍不得花钱,雇着保姆了也得限制人家,上养老院也怕养老院不收这样事多又抠门的老人,大姨的女儿和我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听她女儿说他们老两口一个月能有六七千的养老金,他们自己一分钱不舍得花也不给儿女花,真不知道她们留着钱要干什么用。 老爷子在魔都上海有两套房子,每个月退休金也有一万多,但是一个咸鸭蛋吃两顿这是常有的事。说起他的一生,真是令人心疼又敬佩。 他是我之前的房东,而我租的是他的主卧,他自己睡在小次卧里。老人家告诉我,他一个人住大房间不习惯,喜欢小一点的房间收拾起来也方便。 当时也是刚刚毕业手里也没有钱,要便宜的实在太远了,通勤的时间太长。然后有这种合租的,老人家的房间也比较干净,所以我就选择了他们家。 刚刚进去的时候,我就觉得这老头特别的抠门。你要是洗脸刷牙水龙头,一直没有关,那可不得了,会一直说你。 秋天的上海,其实还是有一些冷的,所以我洗澡的时候要开热水器。因为刚开始工作,很多事不顺心也不知道怎么做,那天心情也不是很好,所以就想冲个热水澡,洗久一点让自己放松一下。 我打开热水冲了十来分钟,准备洗头。老头就一直敲门催着,说要上厕所,憋不住了叫我赶紧。我就告诉他,我说我在洗澡还没洗头呢,然后我就没有搭理他继续洗澡。 我又洗了二十来分钟,把头洗好,刚好身上也涂上了沐浴露,我再次打开水,我发现是凉了。 我当时也不知道,我以为是煤气没有了。我就喊要那个老头交一下钱,到时候我再给他。我喊了半天发现没有人回应,我就裹了浴巾出来了,看到老头就站在那个燃气热水器边上。 那次我跟他吵了一顿,又不是我不给钱,我当时是心情真的非常不好,就想冲个热水澡洗久一点让全身放松一下,毕竟就是周末了。 等我洗完澡换好衣服从房间出来之后,那老头就写好了一张纸,贴在浴室的门上。规定了洗澡的时间,上面还罗列了,洗澡时间太长,不利于身体健康的各种。 看到这些,我当时是又生气,又感觉好笑。当时也没有钱去换房子,而且找房子的时候也看了很多家,发现就这老头房子的距离比较好,而且还特别干净,想了想就坚持一下吧。 因为和老头相处了一段时间也知道他的脾气,所以很多时候也都知道迁就一下,我们俩相处的也还不错没有什么特别大的矛盾。 这老头的抠门真的是让我记忆深刻。 那天是周末,因为我平常买菜都是在超市里买,买的菜都不怎么新鲜,也不怎么好。但是这老头每天买的菜都是又新鲜又好,我就要他周末带我一起去。就是这一次买菜,刷新了我对抠门的认识。 那天是周日早上5:30左右老头就把我的,房门敲开了,说要带我去买菜。我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想着老头是老糊涂了吧,现在才5:30街上可能人都没有。 可是看着他急切地要出门的样子,我也赶紧穿上衣服,跟着他一起出去。我和老头一起走着到了一个菜市场。早上6:00的菜市场里面的所有的蔬菜都特别的新鲜,客人也不是特别的多,所以我们也算是第一批客人吧。 我就跟着老头去买菜,老头问我想要买些什么,我就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我说想买点肉,再买条鱼再买点蔬菜。 在买蔬菜的时候,老头非得要商铺送他一些小葱,送他一小块生姜,一个蒜头。就这样持久战,商户实在是没办法发,就这样葱姜蒜,我都不用买,就凑齐了。 但我准备去买猪肉的时候,这老头死活都不让,说猪肉不健康,还不如吃鸡肉,牛肉,吃羊肉。 看着他非常非常严肃的样子,像极了我的爷爷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听了他的,然后他就带我去了一个活鸡的摊贩上。 老头问了我一下要差不多,多重的鸡。我说就咱们俩人吃一顿的那种,然后他亲自给我挑了一只。鸡掂在老头的手里,就是一番血雨腥风的讨价还价。一只鸡硬生生砍下了五块,他可能是我认识最会砍价的男人了。 然后我看到了那边有卖鱼的,想在那里买鱼,老头拉着我就走。告诉我这里的鱼不好。就这样,我拎着一只鸡又跟着他走了半个小时分钟,到了另一个地方。 杨老又来买鱼了,这是你孙子吗? 那老头笑了笑没有作声,我心想:这老头不仅买菜会占便宜,这下还占我便宜,得了个孙子。 就这样买了鸡,买了鱼还有一些蔬菜,反正这些东西都是在不同的摊位或者是店铺买的,价格确实是比,我在超市买的,要便宜很多。 晚上我蒸了一条鲈鱼炖了一个鸡汤,然后再炒了两个小菜,把老头叫过来一起吃饭。因为我在炖鸡汤时间有点长,那老头也一直在边上守着,这让我有点不开心,我知道他肯定是觉得我用燃气用得太久了,但是他也没想到我炖地这么长时间,是为了让他能够吃的烂。 那一晚我和他一人喝了点小酒,这人啊,不管是老的少的,只要一喝酒这话匣子就开了。老头是初中特级教师,退休已经十几年了,之前被返聘过一次,现在因为年龄实在大了,就一直在家里没有出去过。 老头有个儿子在加拿大,一年到头都很少回来一次,平常也就是给他寄一些钱。儿子要老头过去,老头也是执拗,就是不愿意去。就这样老头一个人在上海守着他的房子生活着。 喝酒的时候我还特意问了一下老头有多少退休金,老头刚开始还不愿意告诉我,然后两杯酒下肚又一五一十地给说了出来,说有1万多,儿子每年邮寄的钱也不少。 老头告诉我,他在上海还有一套新房子,是他这些年攒的钱,还有他儿子给他打的钱买的。一直空在那里,希望儿子回来的时候可以住上新房,不用跟老头子一起挤着。 然后又继续喝了几杯酒,老头的话匣子完全打开了,就像是爷孙俩在聊着天。 我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他贴出租,是因为他一个人生活实在是太寂寞了,他怕自己一个人死在房间里没有人知道,所以就找了我这个冤大头。我说难怪这个房租价格那么低,这老头还那么爱卫生,自己住小房间把主卧让给我。 原来这老头的如意算盘打的,可是真的很精啊。我住进去,老头不单是有了伴,而且有一些什么毛病的时候,我也可以帮忙照看着。虽然现在现在的身体还可以,就是偶尔会咳嗽一下。有一个人在照顾着,总比没有得好。 我把这话直接给说出来了,这个老头就哈哈笑说被我看出来了。也没有说什么,就说房租以后你不交也行。我心想这老头肯定是喝多了,这会儿说大话,平常一个咸鸭蛋都得吃两顿的人,这下直接给我免了房租,怎么可能。 然后我又好奇就问了,他为什么平时那么抠门。我洗澡,洗长时间一点,你就给我把热水器关了。我炒这个菜,稍微炒的时间长一点,你就得给我盯着。 老头尴尬地笑了笑,我赶紧举起杯子又敬了他一杯。 老头又开始说,以前我是过过苦日子的人,那会儿知青下乡,我下放到乡下的时候,那日子简直没法过。别说是洗热水澡了,你去砍柴那山上都光秃秃的,你都不知道去哪里砍,要走20多里路去砍柴。洗澡,别说是热水,那砍来的柴火做饭都不够用。 我这么节俭,我其实也是想多省点钱,虽然说我儿子在加拿大,工作也不错。但是我总想着给他攒一点,万一他到时候在那边不行了,破产了怎么办?所以我给他省钱买房,我就是想给他留一条后路。虽然我现在七八十了,但是做父母的总想给子女多攒点。 那天晚上我俩喝了一整瓶的烧酒,那几个菜都吃完了。也是从那以后,我和老头就在一块吃饭。 老头告诉我,一人做一顿,浪费煤气,咱们爷孙俩一块吃,比较有味道。也是从那以后我真正地当上了孙子。爷爷觉比较少,早上起来的也很早,5:30左右就起来了,起来之后就去买早点顺带就把我的也给买回来了。 起初中午我是在公司吃饭的,后来他知道我们公司可以在带便当,要求我晚上做好饭,中午带公司去吃。反正他总是以爷爷的这个身份在我面前自居,说外面的外卖呀,食堂啊,都不干净不卫生,自己炒的菜爷爷放心。 你别以为这些都是免费吃的,那老头可精明着呢,我每天都出伙食费的。爷爷早上起来就去买早餐和一天的菜,每次早上我去吃早饭的时候。发票和我的早餐都放在一块,老头也没有说任何话,我每天都把这发票上的钱用微信转给他。老头也很厉害,每次都是要我一半,退回一半。 爷爷说不收我房租这件事真的是说说罢了,那个月我给他房租的时候,也扭捏了一下给我退了回来,但是我还是给他转了过去。(要是真的不给他,不知道会不会很难过,哈哈哈哈) 我租谁的房子都要付房租,而且这个爷爷那么爱干净,平时对我也是很照顾,与其说我照顾他不如说他这个爷爷来照顾我。 老头是我见过最抠门的人,他抠到20公里之外有一个超市做活动,他都要用他的老年卡坐公交去领一些奖品回来。但是他的抠门却让我看到了一个年老的父亲。在时时刻刻地为自己的子女着想。 因为上海有两套房子,一年的退休金也有10多万,而且儿子每年也会给他打那么多的钱,按理来说他可以过得非常的逍遥自在,但是他的生活非常的简朴。 我和他一起生活的那段时间,是我吃过最营养最健康的伙食了。买的菜非常的新鲜,不一定每天都有肉吃。但是这些蔬菜水果从没有断过,一直都是非常新鲜,价格非常实惠。 他的抠门可能就是他之前下乡时候的那段经历,迫使他养成了这种习惯。但是爷爷对我来说又是十分的大方的。 虽然刚开始接触的时候,用煤气,用水它都会有一些矛盾。但是当接触久了之后,知道这个老人家心地是非常的善良,只是生活上习惯了节俭。 作为一个初中的特级教师,还时常会去资助一些贫困的学生。这个事是我在他生病的时候发现的,那一次晚上他起床不知道要干什么,突然脚下一滑摔倒了。这也是他自己太抠门了,大半夜的起床都舍不得开灯,就这样摸黑。 那次把他摔得鼻青脸肿,足足在家躺了三四天。第二天刚好是到了要去汇款的时候,那天早上一大早,他就把我叫到去他房间里。递给我一个信封,要我把里面的钱汇到信封上面这个账户上去。 我看了看里面起码有三四千,当时我还开玩笑说,你这老头真不老实,还在外面养人啊。 老头气的把床上的一卷卫生纸丢了过来,说这是他资助了很久的一个学生,今年是高三,马上要考试了。他们之前约定好了,每年的今天汇款过去。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这老头他不是抠门的,他是伟大的,他是令人感动的。咸鸭蛋能吃两顿的人,能够把三四千块钱捐献给一个素未谋面的学生。 当你看到那个老头在菜市场跟人家讨价还价,跟人家为了一两根小葱而争论不休的时候,可能你觉得他特别的抠门,爱占小便宜,但是你深入了解我身边这个老头的时候,你就能发现他并不是那么的抠门,他只是想多省一点,尽自己的能力多帮助一些贫困山区的孩子。为自己的孩子多省一点,多帮一点。 肯定有人又会说啊,他儿子在加拿大一年都寄三四十万过来,他老头一年退休金也有10多万,捐三四千块钱还值得说,在上海都有两套房子的人,随随便便都可以捐几个人。 谁又知道他只是捐了这一个人呢?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知道的这一个,是实实在在的。 男人月入20000,为了省钱,联合父母逼着刚生产完的妻子立即出院。妻子不同意,男人放下狠话:"你住吧,在医院别回来了。" 小薇嫁给丈夫小郑时,没有三金,没有彩礼,没有酒席,甚至连婚纱照也没有。 那时的她天真地以为,美好的爱情可以战胜一切世俗。可当真正步入婚姻殿堂时,她才发现现实远比想象中残酷。 因为是未婚先孕,小微结婚没多久便生下了女儿。孩子是顺产,经历了13个小时的阵痛,最终侧切生下来的。 凌晨1点生完孩子后,第二天一大早婆婆要求小薇出院。小薇知道婆婆是心疼钱,便让她去征求医生的意见。 婆婆问完医生后倒是没有再多说,只不过不一会儿,小郑打来了电话。 丈夫不在身边陪自己,小薇已经觉得很委屈,她以为丈夫打电话一定是来关心她的,可没想到,丈夫一开口也是让她出院,还说自己大嫂生了两个孩子,都是刚生完一两天就出院的。 小薇反驳了几句,丈夫撂下一句:你爱住多久住多久,便将电话挂断。 之后,公公将电话打给了小薇的父亲,责怪他的女儿太娇气,孩子都生完了还赖在医院不走。 父母倒是没多说什么,只叮嘱女儿养好身子别动气。 最终,顶着夫家人的压力,为了自己和孩子的身体着想,小薇还是在医生的建议下住了三天才出院的。 有了这次风波,小薇在心中暗自打定主意,一定要在经济上有所保障,凡事才能掌握主动权。 月子期间,客户往她的账户打了一笔4700元的货款。由于丈夫知道她的密码,为了防止这笔钱被转走,小薇立即改了密码。 果然,丈夫很快打来电话质问她为何改密码,还要求她把钱立即转给他。 小薇知道,丈夫根本不想让自己手里有一分钱,可母亲还在家里伺候她坐月子,她手里不能没有钱。 挂断电话没多久,婆婆和大姑姐气势地闯了进来,一进门便质问小薇为何不把钱转给自己儿子。 婆家人对小薇多住几天院本就不满,这一次也算借题发挥。 母亲心疼女儿,和亲家吵了起来,一家人因为4700块钱闹得不可开交。 小薇咽不下这口气,带着母亲和孩子搬到了出租房。 事后,见妻子动了真格,小郑苦苦哀求,小薇最终还是心软了,决定再原谅他一次。 本以为有了这一次的教训,丈夫能够痛改前非,不再对自己扣扣搜搜,可小薇错了,同样的事没多久便重蹈覆辙。 这一次,客户转了13000的货款,小薇留下了1000元做生活费,给丈夫转了12000。可就这1000元,让丈夫差点对她家暴。 小郑要求妻子一分不留地转过去,他说这里面的钱要还房贷,要付给员工,每一分钱自己都规划了用途,没有余钱可用。 小薇死活不肯转钱,两人爆发了激烈的冲突,家中狼藉一片,女儿哭声不断。 回想结婚以来的种种,小薇不止一次的后悔自己当初太冲动。 身边的朋友们都选择了宝马,唯独外形条件最好的她选择了自行车。可选了自行车的她非但没能笑得出来,反而过上了一地鸡毛的日子。 结婚之前,她是个单身贵族,护肤品一两千一套说买就买,衣服鞋子也都是大商场品牌货。可结婚后,她买衣服要么几十块包邮,要么地摊货。 别的男人不喜欢陪女人逛街,小郑却十分乐意。 可他每次去的目的不是陪伴,也不是帮忙参考意见,而是怕妻子买多了,甚至会为了阻止妻子付款大庭广众下和她吵闹。 一次逛超市,小薇买了一瓶40多的洗面奶,丈夫看见了满脸不高兴,可转头他却给自己买了90多的洗面奶。 小薇不满丈夫双标,小郑却振振有词道:"家里的钱都是我挣得,你在家带孩子用那么好的干嘛,40几的你都没资格用。" 听了这话,小薇险些崩溃。 原本夫妻俩一起做生意挣钱,可女儿生下没人带,她不得已才当了全职妈妈。带孩子做家务整天累死累活,到头来在丈夫眼里,她成了吃闲饭的那个。 事后,许是意识到自己说得过了,小郑向妻子解释,家里开销太大了,他的经济压力很大,也没人帮着分担,所以才会努力开源节流。 丈夫这么解释,小薇觉得有些可笑。因为丈夫对自己相当大方,抠门也只针对她。 小薇说,丈夫出门很少坐公交地铁,全是打的,回老家也是叫300多的顺风车,而自己每次带着孩子大包小包,全是乘坐公共汽车。 甚至有一次,她无意得知丈夫还打算割双眼皮。要知道,双眼皮手术少说也得七八千。 如果这个男人生性抠门,小薇尚可以理解,可种种迹象表明,丈夫也许是单纯地不爱她,因此才不舍得为她花钱,才会处处防着她。 婚姻三年,小薇自觉身心疲惫,她不愿再继续支撑,下定决心离婚。 无论他人如何劝说,小薇都不肯改变主意。 见妻子去意已决,小郑伤心不已。而一旁的小薇也泪如雨下。 没有哪一个女人愿意离开一个用自己青春陪伴过的男人,终究是失望攒够了。 树叶不是一天变黄的,人心不是一天变凉的,小薇哭的不是不舍得,是自己曾经无悔的付出,她是在用眼泪为自己逝去的婚姻践行。 婚姻中,有经济压力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只要夫妻双方能够齐心协力,生活总会越来越好。 但如果一方总是在斤斤计较,总为了一己私欲从而选择牺牲伴侣,这样锱铢必较的婚姻迟早会有破裂的那一天。 真正好的夫妻关系不会去计较谁付出得多,因为在一个家庭中,每一个人都在发挥其最大的价值。唯有相互体谅,相互理解,互相关心我,婚姻方能长久。 我姐,两口子都是教师,收入稳定,家中有3套房子,两套出租,却是我见到的抠门到奇葩的人。 第一:我觉得最奇葩和不能接受的,是新买的内裤一定在裆部缝上一层布,这层布还是用的旧秋衣,问她原因,人家说内裤总洗,裆部容易烂,这样要是烂了把缝的布撕掉再缝一块就行,一个内裤可以穿好多年。 第二:结婚二十多年了,结婚时买的洗衣机竟然一次沒用过,说是用洗衣机费电费水费洗衣粉,不管床单被罩多大件的衣服,都是弄个大盆用手洗,洗过的水决不浪费,留着冲厕所。 第三:几乎不买衣服,到现在都穿着十年之前的衣服,样式过时也无惧别人的嘲笑,人家一家三口就没扔过一件衣服,外甥小时候的衣服姐姐都做成了枕头,抱枕,沙发套,外甥大了穿过的衣服,姐姐就逼着姐夫穿了。 第四:去年为了面子才买的车,心疼油钱不让姐夫开,整天盖好了停在校园内,春节的时候才允许姐夫开几次。 第五:上她家几乎混不上饭,即使偶尔我们起哄让她请次客,就勉为其难的弄点青菜不见肉,并且做得量还让人吃不饱,有一次她高兴了,去水饺店买了半斤水饺,我和我老公,还有她两口子,四个成年人吃这半斤水饺,从那以后我老公就没登过她的家门。 第六:不管冬天夏天,只要不下雨下雪,两口子晚上都在操场蹓跶,逛到九点钟回家睡觉,也不用看电视也不用开灯,冰箱更是个摆设,根本就没插电,一个月一只有几元钱电费。 我姐的抠门要是细数得说上一天一夜,这么些年真是对自己够狠,没旅过游,不买化妆品,到了冬天都是来我家蹭一瓶润肤霜回去,并且还把这抠门的习惯传给了外甥,导致外甥一个年轻大男孩做起事来抠抠索索。 勤俭节约是美德,但要到了抠门的地步就惹人厌了,人生短短几十年,在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尽量対自己好点。 我姐真抠门,我去她家住了3天,就决定和她断绝来往了,再也不去她家了。 我姐文化水平不高,高中毕业后就去上海打工了。在一家服装厂里工作的时候认识了我现在的姐夫。 后来两人感情不错,就准备结婚了。我们家早些年子女多,全靠我爸打零工挣些钱,家庭经济也是入不敷出的状态,不然我姐也不会早早出去打工了。 我姐结婚的时候,我们家要了10万块钱彩礼,嫁妆方面我妈就陪嫁了台电视机,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为此,我姐夫一直对于这个事情耿耿入怀,也经常没有给好脸色给我姐。 两人结婚后,我姐和姐夫就自己出来创业,刚开始也很难,过了一年多后,生意是越来越好。两人在上海买了两套房子,还买了辆奔驰车子。 我姐夫去外地出差后,我姐让我去她家住住。我住了3天就回来,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姐竟然如此地抠门。 我姐家楼底下有个酸菜鱼店,每次我们从店门口经过的时候,服务员都会递上一个菜单,问问我们去不去吃饭。 我姐从小就知道我特别喜欢吃鱼,每次我满心期待,当服务员迎上来的时候,我姐就一把抢过菜单,赶忙说"谢谢哈!不用了,我们都吃过了,下次再来!"我一脸委屈。 这时候,我姐就一把揽过我,拽着我快步走,边走边说,"这家酸菜鱼味道不太好,没什么可吃的。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吃我给你做的蛋炒饭吗,我回去就给你做。" "我看那酸菜鱼店里都坐满了人啊,不好吃,别人还会去吃吗?"我故意说。我抬头的时候,看到我姐满脸通红,不说话。 我在我姐家待第三天的时候,因为下午出去淋雨了,衣服都湿了,带的衣服也不够。我姐说,"看看我的衣服给你穿可合身。" 说完后,找了一大堆她的衣服过来,给我一件一件地试,明明不合身,可是我姐却说外面的衣服穿起来没有穿过的衣服舒服。 后来,实在是不合身,我等了半天,我姐才从牙缝里塞出了一句话,"我带你去买衣服吧!" 本来我以为我姐会带着我去商场里,让我自己来挑衣服了。可是我一直等到晚上9点多的时候,我姐才带着我出门,竟然把我带到了一个路边摊旁边。 我姐说:"这个摊主的衣服非常不错,性价比也很高。我就经常在她家买,不比那些大品牌的衣服差,你试试。" 我心里憋了一肚子火,要不是第二天没有衣服穿,我才不愿意在这买衣服了。 回去的一路上,我越想越委屈,我是我姐亲妹妹,为什么她竟然这么抠门。都来了3天了,没带我出去吃过一次饭,买的衣服还是在地摊上买的,怎么变得这么抠门了。上海都有两套房子了,对家人还这么抠门。 彻底让我对我姐死心的是,我问我姐借20000元钱买房子,我姐竟然没有借,还说自己没有钱。 这一次来我姐家,其实我还有目的就是向我姐借20000元钱,因为我们家的房子首付还差个20000元,所以我就想着让我姐帮忙下。 当天中午,我和我姐吃饭的时候,我就提了这个事。当时我心想,20000块钱对于我姐来说,应该小菜一碟。可是我没想到的是,我姐哭丧着脸,拉着我的手说"丫丫,不好意思,姐姐真的没有那么多钱,我卡里还有5000块钱,你看要不穷全部转给你了。" 我气急败坏,大声喝道:"不借就不借,没必要拿这5000块钱侮辱人吧。你真是太抠门了,咱们以还是不要来往了吧!" 说完,我就拿着我自己的行李,摔门而去,留下我姐一个人在那哭。我是既生气,又委屈,或许天底下没有哪个姐姐向她这样抠门和狠心了。 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跟她吐槽我姐的这个事情。没想到,听完我妈的一番话,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我妈在电话那头哭着说:"之前我也是觉得你姐怎么越有钱越抠门了,每年过年过节的从早些年的每次都会给八百一千的,到后来甚至都没有了。有一次我骂了她,她才吞吞吐吐地和我说了。你姐家虽然有2套房子,但是房产和经济大权都在你姐夫手上,再加上你姐这几年生了孩子,一直在家带孩子也没有出去工作,所以她身上也没有钱。每次找你姐夫要钱,你姐夫也没给她好脸色,两人关系也是越来越差了。她也挺不容易的。" 我妈的一番话如雷轰顶,再想想和我姐相处的这几天,她每天也吃得清淡,衣服我看也是过了时的衣物,她根本不是抠门,而是她自己的日子也是紧巴巴的。而我却还说要和她断绝来往,我真的是伤透了她的心。我拨通了我姐的电话...... 我想,那些被我们认为的所谓"抠门"的人,或许她有着自己内心的苦楚,或许她也有着说不出的苦衷,而我们没有弄清情况,就轻易的给她人贴上"抠门"的标签,这无疑是一种巨大的伤害。 "抠门"只是一种行为,而这行为的背后往往有着太多的原因。如果你身边也有那些"抠门"的人,你可以尝试着这么做: 1.多和她在一起,多观察一段时间,看看她为什么会这样做; 2.不要轻易在别人面前,给她贴上"抠门"的标签; 3.理解她的难度,尊重她的行为,给她一定的关爱。 500块钱能花一个月,1斤猪肉可以吃1周,拖鞋穿了4年烂得不成样……公司的女同事工作8年,抠出了一辆奥迪A4和一套房子。她分享的抠门心得,让全公司的人自愧不如。 她没有男朋友,平时一个人住。下了班回到家,就开始马不停蹄地倒腾晚饭。每次做菜的份量都很大,晚饭吃不完,就带到公司里做第二天的午饭。 而女同事使用燃气灶的方法,让我们目瞪口呆。因为炒菜时,她会在四周放上红薯或者青椒。 如果是红薯,可以当夜宵或第二天的早饭;如果是青椒,就把烧焦的皮撕掉后,拌上皮蛋,就是一顿美味的"擂椒皮蛋"。只要是容易熟的菜品,她都可以这样充分利用燃气灶的余热。 同事们都说,她把燃气灶用出了柴火灶的感觉。抠到这个程度,实在出人意料。 她说本来不想买冰箱,这样还可以更省钱。但奈何工作忙,所以还是买了一台二手冰箱储藏食物。 猪肉一次买1斤左右,吃不完时,她就把猪肉分成4-5份,分别放在不同的袋子里冷藏。每次炒菜时,就拿出来一小袋,方便解冻。这样做既能保证营养供给,又不会造成食物浪费。 后来,这个方法她进行了升级。具体做法就是每放一块肉,就打一个结。同事炫耀说这样可以节省袋子,一个塑料袋就能装5份肉。 我们问她,一次二两肉怎么炒菜?她说切肉丝!又好消化,又好嚼。 同事的洗护用品,比如牙膏、沐浴露、洗面奶讲究一个"物尽其用"。牙膏快用完了,就使劲挤,挤不出来就剪开拿牙刷蘸。 公司38节发的酸奶,她喝完后还觉得不过瘾,就把酸奶瓶子剪开舔,一点都不浪费。 为了省钱,她曾在某团购网站上花9.9元买了一大瓶沐浴露。后来觉得没什么泡泡,去污能力又差,我们都劝她丢掉算了。 而她的做法又刷新了我们的认知——9.9也是钱啊,绝对不能浪费!虽然没什么泡泡,但可以用来当洗手液,还能洗内衣、刷厕所、擦桌子等。 有一次她发朋友圈时,我们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当时我们以为是馒头,后来仔细一看以为是包扎用的棉纱线,同事却说这是一剪为二的卷筒纸。 大家很好奇,就问为什么要把卷筒纸剪开。 同事解释说这是团购的卷筒纸,一卷才8毛钱。她觉得太长有点浪费,所以就剪开了。比较长的上厕所用,比较短的擦嘴巴用。 一般女人喜欢逛商场,而她更喜欢去劳保店。她说劳保店的东西便宜,而且结实耐用。 比如买的一双纯棉的厚手套,天冷时候带的,才8块钱。还有她的包、鞋子等,很多都是在劳保店买的,用了很长时间。 同事的抠门,整个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但她也有原则,比如不蹭饭局,除非是公司的庆功宴;不拿同事的东西,也不占同事的便宜,而且还教会了大家很多省钱的方法。 公司里宝妈居多,都是懂过日子的人。所以,大家对她的抠门并不介意,相反还挺有好感。 去年,她报了在职研究生班,一年好几万。我们都挺惊讶——平时抠到连喝酸奶都舔瓶盖的人,怎么突然这么挥霍了?她说:"有些钱能省,有些钱必须得花!" 生活上她节俭,不是出门见人的衣服,她都不舍得买新的。但提升自我学历上面,她倒是挺舍得。 工作8年,她抠出来一辆奥迪A4和一套房子。但是汽车很少开,只要不下雨,平时都是骑电动车或共享电车上下班;而装修好的房子转手就租了2400元,自己却住着别人350元一个月的房子。 对于同事的抠门,我的观点是这样的: 1.她的"抠门"并不是因为穷,只是一种勤俭节约的生活态度。 有的人享受奢华,有的人享受宁静,而她享受抠门带来的幸福。每个人有各自的生活态度和生活方式,并没有优劣之分。 我的这位同事其实并不穷,她一个月工资6000多元,还有年终奖好几万。在南宁这个准二线城市,已经算是中高收入了。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她无疑是一股清流。 2.这种"抠门"在给她带来财富积累的同时,也造成了损失,所以并不值得大力提倡。 比如她不擅穿衣打扮,也很少化妆,所以外观形象上并不出众。因此,她今年32岁了,但仍旧没有结婚。 为了省钱,她会选择一些"抠门"的手段,但并不利于自身的健康。比如在燃气灶周围烤青椒、用旧衣服过滤豆浆,这些都是不卫生的举动。 3.我建议,每个人都应该适度享受生活。 工作劳累,生活不易。大家在辛苦工作的同时,也应当适时地放松自己,享受物质生活带给我们的幸福。有张有弛,才是正确的生活方式。 我同事因为太抠门,而显得非常寒酸,甚至让人觉得压抑。大家都觉得她的生活就像一根紧绷的弦,这样并不是最好的生活状态。 总而言之,大家在生活中可以勤俭节约,替自己省钱的同时,又为国家节约了宝贵的资源。但不能过分地一直抠门,这样就失去了生活的乐趣。适时享受生活,奖励辛劳的自己,才会有继续向前的动力。 说起最抠门的人来,我都不好启齿。因为这个人是我的父亲,我始终认为他是全世界最抠门的人,他抠门的方式多种多样,甚至不惜背负巨大的屈辱和一辈子的骂名。盯着一条母狗,父亲的眼睛放出一道精光,他说这条狗马上要拉S了,得小心跟着它。 在我8岁那年,母亲去山上砍柴,发现山崖上的一处石缝里有蜜蜂不停地进进出出,母亲心想那是个蜜蜂窝,里面肯定有蜂蜜,掏出蜂蜜来可以卖钱,还可以让全家人补充一下营养,便不顾危险,攀着石头爬到了离地大约5米高蜂窝边,就在母亲伸手去掏蜂蜜的时候,一只来偷蜂蜜的大马蜂飞了过来,在母亲的脖子上狠狠蛰了一下,母亲吃痛,手一松,就从悬崖上掉了下来,落地时头部刚好碰到了一块硬石头,当时头昏迷过去了,等到父亲因为母亲砍柴长时间没回家,去山上找到母亲时,母亲已经流了一地的血,父亲跪在地上又哭又喊,好不容易将母亲唤醒,母亲露出惨白的笑容,努力地抬起手来,指着悬崖上的蜂洞,断断续续地说:"不……小心,让……马蜂……蛰……蛰了,那有蜂……蜂蜜,好……好照……照顾……孩子。" 母亲说完这句话就咽了气。后来父亲多次跟我提起母亲临终前的情景,一脸愧疚和满眼深情的泪水。父亲说:"你母亲为了让我们吃上一口蜂蜜,一向胆小的她居然敢爬上那么高的山崖,临终前还一心想着自己的孩子,我拼了这条命也要将你们照顾好,让你们平平安安长大!" 给母亲办完丧事后,父亲屁股后面吊一捆干柴愤怒地爬上了母亲掉落的那处悬崖,将蜂蜜掏了个干净,还一把火将蜂巢烧了个精光,然后,父亲如发了疯一般,到处寻找马蜂窝,见一个,灭一个,自己被马蜂蛰了好几处,脸肿得发亮。 母亲去世后,父亲又当爹又当妈,带着我和6岁的妹妹过日子,自此,他开始抠门,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各种抠门的方式层出不穷,甚至到了荒诞不经的地步。 上个世纪80年代初期,农村普遍相当贫穷,很多人家还处于吃不饱穿不暖的境地。我们家只有几分水田,和很少的旱土,父亲就靠稻子糊口,种些瓜菜去换油盐和买日常生活用品。那时候瓜菜贱价,买不了几个钱,家里买不起化肥农药,禾苗和瓜菜起了虫,父亲就去山上找来几种有毒的植物,熬成药汁,当农药去喷洒,有些虫杀不死,父亲就不辞辛劳,仔仔细细地去捉虫。在肥料这一块,因为没有化肥,只能用大f去做肥料,可家里的大便有限,父亲每天天刚亮,就会出去拾f,没有猪牛羊马f可拾,只能拾鸡f和狗f,就连鸡粪和狗f也要起得早,拾得勤,才能聚少成多,填补没有化肥的空白。为此,父亲常常被别人嘲笑,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拾f佬。 夏天的一个早上,我跟着父亲去菜地浇水,浇完水回家时,发现邻居家的母狗在我们前面不远处。耷拉着尾巴,在草丛上嗅来嗅去的,父亲一见,顿时两眼放光,父亲说:"好家伙,这条狗马上拉s了,得好好跟着它,别让它将s拉丟了。"于是父亲就小心翼翼地跟着那条狗,没过多久,那条狗果然拉了一泡s,父亲大喜过望,赶紧摘了一片荷叶,也不嫌狗s脏手,直接将狗s捧进荷叶里包起来,就如捡到了宝贝一般,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一见的笑容。 经过邻居家时,邻居刚好从家里出来,父亲就如做了贼一般,下意识地将荷叶包着的狗s往腋窝下藏了藏,邻居眼尖,看到了父腋窝下露出的荷叶包,便打趣地说:"拾粪佬,荷叶里包的什么好吃的呀,来来来,拿来我家打平伙。" 父亲淡淡地说:"没什么好吃的,就是李屠夫那捡了两块猪血,打个猪血汤喝。" 闻听此言,我不由一阵恶心,差点呕吐出来,心里又好气又好笑:父亲说谎连眼都不带眨一下的,脸皮真厚啊! 到家之后,父亲左瞅瞅右瞅瞅,确信没有旁人盯着他后,迅速将那包狗f扔进了屋后的f坑里。那个早上,父亲给我和妹妹煮稀饭,还破天荒地下了些绿豆。虽然父亲在煮稀饭前洗了手,可我总觉得那稀饭喝起来有股淡淡的狗s味。 一年没吃上一回鸡肉的我,看着父亲将两只母鸡卖了,眼里满是不舍,我对父亲说:"咱家啥时候能吃上一回鸡肉啊?" 我考上了初中,要交7块钱学费,妹妹小学得交3块钱学费,总共需要10块钱。我问父亲:"咱能交得起学费吗?"父亲说:"你个傻儿,交学费的事哪轮到你操心了,你只管读你的书就是。" 晚上,父亲关好鸡笼,搬了一条小凳子,坐在屋前银白色的月色下,闷声不响地抽着旱烟,抽了一锅又一锅,我睡不着,偷偷地看着父亲,发现父亲抽的不是以往的旱烟丝,他用一种干树叶揉碎了,往烟锅里装。闻着一股呛人的烟味,看着父亲的烟锅一明一灭,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小小年纪的我,忽然觉得,人间的烟火竟然能将我呛得如此悲凉! 父亲头也不回,就知道我在暗处看他。父亲将烟锅使劲往地上一敲:"带上你妹妹,明天一早,我们三爷崽去卖鸡。" 家里只有两只母鸡,因为没喂粮食,蛋下得稀,但父亲还是将两只母鸡当成了宝贝,每当捡到鸡蛋,父亲拿着鸡蛋,在手心里掂来掂去,然后还要放在手心里端详好一会。这鸡蛋是我家难得的营养补品,父亲再抠门,却从不卖鸡蛋,隔三差五,就会煮上两个鸡蛋给我和妹妹补身子。可我从来没见父亲吃过鸡蛋,父亲总是说他不喜欢吃鸡蛋,闻不得鸡蛋的那股腥味。有一次,我背着书包去上学,走了没多远,因为夜里背书,将语文课本落在床上忘记装进书包了,就返回家拿,一进屋,发现父亲正拿着我和妹妹剥下的鸡蛋壳,在剥着鸡蛋壳内粘住的那一层极薄的白皮吃。父亲见我发现了他的这一举动,很不自然地笑着说:"我试试这层皮什么味,不腥,跟蛋白和蛋黄不是一个味。" 我当时不知该说什么,就什么也没说,只是觉得父亲太过抠门了,我知道他省下鸡蛋是为了给我们兄妹吃,可我在心里竟然有点瞧不起他。 家里半年没有吃过肉了,我时常盯着两只鸡看得愣神,想像着鸡肉的美味,特别是看着两只鸡迈动的腿,心想要是能让我吃上一只鸡腿,该多好啊! 可是父亲要将两只鸡拿去卖了,别说吃鸡肉了,以后连都蛋都没有吃了。卖鸡的那天早上,父亲将我和妹妹早早叫起来,让我和妹妹一起跟着他去集市卖鸡。看着父亲用草索将两只鸡的脚捆起来,装进蛇皮袋中,我就知道这两只鸡再也不会属于我家了,眼里满是不舍,竟然哭了。父亲拍了一下我的后脑勺,说道:"别哭了,这两只鸡不该你吃,它会为你换回你一辈子都吃不完的鸡。"父亲没有文化,不善表达,他这句话的意思就用买这两只鸡的钱,换我一辈子的前程。 可我真的太想吃鸡肉了,忍不住问父亲:"咱家什么时候能吃上一回鸡肉啊?"父亲皱着眉头在心中盘算了一会,然后爽快地说:"快了,我一定让你们兄妹美美的吃上一回鸡肉。" 在集市上,别人卖的鸡都是一块四毛五一斤,父亲愣是要一块五一斤才卖,买鸡的人问过价,摇摇头就走了,有个妇女甚至还骂父亲发神经,乱喊价,父亲也不争辩,只说你爱买就买,不卖就算了。熬到集市快散场时,鸡还没卖出去,我和妹妹饿得肚子咕咕叫,看着别人在旁边的摊位吃米粉,口水直咽。不过,我虽然很饿,但心里高兴,看到集市上的人越来越少,心想父亲的那两只鸡是卖不掉了,这样就可以将鸡拿回家,说不定就可以吃上鸡肉。 可是父亲一点也不着急,吧嗒吧嗒地抽他的树叶子烟,也不嫌丢人,一脸的泰然,胸有成竹,稳如泰山一般。果然不过多久,就有一个干部模样的男人,来买父亲的鸡了,父亲说一块五一斤,他也不还价,称重时,买鸡的人说两只鸡共五斤八两,父亲不依,说是五斤八两二钱。买鸡的人说二钱不能算数,父亲说二钱也是重量,怎能不算数。买鸡的人说如果是五钱,我给你充成一两,现在是二钱,你不能算钱,得充给我,这是行规,何况我没跟你讨价。父亲理屈词穷,就掏出他的树叶烟来,请买鸡的人抽烟。那干部模样的买鸡人看到父亲的树叶烟,傻了眼,也不跟父亲争了,就按五斤八两二钱给父亲付了十块三毛钱,父亲要给他找回七分钱,摸摸索索翻遍了身上的所有口袋,就是没能摸出一分钱来,干部模样的人看不下去了,就说算了算了,那七分钱送给你买包经济牌烟抽吧,看到你用树叶当旱烟抽,我心里难受。 父亲听买鸡人如此一说,就停止了在口袋里的摸索,陪着笑脸,对他点头又哈腰,口里只管说:"您是个好人,您真是个好人!" 待到买鸡人走远了,父亲悄悄地从裤腰上取下一个用绳子系着的小布包,将紧紧捏着的钱很谨慎地放进了布包里,然后将布包贴身藏好。看到父亲卖了鸡,我和妹妹就说肚子饿了,吵着要吃米粉。父亲说:"米粉不好吃,我带你们去吃米豆腐。" 那时的米粉一毛五一碗,米豆腐八分钱一碗,父亲真是舍不得钱啊! 父亲给我和妹妹各要了一碗米豆腐,自己则只要了一个三分钱的馒头,还向卖米豆腐的老板娘讨了一碗不要钱的米豆腐汤,就着汤啃馒头,我要分一半米豆腐给父亲,被父亲拒绝了,他说他不爱吃米豆腐,就而吃馒头,还说馒头吃了饱人。父亲慢慢吃着馒头,等到我和妹妹吃完了米豆腐,父亲将我们吃剩的汤倒进了他的汤碗里,咕嘟咕嘟几口就喝了个精光,抹抹嘴,笑着说:"米豆腐没味,米豆腐汤才有味!" 父亲给米豆腐老板娘付钱,他很小心掏出他装钱的布包,从里面摸出一摞硬币来,全是一分面值的,他很仔细地数了又数,一连数了三遍,才分出十九枚硬币给了老板娘。原来,父亲身上是藏着零钱的,只是他不想找钱给买鸡的人,也许他断定买鸡的人会让给他七分钱。我的父亲,抠门抠出了不同常人的狡黠和智慧。 父亲为了兑现让我吃上鸡肉的承诺,居然明察暗访,还跟踪别人,终于让他弄来了鸡肉。 父亲用卖鸡的钱交上了我和妹妹的学费,父亲叮嘱我们兄妹,一定要好好读书,千万不能辜负了两只母鸡的功劳。 自从卖了两只母鸡后,不知为什么。父亲就再也没有养过鸡。我猜想父亲是怕养鸡蚀本,更怕发鸡瘟,所以才不肯养鸡的。 我从不当面说感激父亲的话,父亲的贫穷和卑微也就是我的贫穷和卑微,每当看到父亲抠门,我脸上就火辣辣的,心里隐隐的疼。我既心疼父亲,又瞧不起他的为人,只有咬牙发奋读书,期待改变自己以后的人生,绝对不能如父亲一样活得那么贫穷,那么窝囊。因为背负着一种无形的心理压力,有时候,我会在半夜里惊醒,悄悄地哭上一场。 因为家里的母鸡卖了,没有鸡蛋吃,每天早晚只喝稀饭,中午在学校能吃上一餐干饭,菜是自己带去的,反反复复就是些咸菜和萝卜干之类的,有时候连萝卜干和咸菜都没有,只用剁辣椒酱下饭,我的营养供给严重不足,人变得面黄肌瘦,时不时头晕脑痛。 有一天,放学后回到家里,父亲没像往常一样在地里干活,而是在家里忙活,妹妹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父亲转,小脸上满是笑容,兴奋得放光。父亲很郑重地向我宣布:"今晚吃鸡肉!" 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我眼晴看到的事实却是:地上散落着鸡毛,灶里正烧着旺火,灶上的鼎锅正在冒着热气,热气里飘着一股好闻的清香。我很疑惑,就问父亲,鸡是哪来的。父亲说你别管鸡是哪来的,你只管吃鸡肉就是,今晚吃半只,还有半只放在碗柜里,明天吃。 一向特别抠门的父亲为了给我和妹妹补充营养,竟然破天荒地买来一只鸡给我们吃,我当时感动得快要哭了。 鸡肉炖好之后,因为只炖了一只鸡腿,父亲将鸡腿分成两半让给我和妹妹吃,他只吃鸡脖子和鸡爪,鸡肉也全部让给我们兄妹吃。正吃着,邻居突然来我家借风车,看到我们正吃鸡,一脸的惊㤉和狐疑。 过了两天,邻居来我家还风车,当时父亲还在地里干活,邻居将我拉到一边,跟我说出了我家吃的那只鸡的来历。 原来邻居发现我家吃鸡之后,就留了个心眼,有意无意在村里打听谁家这几天有没有丟鸡,后来就打听出了杀猪佬李广财家前几天发鸡w死了一只三斤多的母鸡,因为杀猪佬家里条件好,肉吃得多,又怕发鸡w的S鸡会传染,便不吃w鸡肉,将s鸡拿到地里埋了。那几天,父亲老在村里转悠,刚巧看到杀猪佬提着s鸡往地里走,父亲也假装去地里,一路跟过去,记下了杀猪佬埋s鸡的地方,后来就悄悄将s鸡取了出来。 邻居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显得很无奈,他说他只是问出了杀猪佬埋S鸡的地方,然后去埋s鸡的地方刨了一遍,才敢确定杀猪佬埋的s鸡就是我家吃的那只鸡。但邻居并没有将父亲取走S鸡的事告诉其他人,如果那样做,乡亲们再有谁家s了鸡,肯定会怪父亲吃了发w的鸡,让鸡W给扩散了。 邻居说我们两家挨在一起,他最担心的就是他家的鸡会不会被传染鸡W。邻居还说父亲就是那样死抠的人,拉扯俩孩子那么不容易,他也不好说我父亲,跟我说,就是让我叫父亲以后别捡s鸡吃了。 听了邻居一席话,我哭笑不得。父亲从地里回来后,我跟父亲说:"上次的鸡肉有问题,吃得我好恶心,以后我再也不吃鸡肉了。"父亲怔了一下,看了我半晌,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骇人听闻,为了十块钱,父亲与人打赌,竟然丟掉了所有的尊严,成为了别人一辈子的笑柄,也让我的心里蒙上了一辈子的阴影。 父亲做的一件最令人不齿的事是在我刚考上高中的那年。这件事情很难启齿,也非常令我蒙羞,说出来很多人可能不相信,但这件事却实实在在的发生过。 父亲那么抠门,却从不吝啬给我和妹妹的学费钱,我和妹妹都很努力读书,成绩也非常好,初中毕业,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县里最好的高中,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父亲没有特别兴奋,只说了一句:"考大学时还有这么出色就好了!"晚上,父亲坐在门前抽他的树叶烟,抽得凶,也咳得厉害。如水的月色静静地照在父亲的脸上,我发现父亲脸上的皱纹就如干旱田地里的裂缝一般深刻,他坐着的姿势在月色的投射下,显露出如弓一般弯曲的影子。我不敢惊扰他,默默地躺在床上,没有考上高中的喜悦,心疼和心酸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个不停。 第二天,我全身无力,额头发烫,连早饭都懒得吃。父亲觉得不对劲,来床前看我,摸着我的额头,他吓了一大跳,口里嘀咕着:"烧得太厉害了,烧得太厉害了,一定得去医院。"说着就拉我去医院。我感觉无力,不想动,父亲二话不说,将我拉起来,背着我就往医院跑。父亲瘦弱的身子背着一百多斤的我,居然一路小跑,二里多路,他没停下歇一口气,到了医院,父亲大口喘气,汗水将他衣服全浸透了。 医生给我量了体温,说是严重感冒引起的高烧,给我输了液,开了药,说问题不大,回家按时吃药几天就好了。父亲不放心,问医生要不要住院。医生说你钱多呀,我说了回家静养几天就好了,你没听见还是想多花钱呀? 父亲不敢再说什么了,乖乖地交了十块钱医药费,然后带着我回到了家里。 下午,父亲挑着一担f去地里浇菜,碰到村里最村里爱取笑人还动不动就跟人打赌的刘疤子。 刘疤子嫌父亲挑的粪f臭,薰到了他,就冲父亲叫道:"拾f佬,拾f佬,拾f吃f。" 父亲知道刘疤子的德行,就说:"f是农家宝,浇菜浇禾苗,你想吃我的f,我可舍不得给呢。" 刘疤子说:"抬f佬,你将f当宝,舍不得给我吃,那你自己敢吃吗?" 父亲不想理刘疤子,挑着f一直走,刘疤子追在后面叫:"拾f佬,打个赌,不用你吃f,只要你含一口f水在口里,然后马上吐出来,我就给你五块钱,你敢吗?" 父亲听了这句话,就将f担放了下来,瞪起双眼对刘疤子说:"我给你五块钱,你含一口f水给我看!" 刘疤子说:"赌你含一口f水,只要你敢,我给你八块钱。" 父亲说:"打赌就打赌,赌你身上没有十块钱,你要是能从身上拿出十块钱给我,我就含一口f水给你看。" 刘疤子说:"谁不赌谁是孙子!要是你不敢含f水,你就输我十块钱。"说完,就拿出十块钱交到了父亲手上。 父亲手里拿着十块钱,眼睛里放出一道狠光,二话不说,用f勺舀起f水,眼一闭,用口喝了一口,然后立即吐掉,急忙跑到水塘边,拼命漱口。 父亲为了得到十块钱,口含f水,这成为全村最大的笑料,被人津津乐道,传得沸沸扬扬,自然也传到了我的耳朵里,让我觉得无地自容。父亲却不以为意,认为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张口之劳,就赚了好几天都挣不来的钱。别人笑他,他却笑刘疤子傻,白白损失十块钱。 我对父亲说:"你何必做这么有损尊严的下贱事呢?你让我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啊!"父亲说:"我们吃的米,吃的菜都是f浇出来的,我含口f水不丟人,丟人的是那些比f还脏的人。儿子啊,你是你,我是我,你只管走好你的路就行了。我这张老脸,不怕人说。" 碰上这样的父亲,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知道他因为我看病花了十块钱心痛,正好有机会让他挣回十块钱,他又岂肯错过!我终于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父亲咧开嘴笑,高兴得像个孩子,我为能开启新的人生篇章而兴奋,同时又担忧大学的费用而担忧。父亲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他从母亲陪嫁来的木箱里拿出一个小木匣子,里面裝着一匣子十元面值的钱,足足有一千三百块,望着那些沾满油污脏旧的钱,我第一次给父亲跪下了。 我考上了大学,妹妹也考上了高中,这是我们家特别高兴的事,父亲买回一只鸡宰了,说过不吃鸡肉的我,那一次却将鸡肉吃得特别香。 父亲一直咧着笑,我跟他说我和妹妹读书的费用去哪里找,父亲还是笑,笑着笑着就从母亲陪嫁带来的木箱子里拿出一个小木匣子,里面竟然装着一千三百钱,父亲笑着笑着就哭了,他叫着我母亲的名字,说道:"十年了,我将孩子拉扯大了,我省吃俭用,为孩子准备了十年,今天派上大用场了!" 我突然体会到了父亲十年的忍受,十年卑贱,十年的辛酸,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真正的长大了,情不自禁地跪在了父亲面前,妹妹也跟着跪了下来,父亲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妹妹,一家人泪流满面。父亲最先止住泪水,他说:"苦日子快熬到头了,要笑,要笑!" 是的,以后的日子尽管还要面对不少困难,但是,我们决不畏惧,父亲说的要笑,要笑,就是送给我们兄妹人生当中的至理名言。 不管父亲的抠门带给了我多少的耻辱感受和蒙上过多少心灵阴影,但是父亲用他的抠门为我们兄妹抠出了一条笑对人生的康庄大道!我讨厌父亲的抠冂,但我更感激父亲的抠门。 写在最后: @问答千千结 我是问答千千结,这是我一个朋友给我讲述的真实事情。他的妹妹三年后也考上了大学,可是他们的父亲却因为长年抽树叶烟加上积劳成疾,得了肺癌,却瞒着他们兄妹,不让他们知道,不让他们兄妹担心,最后到了肺癌晚期,兄妹俩在学校里想尽法子,拼命挣钱要给父亲治病,父亲却不允许给他治病,最终天不待人,他们的父亲最终没能看到最疼爱的儿女过上他一直想看到的幸福而体面的日子。 人生其实就是一个过程,颓废的人可以用各种借口去逃避人生的责任和重负,而对人生充满期望的人,不管活得多么卑微,历经多少屈辱和苦难,始终心有朝阳,负重前行,相信风雨过后总会有彩虹,人生自有璀璨处,历经磨折终可觅。 对于朋友父亲的抠门,处于他的那种境地,他只能牺牲自己的尊严,用抠门去为儿女们抠出幸福的明天。尽管他抠门的方式不失狡黠和愚昧,甚至因此让儿女蒙羞,但他敢于承担生活赋予他的责任,作为父亲,他值得尊重! 每一个努力和认真生活的人都值得我们尊敬! 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