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对比中窥视本质,于文献中追溯文明之源,细论古印度之善恶观念
引言
常言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长久以来,我们所处的人文环境与地理环境也于潜移默化间向我们植入了"做善人,行善事,积善德"的道德理念。与此同时,余秋雨老先生于《文化苦旅》中所表达之意:
即使驻足于空旷之地,只要面向山川,听闻潺潺溪流,便由大地之无言,感受其巍峨壮丽。正如我们中的大部分人可能都不曾真正系统透彻地学习研究过"善恶观念",但源自内心的文化认同与精神归属足以令我们知明是非对错、明辨善恶之行为。许久以来,不论是我们自身亦或是家人朋友可能都于无意间说过"善恶轮回"一类的字眼,那么这传承已久的精神归属可曾有其标准定义,供我们作为评判善恶的判据呢?一、尽是善恶轮回 谁为其真正定义
毋庸置疑,无论是物质文化还是精神文明,四大文明古国均做出了重大贡献。古中国的贡献最是不容忽视,集聚贤者之才,将自身文化源远流长至今不止。但若是想要探究评判善恶真假的判据,还是要归于古印度之文明。
众所周知,古代印度文明不仅于自然数学、自然科学方面做出了划世纪的贡献;更是以其跨越时代之史诗著作——《摩诃婆罗多》以及《罗摩衍那》于哲学方面也是做出了不可忽视的贡献。而我们今日所要溯源之评判标准也要依托于该类书籍;也许在最开始提及"善恶"之词时,大家最先想到的便是"佛教"。的确,佛教于公元前6世纪自古印度诞生,而后分别传入中国、朝鲜与日本,自然也是善恶轮回之说伊始。实话讲,善恶评判标准之确定断然不可以理式思维对其展开。
因为古印度时期,着实可以谓之古印度式"百家争鸣"。不同学派、流派由于自身成立的背景、环境;成立过程中所接触的人事物以及各家创始人思维观念的不同,导致各家对于善恶的理解自然也就不尽相同,也便由此先后衍生出不同评判标准以供你我参考。二、源于内心之善恶观 溯至印度之各流派
一花一世界,一佛一如来。佛教之所以是现今信奉人数最多的宗教,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其胸襟之广阔。要知道,当人们已经习惯生存于一种文明之中时,是很难再认同另一种文明的;同样,一种文明想要得以传播,更换地理载体,对文明自身而言也是一个极具难度的挑战。然而,佛教却可以很轻松地由古印度传至中国。就是如《金刚经》所言:"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佛教区别于部分其他宗教,它承认一切,包容一切。毕竟,在它看来,甚至连宇宙都是空的。
同样,在善恶观上,它表现得更是"有容乃大"。佛之言:凡是有利于从痛苦中脱离出来的行为即位"善",反之,不利于此目的之行为即为"恶"。也许你会追问道:何为"痛苦中脱离";又该如何脱离?
其实,不论是源于古印度之佛教,亦或是其 吠陀与奥义书,都将"善恶"与"轮回"相关联。要将其详细介绍,最好还是先将"大我"与"小我"做一个详细阐述,以免后期出现歧义。
当我们称赞某人牺牲自我利益以保全大家利益时,我们可能会评论道:他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精神应为我们所传颂。很显然,这里的"小我"单指他自己本人,而"大我"则指"除了他以外的人们"。但是在奥义书中则将"大我"定为"梵"也就是世界的最高主体;而将"小我"定为"我",也就是自身灵魂。
而其所追求的最高境界就是其最高真理——梵我同一。借助现存奥义书中的文献,可以得知,其主流哲学家认为上述之"小我"与"大我"实际上为一体,世界上并没有除"梵"以外的东西。其意指:达到"梵我同一"的终极目标,便会自动跳出痛苦之生死轮回。
反之,若是达不到这终极目标,也就是认识不到"梵我同一"的真理。就会由此产生一系列私念、私欲,进而产生恶念,行恶事。无法进入"至善"的状态,进而继续无尽头可言的生死循环。正如《广义奥义书》所言:认 识梵者,直升天界,达到解脱。
想来这也就是佛门子弟所谓之"超度",若是生前行善积善,逝世后便可以得到解脱,自然也就无需"孟婆之汤"。试问:不需行轮回之苦,何须孟婆之汤以解心中执念?
众所周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佛门中最简单易理解之善恶评判标准为"十恶十善" 其《杂阿含经》 第三十七卷中说:"十善业迹因缘故,身坏命终,得 生天上。"也正是此意。
然而,并不是说你达到了佛门之"十善",便可跳出轮回。两者依旧相差甚远,达到"十善"仅仅只是得到了成为教徒的资格,至于是否能从"轮回"中跳出,很大一部分取决于是否可以认识到佛门最高层次的智慧与真理。
此外,在古印度时期大部分学派均认为人之所欲、人之所贪、人之所享皆定为"恶",反之,禁"欲"则为善,正与佛教所倡"清心寡欲"相匹配。然而,当时学派之一——顺世论则与其持相反观点。《摄一切见论》中说:"人 的 唯 一 目 的 就 是 通 过 感 官 的 快 乐 来 进 行 享 受……我们的智慧就是尽可能地享受纯粹的快乐, 并避开必然伴随着它的痛苦。
也就是说,在顺世论看来:人们乐于追求令自己快乐的事,并不能定之为"恶"。其认为:人追求所念,竭力避免痛苦为人之本性,是为"自然",是为"善"。想来,这世间芸芸众生,谁人不曾有己之所念、有己之所想?真正的得道皈依者又有几人?又有几人甘愿时时刻刻处于痛苦之中?
然而,《谛义证得经》中却有言:正行包括保持平静、绝对不伤害、摆脱细微的激情、无激情的行为。作为古印度虽不属正统教派,但依旧有较大影响力的宗教——耆那教所持有之善恶观又与顺世论恰恰相反。
耆那教的教徒于修行期间不仅要遵守教规,而且还有时刻谨记修行要求:忌杀、忌妄、忌盗、忌淫、忌执著。言于此,是否有重归佛教之感?确实,佛门中言:舍,就是得。不舍,于何处寻得?放下,便是自在。既要坦坦荡荡,又可拿得起放得下,是为学问,是为心胸,是为智慧。佛教于创立之初便将"善恶"与"真假"相关,而"真假"又与"痛苦""贪恋"相关。
众所周知,人有所念与人有贪念并不等同。"所念"可以是你的梦想,是你对美好生活的憧憬,亦可以是你对世间所有生命的尊重,甚至可以是你将芸芸众生系于心之体现。而"贪念"却与之大为不同,之所以"贪",是因为某物或某人于你而言有所利用的价值,且这种"价值"一般偏向于消极一面。且得到你所"贪念"之物时,所采取的手段与方法大多也均视为"不正当"的手段。
于此,难免质疑到了:本文所论述之古印度各个学派之善恶观念终出现一个大致轮廓,此时所谈论到的"消极"与"不正当"又是两个形容词,那么到底哪种态度被定义为"消极",哪种手段又被定为"不正当"呢?
若是想要理清这个问题,我们怕是需要回到文章之初:寻找评定善恶之标准并不能以理式思维步步求解,反之,应以感性思维将古印度各个学派对善恶观念不同的见解融会贯通,而后形成自己评判善恶、评判"消极"、评判"不正当"的标准。若是此时文中呈现出一个公式,以此来评定所有,想必此篇文章也就失去了它的价值。
回归至耆那教,之所以说耆那教与古印度当时大部分学派所信奉的善恶观念不同,是因为耆那教对于教徒清修的要求就是:外在苦行与内在苦行齐具,缺一不可。即便耆那教并非正统教,但其所倡导的"内在苦行"还是有很大参考价值的,其内在苦行言:忏悔、学习、崇敬、奉献、放弃享受、放弃享乐、心静以求修。不得不说,前人的智慧,古人的思维,着实有太多值得我们当今世人所崇敬与学习了。
可曾由此想到孔子得意弟子之一——颜回,正所谓:一箪事、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其实,细细想来,"善恶""轮回"又何尝不是一种自我认知呢?借助外界信息学习了解古印度各学派之善恶观,内化于心,外化于形。先是借助顺世论重新认识自己,知道自己所念为何,所"贪念"为何。知所"贪念"反问缘由,是因为其对己有类似关乎性命之必要,而必须拥有;还是仅仅是因为别人拥有,自己出自妒忌之心,才必须拥有。若是后者,那定是要专心于佛经、耆那教中汲取精神养料了。常言道:好的开头是成功的一半。若是最初的动机都是错误的,那还谈何"成功",谈何"跳出轮回"?
三、是源于内心的文化认同 亦是精神建设的坚实基底
自是易于理解,跨越历史星河,翻越代代古籍。有多少人都曾渴望"长生不老"渴望真正的"仙寿永昌";有多少人为达到这一遥不可及的"执念"不惜夺人性命、抢人钱财、毁其家庭,但又有几人实现了呢?准确地说:真的有实现过吗?最后落得的结果除了将天下苍生束之高阁,不问朝政,一位寻求长生不老,而致使国破家亡;除了沦落为亡国奴时的悔不当初之感慨;除了致使后人拜访古迹时,发出"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的慨叹,还有何?
世事无常,人间百态,又有几人可以说清道明。是矣,我们要持有耆那教之内在苦行:要学习、要反省。正所谓"吾日三省吾身",佛门子弟可以看破世事,想来定是经历了常人尚未经历之经历,翻阅了常人尚未翻阅之典籍,最重要的是有一颗常人尚未达到一定境界的慈悲之心、与常人定不会轻易而得之无欲无求之心。
正是了《红楼梦》之言: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曹雪芹老先生披阅十载,增删五次之红楼一梦中的贾府最后之所以会大厦倾覆,怎可少得了大观园里的是是非非着实不可计数。期间的人际关系与情感脉络也着实如同古印度之各学派各自所持的善恶观了:重重叠叠、既有相互印证,而又相互排斥;既是相互促进发展,又是互相予以阻力。结语
而纵观全文对古印度几家较为经典之学派各自善恶观的论述,不难发现:其皆与"真假"相关联。佛教对于弟子最基本的要求是秉十善、弃十恶;吠陀与奥义书则将"友善、守信与真诚"视为善;顺世论中则认为人追己之所念,而又为"贪念"所诱,所害为人之本性,不应为恶;婆罗门等正统教派则更多倾向于为跳出轮回而达"至善"之状态。
由此观之,古往今来,历代君主都执著之长生,芸芸众生所追求之"仙寿"与其谓之本体的、小我的、实体的永存,倒不如说其是拿得起放得下、无欲无求、不杀念善的精神永驻。
精神永生
参考文献:
《瑜伽经》
《弥曼差经》
《梨俱吠陀》
《歌者奥义书》
《杂阿含经》
《谛义证得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