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生今年72岁,他曾是一名下乡知青,他也是一名解放军战士,他的人生阅历可谓非常丰富,堪称传奇色彩。他说,自己年轻的时候走过一段弯路,导致晚年非常凄凉,在作者的不断请求下,他才愿意提及那段伤心的往事。 一) 李德生是兰州人,当年他18岁,高中毕业就在1968年12月20日,下乡到民乐县二堡公社孙岗大队插队落户。李德生血气方刚,长得高大帅气,很快就吸引了村姑孙春梅的目光。 孙春梅是初中毕业生,在队里担任记工员,她二叔是大队支书。她爸爸是大队长,叫孙长旺,是一名退伍军人。 当年的退伍军人回农村是很吃香的,他找的对象也是十里八村最俊的女人。 而孙春梅随了她爸、妈的优点,长的是村里少有的标致姑娘。 李德生第一次见到她,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非常亲切,心里狂跳不已。 他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猛然想起前几天在下乡的列车上做过一个梦,在梦里那个姑娘一直娇羞的对他笑,那个姑娘就是孙春梅。而孙春梅见到李德生也有那种脸红心跳的感觉,但她觉得两人之间有差距,就偷偷把心思埋藏在心底。 从那以后,两人只要一见面,李德生就会偷偷的看她,孙春梅知道有一双热辣辣的目光向自己射来,但她不敢回应,脸上禁不住发烫。 终于有了一个机会,那天两人正在田里掰玉米,突然下起了暴雨,村里人拉着玉米都往家里赶。 李德生故意走慢一些,孙春梅也故意走慢一些,两个人在路边的瓜棚里相遇,雨下大了,两人进了瓜棚躲雨。 瓜棚里四下漏雨,只有一块不漏的地方,刚好容下两个人,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站在了一起,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热度,孙春梅身上散发出少女特有的气息,让李德生着迷。 他大着胆子把孙春梅搂在了怀里,孙春梅羞红了脸回应了他,两个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李德生说:春梅,我好喜欢你。孙春梅喃喃地说:我也是。但你是城里人,我是乡下人,我不敢啊。 李德生说:别提那乱七八糟的事,只要我们互相喜欢,就要在一起。 从此两个人经常偷偷约会,尽情挥洒青春和爱情。队长两口子发现了女儿的变化,女儿经常和李德生红着脸从外面回来。 谁没有年轻过呢?队长两口子很快就明白怎么一回事了。队长心里暗暗欢喜,女儿如果能嫁给城里的知青,就会吃上商品粮,成了城里人,这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事啊! 村里也有人议论,不过大家都希望两个人能成真正的一对,大家都觉得两个人在一起那是天作之合。 五年后李德生也准备迎娶孙春梅了,做孙家的上门女婿,在农村守着心上人,生几个孩子过一辈子也挺好。 不曾想李德生身体合格可以去参军了。李德生不舍得离开心上人,准备马上和孙春梅举办婚礼,然后再去参军。 孙队长对他说:那样你就不能去参军了?结过婚部队是不要的。 李德生说:那我就不去了。 队长批评了他。你若真喜欢春梅,你复员回来也可以娶她,这样前途和爱情两不误多好。 那天李德生已经换上了绿军装,明天就要去县城坐车出发了。 当天晚上,孙大婶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饭菜。队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场祝贺。李德生也喝了点白酒,脸涨的通红。等大家都散去,队长两口子让两个人单独在一起。两个人离别的话儿说不尽,最后忘情的拥抱在一起,情到浓处都没能控制住那份狂热的情感。 二) 1973年11月,李德生参军到了部队,经过半年的新兵训练后,他分到了作战部队。 两年后,他由于表现突出,入了党,提了干,前往前往军官培训学校学习两年,又回到部队担任排长。 1979年3月,他随部参加了对越自卫反击战。在一次战斗中他被炮弹炸断一条腿,还有两块弹片穿过腰部到达脊椎。 这两块弹片没有取出来,医生说如果手术取弹片有可能动了神经,导致半身不遂。从此只要到了阴天下雨,李德生的腰部就会隐隐作痛。 从前线回来后,李德生立功受奖,转业到地方在轻工业局任保卫干事。工作比较轻松。李德生转业回到后,他曾想履行承诺去找初恋孙春梅,但又考虑到自己的腿断了,是个残疾人,他不想拖累她。 于是他就写了一封信,说:我的腿断了,恐怕会辜负你了,你就忘了我吧!孙春梅等了几年却等来了一封绝交信,她大哭了一场,带子嫁给了镇上的一个剃头匠,婚后给他生下一儿一女。 三)1982年7月16日,李德生娶了一个断臂姑娘,她叫常宝丽,两个人取长补短,相扶相依,一拍即合。 但婚后常宝丽一直不能怀孕,到医院一检查问题出在李德生身上。 李德生思前想后,自己的腿断了,怎么可能影响生育呢?后来他想到了那两块穿过腰部的弹片才恍然大悟,问题肯定出在那两块弹片上。 此后,夫妻两个商议着收养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是邻居大姐在路边捡来的,刚生下来因患有心脏病被父母遗弃了。 常宝丽抱着孩子去医院。医生给孩子做了全面检查,做了个小手术,花了3200多元,孩子的病好了。 两口子从此精心抚养这个孩子长大。孩子也给这个家带来了欢声笑语。 李德生给儿子取名叫李进。有了李进的陪伴,两口子过日子总算有了盼头。2001年5月,18岁的李进正准备参加高考,他的亲生父亲吴达成找上门来要认亲。 这个吴达成当年日子过的不好,妻子生下孩子发现有心脏病,就把孩子遗弃了。 18年过去了,吴达成交了好运,挣了钱开了公司,而妻子只给他生下两个女儿,吴达成这才想起当初遗弃的儿子。 他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到环卫处打听,果然打听到有个环卫工人当年捡到个婴儿,这样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李进。 吴达成看着李进和自己年轻时长得非常相像,就断定这个孩子就是自己的儿子。 吴达成介绍了自己的情况,想把李进带走。李德生当然竭力反对。因为他和妻子这些年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大。 李进放学回来听说亲生父亲找他了,还听说他开了公司,有万贯的家产要继承,他当即就同意跟吴达成走。 常宝丽回到家,听说儿子要走了,禁不住嚎淘大哭。她问李进:儿子,难道你真不要爸爸妈妈了吗? 李进说:爸,妈,你们不知道现在考大学竞争有多大,我的学习成绩不太好,万一考不上大学,连就业都成问题。 现在我有了一个有钱的爸爸,就非常高兴,我怎么不想投靠我爸爸呢?这样我的人生能少走不少弯路。 李德生说:如果没有爸妈收养你,给你治病,你有可能没有今天,我们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容易吗?你的良心呢? 李进却说:这些我都知道,但凭你们的能力,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我为什么要守在这里呢? 李德生没想到,收养个儿子这么没良心,他一气之下报了警。警察来了解情况以后,说要尊重孩子的意见,最终,李进还是选择跟吴达成走。 吴达成则表示,不能让李进两口子白养育孩子这么多年,他当即给了三万元的好处费。 李德生不愿意要,吴达成硬丢下钱,领着李进走了,不管常宝丽哭的有多么伤心,但李进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进当年参加了高考,没有考上大学,后被吴达成直接安排到公司上班了。 2004年12月,常宝丽经受不住失子的打击,一病不起,熬了半年就去世了。 吴进听说养母去世了,(李进已经改名叫吴进),开着骄车来祭拜养母。临走,他对李德生说:爸爸,你放心,儿子会给你养老送终的。 李德生说:你走吧,我不需要,我有退休金,国家会养活我的,你去过你的好日子去吧! 吴进开着车走了。 四)2010年5月1日,李德生从单位退休,现在老伴去世了,养子也离开了,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家,李德生感到很心酸。 一年后,他和八名知青一起回到了第二故乡。老队长已经88岁了,李德生向他打听孙春梅的下落。老队长说的话很难听。他说:李德生,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当年你答应要娶孙春梅,我还极力劝说你去当兵,结果你却寄来了一封绝交信。 李德生指着自己的断腿说:老队长,当年我的腿断了,我是不想连累春梅啊! 老队长说:可你当年已经连累她了,她怀了你的孩子,还生下了孩子,这让她怎么嫁人啊?听说春梅生下了一个儿子,李德生惊呆了,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从老队长那不容置疑的口气中,他知道这就是真的。 接着,他就恳求老队长告知春梅的下落,他要找到她和那个孩子。 在老队长的带领下,李德生在镇上找到了孙春梅一家。孙春梅听说李德生来了,看到他断了一条腿,立即就哭了。 孙春梅说:李大哥,看来你真的断了腿,我还以为你变了心,编个谎话来骗我呢? 李德生说:这种事哪能随便说的? 李德生简要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孙春梅也介绍了自己的情况。 李德生说:当年我的腿断了,我不想连累你了,所以就没来找你,你记恨我吗? 孙春梅说:我一直恨你忘恩负义,说话不算数,可一看到你的断腿,所有的恨都消了。 李德生直接打听儿子的事,孙春梅说: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来孙岗了,你要真不来,就真和儿子无缘相见了! 现在,你儿子和媳妇一起外出打工去了,他们又添了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你儿子跟他继父学了理发的手艺,在城里开了一家理发店。孙子、孙女都上初中了。 孙春梅当天就领着李德生去城里,见到了儿子一家。她对儿子说:你亲爸来看你了。 没想到儿子李保国却不愿意认亲,他说:我的亲爸爸就是剃头陈。 李德生说:孩子,我是你亲爸爸,我对不起你和妈妈。爸爸当初也是心有苦衷的。 我一直没有孩子,城里我还有一大片的家业,等着你去继承呢! 李保国说:当初我需要你帮助的时候,你怎么不来?我到城里打工,曾经睡过桥洞,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时候,那个时候你怎么不来?你把家产带到坟墓去吧!听儿子这样说,李德生非常难过! 他转身就要走。临走之前,他给孙春梅留下一张五万元的银行卡。 孙春梅安慰他说:李大哥,孩子大了,一时半会转不过弯来,我再劝劝他,你别难过了。 李德生说:我不难过! 然后,他别过脸去擦眼泪。一个月以后,李德生又去见儿子,这时,儿子态度转变了不少。 儿子,儿媳都喊了他爸爸。孙子,孙女都喊了他爷爷。 李德生把一张三万元的银行卡交给儿子,他说,这些钱你先拿着,两个孩子上学正需要花钱。 听说你们还租房子住,把房子退了,到家里来住吧,家里的房子空着,我一个人住着心里空的慌。儿子,儿媳一起含泪答应了。都说生身没有养身重,但现实中,有的养子却弃养父母不顾,奔向了自己的有钱的亲生父母。这就是人性,这就是现实。我要说的是,即使你选择了有钱的亲生父母,但也要兼顾好自己的养父母。 您说呢? (本文根据知青李德生的讲述整理而成) 大家好,我是一亩情感园,关注我,让我们一起了解男人,解读女人,每日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