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坛的祸水

　　作者简介：王萱，作家，诗人。代表作：《父亲的夜来香》，《那一抹笑影》，《放生》。作品见于核心期刊，多篇入选各类国家级、年度选本。
　　文坛的祸水
　　文|王萱
　　这世上有一种爱是赤裸裸的，还有一种恨也是赤裸裸的。
　　但文坛的祸水流到哪儿，哪儿就要倒霉。
　　我是说那些正在写作的人：
　　请问我们为什么要投稿？或者说我们要给谁投稿？
　　又或者说又到底是谁在收稿？
　　那么说得再过分再不要脸一点：
　　因为很多事情只有把脸撕破才能把话说明白。
　　我是说那些欲要投稿的人。
　　我要说的是，你们要投的稿，到底有没有人来收？
　　其实人不收，鬼收也可以。
　　关键是都投空喽。
　　这世界上让人觉得遗憾、奇怪和倒霉的事儿天天都在发生。
　　中国这么大，那写作者一定不在少数。
　　我们敢不敢具体统计一下每年投空稿的人有多少？
　　就是有多少人因为写作一次次被骗？
　　我的意思是，这么大憋屈，居然没有人说。
　　就是说这一股祸水已经殃及到了写作者中的绝大多数，因为我相信投稿是绝大多数写作者要面对的日常。
　　但却没有人敢说？
　　那么你说，这不是祸水这又是什么！
　　这世间一切都可以空，关键是投稿不能落空。
　　我以为一个没有血性没有骨气的人，是没办法干写作这件事的。
　　都说文学来源于生活，但又高于生活。
　　那么名家从哪里来？
　　这个问题我们一定要问，就像一定要追溯那股祸水的源头一样。
　　必须打破砂锅问到底。
　　其实名家跟我们一样，都是从他妈的肚里生出来而不是从天上掉下来或者像孙悟空一样从石头缝里蹦出来。
　　所以要说现在的这个文坛很他妈王八蛋。
　　其实就是污水、祸水横流的意思。
　　真的快让人招架不住啦！
　　那么我要说的是：
　　现在的这个文坛连投稿都弄得稀里马虎的，名家就一定比我们高吗？
　　不一定啊！
　　所以对于名家最正确最应该有的态度是：不怠慢，但也不能刻意吹捧。
　　是啊，我们不能刻意吹捧一个名家，但也不能刻薄名家。
　　一个心重的人，难免会活得刻意，其实人家名家自己倒没什么。
　　真的，很多名家很谦虚，从不骄傲。
　　关键是这中国人太贱。
　　我们爱一个人不需要付出很多。
　　因为爱和欣赏是本能。
　　但恨一个人却要付出很多。
　　一群心重的人。
　　活得很努力，很压抑，当然也很混蛋。
　　如果说这个样子破败的文坛还有让我留恋的，那就是其中一些人。
　　他们因为太年轻了，所以暂时还不是名家。
　　一个人可以因为年轻而风流，却不可以因为年老而放荡。
　　因为年老而放荡那叫啥？
　　老不正经和变态，该打！
　　那你见过一群在网络上写作的变态鬼吗？哎呀，一个个写得都停不下来。
　　我觉得她们也算是文坛的一股祸水，反正根本清理不干净。
　　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
　　因为一个女人现身天会变暗一点。
　　而更多女人现身，天色大暗。
　　暗到天光全部被扫光除净。
　　这世上男人和女人的对抗从未停止。
　　什么是英雄？能够高高地站在人类的欲望和权力之上的人，就是英雄。
　　那么你想当英雄吗？但这需要有责任和担当。
　　雄鸡一唱天下白指的是一批有责任有担当的英雄，男人。
　　因为女人琐碎上一千句也没有他们一句掷地有声。声声入耳。
　　这就叫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而女人就做不到。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真的，英雄不好当，尤其是活跃在文坛上的英雄。
　　因为他们不光要对抗邪恶，还要对抗一群女人的琐碎。
　　所以我们应该给他们立碑，人民英雄纪念碑。
　　但这样的人即使功劳盖世，也算不得上是名家。
　　因为在小人们的想象里，一个名家似乎应该离我们的生活更远一点呵。
　　大概谁也想不到：
　　中国人的奴性在这个和我们距离玄妙的文坛，爆发得这么深入，这么泛滥。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首先从投稿这样的小事儿说起。
　　其实投稿于一个作家的写作，是最贱最不值得一提的一招，连个步骤都算不上。因为它毫无技术含量。
　　但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一上来先整一大嘟噜子自我介绍。
　　你这是干嘛呀！
　　那就是我的介绍好就代表我的作品一流。
　　如果我的介绍不璀璨夺目或者说如果我根本没介绍的话，那你压根儿就给我撂一边不看了？
　　是不是嘛！
　　那你们既然要这样搞的话。
　　那还不就等于：
　　如果是名家，那胡写都是好的。
　　写到这儿我都想把我的纸撕了揉了去！
　　他妈的，你看不上我～
　　姑奶奶还不伺候呢！
　　那么现在我要郑重宣布：
　　姑奶奶我，不伺候文坛！
　　你爱咋咋去，跟姑奶奶没关系。
　　我一直在写作。
　　但写作是我自己的事儿，就是想干的时候干，不想干完全撂一边。
　　＂刚猛＂这个名字听上去猛，其实很斯文一人。
　　他和我丈夫读博士研究生时同宿舍，属经济类博士。
　　前段时间专门从北京飞过来，参加导师生日宴。
　　还送我一瓶迪奥香水。
　　好啊，这就是知道、了解我的人。
　　因为我一贯的原则就是，不用便罢，要用就用最好的。
　　然后我在路边花三百块钱买一盒草莓。
　　有一个很老很老的电影叫《苔丝》。
　　那个电影里女主人公穿雪白的蕾丝花边裙，就在她家草莓园里，然后男主人公喂她吃一颗草莓。
　　然后那男主人公就问这个叫苔丝的女人，说你喜欢吃草莓吗？
　　然后苔丝说，熟的就爱吃。
　　我觉得送熟人草莓很浪漫…
　　从西安到咸阳机场走封闭高速。
　　一路上几乎没人。
　　每一个风景对我都是陌生的，但却一律倏忽而过。
　　卢博一直开车，突然开口说他有路怒症？
　　然后我和刚猛哈哈大笑。
　　刚猛是蒋正华学生，在北京搞信用评估，具体我也不懂。
　　我心里还是过去那个做学生时的他，很单纯。
　　我们的人生其实就像坐观光浏览车一样。
　　追忆和愧悔完全没有必要。
　　我们的一颗心其实容不下太多。
　　因为你只能把一颗心聚焦向阳：
　　努力向前看，向前追。就够了。
　　OK？
　　而写作实际是一件多不靠谱的事儿啊！
　　其实二十年前我就已经认清了它的不靠谱，所以我总是写写停停，无法做到全力以赴和全情投入。
　　但话又说回来：
　　你会对一件不靠谱的事情全情投入吗？
　　那只能说明你傻！
　　而交大学生来自五湖四海。
　　交大这所高等学府于偌大西安城就像个小社会，外人休想融入。
　　交大＂西迁＂几十年了，但今天交大和昔日交大一样封闭一样排外。
　　我从这些交大学子身上就可以看出来。
　　他们崇尚简单，崇尚自由。
　　一个个活得简单自律，甚至还有点封闭。
　　但我认为这样的自我封闭很高尚，也很贵族。
　　那么要说明一点，我家的车虽然旧，已经开十几年，但却是正儿八经的进口豪车。
　　身为女主人，我坐在后排，就是后面宽大的一大排座位全都归我一人。
　　而前面是两个交大博士给我保驾护航。
　　那么你们说我牛掰不牛掰？哈哈。
　　人生就是一种行程，或者叫一种安排和责任吧，庄严，沉静，不需要任何人为刻意的打扰和介入。
　　那一路我们相谈甚欢，过得很愉快。
　　而相比较写作就寡淡无趣得多。
　　我觉得写作这种行为它就像一个人老了还要装嫩扮嫩一样，不靠谱。
　　我就是想不通，大家为什么放着安安稳稳的生活不过，为什么一个个都要写作呢？
　　我是说如果不写作的话，我可能会过得更好：
　　就比如现在。
　　我觉得人生挺苦的。
　　还是别给自己找不痛快吧。
　　而这些不痛快，说穿了都是写作带来的。
　　所以要说写作是魔鬼。
　　其实也不是写作是魔鬼，而是这个到处流淌祸水的文坛就是个大魔鬼。
　　凡是能带给人不愉快不痛快的都是魔鬼。
　　所以我们要远离这个魔鬼。
　　这世上有写作态度明朗但生活态度不明朗的人，也有自己生活态度明朗但写作态度又不明朗的人。
　　可我想做那种生活态度和写作态度同时都很明朗的人。
　　是啊，我想的很多。
　　另外再多说一个问题。
　　就是我找对象为什么要找一个工科生呢？
　　因为这体现女人的虚荣心，真的，我承认自己虚荣。
　　这就像我们人类最愿意相信数据而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感觉一样。
　　但实际上到头来还是数据蒙骗了我们。
　　而被数据蒙蔽就是新近流淌在文坛的一股祸水，污浊而逼人。
　　你以为这个文坛是靠啥繁荣？
　　靠的就是虚荣心和数据啊！
　　我们大家所竭力鼓吹的，你以为都是真的吗？哼哼。
　　我们有时自己都要笑出声来了。
　　那不过就是我们自己的那一团膨胀而又难以启齿的虚荣心啊！
　　所以姑奶奶我就不想再伺候这个虚假繁荣的文坛啦！
　　那么我还想再问大家一个问题：
　　大家干嘛非得要写作呀？难道不写作你们就能死吗？
　　但人类实际上连自己打哪儿来的都说不清。
　　我们这些人哪，说不定哪一天就死了？我觉得好好吃一顿都比你一天瞎鼓捣写作和投稿有意义得多。
　　真的，每个人的人生都不可能重来。
　　都说妙笔可以生花。
　　你就是走过千山万水用你的一支笔把生活吹得再好再天花乱坠再花好月圆山明水媚～
　　到头来还是一个累！
　　《红楼梦》里头王熙凤就是＂聪明累＂给累死的。哈哈。
　　所以＂聪明累＂也是一种祸水，但它和水性杨花还不一样～
　　主要是太聪明…
　　但我认为在写作行当里太聪明也不好。
　　因为你聪明还有比你更聪明的。
　　所以聪明给你带来的不一定都是机遇，也许还是祸水。
　　但实际上又有几个聪明人承认自己累又不值，甘心自己被对手打败摆平？
　　所以这文坛一直祸水，污水横流。
　　一直没停过。
　　你知道为摆平这个，有多少人忙碌其间，耗尽一生不肯罢休？
　　所以说这个一直为各种＂聪明＂所负累的文坛～
　　一直可以说是祸水为患。
　　我们既可以用＂泱泱祸水＂来形容它，也可以用＂祸水泱泱＂来形容它～
　　反正就是祸害、麻烦不断的意思。
　　难道你们都不觉得累吗？
　　而且，最关键的是，你就是累死也写不出个啥名堂来。
　　所谓的＂聪明累＂不过是瞎耽误功夫罢了。
　　但为此要拼命、誓死不肯罢休的人有的是。
　　我以为这才是＂聪明累＂的真正含义。
　　很可悲呀！
　　但是你们别忘了生命很短暂。
　　在此告知身处这祸水泱泱的文坛之中的每一个人，都要小心，小心别把自己给弄丢弄迷了。
　　因为即使一个看上去再鄙猥的写作者，她也是有野心和企图的。
　　文坛大家贾平凹对他的孩子们说：
　　不要对写作抱太多期待，还是要踏踏实实好好生活，因为做一个普通人就很幸福。
　　我认为这贾平凹先生不愧为文坛大家。
　　那么我现在要告诉大家啥叫＂大家＂？
　　就是能用寻常、普通，正常观点看问题的，就是大家。
　　反之就不是。
　　嗯，感谢文坛的这一股活水，这一股不多见写作清流的及时涌入，希望大家都能像拨云见日头一般得到振聋发聩一般的暗示和提醒。
　　真的，对文学，我们能做到喜欢就已足够。
　　因为只有建立在喜欢之上的文学才是最真诚，最坚不可摧的。
　　但它实际上又和投稿和你到底算不算是名家，甚至和这个文坛大环境是否清净无染毫无关系。
　　关键是你得喜欢。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哇！
　　那么就让诸如投稿和写作这样的琐事都统统见鬼去吧！
　　对于文学，我们可以做到除了喜欢，还是喜欢。
　　这叫什么？
　　永葆初心，初心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