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菲古代关系史话（上），前殖民时代岛国菲律宾的村国状态

　　中国在陆地上，以及隔海相望，有着世界上最多的邻国。这种地缘政治现实，决定了我们国家不能在边境争端中过于软弱，否则我们会陷入群狼围猎境地。我们必须抓住时机＂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这是伟人在1950年10月与周世钊谈话中提出来的著名论断，对今天的中国周边国际局势破局仍然有重要指导意义。
　　菲律宾作为亚洲国家，其得名很奇怪，是用殖民统治者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二世的名字命名的。
　　这段历史我们不妨回顾一下。一、菲律宾的人种来源。
　　菲律宾在十六世纪末被西班牙殖民者占领，此前的历史可以看做是菲律宾的古代史。
　　先说菲律宾地区发现的已灭绝人种：
　　2007年，在菲律宾吕宋岛北部栲栳洞发现一种全新古人类化石，生活在距今超过5万年前，这种人被称为吕宋人。古代直立人生活于东亚与东南亚，在数次冰盛期海平面最低的时候，趁陆地向东延伸连接数个海岛，进入了东南亚最东部的几个岛屿，包括菲律宾群岛（吕宋岛）和小巽他群岛（弗洛勒斯岛）。而一旦气温略微上升，这些岛屿就与陆地分开，部分人群就被隔离在岛屿上，与大陆人群渐渐异化。到5万年前，吕宋人消失了，很可能被现代人抢占了生存空间。而吕宋人与现代人之间是绝对有物种差异的。
　　而在菲律宾生存下来的现代人种如下：
　　根据考古发现，最早的菲律宾人来自中国大陆。在巴拉望岛上发现过一具22000年到30500年前的古人类头盖骨化石，被命名为塔奔人，和印尼爪哇岛的挖甲人都是晚期智人，是冰河时代从中国大陆经中南半岛、马来半岛，通过苏门答腊、爪哇岛、加里曼丹岛和菲律宾陆地桥梁来到巴拉望。
　　这是菲律宾的第一代移民，也叫海胆人，属于小黑人。这代移民恰好被我国宋代地理学家赵汝适在《诸蕃志》＂三屿＂（今马尼拉湾口附近）条中记载下来：＂穷谷别有种落，号海胆，人形而小，眼圆而黄，虬发露齿，巢于木颠，或三五为群，跧伏榛莽，以暗箭射人，多罹其害。投以瓷碗，则俯拾，忻然跳乎而去。＂
　　1899年菲律宾的一群小黑人（尼格利陀人）
　　啥叫小黑人？据说就是棕色人种，历史上曾经广泛分布于中国南方及东南亚，据说商朝的奴隶中就有这种人，后来被黄种人同化或取代。大约在清朝时期，中国台湾的小黑人和印尼的小黑人逐渐灭绝了。据说台湾岛上最后一批小黑人是在日本殖民时期，被日本人强行填埋小黑人居住的洞穴造成消失的。荷兰殖民者曾经在东南亚奴役过小黑人，现在大概只有在菲律宾的吕宋、内格罗斯、巴拉望、棉兰老等地和马来半岛的泰马两国边境地区以及印度的安达曼群岛等地还有零星分布。
　　到大约距今三千年到一千年左右，从中国大陆和中南半岛通过海路移民到菲律宾第二批人。这批人被称为原始马来人，给菲律宾带来新石器文化，这些人的后裔占今菲律宾人30%左右。
　　约从公元前三百年开始，从加里曼丹和苏拉威西经海路先后来到菲律宾的第三批移民是混血马来人，为菲律宾带来铁器时化。这批人后裔现约占今菲律宾人40%左右。混血马来人还带来印度文化，并把伊斯兰教引进菲律宾。二、菲律宾早期的＂村国＂——巴朗加时代。
　　当西班牙殖民者开始登陆菲律宾群岛的时候，对当时的菲律宾社会进行了一番描述：＂菲律宾到处是一个个的‘村国’。名曰巴朗加。这些巴朗加事实上是一些独立王国。＂
　　巴朗加一词是马来语，意为帆船。据说早期的马来移民乘坐帆船来到菲律宾，通常是一位年龄较大的男人充当船上的指挥者，称为大督。他的妻子、孩子、亲戚、朋友和帮手陪伴着他。这些人到达菲律宾后，便把定居地称为指挥者的名字的巴朗加。
　　菲律宾吕宋岛山区的传统民居
　　这种马来移民定居地，是以家庭血缘关系为基础的独立社会和经济单位。有些巴朗加通过通婚组成联盟，菲律宾史学界通称为邦联。
　　最早的巴朗加邦联是班乃岛上的马迪阿斯邦联，是十三世纪中叶来自婆罗洲(即加里曼丹)的大督们组成的，包括哈姆提克、阿克郎和怡朗三地的居民点，由大督苏马贵耳统治。
　　巴朗加邦联一般由30到100个家庭组成，最大的宿务邦联有2000多个家庭。巴朗加内部是阶级分化的，有的学者分为五级，有的分为四级，我们按最简明的三级分类：第一阶级是贵族，即摩诃利卡，包括大督及其家属、亲戚和别的富有家庭，是最高社会阶级；第二阶级是自由人，即提马瓜，包括生来自由的人和解放了的奴隶，是中等阶级，他们可以成为战士、农民、猎户、艺术家、手工艺人等；第三阶级是奴隶，即阿利平，最低的社会阶级，他们出生于奴隶家庭或者是由战俘、负债和犯重罪而成为的奴隶。当伊斯兰教传入菲律宾后，在棉兰老岛和苏禄群岛出现了更高阶层的苏丹。
　　相对而言，菲律宾早期的社会和经济生活是建立在乡村家长制经济上的，对内生产力不发达，对外贸易水平较低，因此菲律宾在东南亚地区长期处于落后封闭状态，发展不出自己的原生文明也很正常。三、中国三国、宋元古籍对菲律宾古代＂国家＂的记载。
　　中国自古就是大陆国家，但并非不关心海洋，中国对海洋的探索也远远领先于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三国时代，东吴为在海外获得资源以抵抗北方的曹魏，曾多次派遣官方组织出海巡查，然后发现了台湾等地。
　　吴国 孙权时期，交广刺史吕岱于赤乌六年（243年） 至神凤元年(252年)间 遣宣化从事朱应、中郎康泰出海展现吴国声威。 康泰于归国后著《吴时外国传》，记录出使海外时经历的一百数十国的见闻。 《水经注》作《康泰扶南记》或《扶南传》；《艺文类聚》作《吴时外国志》或《扶南记》；《通典》作《扶南传》；《太平御览》作《吴时外国传》、《吴时外国志》或《扶南土俗》。
　　此书是古代南海最早的地志专书，但原书已失，散见于各种书籍的引文，仅存35国：扶南国、日南国、西屠国、波辽国、屈都干、波延洲、诸薄国、薄叹洲、北櫖洲、马五洲、沉兰洲、巨延洲、斯调洲、涨海、火洲、金陈国、林阳国、奴后国、顿逊国、吡骞国、拘利国、蒲罗中国、加营国、恒水、担扶国、天竺国、乌文国、优钹国、横跌国、迦那调国、大 秦国、舍 卫国、安息国、滨舟专国、究原国等。
　　这本书对扶南(今柬埔寨)记述较详，但也可以判断记述了东南亚地区的一些古国， 吴国使者也到达菲律宾地区的一些古国如 臣延、耽兰和杜薄（出处不同，用字不同，在以上35国中）等 。
　　对菲律宾古＂国＂记载比较详细的是宋朝人。宋元时期，中国海上贸易发达，到中国港口的外国商人络绎不绝，中国人到海外贸易的也不少。
　　根据宋、元史籍如《宋史》《文献通考》《宋会要辑稿》《岭外代答》《诸蕃志》《元史》和《岛夷志略》等书记载，可以知道当时的菲律宾地区存在以下古＂国＂，所谓的＂国＂是＂村国＂或＂村国邦联＂：
　　1、摩逸国，或称麻逸、麻叶。《宋史》卷489阇婆传：＂又有摩逸国，太平兴国七年(982年)，载宝货至广州海岸。＂摩逸在今民都洛岛，黑人国之意。《诸蕃志》还记载：＂三屿、白蒲延、蒲里噜、里银东、流新、里汉等，皆其属也。＂这些属国据考证都位于吕宋岛一带。
　　元代汪大渊的《岛夷志略》中专门提到＂三屿国＂：＂男子常附舶至泉州经纪，罄其资囊，以文其身，既归其国，则国人以尊长之礼待之，延之上座，故贵之也。＂这个村国的人跑到泉州纹一次身，回去就能成为受人尊重的长者。
　　2、蒲端国。在今菲律宾棉兰老岛东北部的武端地区。《宋史》载该国于1003年至1011年间四次遣使到中国，其来使＂多市汉物、金银归国，亦有旗帜之类。＂这是宋、元两朝菲律宾地区唯一与中国有外交关系的国家。
　　3、苏禄国。在今苏禄群岛，其名最早见于成书于大德八年（1304年）的《大德南海志》。汪大渊《岛夷志略》专条记载：苏禄＂有酋长。……其所产珍珠为著，此苏禄之珠，色青而白圆、其价甚昂。中国人首饰用之，其色不退，号为绝品。＂苏禄以产珍珠而著名，但出现较迟。
　　4、沙华公国(或称沙胡重)和三麻兰国。在棉兰老岛三宝颜地区。宋代周去非撰《岭外代答》载。＂沙华公国，其人多出大海劫夺，得人缚而卖之阇婆(今印尼的爪哇岛)。＂
　　从中国的文献记载说明，从十世纪开始，菲律宾的北部先有国家出现，而且形成能控制吕宋岛周围一些属国的摩逸国。到元代，据《岛夷志略》记述该国：＂酋豪之丧，则杀奴婢二、三十人以殉葬。＂
　　摩逸比起南部的武端和苏禄发展程度会较高一些，这与当时同中国的海上贸易有关系。因为中国商人主要运载铁鼎、乌铅(或铅网坠)、铁针、铁块等商品过去，促进了当地生产力的发展。
　　宋元时期菲律宾地区的＂村国＂
　　到了明代，菲律宾的＂村国＂也发生了巨大变化，我们下文再说。
　　附：年前我没有得新冠，没有享受到那种病中滋味。但最近得上甲流，症状和治疗方法与新冠相同。我煎熬了十来天，每天只能完成几百字的进度，所以只能拿出对我来说非常短的一篇图文。我从自身状况联想到国家强盛与否的问题。当我在病中没有力气时，我想如果我生活在古代，我的邻居跑到我家里当着我的面抢走我的资产，我一点办法没有。我国古代先民披荆斩棘，开拓南海，发现和开发了南海诸岛。但在我国近代短暂的疲弱时期，我们周围的恶邻就开始磨牙吮血，赤裸裸地强夺我国南海的岛屿，丝毫道义不讲。其实看历史，他们祖上都受惠于和我们的商业贸易，但这些历史的恩惠他们都忘记了。唐太宗说过，＂夷狄，禽兽也，畏威而不怀德 。 ＂古人诚不我欺。只有国家强大了，才没有人敢于轻易挑衅我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