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的广西北海,有这样一个十分特别的城中镇。这个占地面积仅1.1平方千米的小镇中,有着各式各样的越南美食。只要漫步在小镇里面,你甚至会认为自己就身处于越南。 事实上,在侨港镇里所居住的基本上也都是越南籍华侨以及从越南跟随而来的难民。侨港镇不是凭空出现的,在侨港镇的背后,是一段关于越南人民的苦难历史。 困难中的越南人民 1858年,法国殖民者首次对越南发动了侵略战争,越南人民抵抗了近十年,最终还是使得越南南圻六省沦为法国的殖民地。 随后不久,法国渐渐地以南圻六省作为起点,对越南全境进行了殖民侵略。即便是有着清政府帮忙作战,也没能抵挡下殖民者的野心。 于是越南从原本清王朝的藩属国,变成了法国势力范围的殖民地,阮氏王朝名存实亡。从藩属国到殖民地最大的变化就是国家主权的丧失以及大批的土地被殖民者掠夺。 在当时的越南,除了本国的京族人外,剩下最多的就是华人和法国人。相比较于法国人的霸道殖民,去往越南的华人就要友善很多。 在那个年代大批的华人下南洋从商,华人商行是失去土地的越南老百姓进城务工最好的去处。不仅是因为人种相同、文化相近,更重要的是华人对待越南人的态度确实要比法国"贵族"好得多。 时间久了,这些华人也活成了越南人。只是知道自己的祖籍在大陆,但从心理上来说已经是越南人了。主要原因有两点,第一是因为在越南大量地置产安家,另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与越南当地人通婚,嫁娶都有。 与南越不同,北越因为离中国边境很近,所以边民之间的通婚情况一直都有,只是不多,但时间一长也绝对不可能是个例。 一开始并没有南北越的说法,这种说法是从二战以后开始的。 二战结束之后,越南北边是胡志明建立起的社会主义政权,南边却是法国人的殖民势力范围。 后来为了遏制社会主义国家的发展,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势力才大肆扶植南越伪政府,不然当时北越是能够很快统一越南全境的。 再往后,就是在美苏两个超级大国主导下进行的越南战争。有苏联与中国的支持,北越最终击溃了南越,统一了越南。但是,统一之后的越南并没有迎来百姓们预想的好日子。 无家可归的越南难民 越共中央,采用了十分极端的做法来推进社会主义改革,强行对老百姓进行了公有制的财产剥夺,同时越南因为本身狭长的地理结构以及稀缺的农业资源,使得统一之后的越南对于周边国家的领土抱有很大的野心。 为了能够确保这样的野心能够得以实现,越南政府对百姓可谓是横征暴敛。越南的军队享有极高的特权,不仅集中了全国的所有物资,苏联以及中国援助的物资也全都掌握在军队的手里面。 经常我们在说起对越还击战的时候会讲到越南人用中国援助的大米修筑工事的事情,使得很多人都以为当时的越南人全都是吃着中国大米,挖着中国的墙脚。 事实上,我们应该将越南的百姓与越南政府区分开来。越共当局在用我们支援的大米修筑工事的时候,越南的很多百姓连饭都吃不饱。 越南军队最先入侵的就是柬埔寨。越南与柬埔寨的冲突,虽然祸根在于柬埔寨的红色高棉屠杀越南的边境百姓,但是越南对于柬埔寨的入侵却有借题发挥的意味。越南只用了19天就完成了对于柬埔寨的闪击,足见越南是早有准备的。 在与柬埔寨动手的同时,越南还有能力对我国的边境进行侵犯,足见当时越共当局的军事实力确实很强。只不过,越南的实力再强,还是没能抵得住人民解放军的炮火,对越反击战中吃了大亏。 于是越共党军便将气撒在了在越华侨的身上。1979年,大量的南越华侨被驱逐。在被没收了全部财产之后,只能是从广西踏上了回国之旅,其中还有一部分在香港有产业的便去往了香港。 这批越南籍华人的归国之旅,促使越南诞生了两条偷渡线路。一条是海上偷渡前往香港、泰国、马来西亚等地的海上偷渡路线,另外一条是从陆路偷渡到我国的云南、广西两地的陆上路线。 很多失去土地的越南老百姓也都是照着这两条路线来到我国大陆和香港两地。 据联合国统计,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从越南陆陆续续逃出了近1000万的难民。当然,来到我国的不仅仅只有越南一个国家的难民,因为越南与柬埔寨当年的冲突,使得还有很大一部分柬埔寨、老挝等国家的难民也是在这一时间进入到我国的。 在国际社会上将越南、柬埔寨、老挝三国的难民统称为"印支难民。" 去往香港最多的南越难民 在香港回归以前,香港的黑帮势力与台湾、日本有得一拼。除了香港本地生长起来的黑帮势力外,还有很大一部分是从越南逃亡香港的难民。 在甑子丹的电影《导火线》里面越南仔托尼有这样一句经典台词是这样说的:"我们一家人被困在白石难民营,跟坐牢没什么区别,为什么会暴动?因为我们想有自己的家,如果今天还有人不想我们留下的话,我们就要打。" 托尼的一句话,说出了九十年代初期,越南人的辛酸。毫无退路的越南人,无论走到哪里,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地活下来,为此根本不会顾及法律的约束。 相比较于去往中国大陆的越南人难民,在香港的这一帮越南人难民行事作风都要"彪悍"得多。 因为在回归以前,香港社会其实与早先的南越没什么区别,任何殖民地的底层人民都是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同样也就注定了只要是殖民地,底层就一定是动荡不堪的,几乎没有例外。 不过随着香港的回归,按照我国的难民政策,这部分南越难民在香港的社会地位也有了很大的提高。只要他们愿意,也都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再也不用像当年那样需要违法犯罪才能活下去了。 来到中国大陆的越南难民的生活状况 相比较于南越人,北越人是幸运的。虽然当时的中国在经济上要落后于香港,但是在对待越南难民与归国华侨这件事情上,政策却是要温和很多。 很多从云南、广西两省逃到中国大陆的难民,都是在农村从事农业生产。虽然日子过得苦,但是中国政府还是比较尊重这些越南难民的。中国政府给予了最大的人道主义精神,对在华的越南难民进行安置,北海的侨港镇就是例子。 除了广西,云南也是越南难民最多的地方。拒不完全统计,来到中国的越南难民,包括越籍贯华侨在内有20万人,仅云南在2000年以前就已经接纳并安置了6万多的越南难民。 除了像是侨港镇这样安置在城中镇从事小工商业外,剩下的很多越南难民都被安置在了云南与广西两地的农村。 从最早进入中国大陆算起,他们中很多人已经在中国生活了近40年的时间。还有一些已经是"二代难民"。 尽管因为难民身份,这些越南难民没有中国户籍和身份证,但是其中很大一部分人已经将自己视为中国人,特别是那些出生在中国的年轻一代。 2010年时,我国对生活在大陆的难民进行了一项调查,调查结果显示,包括二代难民在内,目前在中国大陆有近30万的越南难民。如果加上香港的话这个数字还要翻一番。 在中越关系缓和之后,我国政府对这些越南难民进行过多次的劝返工作。除了少部分愿意回到越南生活外,大部分在华的越南难民都不愿意离开中国回到越南生活。对此,中国并没有采取强制措施,而是遵从这些难民的意愿。 为了体现人文关怀,中国政府还针对这些越南难民提供了一定的福利政策,在越南难民集中区域专门为其修建了学校、医院等相关设施。久而久之这部分越南人现在全然已经将自己当做是中国人了。而在中国安置越南难民最多的广西、云南、福建等地,当地人也已经习惯了这群从越南过来的难民,对他们没有任何歧视性的言论。 2007年5月10日,联合国难民署公开表扬中国政府在对印支难民安置方面所作的努力。称中国在过去的几十年时间里面,对越南难民的安置工作是全世界做得最好的,其中很大一部分越南难民得到了最好的安置并融入到中国社会。 而今,这部分难民又有了一个共同的心愿,那就是能够早日取得中国国籍。因为在他们看来,正是因为有了中国的接纳,才使得他们能够幸福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