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到底凭什么活300多年?
编者按:
客观而论,在强敌环绕的局面下,宋朝撑了300多年,这就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积贫积弱,冗官冗兵,残酷剥削百姓的宋朝,如何活到三百年呢?
作者|历史最美作者团队-李明睿的美母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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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不把老百姓当人,越搞社会达尔文主义,越是像 铁血强宋 一样动不动放水淹一波自己的国民。活得越久。
对老百姓太好的大明,土地开垦跟不上人口增长,末期人多地少,而且当时高产作物还没普及(众所周知高产作物在清朝主要填的就是西北这种多灾荒地区的坑,江南主要是双季稻),小冰期一来,没吃的了,老百姓根本受不了,一拥而上把朝廷掀翻了。
▲曾国藩,人称曾剃头
曾剃头为啥想要给汉人减丁?
因为这招真的有效。一般情况下,土地开垦的速度绝对比不上人口增长的速度,必然陷入 马尔萨斯陷阱 。
奥斯曼土耳其、沙俄罗曼诺夫、普鲁士霍亨索伦、朝鲜李朝,都是把老百姓当血食,还不时减丁一波的,都活得久,就因为有效控制了人口。法兰西 波旁王朝 要不是路易十六一波卖头援美,也还能续。
▲曾国藩幕僚汪士铎主张对汉人减丁
曾国藩——老汪啊,你觉得为啥会爆出这么多林登万呢?
汪士铎——因为人口太多了,土地开垦跟不上。要解决这个问题,只有图图啦!只要图图,就能像商周一样享国六百年,八百年!
曾国藩——好耶!四十年来该杀未杀之人满坑满谷,至有今日之患。
朱元璋——这是什么奇谈怪论?
法兰西亨利四世、奥斯曼苏莱曼一世、普鲁士腓特烈一世、沙俄彼得一世——俺们不都是这么干的咩?( 罗曼诺夫王朝 300年,霍亨索伦王朝500年,奥斯曼是真的接近600年)
朱元璋——去李镝!要是这样就能续到600年,我大明200多年足够了。
其实宋元已经给出了一个非常有效的延长国祚的模式了,那就是和欧洲殊途同归,农奴化。铁血强宋不就续了300多年么。
▲欧洲中世纪农奴
罗马帝国虽然有20%的人口是奴隶,但中世纪废除奴隶制却有50%以上的人口变成农奴,相对罗马是退步了的。
农奴制有个极大的利好就是,减丁这事,朝廷不用自己干。自己干弄脏衣服,还容易被反杀。
让地主把农奴逼得全家上吊,控制了人口。朝廷又可以站在干岸上。
有人会说,农奴全家上吊了,地主不会没人种地了吗?
这就不懂了,农奴是会繁衍的,最后越来越多,每一户农奴耕种的土地越来越少。
如果8户农奴和10户农奴能耕种同样多的土地,保证同样多的产量,你说是找8户农奴收租容易还是找10户农奴收租容易?
由于土地开垦速度是远远跟不上农奴增加的速度,所以消灭掉过剩的农奴,控制人口,肯定利好地主啊!
▲南宋农民生活贫苦
就南宋的情况来看。宋朝名臣黄震曾怒斥大宋王朝是"民穷、兵弱、财匮、士大夫无耻"。据黄震在《慈溪黄氏日抄分类》卷70中记载,理宗时平江府吴县(今江苏苏州)的巡尉司,握常接到诸司及州县送下的理索私租的"帖牒",每天不下数四,"一帖牒动追数十家,甚至百五六十家"。
巡尉司本来不是专替地主催租的机关,而地主为了在农村中更好地作威作福,就凭借其势力"以为毒",常使弓兵五七十人为群,荷刀持枪,搜捕欠租的佃户。"每一户被追,则一保被劫,生生之计,悉为一空"。既而捕到解县,草草审讯,即"押下尉司,托名监租,强干遂阴嘱承监弓手,饥饿杀之"。被捕的佃户往往"但见百人往,不见一人还"。
成批无辜的的佃户,由于无力清偿欠租,受尽封建官府和地主的侮辱和迫害,终于平白含冤,死于非命。显然,宋朝的官僚系统是完全保护地主的利益,对佃农抗租行为血腥镇压,使得佃农求告无门。
▲明太祖剧照
而朱元璋不仅把地主的普遍佃租从50%以上压到了30%以下(明嘉靖以前……富贵不敢多置租。当时,士大夫畏清议,归来宦囊皆淡。无豪强兼并之风,民有限田,家无甚穷,谷无甚贵),还大抑兼并,大举移民,兴修水利,开垦荒田,还规定佃农与一般百姓享有完全相同的人权,佃农和地主是对等的个体,地主驱使佃农做事需要给钱——"富豪之家,役使佃客抬轿者","杖六十","各计一日追给工钱六十文"。
有人会说朱元璋鼓励人口恶性增长是为了多收人头税。
兄啊,你要知道终大明一朝就没把人口统计多当一回事,人口统计乱七八糟的。而且院长定的税率是三十税一,不管农税还是工商税!
明朝永乐元年,全国粮税为3100万石,而军田缴纳的粮食超过2300万石。全国士卒除了数十万操军待遇很好之外,百万屯军基本上是张士诚、陈友谅、前元降卒转化为国家农奴,一户5口计算实有500万人口(朱棣时代屯军曾多达200万,也就是1000万军屯口,后来又跌回去了),由于军屯提供的种子、耕牛、肥料充足,一户能耕50亩。
名义上,屯军只有口粮,其余劳动所得全归朝廷所有。但实际上,屯军的征收比例在30%左右,余下均可自留。30%这个比例比起曹操屯田的50-60%要低很多,但因为明朝前期军屯经营有效,仍然可以提供大量的产出。
由于明朝税粮接近一半来自军屯,很显然朱元璋根本没看重民间赋税那点钱。三十税一跟免税差不多了。至于赋税过轻导致大量另增苛捐杂税,那都是卫所制 军屯制 瓦解之后的事情了,至少明朝前中期是没有这个问题的。
拿人殉制之类黑明朝民政不好的,我只能说吧,唐朝孟郊的《烈女操》就说"贞女贵徇夫,舍生亦如此"。明朝人殉无非是这种寡妇殉夫思想的体现,而宋元正是寡妇殉夫的暴涨期,不信查一查,明朝连拿太监和家奴殉葬的都没有。而且确立 殉葬制度 还不见得是朱元璋下令的,可能是朱允炆干的,朱元璋生前根本没有相关命令。另外,院长虽然赞赏民间贞妇,但是是反对民间寡妇殉夫的。
三十税一,军屯只收30%,鼓励 民告官 ,还要怎么样?路引、等级制度?这些东西唐朝都有!
奥斯曼的苏莱曼大帝一项善政就是永佃制,把帝国核心地区的国有土地租给老百姓,收租和大明军屯差不多!就这样,还极大促进了奥斯曼中部人民建立帝国认同,因为地主土地上的农奴交50%甚至更多,而且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随时可能被地主打杀!而且,奥斯曼几乎没有自耕农,各族地主瓜分整个帝国,予取予求!
▲苏莱曼大帝
晚明百姓富足记录:
金尼阁《基督教远征中国史》:欧洲能种的中国都能找到,产量更比欧洲富裕的多,米麦鱼肉的价格都十分便宜。
曾德昭《大中国志》:不但有强壮勤劳的中国农民,更有各种大开眼界的农业器具。以至于不管多么贫瘠的土地,中国农民都能使它有所收成。
弗兰克《白银资本—重视经济全球化中的东方》:当时整个世界的经济秩序名副其实是以中国为中心的……中国凭借着在丝绸、瓷器等方面无可匹敌的制造业和出口,与任何国家进行贸易都是逆差……美洲白银或者通过欧洲、西亚、印度、东南亚输入中国,或者用从阿卡普尔科出发的 马尼拉大帆船 直接运往中国。
《长安秋月夜》
长安秋月夜犹明,六街九陌吹角声。
角声断处歌钟起,禁城远树寒烟生。
烟连树绕接夜色,宫阙参差分南北。
北廓黄云绕建章,南郊白气连沙碛。
忆昔神宗静穆年,四十八载唯高眠。
风雨耕甿歌帝力,边廷远近绝烽烟。
辕门大袖酣歌舞,海内文人耻言武。
马政屯田久废弛,禁兵糜粟空充伍。
物力太厚天时丰,十钱斗粟羞为农。
健牛肥马村巷满,鸣鸡吠狗桑麻通。
吴梅村《木棉吟》
眼见当初万历间,陈花富户积如山。
福州青袜鸟言贾,腰下千金过百滩。
看花人到花满屋,船板平铺装载足,
黄鸡突嘴啄花虫,狼藉当街白如玉。
市桥灯火五更风,牙侩肩摩大道中。
顾梦游《秦淮感旧》
余生曾作太平民, 及见神宗全盛治。
城内连云百万家, 临流争僦笙歌次。
丁耀亢《古井臼歌》
神宗在位多丰岁, 斗粟文钱物不贵。
门少催科人昼眠, 四十八载人如醉。
陈舜《乱离见闻录》: 予生万历四十六年戊午八月廿六日卯时,父母俱廿三岁。时丁升平,四方乐利,又家海角,鱼米之乡。斗米钱未二十,斤鱼钱一二,槟榔十颗钱二文,著十束钱一文,斤肉、只鸭钱六七文,斗盐钱三文,百般平易。穷者幸托安生,差徭省,赋役轻,石米岁输千钱。每年两熟,耕者鼓腹,士好词章,工贾九流熙熙自适,何乐如之!
《樵史演义》:且说明朝洪武皇帝定鼎南京,永乐皇帝迁都北京,四海宾服,五方熙攘,真个是极乐世界,说什么神农尧舜稷契皋夔。传至万历,不要说别的好处,只说柴米油盐鸡鹅鱼肉诸般食用之类,哪一件不贱?假如数口之家,每日大鱼大肉,所费不过二三钱,这是极算丰富的了。还有那小户人家,肩挑步担的,每日赚得二三十文,就可过得一日了。到晚还要吃些酒,醉醺醺说笑话,唱吴歌,听说书,冬天烘火夏乘凉,百般玩耍。那时节大家小户好不快活,南北两京十三省皆然。皇帝不常常坐朝,大小官员都上本激聒,也不震怒。人都说神宗皇帝,真是个尧舜了。一时贤想如张居正,去位后有申时行、王锡爵,一班儿肯做事又不生事,有权柄又不弄权柄的,坐镇太平。至今父老说到那时节,好不感叹思慕。
你问我怎么评价朱元璋?
有田有地皆吾主,无法无天是为民①。
欧罗有官皆墨吏,大明无土不黄金。
驱除鞑虏为团结,减租除佃是斗争。
遍地哀鸿满城血,无非一念救苍生。
①《大诰·乡民除患》:允许贤良方正、豪杰之士将各地方的为恶胥吏以及乡村城市中的"老奸巨猾顽民"绑缚送京;如果有人胆敢中途阻拦,枭首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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