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宋太祖之仁慈成就了李世民的千秋功业
前言:俗话说,皇家无亲情。遍观古代王朝,为了竞夺皇位而置父子之情和兄弟之义于不顾的"野心家"不胜枚举。唐太宗李世民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如果按"立嫡以长不以贤"的宗法制度来说,排行老二的李世民对皇位只能是望洋兴叹。可他最后依然夺取了李建成的储君之位,并以此为进身之阶,胁迫其父李渊让位于他。
司马光曾对此事件发表过自己的看法,他认为如果李建成有"泰伯之贤",李世民亦有"子臧之节",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了。想当初泰伯之父周太王有意让老三季历继位,作为老大的泰伯为避免同室操戈,毅然放弃自己的继承权,带着老二仲雍跑到荆楚之地开荒。然而像泰伯这样的人,历史上又有几个呢?李建成虽无"泰伯之贤",但是有"宋太祖之仁慈",但凡他心狠一点,也不至于让李世民有可趁之机,可以说是他的"仁慈"成就了李世民的功业。
唐太宗李世民画像一、真实的李建成
1、直捣长安未费功
隋朝末年,群雄并起,作为关陇集团代表人物之一的唐国公李渊同样蠢蠢欲动,他让长子建成和四子元吉留在河东秘密招揽人才,各项准备工作的进展都比较如意后,起兵势在必行,他那年仅18岁的次子世民急不可耐地催着他动手,可他始终坚持要等长子和四子赶到晋阳后才能举兵,为此,他时不时地告诫次子,意思是说如果他们直接起兵,建成和元吉肯定会陷入险境。
李渊尽管后来子嗣繁盛,可他的正妻窦氏(北周武帝宇文邕的外甥女)只给他生了四个嫡子和一个嫡女,也就是建成、世民、元吉、三子玄霸和后来的平阳公主,玄霸早逝,平阳已嫁,李渊对剩下的三个嫡子是非常爱护,他不可能听世民的,不管老大和老四死活。公元617年5月,建成和元吉均平安抵达晋阳,李渊由此再无后顾之忧,遂于6月初正式起兵。同年11月,李渊攻入长安。
独当一面
这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担任左路军统帅的建成英才勃发,治军严整,对沿途百姓做到了"秋毫不犯",为李渊赢得了良好的声誉。期间,建成仅用7天的时间就攻克重镇西河(今山西汾阳),让原本还担心他战场经验不够丰富的李渊大喜过望。拿下西河后,天降大雨,道路泥泞难行,大军补给困难,军心动荡,李渊麾下有不少人打起了退堂鼓,纷纷劝谏李渊退守晋阳。
值此关键时刻,建成和世民等人力主继续向长安进发。最终李渊听从了建成的建议,克服重重困难,率军突入关中。建成则率军向潼关进军,避免其他势力进入关中干扰李渊的行动,建成在潼关甚至一度击败隋朝名将屈突通。与此同时,建成麾下的雷永吉率先攻入长安,立下首登之功。随后,李渊在建成的大力辅助下,拿下了整个关中地区。按理来说,28岁的建成在此阶段当居首功,可后来在史书中却将其功归于18岁的世民了。
得关中者,得天下
2、剿平黑闼亦轻松
公元618年5月,李渊胁迫隋恭帝禅位于他,正式建立唐朝,同时,鉴于建成的嫡长子身份,且其才能出色,功勋颇著,便立其为太子。当时的天下依然乱象纷呈,大江南北,黄河上下,无一处安宁之所,诸多势力都想着逐鹿中原。为了重整乾坤,建成以储君的身份协助李渊苦心经营李唐王朝,以最快的速度在关中站稳了脚跟,并及时掀开了大规模兼并天下的序幕。
遍观历朝历代的开国皇帝,李渊绝对是其中工作压力最小的一个。当时李唐虽说据有关中形胜之地,可周边的李密、王世充和窦建德等势力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一旦李唐把握不好这里面的形势,很有可能沦为其他势力的"盘中餐"。李渊确实是才能卓越之人,可真没看到他有多敬业。天下未定,他动不动就外出游玩,一会儿到终南山狩猎,一会儿到华山谒拜。
诸项事宜都需要李建成在内统筹
得亏他有建成这么个争气的好儿子,不然天下大势的走向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每逢李渊出京,建成就被赋予"监国"重任,甚至说即使李渊在京,大小事情依然都得建成操心,小到粮草征收,大到典章制度,建成是事无巨细,天天加班。世人往往只看到世民在攻打王世充、窦建德期间的惊才绝艳,很难看到建成在后方的主持大局。不仅如此,建成做的这些事在史书中只字不提,仿佛他就是坐享其成的庸人。
说到李世民的军功,他在攻略窦建德势力期间,过度注重军事征服,导致其麾下大将刘黑闼等人起兵抗唐,短短的半年时间里恢复了窦建德以前的地盘,天下震动。鉴于这是世民搞出的烂摊子,李渊先是让元吉去收拾,结果元吉不是刘黑闼的对手。李渊无奈之下便让多年未上前线的建成出马,建成在魏征等人的辅佐下,以攻心为主,攻城为辅,很快平定了刘黑闼之乱。由此足以说明建成的军事才能很高。
刘黑闼的事情着实是李世民的"锅"二、兄不知弟,反遭大祸
1、仁厚宽慈有能力
李世民后来有一次责问魏征为何要离间他和建成之间的关系,魏征对此颇为强势地表示如果不是建成太过仁慈,一直不忍心对世民下手,建成绝不会沦为"失败者"。事实上也确实如同魏征所说,建成原本有很多机会可以除掉世民,可他总是因为顾及兄弟之情而放弃一个又一个的机会。在建成的眼中,世民始终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弟弟。至于史书中关于建成意欲除掉世民的那几件"公案",纯属无中生有。
比如李渊有一次让建成和世民进行骑射比赛,结果说是建成故意给世民安排了一匹野性难驯的劣马,导致该马"连蹶三次",幸亏世民骑术高强,方才免于遭殃。这件事的疑点主要二:其一,世民素以爱马识马闻名,他会不知道自己所骑之马的优劣?其二,当时两人关系已经很不友好,世民会让建成给他挑马?建成又会在李渊面前玩这种低端的"心计"?
轻松的开国皇帝—李渊
此外,史载玄武门之变发生的几天前,建成准备除掉世民,由此邀世民到东宫喝了不少毒酒,致使世民"心中暴痛,吐血数斗"。这件事没有半点可信度,首先,建成既然给毒酒世民喝,为何选用如此劣质的毒药?其次,世民既然都吐血数斗了,在几天后的玄武门之变中竟然生龙活虎地力挽强弓? 话说公元624年,世民那不受控的势力发展直接威胁到了建成的地位。素与世民不和的元吉见情势不妙,派人埋伏世民,这倒是可信。
然而事情都准备就绪后,元吉将情况告知了建成,不料建成"性颇仁厚,遽止之"。甭管世民在外面的势力多强大,他在长安城中的势力肯定是敌不过建成的,建成如果想除掉世民,着实不难,可建成即使到了最后阶段,依然只是停留在削弱世民势力的层面上,从未想过要谋害世民,比如他将秦王府的程知节、房玄龄和杜如晦等人逐步外放出京,有人说这是为了更方便除去世民,是这样吗?
这像一个几天前吐血数斗的人?
2、强中却遇强中手
对于野心勃勃的世民来说,建成要威望有威望,要能力有能力,地位稳固,他如果想要取建成而代之,除谋乱之外别无他法。公元626年7月的第一天,世民在李渊面前诬告建成和元吉长期在后宫乱来,意欲以此为借口来让李渊召建成他们进宫,好方便他实施玄武门计划。提起此事,着实让人有些气愤,世民没有证据就瞎说一气,他自己最后倒是把元吉的妃子杨氏占为己有。
言归正传,因建成素与宫中之人交好,便及时收到了消息,以元吉为代表的不少人都觉得事有蹊跷,最好是"托疾不朝,以观形势"。可建成不听,在他看来,世民的这种诬告又不是第一次,之前杨文干的事情不也是世民搞的鬼吗?他们终究是亲兄弟,再怎么闹,世民不可能在宫中对自己怎么样。只可惜他还是低估了自己这个弟弟的野心和狠心。
玄武门之变
翌日,世民亲率一众部下埋伏于玄武门,成功除掉了建成和元吉,并软禁了李渊。都说一个人是否优秀就看死后还有多少人为其卖命,玄武门之变的消息传开后,宿卫东宫的将军冯立、薛万彻和谢叔方等人当即率军赶至玄武门,与世民安排的守军激战在一起。即使他们知道胜利者已然是世民了,他们这样做很危险,可他们依然秉着对建成的一番忠心而奋勇不退。
长安城里的事情告一段落后,奉命镇守幽州的庐江王李瑗(李渊的堂侄)因与建成关系密切,毅然起兵对抗世民,可惜很快就失败了,就连他的妃子也被世民纳入了后宫。此外,建成昔日的很多部属蠢蠢欲动,有些镇守在边境的将军甚至和突厥串联,意图为建成报仇。世民对此只能以大义来感召建成的旧臣魏征,然后让魏征去安抚建成旧部。公元626年8月,世民胁迫李渊让位,自己上位为贞观皇帝。
贞观之治结语
唐太宗李世民上位之后,担心史官手里的笔墨会毁掉自己的一世英名,便时不时要求查看国史,并对其中不利于己的史料进行删改。在他看来,他既然已经是胜利者了,那么就应该以胜利者的姿态来彻底消除建成的影响力,将建成定义为一个昏庸无能的储君,然后将自己定义为扭转乾坤的"救世主"。然而,悠悠众口又岂是那么好堵住的?温大雅的《大唐创业起居注》等相关史料依然给后世提供了重要参考。
史载李世民曾经有一次因为看了徐干所写的《中论·复三年丧》而久久不能释怀,甚至还发出了"但知自咎自责,追悔何及"的感慨。或许他对自己的兄长、弟弟和父亲终究还是有一份自责之心的。公元649年,一代英主—李世民永远地闭上了双眼,他给大唐留下了"贞观之治"的盛世局面,就是不知道他在闭眼前是否想起了那个被他各种抹黑的兄长?
参考文献:
《唐实录》
《资治通鉴》
《大唐创业起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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