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云雨47

　　女儿玉叶继续朗诵诗一般道：＂漓江山水之媚，恐怕王勃再世，也难以辞赋。让人禁不住惊叹一声——这就是世外桃源！这就是伊甸 ! 这就是香格里拉!＂
　　小飏笑道：＂如果人间没有了利欲熏心，巧取豪夺，贪得无厌，锱铢必较，哪里都是青山净水，哪里都是空灵剔透，哪里都是圣洁醇真，哪里都是善良美好，哪里都是乌托邦啊！＂
　　女儿玉叶笑道：＂是啊，最美在于澄清碧透，没有杂褐的熏染。＂
　　小飏笑道：＂可人是利益化了的动物，为了生存第一需要进食美味；为了美丽与御寒第二需要穿漂亮的衣裳；为了舒服的享受第三需要住行的富丽堂皇。所以，自私就诞生了，也可以说，自私是附属于人类不可或缺的品质。＂
　　玉叶笑道：＂妈妈，你这样的认识，就不可救药了＂。
　　小飏笑道：＂伴随人类社会而来的就是两类人：一类是社会的精英，民族的脊梁，他们努力学习、艰苦奋斗、奋勇拼搏，去开创人类美好的生活；另一类就是社会的渣滓，他们自私自利，尔虞我诈、为富不仁，损人利己，腐败肮脏，无耻荒唐……＂。
　　玉叶笑道：＂所以呀，人类的悲剧、喜剧、正剧就产生了，就是高高在上的总统皇帝，历史名人，也不能逃脱这两个逻辑＂。
　　小飏笑道：＂人要做到远离世俗，难于上青天。所以呀，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呀？‘超出流俗而跌跤’＂。
　　玉叶笑道：＂妈妈，你这种平庸的论调，破坏了我心中的美好啦呀＂。
　　从桂林回来，礼拜天早晨，小飏正闲得发愁，百无聊赖，突然来电，熟悉的号码。
　　原来是主管人事的右权副局长。小飏喜上眉梢，笑道：＂副局长好。＂
　　对方笑嘻嘻地说：＂叫哥哥＂。
　　小飏改口，甜甜地，妩媚地笑道：＂我早就想叫你格格啦，什么指示？＂
　　右权笑道：＂难得这个礼拜日清闲，我邀请了几个同志去哈尔滨阿城的动物园游玩，你也一同去吧，散散心，我的车在高速路口等你，你打车快来＂。电话挂断，竟不容小飏有一点的矜持忸怩作态犹豫思考。
　　小飏重新挂通电话，嘴不由衷地说道：＂冰天雪地的，不想＂。
　　对方说道：＂我想见你啦＂。
　　小飏故作姿态，半分钟后，嗲声嗲气地笑道：＂我不是高攀了吧？两三个月了，你也不联系我，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对方笑道：＂这两三个月我去外省观光，只回来一次，你又神龙见尾不见首的，＂
　　小飏小声诡秘地笑问：＂突发奇想啦——？＂
　　右权调侃道：＂眼望欲穿＂。
　　小飏打车到了高速路口，右权已经站在车门外招手。紫苏上了副局的车，看着车里并没有其他的人，假意问道：＂那几个人呢？，还有别的车？＂
　　右权怜香惜玉口吻地说：＂怕你避嫌嘛，才借口是几个人同去。一想到你天天一个人窝在家里，宅得发霉沮丧，我就心痛。你应该多到外面吸收点新鲜空气，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嘛。今天去哈尔滨，我拜访一位高官，为晋升铺路，你逛逛街市，两不相误。再一同回来，皆大欢喜，＂
　　小飏笑靥春桃，春波荡漾，梨花带雪；坐上了副驾驶座位。右权拉了一把小飏裘皮大衣的衣襟。
　　小飏嗔怪道：＂哥呀，哎呀，没有正经的，车门还没有关，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想要曝光呀刷脸呀？＂
　　右权笑道：＂不识好人心＂。
　　车在高速，风驰电掣；路边冰雕雪景，一闪而过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田园如畦，山涌林簇；右权寡言少语，开车聚精会神；车中的小飏，恹恹欲睡，美美滋滋；正做着一个春梦：在高档的化妆品商店，琳琅满目之中，挑选了一包的进口品牌的化妆品。
　　车接近哈尔滨，却拐了一个弯，直接开进了哈尔滨阿城野生森林动物园。
　　两个人像一对伉俪，青年情侣，手拉着手，肩并着肩，徜徉慢步。
　　游狮虎山，观飞禽池，看极地海豚表演，看犀牛梅花鹿羚羊……
　　观光了半日，看看将要日薄西山，小飏又冷又乏又累，撒娇似地说：＂冻天冻地的，我有点冷了＂说罢夸张地把脖子缩进大衣的领口里。
　　右权笑道：＂我是为了叫你多走走，开开你的胃口，多喝几杯＂。
　　金碧辉煌的酒店包间里，暖意融融，桃红柳绿，温暖如春。
　　右权吟诗一首：＂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小飏笑道：＂一掷万金为红颜嘛！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来买美酒＂。
　　右权开怀大笑道：＂小妹妹，哥有大钱，想吃什么？＂
　　小飏发嗲道：＂龙肝凤胆鲍鱼翅，鹿胎熊掌娃娃鱼＂。
　　右权笑道：＂世界上没有真正的龙，委屈了你，就用体型似曾相识的南美洲大蜥蜴的肝代替，也没有凤凰，就用最美的飞禽孔雀的胆代替，其余的，只要不是地球上的保护动物，我就叫你大快朵呓（方言：美餐一顿）。＂
　　小飏眉开眼笑抢着话题笑道：＂古人云：‘食色，性也’＂。两个人哈哈大笑。
　　右权笑道：＂服务员，过来，我点几个菜＂。
　　服务小姐恭敬地拿过来菜单，笑道：＂先生，您过目＂。
　　右权笑道：＂看什么，把你们最上档次的看家菜，稀有的山珍海味只管往上来。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小飏笑道：＂我最爱吃的是鲍鱼，来两盘＂。
　　须臾，酒菜罗列，味列八珍。
　　右权斟着酒，笑道：＂小妹妹，我教你喝红酒的科学方法……酒就只斟三分之一，满……＂。
　　趁着小飏眼睛视线转移到了酒杯，右权顺手把一粒东西放入口中。
　　右权他手拿捏酒杯的下底部，轻摇慢晃一下，＂就是要叫酒充分接触氧气，口感更好＂。
　　两个人脸对脸饮酒，小飏的脸儿艳若桃花，双目含情脉脉，眸子电光闪闪。
　　右权筷子夹了一块熊掌，小飏张开樱桃小口，慢慢咀嚼，一边嘴里发出＂好吃，美味……＂的颤音。
　　亲情腻腻的小包间，佳肴，红酒，琥珀盏；干柴，烈火，脉脉情；酒足，饭饱，正浪漫。
　　粉红色的房间，粉红色的爱昧，氤氲如梦的境界中，小飏娇笑神怡，觉得好像有一只小爬虫，软不拉叽，在门口逡巡徘徊；又像看见在微风吹拂之下，墙头的一茎衰苇，缺筋少阳，鼻涕软榻，在门洞内左一拐弯，右一别扭的样子
　　小飏一觉醒来，身体感觉良好，到卫生间仔细检查，没有发现脱落的皮屑。立即心情灿烂，犹如春天的阳光，恍如隔世，再生一般。思忖到：或者是王大河的食补验方修复的效果好！或者原来就是简单的伪劣药品的腐蚀！或者是猜想的可能感染了人类T细胞病毒，破坏了免疫力——今天看来，可是那些呀，只是个不成立的猜想！那是天方夜谭，那是子虚乌有！那是一场虚惊！
　　我——健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