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事之一: 走马皇帝赏赐 "纱帽"传说———相传,建文皇帝逃亡云南,寻觅归宿地 "狮山"。一日中午经 "雪里光"顺古驿道行至以口夸村大巷口、大照壁,眼见照壁气势辉煌,照壁下一池清泉,清澈见底,金丝鲤鱼戏水,池边垂柳吐蕊,巷口不远处寺宇林立,建文帝行至巷口总大门,见得进士牌坊雄伟壮观,牌坊上书 "翠拔一门两进士,三支光荣一举人",建文帝边看边思索:"这是一个不平凡的村落……"再往前行至巷口头那棵千年黄楝茶树下,建文感到饥肠辘辘,人困马乏,实在无前行之力,于是,下马落座在古树围栏的石坎上,由于旅途辛劳,片刻间建文帝原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梦里梦见自己变成一条龙,失去了前爪,鲜血流淌,一片野火燃烧自己的身躯,又见一老妇拎着一木桶水向身边的野火不停地泼洒,建文帝感到全身刺痛,在梦中喊救命…… 这时,村中一老妇挑着水桶路过,见一眉清目秀的小生睡在石坎上,便过去喊:"喂!喂!老表老表,醒醒,醒醒!当心着凉,这炎热的天,您睡在这石坎上……"建文被老妇喊醒,伸了个懒腰,急忙站起,行拱手道: "这位大妈,我这厢有礼了!"老妇言道:"这位后生,想必是 ‘走夷方’路经此地?走!到我家喝水,歇息歇息又走。"建文想,这位老者与我先前梦中用水泼熄火的那位一模一样,想必我去寻找 "四山"之路,非这老者指路不行?老妇引领建文回家,建文道:"不忙,大妈,我要到一个叫‘四山’的去处寻觅一个知音,但走遍了将近大半个云南还没有找到。"大妈听了笑笑,说道:"我们这里南有凤凰山,北有紫溪山,没听见过 ‘四山’。"一想喊到,"是离这里两百地里处有武定 ‘狮山’。" 建文边走边看这个古村人杰地灵,便随口说:"大妈,你们这个村人民善良,历史一定很久远了?那棵大树可能有几百年了?"老妇说:"听老辈子讲,怕是有几百年了,是我们村的树王,我们全村人都把它供奉为 ‘神树’。"建文帝点点头,随口说:"‘神树’,千年不枯,万年不朽。"老妇引领着建文帝回到家,老妇客气地说:"我家穷,前两年又遇上匪乱,家里草塌,让你见笑了。"边说边递上茶水……不一会,老妇摆上了一桌丰盛的酒菜,建文帝吃得津津有味,两人边吃边谈。夜幕降临,老妇安排建文帝休息……酒足饭饱,加上一路旅途劳累,建文帝进入了梦乡…… 雄鸡报晓,建文帝一觉醒来,老妇向建文帝交涉了到武定狮山的去向,言道:"小相公,你说的 ‘四山’想必就是武定狮山,你就顺这条大巷口而下,左转上那边北山哨,经中上本,走松树林,进香树山,过白沙冲就到威楚府,到那里就可以打听到狮山。听说从威楚府去武定也只不过百十里路……"建文感激万分,说要送老妇一顶"纱帽",老妇笑笑说: "我家儿子多,家里又穷,要送?多送几顶。"建文帝为难了,说出去的话又不好收回,但又不能不给老太太面子,最后笑笑从马鞍上取出几顶唱戏用的盔帽送给老太太,建文帝便踏上寻 "狮山"之路。 据说,如果老太太不贪心,收下建文帝赐的那顶官帽,以口夸村后代会出一个大官,然而错失良机,建文帝赏赐的那几顶 "纱帽"只能让以口夸的后代们在这个乡间舞台上过一把官瘾了。从此,以口夸的历代都会有几个演唱戏剧的名演员,久而久之,以口爱唱灯演戏,说成是皇帝赐封的,据此而论以口夸人唱花灯可能始于明朝,传承至今。事后村人得知,此次赏赐 "纱帽"的就是建文皇帝,至于村中那棵黄楝茶树也被村人说成是建文皇帝赐封 "千年不枯,万年不朽"的神树,至今历经千年仍是郁郁葱葱、枝繁叶茂,被族人当做 "神树"供奉,每年正月初八,祭祀 "土主"后,还要祭祀这棵 "千年不枯,万年不朽"的神树。 至于村中的那些遗留至今的古戏服装、盔头、纱帽,是否是建文帝所赐已无从可考,也许只是一种美好的传说,古戏服装现在被村传统文化传袭保护小组当文物收藏保护,倍加珍惜,在这美好传说下,该村的花灯、戏剧演唱及民俗活动自明清以来从未间断,在楚雄地区小有名气,美好的传说使古村人敬畏,美好的传说使古村的太平花灯越唱越红火,使古老的传统文化艺术世代传承。 趣事之二: 赵天喜说 "吉利"化险为夷。民国二十五年 (公元1936年)农历正月,新街永乐灯社,应邀进城参与 "迎塔凹奶奶"的会火活动。并订于初四日晚到县政府 "贺麒麟"。是日晚间,楚雄县政府 (今紫溪宾馆)大堂上灯烛辉煌,檐口挂红彩一匹,以示对灯社的欢迎。特别引人注目的是,大堂口两边悬挂的一对六方玻璃宫灯,别具风彩地增添了节日的喜庆气氛。 届时,永乐灯社的出灯队伍以 "天下太平、六合同春"八盏字形牌灯为前导,锣鼓、唢呐后随;古称 "角端"的吉祥物———麒麟,在手持红色彩球的红衣童子导引下,进了县政府。只见县长李某端坐主位,幕僚、属员分坐两侧,灯管事按例客套之后,锣鼓、唢呐齐鸣,在鞭炮的轰鸣声中,红衣童子导引着麒麟,向着李县长和幕僚们翩翩起舞,点头致意,时而昂首戏球,时而俯身吻脚,以及作 "开财门" "拜四方"等表演。 大堂上下齐声唱采,专司放花、炮 (即烟火)的两个从人,不停地轮番燃放。此时的县长,更是欣喜万分,身不由己的随着麒麟的舞姿,目不转睛地引颈细看,面呈得意之色。正当演员、观众热情洋溢之际,舞麒麟头的演员,作 "拜天地"的舞蹈时,由于精力集中于表演,而忽略了玻璃宫灯悬挂的位置和高度,正当兴高采烈昂首拜天的时93滇中地方戏研究丛书·骠川花灯系列候,麒麟角不偏不倚地撞在左边的宫灯上,只听的 "哗啦"的一声,宫灯玻璃全都被撞碎了、掉落在大堂口的的阶沿上。 此时,台上台下被这突如其来的 "不祥"之举吓呆了。灯社的全体艺人,特别是舞麒麟头的演员,更是吃惊不小。李某面带愠怒,起身离座,与一幕僚低声耳语,幕僚摇头叹息。看样子大有抓人、砸灯之势。瞬间发生的这一切,李某此刻的举动,幕僚的神态;被永乐灯社多才多艺的演员,专司说 "吉利"话的赵天喜看在眼里,如何挽回眼前的危局,使他急在心头。这时,锣鼓、唢呐虽未停止击奏,表演亦未中断,但艺人们的情绪已大不如从前。赵天喜当机立断,示意乐队轻击锣鼓,只见他端正了礼帽,掸了掸长衫,稳步走至李某面前,深鞠一躬,拱手而立,随即朗声说起了 "吉利"。 麒麟头上一点金,碰坏县长玻璃灯。自从今晚恭贺后,禄位高升进南京。此时,锣鼓、唢呐之声大作,大堂上下被赵天喜的 "吉利话"鼓舞得欢呼雀跃;好心的观众们为灯社因担惊而提到嗓子眼里的一颗心,顿时落下去,艺人们也会心地抹去了额头上沁出的冷汗。李某听了恭贺他的 "禄位高升进南京"的 "吉利"顿时转怒为喜。一反常态,若无其事地把赵天喜拉到面前,夸奖他灵机应变的口才和对他的恭贺,以大洋六元作为"吉利"奖,并赏麒麟红彩一匹,赵天喜说 "吉利"化险为夷。 趣事之三: "五皇"花灯的传说。鹿城镇南郊的者纳屯村与骠川子午苏家屯、小白喇村相邻,旧时为县内的花灯窝子之一。那里的灯社名叫 "五皇"花灯社。市内之花灯班社均以 "太平"、"洪洲灯"等命名,为何该社却要以 "五皇"命名呢?原来,者纳屯除祀奉老郎太子为灯神,狮子为神灯外,尚将 "五皇" (即:开皇、元皇、泰皇、宣皇、中皇)尊为护佑花灯之神。出灯、送灯均要得到 "五皇"的认可。该村的花灯演唱至正月初六,要到土主庙敬奉 "五皇神君",除舞狮、演唱花灯之外,尚要在 "五皇"塑像前打卦讨兆,若所打之三卦均得 "顺卦"便为本年之灯愿已了,"五皇"同意送灯了;如不是 "顺卦",即意味着灯愿未了,便要演唱至正月二十四日始能送灯。 据该村健在的第五代花灯艺人李朝明、李正昌说:"五皇"花灯并不是本村土生土长的,而是从距该村一公里外的肖氏屯接来 "安家落户"的。据传:该村原无花灯班社,村民们对当时盛行的花灯演唱活动,十分渴望和羡慕。每逢神社祭祀和春节,除请外村灯社来村演唱外,尚要到演唱花灯的其他村子去观看;深为本村无花灯演唱为憾事。甚至连小孩也爱灯成癖,结伴玩耍均以唱花灯为游戏。放牛娃也要把牛赶到有花灯的肖氏屯山头上去放,且趁人不备,窜入肖氏屯土主庙内,把供于神案之上的狮子拿下来模仿成人舞耍。长此以往,便被肖氏屯的 "土主老爷"看在眼里,记在心头。原来,肖氏屯的土主嗜赌成癖,早就想把这堂花灯送走,进而达到独吞全村祭礼以充赌资的目的,正当他为找不到借口而发愁的时候,这群放牛娃偷耍狮子的举动便成为他送走花灯的口实。 于是,他就去威胁者纳屯的土主,声言:你村放牛娃因偷玩狮子,惹恼了神灵,要迁怒于全村,很快就会降下瘟疫伤害人畜。并要挟者纳屯土主晓谕全村,必须以十分隆重的礼仪来祭奠灯神和狮子,赔偿肖氏屯村民的损失;同时还要严惩偷狮子玩的放牛娃。由于者纳屯的土主也十分喜好花灯,对肖氏屯土主所提条件便都应允,只是对严惩放牛娃一事提出异议,认为:放牛娃年幼无知,应予宽宥。 肖氏屯土主一看,送走花灯的时机已经成熟,便佯装大怒,暴跳如雷地说:"若不严惩放牛娃,就把这堂花灯接走。者纳屯土主即表示愿意把灯神接到本村供奉 (即接走花灯)。是日夜里,者纳屯土主便将接灯之事及商定的日期,托梦给各户之户主,意即晓谕村民届时接灯。大家知道这个消息后,莫不欢欣鼓舞,等待着接灯日期的到来。同时,肖氏屯的土主唯恐阴谋不能实现,又以者纳屯的放牛娃偷玩狮子将给本村带来灾祸为由,托梦威吓肖氏屯的族长,逼迫他将花灯送走,族长迫于土主的威逼,无奈应允送走花灯。 接灯的这一天,者纳屯的村民敲锣打鼓,捧着三牲祭礼,香烛纸帛,高兴万分地结队来至肖氏屯村口,肖氏屯的族长则捧着灯神老爷从土主庙出来,站在一旁观望的村民们,因慑于土主的梦示及族长的权威,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者纳屯把玩得十分红火的花灯接走了。者纳屯以隆重的礼仪,把肖氏屯的灯神接到村内供奉,经道士先生 (宗教职业者)占卜,云:需请 "五皇"保佑,否则这堂花灯便有难于在该村立足的危险,因为请了五皇神君 (即:开皇垂贞神君、元皇应贞神君、泰皇崇贞神君、宣皇顺贞神君、中皇贞神君)护佑,亦就将社名定为 "五皇"花灯。 至此,者纳屯有了自已的灯社,村民们齐心合力,出钱出人,把每年的花灯演唱活动搞得十分红火。他们除了在本村如期演唱外,且在大(法邑、子午一带)坝子及富民坝子,均有该灯社的足迹和歌声。每当他们看到肖氏村人扶老携幼,以羡慕、婉惜的心情和眼光来观看花灯时,心里感到很不过意,他们知道,送走这堂花灯,并非肖氏屯村民之本意,过错应归咎于土主。因此,者纳屯村民一致议定:每年正月初一至初四日在本村演唱,初五日就主动到肖氏屯演唱,藉以满足肖氏屯村民的愿望。同时,还要到土主庙答谢土主老爷奉送花灯之情。 每当正月初五的这一天,肖氏屯的村民,家家都要办烟、茶、糖食、等候者纳屯灯社的到来,而土主,则羞愧难当,如坐针毡。于是,每到这一天,一早便悄悄跑到村外躲避 "答谢"去了,至入夜时分才敢回庙。而村民们则象接待远嫁他乡的姑娘回娘家一样,以隆重的礼仪迎接 "五皇"花灯进村。原来与肖氏屯花灯有着深厚感情的杨究村、苏家屯、化官屯、宝山屯的村民们,均于是日赶来观看花灯演唱。这一天,肖氏屯沉浸在异常热闹的节日喜庆气氛之中,花灯演唱往往要进行到子夜以后。时至今日,在肖氏屯一带尚流传着 "五皇花灯回娘家"的佳话。 趣事之四: 崔夫人逼婿赴科,抓壮丁惊散灯场。民国36年 (公元1947年)春节,莫苴旧太平花灯社自 "出灯"以来,不但本村观众踊跃、家家请灯,且邻村走亲戚观看演唱的观众亦络不绝,比 "凌云寺"(该村较大的一座庙宇)赶庙会还热闹,演唱活动比之往年均较为红火。初四日晚,演唱剧目除 《凤阳花鼓》之外,尚有本村的传统剧目 《渔家乐》和《长亭饯别》,两剧均系该村仅有,其他灯社皆不流行。 因此,每逢演唱上述两剧的这一晚,茨龙美,此苴、大、小白腊、此么、子午街等地的村民打着灯笼、火把,扶老携幼来到该村王氏宗祠观看演唱。当 《凤阳花鼓》、《渔家乐》演毕,《长亭饯别》伊始之际,几个乡丁突然出现在观众席里,不时贼眉鼠眼地东张西望,好像找人的样子。由于观众们专注观看演唱,演员一心一意地致力于表演,因而未引起大家的注意。正当演唱进入高潮,台上台下情景交融,张生、莺莺强忍离情别怨,崔莺莺凄楚地举杯为张生饯行。正当二人依依惜别,难舍难分之际,观众席里突然人声喧嚷,哭喊声和乡丁的喝斥、叫骂声,打破了灯场的寂静。 这时,只见几个乡丁手持绳索一阵乱打之后,将几个年轻观众捆绑起来,正当演员、观众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的时候,只见一个全副武装、满脸麻子的军官走上戏台,声嘶力竭、张牙舞爪地嚎叫了一通之后,大家才知道这些乡丁,是在他———保安大队副的带领下,到西美乡 (今子午镇)"抽"壮丁的。这时的王氏宗祠,大门已被锁上,眼前发生的一切,真是惨不忍睹;被 "抽"的壮丁、家属抱头痛哭,呼爷唤儿之声此起彼落,不绝于耳。花灯艺人亦未能幸免是晚的厄运。 扮演张生的王学武及扮演琴童的王明举,亦被当作壮丁被 "抽",乐手王天如面对眼前惨景,气愤不过,理直气壮地和这位大队副争辩了几句,竟被喝斥为 "无故滋事,破坏征兵"亦被抓走。演员,观众当作 "壮丁"被"抓",不但使是晚的演唱夭折,至此始,该灯社的演唱活动亦就停缀了。每当艺人和村民们提及灯场抓兵的惨景,均摇头叹息不已,这真是:正月初四闹花灯,麻子队副来抓兵。灯场哭声惊四野,无人敢提再唱灯。 此后的几年里,虽也间或演唱过一、两年,但由于演员星散,且心有余悸,故演唱气氛、效果,远不如民国三十六年以前那样隆重和红火了。趣事之五:演 《补缸》的传说 《补缸》是以口夸花灯传统剧目之一,也是骠川业余花灯班社,每年正月间必演的一个剧目。为何每年都要演这场灯呢?按子午镇已故老艺人李如高、李春武说:"王大娘是百草山的骷髅精变化而成的,她盗得仙家的一个金体,将其变化为一口大缸;装上她自己调制的迷魂汤,在路边以卖茶为名,专门毒害青年男子。 每害一人,她便在其左脚掌上锥一个眼,吮其精血,使被害者当即身亡。天长日久,被骷髅精吞噬的男子,已是白骨垒垒",秽气熏天。一年,观音大士云游四方,路过此地,得知此妖危害。便命护法神韦驮用降魔杵将其法宝 (大缸)击裂。然后又命善才童子变化为小炉匠,以补缸为由,收伏骷髅精。善才童子来到人间,先用金刚杵捣碎了她的大缸,然后用三昧真火将妖精烧为灰烬。后人为了求得一方清吉、人口平安,因此每年都要演唱此剧;取其 "善才临凡,妖邪远避"之意。鉴于上述传说,《补缸》在大小两骠 (子午、东华)地区,便成了家喻户晓,妇孺能唱的一个剧目。 文章来源: 子午镇骠川花灯传承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