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美女保险业务员之死（二）

　　四月的月牙湖，是满湖的春色。嫩绿的小荷冒出尖尖的叶。刚睡醒的小参子鱼成群结队地在水面上旁若无人地、迅猛地窜来窜去。燕子划过湖面飞向高空。湖岸的柳枝轻轻地抚摸着绸缎似的水面，色彩斑斓的风筝在蓝蓝的天白白的云的怀里撒娇。温暖的风调皮地撩起姑娘们的裙。
　　乡野的月牙湖，因为她纯朴而自然的美招来了一幢又一幢气派的高楼大厦，还有别墅。居住在这里的人们贪婪地享受着清新的空气，美丽的湖色，幽雅的宁静。当然，还有他们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来的＂先富起来＂的得意之色。
　　然而，今天这里的宁静、高贵，还有其它的一切，都被打破了。
　　东区的E幢楼，警灯闪烁，一条黄黑相间的警戒条拉成的警戒线将看热闹的人拦得远远的，警察威严地紧靠警戒线站立着。
　　三单元的6楼12号，室内，一个已经僵硬的年轻女子横躺在深褐色的地板上，头发凌乱，脖子上一道青紫的瘀痕。警察们仔细而忙碌地勘查着。
　　临窗的沙发上，坐着一位打扮入时的女子，高挑的身材，丰腴而性感。坐在她对面的是两位女警官，一个讯问，一个记录。
　　＂请问你的姓名？＂
　　＂李莉。＂
　　＂职业？＂
　　＂酒店职员。＂
　　＂哪家酒店？＂
　　女子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不情愿地做了回答：＂临江风情。＂
　　＂年龄？＂
　　＂22。＂
　　＂你报的案吗？＂
　　＂是的。＂
　　＂请你把见到的情况如实地向我们介绍。＂
　　＂好的。今天我上的是中班。下班后，我和同事到一家美容屋做了美容后，就打车回到这里。我按了按门铃，见没人开门，就自己开了门。当我换了鞋子朝里走时，看到这女孩躺在地扳上。我既惊奇又恼火，屋里怎么有个女孩？怎么躺在地板上？我气冲冲地走了过去，喊道，你是谁？给我起来。可是女孩没有动静。我弯腰用手推她，身子硬硬的。我把手放到她鼻子底下，她却一点气没有。＂说到这里，她满脸惊恐，浑身发抖。
　　一位女警官，递给她一瓶矿泉水，安慰道：＂别紧张，喝口水吧。＂
　　她泪水涟涟，手发抖地接过矿泉水。一位女警官走过去，挨着她坐了下来，用手抚着她的肩膀说：＂不要怕，有我们在呢。＂
　　李莉抿了一口水，长长地舒了口气，说：＂当时，我吓得魂都没有了，边喊‘死人啦’，边赤着脚就往外跑。我一口气跑到楼下。小区的保安跑了过来，问怎么回事。我说‘我屋里有个死人’。他就陪我上楼。他一看就说，快报警。我就报了警。＂
　　＂你男朋友呢？＂
　　＂他今天不在家。＂
　　＂他做什么工作的？＂
　　＂贸易。＂
　　＂现在能和他联系吗？＂
　　＂可以。＂电话通了，李莉问：＂你在哪里呀？＂
　　＂哟，怎么，想我了？＂电话那头说。
　　李莉顿时哭了起来。赵子亦急急地问：＂李莉，你怎么了？＂
　　＂一个女孩死在我们家了。＂
　　＂喂，喂，什么？谁死在我们家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个女孩在我们家死了。你在哪里勾引来的？＂
　　＂你瞎说什么？我人在广州呢。你先到你的好姐妹那里去。＂
　　＂我报警了。警察正问我话呢。＂
　　＂什么？你报警了？＂
　　＂嗯。＂对方的电话突然断了。李莉忙打了过去，传来的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一连打了几个都是＂电话关机＂的提示。
　　门铃响急促地响了起来，燕儿连忙起身开门。两位一男一女的警察。女警察对燕儿说：＂请问，这是萧渺渺的家吗？＂
　　燕儿点点头，问：＂你们是？＂两位警察出示着证件说：＂我们是派出所的。萧渺渺有线索了。＂
　　渺渺妈妈赶紧说：＂燕儿，快请他们进来。＂
　　渺渺妈拉着女警察的手问：＂同志，我的渺渺在哪里？她好吗？＂
　　女警察扶着渺渺妈在沙发上坐下，说：＂大妈，您不要着急。渺渺好好的。明天就回来。她是临时跟组长到外地出差去了。手机在公交车上被小偷偷了。＂
　　＂真的？我的渺渺明天就回来了？＂
　　＂大妈，我能骗您吗？＂女警察扭过头来问燕儿：＂你是渺渺的姐姐？＂
　　燕儿说：＂我是她闺蜜。＂
　　其实，燕儿已经明白，渺渺凶多吉少。渺渺根本没有和组长出差。昨天早上上班时，燕儿还与组长打个招呼。但是，她当着渺渺爸妈的面只能装糊涂啊。
　　女警察说：＂你出来一下吧。＂又对渺渺妈说：＂大妈，我找燕儿说点事。＂
　　她们来到门外，关上门，走到楼梯口。女警察从包里拿出几张照片，说：＂燕儿，请你看看，她是不是渺渺。＂
　　燕儿心口发紧。她接过照片一看，渺渺。她最最好的姐妹。眼泪夺眶而出。她用手死死地捂住嘴。
　　＂燕儿，我们是从死者的包里找到身份证才知道她是萧渺渺的。我们来就是想请你们去确认一下。＂
　　没等警察把话说完，燕儿说：＂渺渺妈有心脏病，渺渺爸有高血压。他们知道女儿遇害后肯定悲痛欲绝。他们哪能去现场确认。＂
　　＂那怎么办呢？他们家有什么亲戚呢？＂
　　＂渺渺的姑妈姑父，舅舅舅妈，表兄弟。＂
　　＂你看这样行不行，请姑妈和舅舅过来，还有你，同我们去看渺渺。＂
　　燕儿想了想，也只能这样。燕儿回到屋里，两位警察在楼梯口候着。燕儿硬挤出笑，说道：＂伯父、伯母，燕儿没事了。我们终于放心了。刚才公司来电话，说有个客户找我。我得去一下。你们好好休息吧。＂
　　＂这两天辛苦你了。等渺渺回来后让她好好地犒劳你。＂渺渺妈妈说。
　　燕儿死命地忍住，不让眼泪出来。她低着头说：＂伯父、伯母再见。＂
　　出了门，泪水往外直涌。
　　燕儿给渺渺的姑妈、舅舅打了电话。他们在两位警察的陪护下，去了赵子亦在月牙湖的住处。渺渺一脸惊恐地躺在地板上。姑妈和燕儿见了嚎啕大哭，舅舅泪如泉涌，捶打着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