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华她曾是张曼玉刘晓庆范冰冰的合体
作者:张云
李丽华并不为时下的年轻人熟知,毕竟,很多人还没出生的1983年,她就息影了。然而,她的一生也是华语电影的见证史,从影虽仅三十多年,却在银幕上留下超过120部电影作品。她诠释的大部分人物,几乎都是性情丰满让人铭记的。她创造过太多万人空巷的纪录,也难怪第35届香港电影金像奖会将终身成就奖授予她。
李丽华被演艺圈内昵称"小咪",这个名字还得追溯到她的出生。李丽华的父母都是京剧名角,父亲是威震南北的著名小生李桂芳,而母亲张少泉专攻老旦。母亲怀着她依旧要上台,在娘肚子里时受了不少苦——上台前都要将肚子勒起来。1924年7月17日,李丽华在上海出生,只有四磅,样子象是只瘦得可怜的小猫,得名"小咪"。
李丽华自小拜在京剧名宿穆铁芬和章遏云的门下。由于天资聪颖,李丽华苦练多年之后,成为当年京剧戏坛一位很有前途的新秀。但她没有将父母的事业进行下去,转身投入电影领域。1940年十六岁的李丽华进入上海艺华影片公司,同年主演了电影《三笑》,与影坛一姐周璇正面对撼,一举成名。
事实上,李丽华学的第一部戏《金锁记》中的很多唱段,在她从影多年后仍旧能够动情地演唱。出色的唱腔为她在演艺道路的立足锦上添花,参演过一系列歌舞片,即便在剧情电影中,唱作俱佳的李丽华也没少开金嗓,演唱过诸多电影插曲和主题曲。
她的戏路非常广,《假凤虚凰》中扮演冒充华侨富商之女的穷寡妇;曹禺编导的《艳阳天》中扮演正直的新闻记者;讽刺喜剧《说谎世界》中扮演八面玲球、说谎成性的交际花;在《误佳期》中扮演坚强、可爱的纺织女工;《花姑娘》中扮演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勇敢与日寇、汉奸做斗争的妓女。凭借在邵氏主演的《钩魂艳曲》中的出色歌唱表演,于1954年获第一届东南亚影展歌唱特别奖。1964年,她以《故都春梦》而荣获第三届金马奖最佳女主角奖;1969年,《杨子江风云》在第七届金马奖上梅开二度。她主演了香港第一部彩色电影《海棠红》。
其实,说她戏路宽广的另一层原因是,不同的历史时期,在电影层面上,她能游刃周旋。沦陷时期在中联替日本拍摄美化"大东亚共荣圈"的《春江遗恨》,又能出演"现实主义杰作"讽刺喜剧片《假凤虚凰》。善于鞭笞时事的李敖曾在节目中表达过对李丽华的欣赏,他认为李丽华表面上既亲近于任何党派,骨子里却对任何政治团体都很不屑,非常独立有傲气。1948年李丽华来到香港后,曾经多次创下票房的最高纪录,因此成为制片人的票房支柱,薪酬最高达一部影片制作成本的三分之二。无怪乎李翰祥曾经提到的小咪的一个"特色":妆化好了,坐在那里,等着开戏的时候,她就很快乐。为什么快乐,如果没有上妆,她可能要去打牌,去买东西,要花好多钱,只有戏服一穿,这个钱就赚定了。她主演的《杨贵妃》也是首部在戛纳影展获奖的华语片。在华语电影风起云涌的年代,很多个第一都与她息息相关。
李丽华亦可看做是李翰祥的伯乐。当年是她力荐李翰祥执导《雪里红》。影片的成功,让邵氏决定网罗李翰祥,开启华语影坛新业。后来,李翰祥也倾力为李丽华打造《武则天》《杨贵妃》,在李丽华的演绎下,这两位名女人的气宇风华被展现得非常独特。
而可能和梨园背景有关,李丽华饰演的影片中,古装片占据了很大的比重。而她除了在片中演出,还不时根据自己的舞台经验,设计一些戏服在片中穿着。于是,便出现了这样的情景:当《花样年华》大红大紫,人们争相模仿张曼玉的旗袍装时,老一辈人更多念叨的,是李丽华曾经主演的电影《小凤仙》,其中的戏服不但火遍全中国,连东南亚的观众都为之吹捧——全部的戏服都是李丽华自己亲自设计的。
另一桩跟张曼玉的渊源是:在徐克导演的《新龙门客栈》中,张曼玉演的金镶玉的灵感原型,就是邵氏电影《迎春阁风波》中,李丽华饰演的老板娘,当年李丽华已经50岁。同时代的女明星多已沉寂,她依然丰采不减。
演戏之外,李丽华还经营自己的电影公司。早在1954年,她便创办了丽华影片公司,并拍摄过《一鸣惊人》等影片。在1957年,她又与当时一位较为出名的演员兼导演严俊合组了金龙影片公司,拍制过《游龙戏凤》等影片,二人更在日后结为连理,成为银幕夫妻。
了解李丽华的娱评人黄佟佟称她是"那种丢到沙漠里也能开出花来的女人":人人称赞的小咪姐手面广,人缘好,看得透,却不知道她也颇受过苦,早年嫁给上海颜料大王的二公子,火油钻收过,风光享过,以为自己当张少奶奶可以荣华富贵到老,谁知局势翻天覆地,1948南下香港之际,已是二十来岁的单亲妈妈,上要扶养老母下要养育幼女,惟一值得依靠的只有这一具肉身,人人垂涎的美色,女明星的辛酸不足为外人道也,1959年终于嫁给老相识才子导演严俊,两夫妇勤劳俭省,不敢稍有懈怠,活到老干到老是她的人生精神,就算息影移居美国,她也仍要与夫君开开银行,炒炒股票,甚至还想过开餐馆……
"她是五十年前的张曼玉加刘晓庆加范冰冰的合体,演技之精湛堪比曼玉,经历之跌荡强压晓庆,而走江湖之大气又艳压今日之冰冰,千面影后已不足以说明她的传奇。"这么称赞李丽华,毫不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