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虽然在东北,但那里 还不属于山区,也不属于林区,也算不上丘陵地带,说它是平原吧,它还是有些山脉和起伏的。 那些年以致现在,我的家乡都没有遭受污染,山清水秀,有蔚蓝的天,有明媚的阳光。 在满月的夜晚,一轮明亮的月亮挂在天上,夜空中有少数几颗明亮的星星与之争辉,给人以无尽的遐想。 我曾经和哥哥们去小城子煤矿拉过煤,那个时候已经是深秋时节,天气已经很凉爽了,甚至于有些刺骨了,需要加穿衣物了。 车坏在山间道上了,大哥把坏了的车轱辘卸了下来,拦车回了家去取另一个备用的车轱辘,我留在车旁边看车,那一晚,漫天的星星,在挡不住的寒意侵袭下,我想到了看过的电视剧中某个民国女教师诵读冰心先生的小诗的情节,我想到了那个画面:月亮初上,月光洒满窗外的角落,夜色是这么的富有诗情画意。 我的身上也感觉到不到寒意,我也忘记了孤身留在山间公路上的恐惧。 我的朋友是一个具有诗人气质的瘦弱的年轻人,他很推崇席慕容的诗,并且仿写其中认为很值得效仿的佳句。 那些年席慕容的诗在城际乡间流传很广,席诗的书到处都有身影出现,那些年我是知道席诗的,但是席诗我读的很少,我看诗,需要随众,如果大家都说好,我也看看;如果大家都说不好,我也不会去看一眼,就这么决绝。 我看过的书上评论家的读后感,对席诗都不感冒,于是我也没有多看几眼席诗。 那一年,《十六岁的花季》正在热播,电视剧的歌曲前面还有一段话,提及了席慕容的一句诗,于是我找来席诗的书,翻看这是一首什么诗,看过之后觉得很是不解,觉得很是乏味,不精彩,于是继续去看别的书,没有再看席诗。 沧桑多少年之后再看席慕容的这首《十六岁的花季》,真是越读越感觉得回味无穷:没有人生经历、没有阅读经验,乍一看席诗,处处都是伤痕累累。等到人生半百之后再看席诗,就会感觉到自己曾经怎样无知的对待了曾经的瑰宝! 朋友写了一篇关于月夜的散文,仿照了朱自清的《荷塘月色》,也参考了席诗中的一首《山月》的意思,我读了以后感觉很喜欢这篇写的很有画面感的文章,但就是觉得他的字句有些文白参半。 我拿回朋友的席慕容的诗文选集研读,我比较喜欢席慕容的散文,她用了很大的力气营造出那种气氛,读完之后就会受到很大的感动,很久不能从那种 气氛中挣脱出来。 月亮,应是所有人的月亮,是山间的月亮?还是只属于山间的月亮?她和在别处看到的月亮有什么不同吗? 也许是我想多了,也许是我延伸的太多了一些,那个时候的我只知道吸收,根本没有想到借鉴,发挥,运用。 据我所知,月色下的山间,在夏天是一副画面,在冬天又是一幅画面,一年四季各有不同。 春天的时候,群鸟求偶,夜里也不会很安静,静谧的山间鸟鸣声都显得有些动人心魄; 夏天的时候,万物生长,山间怎能是安静的呢?这个晚上的躁动不是谁都能体会得到的; 秋天,是一个成熟的季节,鸟儿大了,翅膀硬了,就将远离老巢,自己要去远行,从远至近,都是农民收秋奔忙的机器轰鸣声,话语声,鸟儿的窃窃私语没人会去猜一下; 冬天了,好像山间一下子都空了,夜鸟也懒得叫上两声,山月孤独的照射的群山叠嶂,一切显得那么孤寂和沧桑…… 现在我手里还拿着一本席诗在看,但我心思已经走了,手里拿着书,心里却没有书,想着过去的事,还是很能感受到诗人写诗的时候的心情。 当初刚刚进入中投写作,因为系统设置,会有许多人来加好友,我都会说:我是席慕容、汪国真的拥趸者,如果写诗的人不写像他们那样的诗,就不要用写诗来烦我。 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了,我依然记得我在滨州的夜晚,也在月色下,踏着月色,前往银座超市去买些可以填饱肚子的半价食品。 那一轮明月,并没有被城市的灯光污染,兀自皎洁,这轮明月来自山间,还是这轮明月照过山间之后,又照进了这座山东省的一个地级市里的一个街道? 我在月色下的街道上匆匆走着,脑子里想着都是填饱肚子的欲望或者欢乐,一个自称信仰席诗的人,一眼都没有去看头上高悬空中的明月。 那片月色,那片美好的月光都在我满足的感觉中了,我以为我可以长久拥有这段美好…… 月辉 月野 月 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