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人的风骨以命抵偿,是父爱伟大,还是坑人匪浅?
正当大家在各自的田地里挥汗如雨时收割小麦时,村里的傻子字画,忽然发出了鬼哭狼嚎的声音:"救命啊,快来人啊,文光辉上吊了"!一声狼嚎,打破了小村的宁静,把回家拿水喝的村民二狗吓了个半死,破口大骂:"你个傻B养的,瞎喊个啥?把老子吓死了"!字画哭着喊:"我没有瞎喊,你去看看啊,他真上吊了"!作为文光辉的邻居,二狗看字画那样子不像瞎说,就道:"我随你去看看,要是骗我,看我不打死你个傻子!"
二狗跟着傻子向文光辉家走去。他家的大门半掩着,大门距离堂屋不过5米,二狗一脚踏进大门,往里面一看,"我的娘啊,快来人啊,上吊了!上吊了!"二狗被吓的跌倒在文光辉的大门里面,在也爬不起来了,拼命的喊着。村里人逐渐赶来了,进入大门就看见,文光辉掉在自家堂屋的屋梁上,舌头伸出来足足有八寸长,地上一把凳子倒在旁边,样子甚是吓人。村里年长的指挥小伙子,把文光辉放了下来,身上还是热的,但眼看已经没有了气息,地上滴答着银红的鲜血。
不久,村子的医生姜涛赶来,匆匆给做了检查,宣布:"准备后事吧,已经死亡"!为什么姜涛那么肯定呢,原来,他上吊用的麻绳,是用来拉小麦的绳子,粗糙,由于他人高马大,下坠时候可能力气比较猛,绳子把他的咽喉,气嗓,全部给勒断了,与杀鸡无异,自然是无救了。这时,文光辉的老婆,小女儿和两个儿子也从地里回来了,听说文光辉已死,瞬间哭声震天,文光辉老婆直接晕死了过去。
村里人讲究,无论死者生前矛盾大小,人死为大。文光辉的老婆醒来后,哭天嚎地,哭喊着说都是大闺女害死了她自己的爹。村里人也明白,文光辉早晚会寻短剑,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而已。由于是小麦收割气节,天气炎热,人死了不能放,帮忙买了一个薄皮棺材,匆匆给下葬了。
就这样,文光辉,一条磊落的汉子,不到50岁,一根麻绳了结了自己的一生,也算了了帐。村里有人说,他是条汉子,用命抵偿了债务。也有部分人说,他是个孬种,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坑害了另外一家人,死了也是活该。
文光辉,淮北大平原一个小县,姜家庄人。这个村子距离县城不到10里,整个村子有近500口人,90%村民都是姜姓,10%不到姓文。姜家人大概4个家族,而他们文家几十口人却属于三个家族,那个年代,宗族势力强大,基本上掌握着村里大权,文家人少,自然在村子里没有发言权,甚至是受欺负的对象。文光辉弟兄二人,因为他弟弟是个小官,很是傲娇,根本看不上他。文光辉也是红脸的汉子,自然不会去巴结他弟弟,他自己也曾干过民兵,受过教育,枪打的很准,在村子里有一杆猎枪(皖北猎物基本只有野兔),经常打野兔。和村里人关系处的还算行。 村子里的姜家人,头领是村里村支书。这位村支书,总是喜欢欺负文光辉,其实就是希望文光辉巴结他,给他送好处,尤其打了野兔最好先孝敬他。可惜,文光辉不是拍马屁的性子,不可能做到,于是,村支书经常找他麻烦,不过,都是乡里乡亲,也不敢做的太过分,总之,文光辉在村子里不好过。
文光辉有两子两女。其他他都不担心,最担心的是小儿子。原来,他的小儿子生下来,是个兔儿嘴,农村人讲,就是豁子,三瓣嘴,最关键的,农村人有时也很损,会说人家上辈子没有干好事,所以怎样怎样。文光辉的心病就是怎样能把小儿子给治疗好,但是,那时候,农村很穷,哪里有这样一笔钱啊,为此,文光辉夜不能寐。
眼看着儿子渐渐长大,他更着急,因为兔儿嘴孩子越小治疗相对容易,越大越麻烦。他着急上火,简直不知道怎么处理了。正在那时,一个人到了他的家,让他看到了希望。
原来,他的大姑娘出落的不错,现在有人上门提亲了。那时候农村娶媳妇是要一笔彩礼的,文光辉看着媒人,彷佛成了自己儿子的救星。后来,女儿与对方见了面,还算满意,对方家庭其实也一般,但是为了娶到媳妇,还是东拼西凑,准备了一笔彩礼,亲自交给了文光辉。文光辉很是开心,与对方约定好中秋节结婚。
拿到彩礼的第二天,文光辉就带着他的小儿子去了大城市,给小儿子做了手术。20天后,文光辉回来了,带着已经看不出兔儿嘴的儿子。从那以后,村里人感觉文光辉的脾气好了很多,笑容多了许多,干活也有劲了许多,按照这样发展下去,美好的日子指日可待。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小麦抽穗了,看着茂盛的小麦,文光辉与村里人一样,憧憬着美好的生活。然而,他不知道,一件事情的发生,彻底摧垮了他的最后心理防线,死亡或许成为了他的最后选择。
原来,春天的时候,他的大女去县城赶集,遇到了一个小伙子,二人王八见绿豆,对上眼,干柴烈火,两人好上了,居然和那个小伙子私奔了!消息传来的时候,文光辉简直被击倒了。农村里最丢人的事情是什么? 一是自己的戴了绿帽子,二是自己姑娘与人私奔。私奔在皖北,土话叫和人家跑了!一旦女儿私奔了,这个做爹的,简直就是十里八乡最被人嘲笑的事情。
文光辉难过的不仅仅是丢人,女儿跑了,女儿婆家那里怎么交代?那一笔巨额彩礼已经给小儿子治病花了,拿什么还人家啊?急火攻心,文光辉简直要倒下了,那笔钱是媒人亲自交到他的手里,他该怎么见人?拿什么还钱?
于是,就没有于是了。在他自己家的小麦收到即将完毕之时,他选择了上吊自杀!用自己的命去偿还债务吧。就这样,文光辉自杀了!死的是那样的悲壮!在自己的妻子儿女的哭声中,被埋进了村后那块荒地里。
人死债灭,当时的农村就是这个理念。钱是给他文光辉的,他死了,你问谁要?可是坑苦了那家人,媳妇没有娶到,钱也要不到。即使是现在,也没有办法,因为他家里根本什么都没有。
文光辉的行为,现在看来,或许是个懦夫,乃至是个无赖,但是,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他用自己的命来偿还,很多人还是很佩服的!是他自己的子女,要了他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