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屋的那两棵洋槐,那是我美好的童年记忆
我三年至七岁是在河北蠡县老家生活的。那院、那屋和那树,留存着我美好的童年记忆。
老屋院中有三棵大树。外院的是一棵硕大的老枣树。粗壮矮胖的主干生长出许多虬枝,向四方伸展蔓延,罩住了大半个院子。枣子的个头挺大,但不怎么甜,所以没人去专门打理它,由它自由生长。枣子成熟,也不收,任凭孩子们在树上树下打枣玩耍。
院内北房台阶两侧,一棵是洋槐,另一棵也是洋槐。两棵洋槐高大挺拔,不失俊俏,亭亭如盖,直直主干超过房顶才生出枝杈,两个树冠交叉在一起,形如巨大的绿伞,向四周铺开,把全部的北房和半个院子都笼罩在它的绿荫之下。
五月槐花盛开,洁白如玉的花朵一串串挂满枝头,枝条随风摇曳如悬垂瀑布,那淡淡的有着甜味的花香四溢弥漫,满院子都被槐花的香味浸透了。老屋在满树槐花掩映下,更显古朴,斜阳照来,一抹彩霞,定格成了一幅美丽的图画,有了迷人的味道。那是我幼小心灵中最美的画面。如今,只要是想起家乡,浮现在眼前的就是那个风景。
槐花还是美食的材料。老娘把新摘下的槐花,去蒂洗净,和上玉米面,蒸出的花饼,泛着特殊的槐花香味,暄软可口。这可是绝对的时令食品。
如此鲜花,好像小兔子并不怎么喜欢。那时,姐姐不知从谁人家,给我讨来了几只小兔子,白的灰的,毛茸茸的,甚是可爱。我把槐花喂它们,小兔子们嗅嗅,便跑开了,还是喜欢青草和菜叶萝卜。
到了该上学了,我回到了北京。然而,北京对我来说太陌生了。满嘴的家乡话,小朋友都笑话我。没了那熟悉的老院老屋老树,没有了陪伴我的那些可爱的小兔子,真显得孤独。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残留在记忆深处的,仍然是那老院老屋和那两棵满树繁花的洋槐。犹如梦中,串串槐花垂手可摘,香甜的花香暗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