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具有荒诞色彩的故事,又是当下社会和大众具像化的生存。 小说故事结构是荒诞和现实的纠缠。故事中所有人物都是在荒诞与现实中穿梭往来,以求找到真实的自我和事情的真相,从而定位自己的生存。 马克思说过,"死人捉住活人"的话,可以说,这部小说就是此话的某种注解,也是小说荒诞的根源。这里说的"死人",便是根植于民族传统文明中那些原始性的潜意识。 这些潜意识并没有死亡,而是潜伏在某个角落。比如书中所述的花二娘、董瞎子和马道婆,还有奶奶的喷"空"等等,把这种潜意识与现实勾联在一起,"死人捉住活人"的荒诞便成了现实。 人生是什么?其实就是自注、自解和自救的过程,这便是全部的生活。自注,即我是什么;自解,即我为什么;自救,即我做什么。而解决这些问题的办法,只有两条途径,一是哲学智慧,一是宗教信仰。除此之外,便只有荒诞的门径,民族潜意识就等在那里。 荒诞的潜伏,具有某种宿命感。故事所记的"白蛇传"三位主角的人生悲凉,既是某种社会的现实,也是另类"白蛇传"的演绎。"白蛇传"的阴影阴魂,甚至导演了明亮的生活轨迹。人们就是在如此的环境空间,自觉不自觉地被裹胁着前行。 人生无常是常态。但追问这种常态,便直接导致了终极的考量。西方人的终极考量在宗教,而东方人尤其中国人的终极考量,民族潜意识占着绝大的份量。中国人的终极考量带有某种追溯型的特性,很容易产生宿命的认知。小说中人物的所有祸福,便在"宿命"中分化开来。 我读刘震云的小说不多,但读罢《一日三秋》,总在荒诞与现实间拷问,晚间做梦都是小说人物故事的延续,早间似乎有了点答案,写下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