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日学生成为百年党创立的中坚力量

　　留日学生成为百年党创立的中坚力量
　　桥本隆则
　　笔者最近研究上个世纪30年代日本军方出版的历史史料，以及最近各种回忆录，结合中国最近的百年大事，提笔写这段文字。应该说建立之后的很长时期，中国党还是共产国际的一个支部，完全听从国产国际的领导。当年共产国际派遣荷兰人马林从远东来到中国，帮助中国左翼青年完成建党伟业。但是不能否认，从背后起到推动这个大事件发生的最大功臣之一就是日本，是来自日本的中国留学生，以及各种左翼思想。
　　从参加上海会议的13名代表可以发现，很多人是来自江浙，来自湖北，来自山东，来自广东，来自湖南，来自北京，但是笔者要说还有一个区分方法就是留学还是没有留学。无论是正式会议代表，还是陈独秀的私人代表，大约有近一半的人竟然是留日学生或者有过留日经验。现在确切知道会议的召开时间是1921年的7月23日，但是很长时间很多人都是认为会议召开时间是7月1日，后来是因为参加会议的有过留日经验的陈公博回忆起居住旅社曾经发生命案，后查阅巡捕房档案，最终确认会议召开的确切时间是7月23日，上个世纪40年代，规定的建党纪念日是7月1日。除了陈公博以外，当时周佛海是代表旅日代表参加会议的。日中战争期间，日本调查结果，参加第一次党的会议代表中，至少有5人是有过留日经验。
　　日清战争的失败 ， 曾经追求自强三十年的中国败于日本，后继之以割地赔款30万两白银。当时李鸿章对伊藤博文说：＂日本非常之进步足以使我国觉醒。我国长夜之梦，将因贵国的打击而破灭，由此大步进入醒悟的阶段。＂随后，大量中国留学生前往日本，其中以江浙学生居多。
　　由于日本的成就来自模仿西方，因此，对当日的中国人来说，日本可以作为中国向西欧学习的桥梁。日本在大规模引进西方思想和制度时，翻译了大量西方著述和文献。对于追求富强的中国人来说，是一种便捷。日清战争后的留日潮是通过日本学习西方的技术知识。但之后的留日学生东渡中，很多人趋向于社会主义学说和热心学习社会主义学说的现象，明显地区别于上一代人。
　　原因是日本因战胜了强大的俄罗斯而国际地位大升，民族主义空前狂涨；另一方面，日本社会潜在的各种矛盾日益激化，又促成社会主义思潮在日本的激荡，特别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暴露的资本主义的各种弊端，以及十月革命所展示的社会主义的公平、正义和人道成为对比，以此为背景，日本社会主义高潮应时而起，涌现出堺利彦、片山潜、高畠素之、山川均、河上肇等等著名的社会主义者。与之相对应的，则是大量社会主义书籍也被翻印成日文，在日本社会广泛传播。
　　日本的这一社会主义思潮对当时的留日学生产生了直接而深刻的影响。就其初旨而言，中国早期留日社会主义者大半并不是以学习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理论为目的而赴日的。他们本以学习西方知识为本旨，如翻译宣言的陈望道原来是来日本学习法科，后来才开始研究共产主义。
　　十月革命之后，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最初主要表现为一场思想运动。而要从一场思想运动转变为一场社会运动，马克思的科学社会主义以一种理论体系进入中国，最初主要是在上海共产主义小组中开始的，这些工作为中国共产党的形成提供了一种早期的理论基础。以构成而言，小组最初成员中的相当一部分正是曾经留学日本的知识分子。李汉俊、李达、陈望道等留日学生承担了其中的大部分工作。
　　中国党第一次会议代表李汉俊就是很典型的事例。1921年在上海会晤过李汉俊的日本知名作家芥川龙之介曾盛赞其＂才华出众＂，且＂日语极流畅＂，并坦言：＂就其善于使对方明白费解的道理来讲，其日语也许在我之上。＂
　　作为上海共产主义小组的理论先驱之一，李汉俊的理论来源和理论自信几乎都出自日本的社会主义书籍。他的诸多著述都曾大量引用日语文献，并通过日文大量转译英文原著。此外，附着于其论文后面的参考目录，也都显示出他当时正紧密关注日本著名马克思主义学者的动向。在李汉俊系统论述马克思主义体系的一系列文章中，则有相当一部分直接承袭了日本学者的见解。比较而言，在当时这些都显示了一定深度。小组成员中的其他留日学生当时的工作重心也属同一类。可以说，在中国人认识社会主义理论的过程中，日本著作和留日学生历史地形成了先导作用。
　　杨开慧的父亲杨昌吉就曾经1903年在日本留学，先在弘文学院学习日语，之后进入东京高等师范学校（现在的筑波大学）学习教育学。在这里他学习了德国哲学家弗里德里希的《伦理学原理》，然后回到湖南第四师范学校教授这门课，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就从这里起步。中国革命的一切起步都与日本有关。
　　笔者不是早稻田毕业，但是在100周年的时刻，中国方面颁发勋章时，还是要给这个学校颁发一枚，因为中国党的两位最主要的缔造者都曾经在这个学校学习。1901年陈独秀进入早稻田大学前身东京专门学校学习。回国后，进入北京大学成为文科学长。李大钊1913年进入早稻田大学学习，当时日本处在大正时期，他用日语学习了日本社会主义者安倍矶雄的著说，以及京都帝国大学的河上肇的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回国后在北大教书，这里很多人都成为他的学生，未来党的领袖。此外参加第一次会议的代表中，董必武是日本大学，日本最好的学生李汉俊是东京大学留学生。
　　早稻田大学从1899年开始接受清国的留学生，目前日本有27万留学生，来自中国的留学生有12万人。其中，陈独秀，李大钊曾经学习的早稻田大学有留学生3300人左右。笔者很多友人，大学本科在东京以外学习，大学院都报考早稻田大学，这也是日本与中国革命初期的密切关系。
　　原名： 日本与中国百年党的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