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坛名宿北京傅光明的象棋人生(四)过街楼棋茶社下农场创新招
过街楼茶社的象棋高手和名流
1960年,我惊喜地发现在位于珠市口十字街头的东北侧的一条小巷内,有一个不大的令人不注意的棋茶室,棋友们和来此喝茶的人们称之为过街楼茶社。中老年人提笼驾鸟、饮茶闲谈,倒也十分惬意。下棋的是几位京城高手,镇盘的是一位年近花甲的老棋手——人称老黄忠的孙登魁(记得恩师谢小然先生早年从上海载誉返京,在京开办天然轩棋茶馆亦是邀请孙登魁镇盘的)。常来此下棋的是臧如意、朱学增、赵连城等棋界同仁。我当时在北京农机厂上中专,和朱学增工作的北京轴承厂相隔几百米,大家下班后不约而同地来到过街楼茶社聚会。我也曾向朱学增请教,朱学增非常认真地和我对弈,使我收获不小。当时,臧如意和赵连城是对手,臧已让长先和赵对弈,下的是彩盘,就是有奖励的,总的成绩臧如意胜多负少。我也观看他们的对弈,从中较有收获,这段时间大约是两年多一点。在此下棋,我认识了享誉京城的中医名家牛泽华。牛老不仅精通中医各科,而且也是针灸疗法的大家,他就是京城针灸大师贺普仁和中医名家鲍氏兄弟的老师。牛老每天下午提笼架鸟、喝茶,偶尔也看看下棋,倒也逍遥。去年我因病曾去市中医院作针灸治疗,为我治疗的是贺普仁的高徒,针灸科主任程海英专家。以棋会友让我今生获益匪浅,令人难忘。
下棋如痴如醉的李厂长
提到李厂长的好棋痴迷,棋界许多人知晓。李厂长全名是李义庭,刚好和湖北全国象棋冠军李义庭的姓名相同。李厂长是位于北京朝阳区的北京齿轮厂的厂长。其实,20世纪60年代初,我在北京农业机械厂(现在叫内燃机总厂)中专上学的时候,就知道北京齿轮厂,因为北齿和北农近在咫尺相隔仅十几米。可惜,那时我和李厂长并不相识。直到1962年下半年,老友徐源先生带我赴朝阳门外的李厂长的家中拜访,李厂长热情招待。徐先生和李厂长是老朋友、老棋友。二位半百之人对弈起来,下棋中间双方言语诙谐,多有幽默,令人欣然。然后徐先生让我和李厂长对弈。双方各有胜负,最后我以小胜而结束了首次交锋。李厂长弈后对我鼓励几句,并欢迎我日后常来下棋。李厂长身体结实,宽宽的前额,面容慈善,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李厂长是当时棋界的爱好者中唯一一位领导干部,相当于司局级。后来,我又在朝阳门内的棋友耿鸿宾家中见到李厂长下棋。总而言之,李厂长是棋界一位受人尊重,平易近人的棋手。我和耿鸿宾、朱伯良一起,曾前往李厂长家中以棋会友,其乐融融。1962年秋天,我从丰台区卢沟桥农场辞职回京,经耿、朱陪同请李厂长能否安排一下工作,按当时的情况,李让我先到厂内的一个基地劳动,待机会转为正式职工,后由于多种原因我又离开了。回家后,就在房管部门做临时工,糊口度日。另外,争取在棋艺上有些突破,那时候对我来说是比较困难的时期,偏偏就是在这样一种困难的境况下,我经过努力拼搏,终于在半年之后的北京第二届象棋等级赛上战胜师兄刘文哲以及朱学增、臧如意、宋景岱、杨长生等高手,勇夺冠军,一战成名,由此揭开了我棋艺生涯的崭新的一页。后来又在一次聚会上和李厂长见面,他鼓励我继续努力为首都争光。直到多年之后我前往李厂长家中看望,那时见到李厂长和徐源先生相处如故,其乐融融。
卢沟桥农场里创造象位车
1962年四五月间,正值三年困难时期的后期。那年我从北京农业机械厂技校毕业,原本可以直接进入工厂工作。不想,刚好赶上北京市委落实国家关于"调整、巩固、充实、提高"八字方针,我和部分同学被分配到卢沟桥农场务农,我的具体任务是在农场桃园学习平地、除草、剪枝等园林管理工作。
当时我在农场每月可以休息两次,且卢沟桥农场离家很远,交通又很不方便我每次从农场步行到汽车站,再挤公交车进城,步行到家,半天的时间已经没有了,一个往返一半的假期就这样过去了。假期过后,我都要独自伴着昏暗的路灯和朦胧的月色乘车返回农场。这段时间就是我第一次体验参加工作的辛苦。在此期间,我除了务农以外,经常在黎明前起床,悄悄走出农场的住处,独自进行楚河汉界的训练,借朦胧月光进行象棋布局的理解。我在这种条件下对象棋的认识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特别是这段时间里我创造出后手屏风马象位车抗衡中炮巡河炮的一种全新的构思。有趣的是我的象位车创造在半年以后的1962年全国个人赛上,由胡荣华首次运用应战韩福德的中炮巡河炮得到验证,并取得了极好的效果。此后,象位车的出现引起棋坛及广大棋手的重视,成为流行一时的布局套路,直到今天象位车仍然不失为一种创造性构思。一位17岁的少年棋手独到的构思是十分难得的创举,棋史见证了象位车的尝试是对象棋布局发展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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