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军通讯老兵洪凤林讲述激情燃烧的岁月

　　文|玉河微澜
　　洪凤林老人
　　古往今来，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眼前这位满面沧桑但精神矍铄的老人就是其中之一。
　　老人叫洪凤林，1929年7月出生于河北省吴桥县洪家寨，1945年5月,16的他参加了八路军，1947年5月加入中国共产党。经历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南方剿匪、抗美援朝等，经历的大小战斗不下30次。在长达18年的军旅生涯中，有6年是人民军队中的通讯兵。
　　八一建军节前夕，在有些淡雾的早晨，我们走进老人的家，听他讲述作为人民军队的一员，所经历的枪林弹雨、血雨腥风，尤其是揭秘了以往不大为众人所知的军队通讯工作，展示了老人那自认平凡却不平凡的一生。
　　一年只有半年粮，日本鬼子滥杀无辜，饿不死说不定哪天被打死。娘说，你跟八路军走，逃个活命吧
　　我家是个贫困之家，兄弟姐妹五人，加上爷爷奶奶父亲母亲，九口人仅有三亩地。
　　为了一家人的生存，只好再租种别人的地。好地别人是不会对外出租的，家里租的地多是盐碱地，被树遮挡的地，零零碎碎，产量就更上不去了。
　　即便想尽了办法，家里还是＂一年只有半年粮＂。一家人只好把有限的粮食跟野菜、地瓜叶、树叶和米糠等掺着吃，那时的生活用＂吃糠咽菜＂＂饥寒交迫＂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实在是没办法了，父母只好忍痛把我最小的妹妹，四五岁时送了人。
　　也许是家里的穷和祖辈父辈的道德人品有点名声，这样的家庭更可靠。1944年冬，我家来了八路军，后来我们洪家成了八路军信得过的＂堡垒户＂，我也由此走上了革命道路。
　　记得那是一个傍黑天，两个青年人，穿着破棉袄，腰里鼓囊囊的，进门就说他们是八路军，要求给个干粮吃，奶奶把他们迎进门。他们俩，一人进屋一人在门口放哨。
　　由于已经抗战多年，家人都知道八路军是抗日的，是给穷人做主的，所以，家人一听是八路军，也顾不得危险，赶紧照应。
　　两人一边吃着奶奶给他们拿来的窝窝头，一边打听周围的环境。
　　＂你们村有地主吗，有土匪吗？＂
　　＂附近村有地主吗，有土匪吗？＂
　　父亲说:＂俺洪家寨都是穷人家，没有地主，也没有当土匪的,附近几个村有地主。＂
　　对于八路军提出的问题，父亲一一如实回答。
　　当时，我大约十五六岁，少不更事，很奇怪八路军为什么打听这些，后来才知道，他们叫＂敌后武工队＂，即共产党领导的敌后武装工作队。
　　当年，冀中抗日民主根据地，在1942年遭到鬼子的＂五一＂大扫荡，局面发生变化，形势非常严峻，冀中九军分区的党组织正确执行党中央的方针，组织了一支支短小精悍的武装工作队，深入到敌后的敌后，去开展工作，开辟阵地，去打击敌人。
　　过了十来天，又是一个傍晚，来了4个八路军，我去开门，来人进门就问：＂小兄弟，你家还有饭吗？＂
　　当时一家人刚吃过晚饭，家里的窝头剩下不多了。奶奶赶紧要给他们热一热，说再去别家要点，好让八路军吃饱。
　　他们把奶奶给拦下了，说：＂有多少算多少。＂
　　奶奶又要给他们烧开水喝，又被挡下了。
　　这些战士们平均一个人只吃了一个多点窝头，喝的是凉水。我在旁边看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心想，这几个八路军一定是跑路跑饿了，跑累了，心里充满敬佩。
　　现在想来，八路军真是富有敌后工作和战斗经验，他们一个是怕出去借干粮走漏风声。二是怕烧水耽误时间，为了革命工作，真是具有无私无畏的牺牲精神啊。
　　几个人走后，转眼几个月过去了。到了1945年4月份吧，我家来了个＂方政委＂，也不知道到底叫啥，带了两个人在我家住了4天。早晨天不亮，晚上傍黑后，三个人来我家吃饭，玉米粥，窝窝头，咸菜。然后他们就分散开。
　　＂方政委＂隐藏在我们村外一个壕沟里。壕沟是大雨冲出来的，周围堆满了玉米秸，是一个很好的藏身之处。那两个人分头去完成各自的任务。
　　开始是父亲去给＂方政委＂送午饭，后来是我。父亲叮嘱我：不要多说话，不要问，送到就回来。
　　为了不引起外人注意，我就把窝头和咸菜藏在衣服里，提着盛水的罐子，从庄稼地里走岔路去给＂方政委＂送饭。
　　起初，＂方政委＂对我这个小孩子送饭还不放心，后来看我不多言不多语，实诚可靠，才放下心来。
　　隔了段时间，＂方政委＂又来我家一次，跟我父亲谈了很久，我好奇，老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当我一进里屋门，父亲就喊我＂出去，出去。＂
　　这次，我父亲被发展为中国共产党党员，我们家也经过多次考验，成了八路军落脚的＂堡垒户＂。
　　以前来我家的八路军都是铁路西的。大约在1945年5月的一天傍晚，铁路东来了个＂李指导员＂，带了10来个八路军，应该是一个班的兵力，在我家，只是喝了水，也没吃饭，也不知和父母说了什么，＂李指导员＂直接对我说：＂我们是八路，你愿意跟我们去吗？＂
　　娘也对我说：＂你跟八路走，逃个活命吧！＂
　　娘说的话我知道有两层意思。一个是家里穷，说不定哪年闹天灾饿死。那年代，＂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是常有的事。二是不定哪天被日本鬼子打死。
　　我们村在津浦铁路西，距离铁路线也就50多米。南北四五公里，分别有连镇、安陵两个火车站，都驻扎有日本鬼子。他们作恶多端，滥杀无辜，血债累累，罄竹难书。
　　平时，他们经常三个人一组在铁轨上开着＂电驴子＂巡视撒野，一人驾驶，另两人随便放枪。我姥爷就是在地里干活时，被他们当靶子给打死的。打死就打死了，找谁说理去？这就是亡国奴的命运！
　　不光这样，日本鬼子有时还进村杀人，我们村就有两个人被他们杀掉了。
　　听到日本鬼子进村的消息后，乡亲们都向西躲避，有个我叫叔的人，家里三口人，老娘、妻子和他。他没走，被日本鬼子抓住，村里5个白胡子老人给日本鬼子跪地求情，好说歹说日本鬼子把他放了。可能真是吓傻了，那个叔转了一圈又回来了，日本鬼子一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次抓住他，长刀架在脖子上一个推拉，人头落地。
　　还有一个是从天津纺织厂回来的人，他在天津时请人给家写过信，认为自己是个工人，日本鬼子不会对他怎样。当日本鬼子进村时，他就把一封信交给日本鬼子看，以证明自己没有抗日嫌疑。可惜的是，因为不识字，错把当国民党陆军的哥哥的来信递给了日本鬼子，这还了得！日本鬼子杀的就是这些对他们有威胁的人。也是用长刀一推一拉把他的脑袋拉得只连着一点。日本鬼子走后，我还亲手把他被割后拧着的头颅正过来安葬。
　　虽然日本鬼子也做过笼络人心的事，例如见到小孩子会说＂小害（孩）小害（孩），糖吃糖吃＂，可是这点小恩小惠哪能抵偿他们欠下的累累血债呢？！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代代流传，铭刻在心，村人们一说起日本鬼子，还是恨得咬牙切齿。
　　联想到这一幕幕惨剧，加上对八路军多次出入我家的初步印象，我毅然决然地对＂李指导员＂说：＂愿意去！＂
　　这年，我16岁。从此，我就成为了人民军队的一员，开启了我一段难忘的人生历程。
　　洪凤林夫妇
　　我当上了人民军队的通讯兵，还夺了一支日本鬼子的新枪＂马大盖＂
　　我就跟着＂李指导员＂他们上路了。
　　我们朝着东南方向走。第一宿就走了80多里路。然后，白天我和＂李指导员＂藏到地里，其他战士就四散开来，分头执行任务，约好夜里集合的时间和地点，继续赶路。饿了，有时候就去买点，有时候就趁晚上到老乡家要点；渴了，在河沟或者湾里，用手捧着喝点凉水。至于卫生不卫生，是顾不得那么多的。
　　一连走了3天，终于到达淄博地区，跟大部队汇合。
　　后来得知，这是鼎鼎有名的＂老八师＂的一部分。
　　＂老八师＂是一支曾被我军华东战场统帅陈毅直接指挥过的部队，战力强悍，善于攻坚，屡建奇功。＂很好的头等兵团＂、＂纪律为各军之冠＂，是陈毅给这支部队的评语和最高奖赏。
　　而其中的24团也大有来头。前身为活动于津浦路及微山湖、兖济地区的铁道支队、黄河支队及兖济游击支队，1944年9月合编组成2分区基干团。1945年8月我被编入三纵八师24团。1949年2月，三纵改编为22军，我又被编入64师190团。该团含有著名的铁道游击队成分，战斗力很强，在八师建制内屡立战功。
　　我很荣幸地被分配到了24团3营这个光荣群体。
　　是＂李指导员＂领我去的，他对一个干部模样的人说：＂夏营长，我给你带来一个小兵！＂
　　夏营长应声回答：＂欢迎，我要了！＂
　　后来得知，他叫夏天泰，泰安人。
　　夏营长把我送到管理处，管理员叫岳敬清。我领了一支＂马大盖＂（三八式步枪），一套新军装，换下了那身那因昼伏夜行又脏又破的旧衣服。我审视了一下自己这身军装，反复摩挲着这杆从没见过更没摸过的＂马大盖＂，一种保家卫国、杀敌立功的使命感油然而生。
　　那时候提倡的是在战争中学习战争，通讯工作也是老兵带新兵。我先是跟着岳敬清当通讯员，学习通讯兵必备的各种常识和技能，一个月后，分配到营部通讯班。
　　我们24团3营有6个连，其中4个步兵连，一个机枪连，一个炮兵连。平时，6个连跟营部分住在不同的驻地，距离远近不一，几公里都有。营部与其中一个连队同驻便于指挥。
　　通讯班有10来个人，主要任务是保证营部和下属营连级编制之间的上传下达，军令畅通，服务于日常训练和作战。如果战时伤亡过大，通讯班、炊事班、卫生班就会直接抄起家伙冲锋陷阵。
　　我在通讯班，开始是跟着老兵一起送信儿传令，后来就一个人执行任务。那时候，完全靠着两条腿，加上年轻，两条腿也跑出来了。
　　通讯工作有很强的的原则性和纪律性。我们坚守三大纪律：一是保守秘密，听见，看见，不该问的，一律不能说；二是必须有自我牺牲精神；三是战时保护好指挥作战的首长。
　　中国人民经过14年的浴血抗战，1945年8月，终于传来日本投降的消息。
　　全中国人民欢欣鼓舞啊。然而 ，接下来，我们又面对着新的挑战，那就是跟＂国军＂争夺日军受降权。
　　当时，顽固的国民党反动派，命令日军不得向共产党领导的军队投降，一些日军也如闻纶音，静候＂国军＂来受降。
　　此间，我经历了一大一小两次战斗。
　　一次是滕县攻坚战。
　　我们八师先后跟负隅顽抗的日军、伪军和国民党军队，分别多次激战。而且运用步兵、炮兵、爆破三结合，深得陈毅元帅的赞许。不幸的是，八师师长兼政委王麓水在去东门主攻22团检查战斗准备时，遭敌炮袭击壮烈牺牲，同行的22团团长王吉文亦负重伤。
　　王麓水是江西萍乡人，1913年出生，1930年参加红军，曾任红5团政委、八路军支队、旅政治部主任、政委、鲁南军区政委，对鲁南解放区的创建和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他军政双全，一生征战，功绩卓著。他的牺牲是八师的重大损失，陈毅非常痛惜，称：＂麓水同志以善战爱兵爱民见称，故阵亡之日闻者莫不流涕，不愧模范党员。＂为纪念王麓水烈士，滕县曾一度易名为麓水县。八师政治部的《前线通讯》也改名为《麓水报》。
　　一次是遭遇战。
　　我们在鲁南地区行军时，突然遭遇三四十人的日军，营里一个翻译会日语，一喊话，日军乖乖缴械。
　　最有意思的是我从一个日本鬼子那夺来一支崭新的＂马大盖＂。
　　那一次，我们24团担负护送投降的日军到集合地汇合的任务。为什么要护送呢？因为日寇侵略中国，犯下了滔天罪行，累累血债，一路上，很多群众手持木棍、铁锨等工具，来找他们复仇，我们负责将双方隔离开。当时，也允许投降的日本军人多少人有一支枪。
　　看着垂头丧气的日本鬼子从跟前走过，突然，一个日本鬼子肩膀上一支崭新的＂马大盖＂引起我的极大兴趣，我也顾不得什么纪律，抢步上前，就想把枪夺过来。这个鬼子岂肯轻易放手，我没他力气大，两个人来回角力，我一看不占上风，就朝一个身大力不亏的战友招手，那个战友过来后，挥起老拳朝这个日本鬼子的面门打去，我顺势把枪夺了过来。
　　我对＂大个＂说：＂这杆枪有你的功劳，咱回去交给营长，营长说归谁使就归谁使。＂
　　＂大个＂说：＂归你吧，俺继续使唤俺的机枪。＂
　　就这样，经过营长同意，新＂马大盖＂替换了旧＂马大盖＂。
　　这是我参加革命后，第一次有了＂战利品＂。
　　洪凤林老人的解放奖章
　　解放战争期间，我参加的大小战役不下30次，最危险的一次是穿越封锁线，顺利送达＂鸡毛信＂
　　日本鬼子投降后，经过一阵子的＂受降＂摩擦，国共双方进入了一个暂时稳定的合作时期。蒋介石三次电报邀请毛主席去重庆谈判，该去不该去，我们还开展了大讨论，都认为毛主席不该去。就怕蒋介石出尔反尔，毛主席不能全身而退，我们就会失去领袖领导。
　　蒋介石和国民党借着双方谈判的间隙，加紧进行军事部署，国内战争还是来了。随着各类战事，部队转战山东、河南、江苏等地，我也跟随部队几乎跑遍了，我先后参加了淮阴涟水战役、泰安战役、鲁南战役、睢杞战役、苏北战役、开封洛阳战役、济南战役、淮海战役和渡江战役等，前前后后参加的大小战役不下30次。
　　1947年，我调到师部通讯连骑兵排，前后有两年多时间。其中经历了最危险的是睢杞战役。
　　睢杞战役是1948年6月27日至7月6日发生在河南省睢县、杞县境内的战役。我军击溃了国民党军25万人，彻底歼灭了国民党区（念ou）寿年兵团部、整编75师和整编72师一部，合计歼敌5万余人。国民党军中将兵团司令区寿年和中将七十五师师长沈澄年于睢县龙王店村被擒，我军缴获大量武器弹药。
　　这一天，我接到一个任务，从师部送一封信到一个团部，二者之间有将近10公里，中间还要穿越一道几百米的封锁线。
　　只见信封上有三组十在上，0在下的图案，不用说，这是十万火急的＂鸡毛信＂！
　　刻不容缓！我翻身上马，两腿一夹，向目的地奔驰。
　　所谓封锁线，就是利用特殊地形或者街口，设置碉堡或者其他可资利用的障碍物，对路过此地的敌方人员进行打击的区域。
　　几年通信兵的经历，我也积累了比较丰富的经验。为了避免受到打击，一是制造烟雾，或者迷惑对方。二是要看好穿越后有没有可以隐身的壕沟、墙体等障碍物。三是要快。
　　我选择一片高粱地，然后将手榴弹投向敌方碉堡，借着烟雾缭绕、视觉不清的机会，快马加鞭，迅速穿越，顺利完成任务。
　　解放战争后期，我又去跟随部队去了南方。参加了舟山群岛区域与国民党驻军的夺岛战斗和南韭山的剿匪战斗。
　　1951年4月到1954年11月，我这个识文断字的人，被输送到了中国人民解放军防化兵学校，经过不到3年多的刻苦学习，完成了从通讯兵到防化兵的角色转换。期间针对美国可能的化学战、细菌战，我和战友们还到了硝烟未散的朝鲜战场实习半年。
　　1960年5月，中国人民解放军第12军军长李德生、政委史景班签署任命书，任命我为炮兵314团司令部防化主任。
　　1963年4月，我转业到了山东省乐陵市，直到1989年离休。
　　李德生、史景班签署的任命书
　　听着老人的回忆和讲述，我们也被深深感染着。
　　进入耄耋之年的洪凤林老人，步履轻捷，思路清晰，而且浑身充满着一个老共产党员、革命军人特有的自信。
　　老人说，跟那些在前线浴血杀敌的战友相比，他是幸运的。经历这么多年战争岁月，自己毫发无伤。另外，老人还谦虚地说，自己也不是战斗英雄，也没有多少惊天动地的事迹。可在我们看来，战争，不会让从军的任何人走开，每个人都担负着与战争紧密相关的任务，角色不同，贡献一样。
　　其实，老人外出参加了八路军后，有好几年跟家人断了音讯。村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都认为他死在了外面。而母亲1947年去世时，他也不在身边，更没有得到音讯。戎马倥偬，居无定处，在一次急匆匆送信时，然遇到了一个姓葛的同村人，葛战友告诉他：＂你娘死了......＂，战事正酣，两人也没多说就各自跑开。洪凤林闻听母亲去世的消息，眼泪夺眶而出，他一边哭着一边跑着把信送达目的地。
　　翻看老人的摆满茶几的各种勋章、证书、任命书，我们也仿佛随着老人的讲述进入了那烽火连天、激情燃烧的岁月。
　　老人最早的是1956年4月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部颁发的＂解放奖章＂。2005年、2015年，老人又分别荣获一枚由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颁发的＂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和＂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纪念章。2019年老人迎来第四枚奖章，由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颁发的颁发＂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纪念章。老人将纪念章挂在胸前，庄重地拍照留念。近日，有关部门正统计参加抗美援朝的老战士，洪风林老人也将增加一枚＂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出国作战70周年＂纪念章。
　　目前，老人每天按照自己的作息规律，早早出门活动，每天的活动时间大约在3-4个小时，这也是老人保持健康的秘笈。这或许也有老人当年从事通讯兵经常用腿跋涉的基础。
　　老人每天对于中央电视台的新闻和海峡两岸节目必看，还订阅了《齐鲁晚报》，时刻关注国家大事和各地发展的成就。
　　老人说，在中国共产党的英明领导下，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我们的国防实力不断增强，跟我们那时候的＂小米加步枪＂相比，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老人对于教育子女，经常强调三句话：听党话，跟党走，做安分守己好公民！
　　结束采访时，早晨的淡雾已经散去，明媚的阳光普照大地。就像我们今天美好的生活一样，都是在风雨如晦的年代，无数先烈和志士流血流汗无私无畏做出巨大牺牲后得来的，我们没有理由不好好珍惜今天的生活，更不能忘记他们。
　　衷心祝福老人家，健康长寿再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