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小丑杰昆菲尼克斯把小丑的演绎达到了另一个巅峰
《小丑》是由系列电影《宿醉》的导演托德·菲利普斯担任制片、编剧与导演;而继杰克·尼科尔森、希斯·莱杰与杰瑞德·莱托、蒂姆·克里之后,杰昆·菲尼克斯成为在大银幕上第五位接下"小丑"这个角色的演员。
《小丑》的电影海报。
这部电影主要讲述的是"小丑"亚瑟·弗莱克如何从一个失败的喜剧演员,一步一步成为哥谭市最邪恶、最顶尖的超级罪犯。
如果要说到DC反派角色"小丑",相信很多人在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是在由克里斯托弗·诺兰执导的《蝙蝠侠:黑暗骑士》中的希斯·莱杰;他将小丑的疯狂与邪恶诠释的既轻如鸿毛又重如泰山,他扮演的小丑让人感觉彻彻底底癫狂到骨子里。
但是这样的小丑在希斯·莱杰去世后,就成了绝响,直到杰昆的出现,如果说希斯·莱杰演绎的小丑达到了一个高峰,那么杰昆把小丑的演绎达到了另一个巅峰。
随着《小丑》预告片的推出,那股在短短两分钟内展露无遗,极具煽动性、焦虑暴躁的疯狂表演确确实实地激起我对"小丑起源"的期待。
但同时也陷入了电影业界始终存在的两难问题——预告片究竟是该剪得精彩,还是剪得精湛?
电影是剪得精彩,还是精湛?
比起预告片的快节奏,正片讲述的虽然是小丑"疯狂的诞生"这样耸动的题材,整部电影的节奏却意外地缓慢沉抑,因此纵使在看完电影后依然是希斯·莱杰的小丑令我更印象深刻一点,但我认为用这点去评价这部电影是没有必要的,因为两个人所要演的东西完全不同。
希斯·莱杰在《蝙蝠侠:黑暗骑士》中演绎的是一个极端反社会的疯狂罪犯;而被母亲昵称为"快乐",由杰昆诠释的小丑则是在"努力变快乐"与"彻底解放自己"之间摇摆。
所以如果大家秉持着想要一睹他究竟有多疯狂的心态来看《小丑》这部电影,那势必会感到相当的失望。
"你今天找我来,也只是想嘲笑我而已。"
小丑的人生就是一场喜剧电影。
明明是该带给人们欢笑的小丑,最终却蜕变成哥谭市最穷凶恶极的罪犯,电影在制作细节上也处处强化着这种冲突感。
无论是序幕斗大的黄色片名,还是结尾的"The End",复古的字幕都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记忆中的老喜剧电影(或卡通),而不时响起,过度欢快的爵士乐伴奏在电影阴郁暗沉的调性中更显得突兀。
"你今天找我来,也只是想嘲笑我而已。"小丑在尾段摄影棚高潮戏中对罗伯特·德尼罗扮演的脱口秀主持人默里·富兰克林所说的这句话,或许就解释了我们为什么对这样的"喜剧"缺少共鸣。
他想成为谐星,想"变正常"的努力,在我们眼中看来既可笑又怪异,有时使人厌烦,有时甚至令人畏惧,当他彻底解放自己,他的"喜剧",正是"被嘲笑者"和"嘲笑者"之间的位置互换,在他一切的努力都徒劳无功,忍无可忍之下,他对"社会"产生了致命反动。
你都没在听,对吧?每周都只会问同样的问题,工作如何?有没有负面念头?我脑子里只有负面念头。
杰昆的表演非常精湛。
而这个"疯狂诞生"过程的成败,高度取决于表演者的表演能量,这时《小丑》又面临到电影业界的第二个难解问题——颁奖季片的宿命。
前面提到小丑在"努力想变快乐"与"彻底解放自己"之间摇摆,杰昆"担心却怪笑"、"难过却怪笑着"、"努力却怪笑着"。
这种种隐藏在怪笑之下,濒临爆发却被人忽略的澎湃情绪,他异常冷静、平静地穿过走廊的背影,以及他彻底疯狂,并在事后享受着那种感觉,优雅慢舞的自得,杰昆的表演确实几近无可挑剔,时不时就让人焦虑、紧张,甚至内心发寒。
可惜的是,《小丑》的编排并没有和杰昆的演技相辅相成,撑不起那个收获来自国际影评人的盛誉,整部电影看不太到他越趋疯狂的层次。
而是只通过他"正常"与"幻想自己正常",和他解放自我的时间减少或增长来刻画他的状态,除了夹杂汹涌情绪与怪笑的设计,没有给予杰昆更多考验,更多更细腻的表现机会。
患有精神病最糟糕的一点,就是人们期望你表现出没有精神病的样子。
阿瑟在照顾他母亲。
颁奖季片往往有其独到之处,才会受到阅片无数的"专业影评人"们青睐,例如《血观音》的剧本,《意外》的"意外",又或是《小丑》的癫狂演出。
然而在限缩了杰昆的表演空间之外,电影对于"社会边缘人"的挖掘也显得不够深入,"我今天过得很不好。"
电影让亚瑟在短短的时间内经历了种种人情冷暖,同事栽赃抢工作,供他看诊的社会福利预算被消减,遭到妈妈隐瞒的身世,而唯一的暖,甚至是他幻想出来,与电梯偶遇的那位女邻居之间的恋情。
"边缘人"与"社会"的争论被亚瑟振聋发聩的几句话简单带过,在个人电影阵脚未稳的同时,又硬要加入共同宇宙中托马斯·韦恩的故事线。
我很喜欢亚瑟母子向韦恩求助得不到回复,看着电视上说着美好话语的韦恩,种下撕裂社会种子的设计。
然而当出现最热门般的乌龙私生子剧情,虽然跟蝙蝠侠爸爸面对面"交流"势必让电影更具张力,更煽情,但我却觉得这样的情况与选择造而就出的反社会似乎太狭隘了一点。
这或许就是颁奖季片难逃的宿命——有些人夹起珍珠鉴赏耀眼光芒,而更多的人则是连着旁边的沙子一并拾起。
你知道你到底引起了什么吗?……我知道。
电影中有一个仪式性的画面。
在杰昆·菲尼克斯的《小丑》中有一个仪式性的画面,那就是他努力勾勒出自己,抑或是别人的笑脸。
他是个糟糕的喜剧演员,被小屁孩殴打,跳舞都能掉出手枪吓坏小孩,试图要成为谐星,却成为脱口秀主持人的笑话,在全国观众面前惨遭羞辱,直到他彻底点燃这些不被重视,被社会福利政策放弃,被韦恩称作"小丑"的社会边缘者们的滔天怒火,手染鲜血的他终于在自己脸上画出完美、快乐的笑脸。
《小丑》贯彻了电影的使命:刻画出社会边缘者对资本主义中得利阶级的反动,然而电影把这件事情说的太平淡(缺乏层次)也太完整。
我很希望电影就断在警车对话中小丑的那句"我知道",这样大家自然而然地都会在脑海中闪过他没说出口的话,这才是这部电影的创作核心。
整体上来说杰昆的表演精湛归精湛,可是《小丑》对我而言缺乏共鸣,或许正因为我们都不是那群社会边缘人,觉得故事太刻意太针对,充满斧凿之痕。
电影的截图。
但也许这些就是他们的真实人生,而掏出钱买票进电影院看戏的我们,可能觉得自己很苦,过得很不好,然而在他们眼中,我们是不是正好是他们怒视着的那群既得利益者?
但不论怎么说,杰昆·菲尼克斯确实把小丑的演绎达到了另一个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