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是真话假话胡话套话还是梦话?
那天,我加了个班。刚刚睡下,突然电话铃响了。
响声一阵紧似一阵,分明有急迫的事情要办。
我睡眼朦胧地拿起话筒,里面的声音近乎乞求:
"先生,您是名人,给我们写点东西吧,哪怕只有几个字,只要有您署名就行。"
来电是一家声名显赫的大刊。先前我们常有稿件来往,相互之间比较熟悉,说话自然也很随便。
我说: "同志,您太客气了。作品要靠内容立足,仅有署名怎么行呢?要对读者负责嘛。"
对方连声说:"不不不,是您太谦虚了。要知道,只要有您署名,别说是几个字,就是您放个屁也会有人说香的。这不正是对读者负责嘛!"
我哭笑 不得: "怎么会呢,我一向肠胃不好,排气只能比别人……"
"先生,您就别推辞啦。知道您很忙,就算您百忙之中去了洗手间,这点时间总会有吧?"
我说: "您大概是误会啦,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噢,对不起,忘记说了。"对方打断我的话:"关于稿酬问题,我们对名人有特殊规定。别看我们已经穷得发不出工资,但对名人来稿还是不吝啬的。"
我说: "这么讲就更不好意思了。您应该知道,我的那点名气,不过是把别人不敢写的那点事摆到明面儿,或把女人敏感部位当作标题吸人眼球,实在不行就故弄玄虚,弄点连自己都觉着奇怪的东西,绕过来,绕过去,让谁看着都迷糊。那不都是唬人么!说实话,文章发表以后,我自己看了都脸红。"
对方显然有些激动,发着颤音说:"先生,您真不亏为名人,一下子就说到了点子上。人人心中有,个个笔下无,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就叫大家风范。若不怎么叫名人呢!"
"这……"
"好了,就这样定了吧。写什么由您自己决定。但有一个条件,署名必须用您的真名。"
"闹了半天还是要我的名字啊?"
"先生,您又说到点子上了。就是想要您的名字。有了您的名字,读者就会买去看,我们刊物的发行量就会上升。就能发工资,发奖金,开笔会诗会研讨会。再搞些五花八门的评奖会,把各地神仙大咖们都请来,热热闹闹多美的事啊!至于读者看后是骂娘还是用它擦屁股,我们就不管啦——"
"什么?!——"
我一激动,醒了,原来是南柯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