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身材妖娆火辣的莫妮卡·贝鲁奇,穿着红色低胸蕾丝睡衣在海报上搔首弄姿所吸引看的这部《爱我多深》。 全片最后以一男一女分坐餐桌两旁的家居生活写真戛然而止,字幕打出来后我摊坐着久久不能起身,并非被莫妮卡·贝鲁奇挑逗得欲火焚身而害怕站起来有碍观瞻,而是满心狐疑,完全搞不清楚导演贝特朗·布里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膏药。 关于电影,我笃信50年代自法国新浪潮后兴起的「作者论」,根据这个理论,电影的作者是导演而非传统上的编剧,导演的过程犹如艺术创造,一个导演必须有能力创造并展现个人独有的风格。但如果从这个观点来看,贝特朗·布里叶交出了怎样的一部作品? 电影进入中段之前的剧情其实清楚明白,一开场暗夜里的中年秃头男子站在「酒吧」前犹豫着走入,开口包养一位显然垂涎已久的妓女,并宣称自己中了400万欧元的乐透彩,最后以每月10万欧元的价钱成交。 妓女搬入他的家中后,光一场脱大衣的戏便叫人大开眼界,其间举手投足的风情将妓女的本领展露无疑。 但这样的一个女人,即使想安定下来过着正常人的生活,仍不断受到过去的影响,包括想分一杯羹的黑社会老大(杰拉尔·德帕迪约 饰演)的介入,而后游移在两个男人以及400万欧元之间。 当然导演不忘法国式的幽默,颓老医生受不了女性裸体的刺激而倒地去世,隔壁女邻居受不了妓女对自己是否享受过GC的质疑挑衅,愤而表演起GC的喊叫等等。 直到此刻,我仍相信导演想从「妓女从良」的观点切入,处理有关女性情欲与精神独立的问题,或再加上现代人的寂寞、压抑与荒谬,金钱vs幸福等分支主题。 只是影片到了后半段却全然变了调,现实跟幻想开始大幅跳跃交错,空间与时间的先后次序混乱,打光、布景、化妆、服装、道具全都不连贯,某个场景突兀地迸出持续一会儿从此不复再现。 片尾更来了一场荒谬绝伦的荒唐舞会,所有曾露脸、未露脸的演员都来到男主角的房子跳起舞来,同事、黑社会老大、闷骚的女邻居,莫妮卡·贝鲁奇双手上举、扭动着身躯大展颠倒众生的身姿。 同事的意图染指加上黑社会老大的枪声,最后嘎然止在两人的家居生活,热闹而充满滑稽闹剧底下的黑色幽默,十足新浪潮时代的实验意味,但就仅止于此吗?切入剖析了什么?66岁的老鸟导演便这么肤浅地交出了一部实验荒谬剧? 贝特朗·布里叶过去的作品向以描述男女情欲为主,最强的本领就是让每一位配合的女主角在镜头前宽衣解带,这次不负众望的让意大利女星莫妮卡·贝鲁奇第一次在银幕前脱去上衣,大大提升了影片的卖点和炒作的议题,而使尽浑身解数、搔首弄姿的莫妮卡·贝鲁奇呢? 剧本显然是专门为她量身打造,放在法国的异国风味女性,烟视媚行得充满挑逗感,但近距离镜头下的大红嘴唇衬托得皮肤有些苍老,努力款摆的身姿略显肥胖。 我的目光,因为导演的刻意搬弄,未能免俗地盯住女主角巨大而稍许松弛的乳房,但除此之外,我承认导演绝对有他的意图,荒诞的影片处理手法,也在在充斥着对俗世的冷嘲热讽意味。 只是整部片子看下来,或许是我自己的理解能力不足,我看不出导演到底释放了哪些信息,解构了社会道德标准?剖析了中产阶级的寂寞心理?还是女性自我主张?我倒是隐约地看到了一双观察的眼睛,透过影片注视着观众。 所以,到底是谁挑逗了谁?到影片最后,我无法置信地瘫坐在椅子上,自暗色卷动的字幕里,似乎看见了导演嘴角扬起的一抹戏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