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吧,我是天赋少年,属于我的路线,大大一片蓝天,给予我们无限。" 8月4日,平均年龄只有八岁的组合Panda Boys天府少年团,在成都宣布正式出道。 你以为这是fake news?实际上,他们不仅举办了线下发布会,同时还发布了全新的组合单曲。 新闻刚一发出,就引起了激烈的讨论,大部分网友表示:"我不理解"。 "天府少年团"所属公司ASE亚洲星空娱乐发文称,"公司不是在把孩子当成赚钱的工具。而是在浮华具有时代意义的新一代少年榜样。" 可央视点评也该偶像团体:"九年义务教育都没完成,就在资本的运作下开始‘营业’,是妥妥的‘童工’。" 目前,天府少年团解散,风波暂时告一段落。 但不可忽视的是,"偶像低龄化"现象,越来越普遍。 X玖少年团的彭楚粤在《创造营2019》的自我介绍中说,"我叫彭楚粤,今年快26了。我来这个节目是因为我觉得自己不够,人气不够,能力不够,机会也不够。" 26岁,是一个男性偶像开始"焦虑"和"反思"的年纪。 我们把时间倒回六年前,X玖少年团刚刚出道的2015年,当红偶像普遍没什么"高龄"焦虑—— 李易峰、陈伟霆爆火刚满一年,一位27岁,一位29岁。早早超过了,如今偶像会"焦虑"年纪。 同样归国满一年的鹿晗,彼时刚满25岁,还是大家公认的小鲜肉,在《奔跑吧兄弟》中,被各路前辈亲昵称呼"小鹿"。 而现在,随着各类选秀节目的热播,很多籍籍无名的练习生,只靠一期节目,甚至一个镜头,就能坐拥一批粉丝。 不需要以时间为代价严格训练,就能获得曝光,让不少年轻人前赴后继涌入选秀赛道。 从《偶像练习生》出道的Nine Percent,出道时的平均年龄只有19.4周岁。其中最小的Justin黄明昊,更是15岁就参加了选秀节目。 在《创造营2019》成团的R1SE,成员平均年龄20岁。何洛洛、焉许嘉成团的时候,都还是高中生。 而年纪最小的,要属养成系"时代少年团"。作为TFBOYS的师弟,这批"二代"小少年们,正式出道时最大17岁,最小13岁。 出道之后做些什么工作呢?以偶像最能圈粉的"舞台"来说。 韩国的三大打歌舞台,KBS的音乐银行、MBC的音乐中心、SBS的人气歌谣,每周都会邀请发布新歌的偶像来"打歌"(舞台表演)。保证偶像有充足的曝光,以及和粉丝之间有互动。 而中国的打歌舞台《中国音乐公告牌》和《由你音乐榜》,都是以"季"来划分。一季只有十二期节目,一季结束后偶像和粉丝都会进入"枯水期"。 不同于日韩偶像可以投身于流程化的偶像培养体系,中国的爱豆常常被说"出道即巅峰",就是因为出道后曝光不足,不能有效留住粉丝的原因。 既然缺少曝光,为什么还有越来越多的低龄偶像涌入娱乐圈? 有报道曾说,"《偶像练习生》火了之后,全网都在寻找下一个蔡徐坤。" 同理,偶像低龄化,或许和前几年"养成系"概念大火有关。 乐华娱乐CEO杜华在采访中说过: 从粉丝角度来看,成员年龄越小,粉丝就越有时间看到成员的成长,陪伴的时间越长,忠诚度就越高,从而消费动力越足。 从成员本身来看,培训时间越长,才艺也会越扎实,成为实力与人气兼具的成功艺人的可能性才会比较大。 看起来偶像年龄越小,对粉丝、公司、自身越有利。 而这些话已有验证—— TFBOYS2013年出道时,平均年龄13岁。 粉丝中有不少属性是"妈妈粉",他们愿意花钱、花时间,陪伴他们成长,得到心理上的慰藉和满足。 TFBOYS也不负众望,2016年登上春晚表演《幸福成长》,之后更是成为了央视节目的常客,被越来越多的主流观众所接受和喜欢。 他们所属的公司时代峰峻,也因此成为知名造星公司。 一个养成团体爆火,足够让市场开始纷纷投身"养成"的蓝海。 2017年,中国首支HipHop少年组合BOY STORY正式出道,组合成员出道平均年龄12岁。 同年,乐华娱乐公开旗下少年练习生YHBOYS,组合成员最大是2004年出生的。 但是,一旦"养成"概念泛滥,TFBOYS的辉煌,真能被再次如数复制吗? 2020年被很多粉丝称为"塌房元年",不少选秀或者养成出道的偶像,或多或少开始让粉丝失望。 私联女粉丝、未成年吸烟、当街吐痰......诸如此类问题被越来越多报道出来。 一些偶像因为无法兼顾工作和学业,而选择了让渡学习的时间,导致考试失利。 这些都让网友们看到了"揠苗助长"的诸多弊端。 所以这次天府少年团被强烈抵制,似乎也不足为奇了。 大家都听过"出名要趁早"这句话,不少粉丝也以这句话来论证"早出道更有利"的观点。 但很多人也许不知道,张爱玲之所以说出这句话,和她所处的时代背景、个人性格息息相关。 她家庭条件优良,物质上的富足,精神上的优越,养成了她孤傲的性格。可是家道中落,又造成她自卑且虚荣的性格。 所以她渴望早早成名,用丰足的物质,来一扫生活的窘迫和无奈。 换句话说,"出名要趁早"并非什么金科玉律,只是张爱玲处于自身境遇而发出的感慨。 何况在演艺圈,中年发力的更是大有人在。 军艺校草沈腾,2003年开始出演开心麻花的舞台剧,年轻、帅气的时光都在一方舞台上度过。 但从2012的春晚上的"郝建"到《夏洛特烦恼》,再到今年春节档的《你好,李焕英》,42岁的沈腾仅用了不到6年的时间,便实现了从"郝建"到"好牛"的飞跃。 演技派咏梅,2019年凭借电影《地久天长》,斩获得第69届柏林国际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奖,成为中国内地首位柏林影后,当时她已经49岁了。 可咏梅本人却很享受年龄带来的阅历增长,直言"不要修掉我的皱纹"。 在她身上,我们丝毫看不出想要成名的急切感,反而留下了"温柔恬淡、气质优雅"的印象。 当然,大众也并不否定少年们为了梦想而努力,毕竟时代不同了。 同样的少年成名,TFBOYS就做得很好。王俊凯、易烊千玺都考入了专业的学府深造,王源也被伯克利录取。 当红明星,学历盘点 大众否定的是,这些少年被动地被"养成"裹挟,愉快成长的权利不被保障,甚至可能缺乏必要的文化教育。 和张爱玲的"出名要趁早"不同,龙应台主张"人生不应急于求成"。 年少成名固然惹人羡慕,但是粉丝的迷恋、大众的追捧就像空中楼阁,并不坚固,也容易让人迷失。 少年偶像早早提升实力,避免"江郎才尽"、"泯然众人"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