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9月,日本一名男子在东京酒店内遭到来自同性的性侵。接到报警后,警方迅速展开调查,将42岁的嫌犯北条隆弘抓捕归案。 北条隆弘是任职于大阪市立我孙子南中学的一名老师,为人师表却做出如此恶劣行径。警方在北条隆弘的住处,搜查到一系列性侵时拍下的不雅视频。视频画面中,很多受害者都处于酩酊大醉、无力抵抗的状态。经过清点,受害者竟然超过了300人,数量之多连警方都大吃一惊。 据北条隆弘交代,他大约是从26岁开始对同性下手。在前后16年时间里,就有超过300名男子受害。 平日里,北条隆弘有个作案方法就是"捡尸",将晚上醉卧街头的男性上班族带回自己家里。 北条隆弘这样描述自己的作案心理:"一边觉得对不起他们,一边又想满足自己的性欲。" 此外,北条隆弘还假借摄影为名义,以1万日元(约合人民币600元)的报酬,在网上招募男性当摄影模特。 为了能够取得对方的信任,北条隆弘还会不断强调自己的教师身份,谎称所有照片都只会作为教材使用。 要是有人上钩,北条隆弘就会把对方约到自己家里或是酒店。在摄影期间的休息时段,他会邀请男模饮用混有安眠药的酒水。 待对方失去意识陷入昏迷后,北条隆弘便会开始性侵对方,同时拍下作案视频… 性侵受害者超过300人,结果只有10人站出来要求严惩北条隆弘。出于羞耻等心态,很多受害者都选择了沉默。 又或者是,有些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曾被性侵。 去年4月30日,有网友举报发帖,曾任成都市石室中学北湖校区、宜宾市第三中学等校教师的梁某,多年来对超过20名男学生性侵。 有人问,为什么这些男人不反抗? 我以为,反抗是需要心理资本的,一个人能够反抗至少需要达成两点,即他需要具备认知资源(能准确地认识到正在发生什么),以及他要坚信自己的行动背后有一个道义上的依据,但这两者在我们的社会环境中都是缺失的。 大众对男性的刻板印象,使男性的自我概念回避掉了那些可能暗示自身在性关系中是弱小的、脆弱的可能性("我们家是男孩,不吃亏"),与此同时,社会对教师等权威进行道德上的美化,也使当事人松懈了警惕。结果是当性侵发生时,他没有办法去命名、理解这一行为(例如当事人3提到"不知道如何定义它"),先前从来没有思考过的感受和体验一下子涌进来,冲击了他的自我概念,这个时候他可能会选择将其合理化("这可能是老师关心我的一种方式")或者压抑、否认,在这个大脑空白、迟疑、犹豫、纠结的过程中,他已经失去了逃脱的机会。 因此,那种"男孩在性活动中不吃亏"的观念是绝对错误的,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TA首先是一个有自由意志、能够自己决定自己的人。因此把伤害理解为肉体伤害(许多性侵行为没有造成肉体伤害)是非常片面的,精神上的伤害(无助感、屈辱感、失控感)才更加重要。当当事人感到自己的自我概念完全无法理解、接受这一经验,甚至认为自己是有罪的时,他就很难摆脱那种痛苦、抑郁和屈辱的状态。因此,在呼吁相关立法和宣传的同时,能够让男孩们意识到自己的尊严不在于固守男性的刻板印象("男儿流血不流泪"),而在于能够自主选择和支配自己的身体,意识到软弱的、脆弱的自己并不可耻,同样是真实自我的一部分,或许也是十分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