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母亲憾
作者 海燕
据母亲回忆,奶奶是典型的旧时妇女,裹着一双小脚,步履总是显得有些蹒跚,她勤劳的双手,总是忙个不停。
奶奶养育了五个孩子,四个儿子,一个女儿,父亲排行五。大伯、三伯和姑姑留在了四川,二伯14岁因参军去了台湾,父亲19岁师范毕业后来到新疆。
儿行千里母担忧,1965年奶奶在幺儿的召唤中来到新疆。奶奶不曾想到,这一来便是与家乡的永别。
对于奶奶来说,新疆的冬天漫长难熬,夏天过于酷热干燥,但奶奶深知儿子儿媳需要她的帮助,毅然留在父亲和母亲身边。在新疆呆的日子久了,奶奶也慢慢喜欢上了新疆,秋末初冬的时候,她喜欢带着孙儿在门口晒太阳,炎炎夏日无法入睡的午后,她便躲在树荫下,看孙儿嬉戏。
某一天,邻居请来照相师傅给家人照相,奶奶恰好在门口倚着门框晒太阳,母亲正好碰见,在母亲的建议和坚持下,奶奶留下了一生中唯一的一张珍贵照片,如今那张照片镶嵌在奶奶的墓碑上,使得她的后代们都有幸能瞻仰到她的尊容。
1969年冬天的一个夜晚,与父亲和母亲仅一帘之隔的奶奶在睡下后,永远沉睡再也没有醒来。父亲和母亲怀着无比痛苦和愧疚的心情,把奶奶葬在了身边,却也是葬在了异乡——新疆,虽然后来父亲和兄长们多次讨论过给奶奶迁坟的事宜,但由于种种原因,始终未能实现,奶奶与远隔千山万水的家乡永别了,这是父亲和母亲心中永远的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