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学会破罐子破摔，你就会发现，一切都豁然开朗了

　　文/赵主任
　　我们领导是个话不多的老头子，不善社交，几乎没朋友。
　　就是喜欢下班和楼下的大爷下棋，中午喜欢和来送外卖的小哥闲聊。和我们年轻人几乎没有共同话题。
　　领导向来是从家带饭，然后中午排队加热，不知从哪天开始，领导也开始订外卖了。而且指定一家外卖，天天是一个样，鱼香肉丝炒饭。
　　领导天天给人家挑毛病，不是太咸了，就是太甜了，抑或是肉丝太硬了。总之各种的刁难。
　　弄得人家怪不好意思。听说来送外卖的，就是楼下小馆的老板，年轻人20锒铛岁，自己租了个门面。听他自己说，整个大环境，也是勉强对付，房租都整不出来。
　　即便这样，领导也不放过人家，挑这个毛病，挑那个毛病，弄得人家每回来送餐就挠头：这老爷子真难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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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小老板儿来送盒饭，和我们说，今天是最后一次了，饭量给的多，反正我也不干了！实在挺不住了！房租都整不出来。
　　最后一个盒饭送领导办公室，小伙子直挠头：老头子又该训斥我了，边笑边往里走。
　　十五分钟，足足十五分钟，就听见领导办公室大呼小叫，最后，小伙子含泪走出的办公室。
　　我们都憎恨领导：至于吗，一盒子盒饭，给人家整得狼狈不堪。说实话，小伙子做的口味的确不咋地，但也不至于这样难为人家啊！
　　直到领导退休，我们都不敢和领导太交流，我们认为领导之所以没朋友，就是因为领导的价值观多少有些问题。
　　领导走的那天，单位没开任何欢送会，没有任何仪式和讲话，甚至，领导要自己捧着箱子回家。最后，单位出了个车送领导回家的，还算是体面。
　　过了几年。一回吃拉面，碰到了当年当小老板的那个小伙子，小伙子穿着厚厚的外卖制服，我都认不出来了。他做了真正的外卖小哥，笑着说，自己不适合当老板。
　　面馆店面不大，我俩并排吃面。小伙子说，这里单子多，自己每天午饭都在这里吃，吃完正好接这个店面的单子。小伙子说，这老板人很好，听说自己以前是同行，每回都给自己多一些面条，多夹几块牛肉。
　　小伙子问我，那个隔路的老头怎么样了？
　　我说早退休了，得了癌症，前几个月就去世了，我们单位的老人都去了。
　　小伙子愣了一下：是吗！多好的一个老头啊！
　　小伙子边吃边和我说：我当年选择不干了！我和你们单位的那个老头说，开饭馆赔了好几十多万，我说我不想活了！我把家里的钱都败光了，那是我妈我爸种地攒的血汗钱！还欠了十几万饥荒！希望老爷子多保重，世界上，从此就少了一个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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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子把我堵在了他办公室，死活不让我走，指着我骂道：你个没良心的！你爸你妈给你养活这么大，你给他们的棺材本都赔光了，还拉了十几万的饥荒，你就这样一走了之！
　　你以为你会出人头地，原来老天爷和你开了个玩笑，不光拖走你眼前的的希望，反而打了你一巴掌，打得你不要不要的。就因为这，你就想不开了！
　　我还是听不进去，准备出门一走了之。
　　老爷子薅着我的领子大吼：小伙子，再穷不过讨米，不死终会出头！实在不行，你破罐子破摔，也别选择那条路！
　　只要你学会破罐子破摔，你就会发现，你未来一切都豁然开朗了！真的！你听我这个糟老头子的，你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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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伙子一抹嘴，苦笑着：老爷子说的话，我真的试过了，还挺管用！那阵子我天天喝大酒，天天蒙被子睡觉，啥也不想，甚至忘记了自杀的念头。最后发现，还是要挣钱养家，挣钱报答我爸我妈。
　　老爷子咋就这么走了呢！
　　小伙子面没吃完，就来单子了，他迅速给我递了一颗烟，他打包好餐盒，夺门而出，突然转身回来：你有那个老头家人的联系方式吗！
　　我摇摇头！小伙子失落的点点头。
　　隔着窗户，我看着小伙子骑上摩托，用袖子抹脸，不知是冬天冻得鼻涕，还是眼泪。
　　小伙子骑了几步，突然下车，把车子停在原地，然后自己躲在饭馆院子阴暗的角落里，蹲下，把头深深的埋进两只肩膀里，然后，肩膀一耸一耸的。
　　我结账出门，想要靠近他，最后自己没能勇敢的靠近他。就听见他小声憋着哭：我都没死，你咋死了呢！
　　事情过去了好长时间了，至今，我还不会忘记那个揪心的场景：
　　小伙子得知老头子没的那一刻，突然愣了一下，然后假装接着吃面，我分明看见他眼泪噼里啪啦的砸进了面汤里。
　　他还故意抱怨说，不让老板放辣椒，偏偏放辣椒。老板还纳闷：你不是每回都放辣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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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伙子蹲在饭馆院子的一个死角里，哭的浑身发抖。那一刻，小伙子委屈的像个孩子，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