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23岁的杨振宁远渡美国留学,看着意气风发的儿子,杨武之非常不舍,但想到儿子能够继续追寻"诺奖梦"真替他高兴。 杨振宁就读于父亲的母校芝加哥大学,凭借惊人的天赋和不懈的努力,开始崭露头角。1949年,杨振宁进入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开始了和李政道的世纪合作。 1951年,29岁的杨振宁成为了父亲,他兴奋地请父亲给儿子起个名字。杨武之思考很久,将对杨振宁的殷切期盼寄托在"杨光诺"上。 杨振宁与李政道 1957年,年仅35岁的杨振宁和31岁的李政道共同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引起世界轰动。杨振宁在诺贝尔奖颁奖晚宴上发表演讲时极为动情: "我一方面为我的中国血统和背景而自豪,一方面将奉献我的工作给起源于西方的现代科学,它是人类文化的一部分。" 杨振宁迫不及待地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父亲,杨武之欣喜若狂,很快又陷入了迷茫。随后,杨武之夫妇远赴日内瓦。 杨武之夫妇见到了阔别12年的儿子,还有尚未谋面的儿媳妇杜致礼、孙子杨光诺。初见时喜极而泣,分别时暗生嫌隙,杨武之没能说服杨振宁回国。 杨振宁全家福 1960年和1962年,杨武之两次到日内瓦与杨振宁相见,每次都煞费苦心劝杨振宁回国发展,不仅没有成功,甚至还与儿子发生了争执。 1964年,已经来到美国19年的杨振宁加入了美国国籍,他与杨武之的关系跌到了冰点,"迁居别国曾一度被认为是彻底的背叛"。 杨振宁是在中国传统文化熏陶下长大的,他深知父亲和国人对自己加入美国国籍的不满,但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极度彷徨矛盾呢? 杨振宁与李政道家庭合照 初到美国时,排华法案使得"美国的华人社区变成畸型的与美国社会隔离的受鄙视的被剥削的独身男子劳工队伍",后来"歧视虽然不似早年那样猖獗,但时至今日仍然存在"。 1954年底,杨振宁准备买一套房子,最终房主却担心把房子卖给中国人会惹出麻烦,把定金退给了他。杨振宁非常气愤,律师劝他不要起诉,因为胜诉的可能性为是零。 父亲的劝说、美国人对华人的歧视让杨振宁非常犹豫。1961年,罗伯特·弗罗斯特在肯尼迪就职典礼上朗读了《彻底的礼物》,让杨振宁很受振动: 占有我们尚不为之占有的, 被已不再占有的所占有。 我们所保留的使我们虚弱, 直到发现正是我们自己。 我们拒绝给予我们生活的土地, 于是在投降中得到了新生。 美国人要想真正成为这块土地的主人并充分实现自我的价值,就必须完全放弃自我,彻底地奉献,"它在我申请入美国籍的决心里起了一些作用"。 杨武之 美国社会给了自己施展才华的机会,世界上没有别的国家会对一个移民如此宽待,自己不知不觉在美国扎下了根,而中国,是自己永远不能忘怀的神圣的故土。 虽然如此,杨武之去世后,杨振宁一直充满自责和遗憾,"但我知道直到临终前对于我的放弃故国,他在心底里的一角始终没有宽恕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