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也许只有在自己的父母面前才能表现出"本我"的状态。 成年的子女,既不需要向父母讨好,也不需要在言语上有任何防备。因为孩子知道:无论说出怎样伤人的话,父母都不会给你"穿小鞋"。 最近一部央视跟拍于8年前的纪录片《姥姥》,重新走进人们的视线。虽然只有两集,但是在这几十分钟,有人看到了自己和父母的身影: 姥姥们,操劳一生,原本可以在退休之后颐养天年,过着舒心的日子,可她们为了帮女儿照看孩子,背井离乡,重新适应一个新地方的生活。 姥姥们每天照顾孩子,已经精疲力尽;但是为了能让女儿女婿下班后吃上一口热饭,又"责无旁贷"地担负起全家人晚饭的任务。 这部纪录片留给我们今天要反思的问题是:姥姥们的付出,到底能不能换回女儿的尊重和感恩。 这部纪录片跟拍3个家庭,3个姥姥,结果令人扎心:也许,女儿并不像嘴上说的那样爱自己的母亲。 女儿以为母亲是来享受"天伦之乐"的 在河南郑州的一个高档小区,经常看到老人们带着孩子到外面来活动。这些老人有着一个共同的名字——姥姥。 她们毫不避讳: "当姥姥就是倒霉啊!" "跟着闺女‘享福’呢!" 小区的老人说:"现在有80%都是姥姥看孩子。要是让婆婆看,闺女就先跟妈急了,嫌妈不管她!" 一位姥姥面对镜头,哭笑不得说着女儿婆婆成功"甩锅"的事情: "孩子还没出生的时候,闺女的婆婆就跟我说好了:到时生孩子你可一定要来呀,我当时就说行啊,我肯定得去啊!就算谁也不为,也得为我闺女啊!" 这一句"为了闺女",姥姥们开始了对女儿的火线救援。无数姥姥背井离乡,舍弃了自由、惬意的晚年生活,寄居在女儿家,过着并不舒心的日子。 在很多女儿眼里:接母亲来自己家住是享受天伦之乐,母亲白天不用上班,在家"看看孩子""做个饭"而已。 这些说出来再轻松不过的事,无论哪一件放在女儿头上,都能被折腾个够呛。可是,母亲很少在女儿面前发牢骚。 女儿完美地把自己的责任转嫁给母亲 在这些姥姥当中,昀昀的姥姥原本退休后过着舒心的日子。和票友去听戏,闲时还能聊天、叙旧。 自从有了外孙昀昀,姥姥的生活一下子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女儿生了孩子,工作忙,孩子没人照顾成为现实问题。 女儿感受着职业女性生娃后的艰辛:这边要工作着,那边还要照顾孩子。她说:"这个时候就特别需要家里边的人来搀扶一把,来支撑一下。" 女儿很快就为自己物色到一位称心的"帮手"——孩子的姥姥。 对于母亲的援手,女儿是这样说的: "我知道有时候我妈出去活动时间也少了,甚至看电视的时间也少了。 但是,我觉得:咱们是亲人吧,在这个特别困难的时候,能不能互相体谅一下?" 这些话听上去无比正确,然而,仔细琢磨却令人心寒。站在女儿的角度:自己有了困难,母亲作为自己最亲近的人,就要体谅女儿的难处,必须毫无条件的极速驰援。 在女儿心中,对母亲搬到自己家里生活是否适应,是否开心却很少关心。 孩子不到两岁,女儿和女婿就给昀昀报了早教班,每周上早教课的任务也派给了姥姥。 这种哭笑不得的安排让昀昀姥姥郁闷了很久,很快她在早教班发现,大部分带孩子去的家长都是"姥姥"。听着早教班上那些理想化的育儿理念,昀昀姥姥感觉烦躁。 有一天,一家人围在桌前吃早饭,女儿问起母亲对早教班有什么感受,母亲非常直白地回答:"就那回事"。 女儿只顾着孩子的教育,跟母亲又强调:"一个星期就一次,你去听听挺好的。" 母亲没有说话,女儿又追问:"您为啥不愿带着昀昀去上这个早教课,我们听了几次觉得挺不错的。" 母亲又回答了一遍:"就那回事。" 话已至此,女儿没有住口,依然喋喋不休: "那里讲的不错呀!" "我觉得我们每次都有收获" "听听还是有益的" 走出家门,昀昀的爸妈开车上班,背地里,他们开始谈论起姥姥的近况: "咱妈最近不知道咋回事,天天脸黑着,脸拉得老长。" "最近我这边这么忙,我觉得她跟原来都不一样了,性格好像都变了。" "太累了呗,只能同甘,不能共苦。" 这对夫妻,用"只能同甘,不能共苦"来形容背井离乡来帮他们照顾孩子的姥姥。 这天,昀昀姥姥想和小区里的老人一起去看戏,女婿下班到家,姥姥和他说起了这件事。 昀昀姥姥在厨房里做饭,女婿换上睡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悠闲地看报纸,等着晚饭做熟。 听到姥姥说要出去看戏,女婿漫不经心地说:"感觉你最近出去活动的比较多?" 这句话把昀昀姥姥积压的火气激发了,直接回怼女婿: "你们掏两千块钱,也找不来我这样的保姆,我这样的保姆多忠诚啊,连个自由的时间都没有了! 来你这比我之前上班管的还要多,你们比我领导比单位的制度管得还要紧。" 一听丈母娘的抱怨,女婿举着报纸不疼不痒地说: "我也没说不让你出去啊,我就说这两天你活动怪多的,哎~我当笑话说的,你还当真了。" 其实,帮女儿带外孙并不是昀昀姥姥的烦恼,她真正烦恼的是自己失去了业余时间,她一向喜欢热闹,业余爱好也非常丰富,如今只能围着外孙、围着灶台转了。 昀昀姥姥只是嘴上说说,但是那是自己的子女,难道还能撒手不管? 她经常安慰自己: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她尽力站在孩子的立场上去理解和宽容子女。 姥姥也当过女儿,对母亲的亏欠是终身遗憾 昀昀姥姥年轻过,也当过女儿,也曾把自己的女儿托付给母亲来带。 现在带昀昀的体会,使得昀昀姥姥非常想念已经过世的母亲。 这样的思念越来越重,后来,昀昀姥姥专程回趟老家,给自己的母亲上上坟,把多年来没来得及和母亲说的话,在母亲的坟前说一说。 人的生命,长短不是自己想象的。昀昀姥姥的母亲当初在病床上躺了一两年,光请保姆就换了多少个! 那时,昀昀姥姥的母亲已经89岁了,人一上年纪有点糊涂,经常打电话给女儿,叫她回去。 昀昀姥姥只要一回去,母亲就借口保姆不好想引起女儿的关注。 面对母亲的"无理取闹",昀昀姥姥总认为母亲"糊涂"了,所以,对母亲的要求也是置之不理。 有一阵,昀昀姥姥的母亲经常给自己打电话,一天,母亲在电话里说自己要"走"了。"昀昀姥姥和母亲说:"你开啥玩笑啊?" 母亲说完这话的第三天早上,昀昀姥姥就接到母亲去世的消息。 现在回忆起往事,昀昀姥姥还难以释怀,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回老家奔丧时保姆说的话。 保姆告诉昀昀姥姥:"你母亲走的时候喊你的名字,可是喊你喊不到,她就走了。" 到现在一想起这些,昀昀姥姥都会无比遗憾,非常难受。 后来,每到清明节,昀昀姥姥就到母亲的墓前来"看望"母亲,虽然她知道无论现在做什么,都弥补不了母亲当初的遗憾。 有了自己的教训,昀昀姥姥经常和女儿说: "父母在世的时候,你们要有孝心,不要留下遗憾。" "人老了,再脏也好,卧床尿了也好,不管怎么样,不要凶她。" "她老了糊涂了,当初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你,她也没嫌过你脏,对吧?" 多少人拿妈妈当免费保姆 格格的姥姥属于直言快语的一位,退休前她是单位的工会主席,是个热心人。 前几年,老伴儿的猝然离世对她打击很大,一度患上了深度抑郁症。自己的身体状态没有得到恢复,就被女儿叫来照顾孩子。 格格姥姥没办法,谁叫那是自己的女儿呢?有时到了下午5点多钟,吃点强化精神的药支撑着自己照顾孩子。 格格姥姥说:"每到那个时候就感觉自己很委屈,光想哭,想大声地喊!" 白天照看孩子原本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 孩子小,带出去要防拐骗;孩子没轻没重,姥姥还担负着孩子的安全问题,要是有个磕碰,孩子爸妈就会给脸色看。 所以,小区里的姥姥们凑在一起,也经常自嘲: "谁也靠不住,就姥姥靠得住。" 自己身体状态不好的时候,格格姥姥早上要吃天王补心丹和萎靡丸两种药,一下吃掉12粒。 这个岁数的老人,平时不紧张还没什么事,可看着孩子爬上爬下的,格格姥姥的身体就受不了。 别看现在自己硬扛着身体照顾孩子,但是格格姥姥并不指望以后女儿能做什么。格格姥姥对未来看得很开:"最后也不过就是住养老院。" 还有一件事,让格格的姥姥很灰心:当姥姥们凑在一起谈论孙辈上幼儿园的话题时,格格的姥姥却显得无语。 毕竟,孩子送到幼儿园,让姥姥们还能轻松一些。但格格的姥姥说: "女儿打算让我在家再看一年孩子,这样一来,一年能节省三万多块钱的托育费。" 还要看着女婿的脸色 小区里有个叫帅虎的小男孩,他的姥姥也被女儿从外地找来帮忙。 为了给女儿带孩子,帅虎的姥姥和姥爷放下老家手中的小生意,搬到千里之外的女儿家。 帅虎的妈妈在学校上班,生完孩子一个月就去工作了。姥姥和姥爷来到女儿生活的城市,举目无亲,一个人也不认识,非常孤独,坐着经常发呆。 有一天,帅虎忽然在小区大哭起来,原来是他想念自己的姥爷了。因为和女婿发生了不愉快,姥爷自己一个人回老家了,为此,帅虎哭了好几次。 帅虎平时和姥爷感情最好了,可是帅虎现在不管怎么叫姥爷,姥爷也不再登女儿的门了。 在邻居眼里,帅虎的爸爸"不讲道理",平时和岳父岳母相处都不称呼"爸""妈"。 邻居们看着帅虎爸爸的做法也生气,但是姥姥们凑在一起也是"敢怒不敢言",互相鼓励着:"咱们做无名英雄就好了,你还指望女儿给你弄啥?" 如果不是心疼女儿来照顾孙辈,帅虎姥姥也不会这样委曲求全。 帅虎的姥姥顾及女儿女婿工作忙,每天晚上都要七八点才回家,没精力管孩子。 有一个礼拜天,帅虎的爸爸妈妈歇班,帅虎姥姥想回老家,刚要收拾东西,女儿就立刻制止:"干啥呀,妈妈?" 看到母亲执意要回老家,帅虎妈妈同意母亲带儿子回老家住一段时间。 回到了姥姥的老家,帅虎奔跑在麦田里,开心极了。在姥姥姥爷这里,有着和城市不一样的清新气息,尤其,和姥爷团聚的帅虎也感到分外地自由和惬意。 有时,孩子的父母认为把孩子接到城市里生活,却整日忙于工作,无暇陪伴孩子。很少有父母愿意倾听孩子的真实想法:我们怎样做,孩子才开心? 孩子上幼儿园,姥姥哭了 孩子们陆续去上了幼儿园,别看姥姥们平时在女儿家为了照顾孩子又累又烦闷。 可真要把孩子交给别人照顾,姥姥们却又是家里最不放心的那个人。 第一天上幼儿园的昀昀还很兴奋,开开心心地进了幼儿园。 可是姥姥这一天却过得无比煎熬,早上把昀昀送进门的时候,姥姥差点掉了眼泪。 终于到了幼儿园放学的时候,姥姥早早地就等在幼儿园门口。 小区里的孩子从幼儿园放学后,又到小区里一起玩耍,姥姥们之间又交换心得:"我去接他,问他想不想我,孩子说不想。"昀昀姥姥的神情有些失落。 过了兴奋劲,孩子上幼儿园的第二天,真正的挑战开始了。 昀昀在家撒泼打滚,说什么也不去幼儿园。为了达到目的,昀昀使出了"杀手锏",在家里大喊着:"我不要离开姥姥",听到这话,姥姥的眼圈也红了。 昀昀的爸爸软硬兼施,怎么也哄不好。 最后,还是姥姥亲自上阵,好说歹说把昀昀的衣服穿好了,终于送去了幼儿园。在幼儿园门口,昀昀姥姥又是一阵心酸。 每到过年,姥姥家总是最冷清 孩子们终于度过了上幼儿园的适应期,天也渐渐凉了。 入了冬,很快就到了年关,姥姥们又开始为女儿家准备年货了。 姥姥们做好了面食、炸好了丸子,里面融进了她们放不下的牵挂。 中国的传统,过年要回奶奶家。 到了过年,小区显得格外清净,小三口已经回到奶奶家热热闹闹去过年了。 姥姥们也回了自己老家。 忙碌了一年,却在大年三十儿最应该团聚的日子里又"落单"了。 对于姥姥们来说,她们早已习惯了,又能如何? 不管怎样,日子还要过,在姥姥的心中,儿女还要顾及,外孙还要长大。 星猫说 尽管姥姥们嘴上牢骚不断,可她们依旧为女儿、孙辈无私付出着。今天是母亲节,已经有太多的声音赞美"妈妈",但是我们想从另一个视角,为母亲来说说平时不会轻易和女儿抱怨的委屈。只想,看过这篇文章的你,能发自心底地爱妈妈;不为日后留下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