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配图选自电影《风雨哈佛路》,这是我非常喜欢的一部影片,说的是"奇迹女孩"莉兹.默里,每个人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家庭,但是假如你愿意,家庭的裂痕不会伴随一个人的终身,努力成为一个积极的人,只有积极才具备扭转乾坤的力量。 Hi,今天和你分享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儿:我和小朋友的爸爸商量,共同决定女儿上初中之后跟随我生活,这距离我们离婚,已经是第7年了。 七年来,作为一个母亲,我每天都想念着孩子,也每天都感谢拥有她抚养权的父亲,正是他对孩子的照料,才让我拥有足够的时间从事自己热爱的事业。 今天是儿童节,孩子的节日,所以我想和你聊一点离异家庭里孩子们的状况,这其中我做了很多反省和思考,也许你正在幸福的婚姻中,也许你在考虑要不要结束婚姻,假如这篇文章中有那么一两个观点引起你的共鸣,就是我作为作者的值得。 争夺孩子的离婚战争 随着离婚率上升,越来越多的爸爸和妈妈面临孩子抚养权的归属。我有时庆幸自己生于这个飞速变化的时代,比父辈拥有指数级增长的机会;有时也遗憾人与事过快的变迁,很难如从前般拥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婚姻。 婚姻结束时,对成年人是解脱,可对孩子,真的是无措。 我的婚姻也经历了热恋和磨损,体面的是,分开时我们除了女儿的抚养权,财产毫无争议,他不惜剑拔弩张跟我争孩子的决绝,让我非常感动——不带孩子的一方生活更容易,这是所有成年人的心知肚明。 最终我放手,不是贪图生活的容易,而是现实的考量。 当时,我们都找了能力范畴最好的律师,做好了孩子抚养权持久争夺的准备,但在孩子面前还是若无其事,那时,女儿快4岁,晚上跟我睡,我发现她睡着时耸动着小肩膀在偷偷哭,为什么?明明我们装得很好啊。 我把这个细节告诉律师朋友,她沉默了一会儿说:"离婚官司是一场持久战,过程对孩子伤害特别大。我看过太多家庭,孩子判给妈妈后,和爸爸的联系越来越少,最后就只有妈妈;而判给爸爸,绝大多数妈妈都不会放弃,她们定期如约照料,孩子最终能够同时拥有爸爸和妈妈的爱。筱懿,当妈妈,就是给孩子的人生托底,你没见过父母撕扯过程中,小朋友多可怜。" 这是我最终不再争夺女儿抚养权的原因,我内心真实的想法是:如果女儿和爸爸在一起非常幸福,这是我乐于见到的;假如爸爸有新的生活选择,带着孩子不方便,我将欢天喜地接回此生最珍爱的宝贝。 尤其当时,我的经济状况不如她父亲,事业和身体都很疲惫。 于是,我主动放弃了孩子的抚养权。 办妥离婚手续后一周,是女儿4岁生日,我们选在她最喜欢的餐厅,一起度过目前为止她生活里最后一个爸爸妈妈同时参加的生日,她爸爸和我的表现,让她感觉安全和快乐,无忧无虑如同小鸟。 看着女儿开心的样子,我内心非常坚定:无论未来遇到任何问题,孩子的幸福感排在我的情绪之前,是第一位的。因为她是弱小的,解决问题的能力远远不如成年人。 不要把成人的困难,转嫁给孩子 女儿年纪小,我和她爸爸商量后决定告诉她妈妈到外地工作,周末回家带宝宝,尽量不改变她的生活状态。 对于我,最痛苦莫过于无法每天见到孩子,我在原来的小区、她幼儿园附近租了一套小房子,实在太想她,就偷偷趁着做早操看一眼。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即便在读者会最密集的时期,周六无论我在哪里,都会赶一切可能的交通工具回去看女儿。 这个决定其实对我蛮难的,因为那时我是新人作者,愿意请我开读者会的机构远不像现在这么多,少一次出席就少一次机会。尤其原本的工作受到重创,新的事业刚起步,那也是我经济上最窘迫的时期,原来居住的小区都是大户型,房租也贵,我好不容易租到一套房主出国、两间卧室被用来堆放家具,只有一室一厅出租的便宜房子。 想到可以跟女儿离得那么近,我觉得什么条件都行。 经常有读者问:筱懿姐,你有没有受过苦?有没有遇到过挫折? 在我看来,每天工作18个小时,手指僵到敲不了键盘,被反复退稿和修改书籍不算痛苦;为了省钱,必须赶早晨五点多的飞机出发,再赶当天晚上11点的飞机回来不算痛苦;半夜在黑车上睡着后被拉到不知道的地方,然后斗智斗勇逃脱,也不算痛苦;我最深切的痛苦,是答应女儿赶6:00的早班机周六回去看她,却因为大雨延误到12:00还看不到起飞的指望,在候机厅洗手间用一包纸巾堵住嘴,大哭。 这是我的痛苦。 这种分离的痛苦,让我更加珍惜做妈妈的机会,也让我解决问题的能力越来越强,因为我想成为一个让女儿骄傲的妈妈。 左右为难的孩子,多让人心疼啊 离婚后,在和女儿相处的过程中,我发现三个原则非常有效—— 第一,表达对孩子的爱,排在"教导"之前。 因为见面少,我对女儿难免有点溺爱,朋友都批评我该"凶"一点。但我想,父母分开的孩子需要更多的爱和表达,让他们了解自己是被珍视的,这份呵护所带来的信心和安全感,比"教导"和"训诫"重要。 前两天我和女儿聊天,逗她:妈妈不希望把你惯成了一个任性的孩子。 她眨眨眼睛说:妈妈,在爱里长大的孩子,是不会任性的。 我知道她说这句话有夸张的成分,但还是忍不住眼湿,她开朗不自卑的状态,让我觉得这个选择是对的。 第二,虽然离婚,但父母对孩子并无亏欠。 父母分开后,由于没有给孩子完整的家庭,多多少少都有补偿心理,别小看孩子这个"小人精",他们很会钻空子。 我女儿有一次"不经意"提到我对她陪伴很少,然后随口说出她想要某个礼物,试探性的问:妈妈你要给我补偿吗? 我问为什么? 她说:因为你陪我的时间特别少啊。 我想了下,拿出我的工作日志本,向她解释妈妈每天的工作是怎样的,因为她和爸爸一起生活,妈妈不能随时去打扰,所以,虽然陪伴她的时间的确比同学们的妈妈少,但并不亏欠她,因为我已经尽全力了。 我说:每个孩子拥有的东西不同,人与人之间没有必要做比较,你也有很多其他人没有的特点呀。她看这招对我没效,从此再也不道德绑架。 第三,尊重监护人的决定,即便不认同,也不在孩子面前非议和贬低对方。 离婚后父母之间关系微妙,再大度的人想起对方都有意难平、难和解的地方,不用强行大度,但是尽量别用恶意去揣度一个自己曾经深爱过的人,尽量别去诋毁曾经期待相守终生的人。 因为孩子比我们更敏感。 如果教育理念不同,请尊重监护人的决定,带孩子非常辛苦,别去指责对方带得不好,因为你的挑剔除了加重矛盾,什么都改变不了——要能改,当初也不至于分手啊。 而父母的分歧却让孩子左右为难,觉得自己需要"站队"和"表态",又不知道该站谁,这成为他们沉重的心理负担。 律师好友跟我说,曾经办过一次离婚案,父母要求孩子在彼此之间做出选择。 孩子哭着说:爸爸妈妈我爱你们俩,爸爸比妈妈有钱,我跟着妈妈会成为妈妈的负担;但是,爸爸,我不是因为你更有钱才跟你,我是真喜欢你呀。 这段话当时就把我说哭了,这孩子,真太难了啊,两边都得不得罪。 女儿9岁以后,我对她说过最多的话就是:妈妈爱你,这是无条件的;但妈妈同样支持爸爸对你的教育,因为带你很辛苦。不要在爸爸那里被批评了,就到妈妈这里告状,妈妈会立刻向爸爸打电话问清楚原因。 把事情摊在阳光下说,孩子内心就会有阳光。 所以她大大方方邀请我陪她一起,花光自己的压岁钱给爸爸买生日礼物,跟爸爸非常亲热而依赖,却没有花钱给我买过任何一件生日或者母亲节礼物,哈哈,丝毫不怕我嫉妒。 孩子,请你永远保留着孩子气 我是一个浑身毛病的妈妈,很忙、很自我、牺牲精神不多,女儿的吃穿用度从来都比我便宜,她曾经问我:妈妈,为什么你不把最好的东西给我? 我说:第一,好东西并不只属于你,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和其他亲人都需要分享;第二,你的生活要靠自己争取,自己成年后能挣什么,就用什么。 自己奋斗得来的幸福才是甜的,你曾经为之付出的努力越艰辛,获得这一切的欣慰就越深厚。 七年过去了,我终于靠自己的能力实现经济和思想的自由,终于可以和孩子如朋友般交流,终于不再担心她受到父母婚姻选择的影响,变得自卑和孤僻,虽然我始终知道她是个普通孩子,但我深深地爱她。 最近,我们要搬新家了,一起挑选可爱的摆件,我在家里最重要的位置给她准备了房间。 亲爱的小孩,节日快乐。父母分手,是你人生中面对的不可选择的挫折,但是孩子,它并不足以影响和决定你的一生。 希望你这一生能够幸运地始终保持一些孩子气——那就是对于爱、纯粹与美好的相信。 也祝每一位大人,我亲爱的每一位读者,儿童节快乐。 你的朋友:筱懿 李筱懿,新女性主义作家、媒体人,"灵魂有香气的女子"创始人。著有《情商是什么》、《在时光中盛开的女子》、《先谋生,再谋爱》、《美女都是狠角色》、《灵魂有香气的女子》,新书《气场哪里来》热卖中,带你从19个女人的传奇故事中,看气场中的6种类型,帮你找准自己的优势和短板。姚晨、冯唐、陈数、吴晓波联袂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