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几何这门课开通后,曾经有段时间,至少是我个人感觉,学的一头雾水。为了证明两个图形之间的关系,各种各样的求证,如同剥丝抽茧一般。而且必须遵守严格的几何公式,不能靠自己的猜想。 这种感觉就好比站在山脚下,已经远远望见了山顶上那座庙,可是要找到通往庙的道路,却是千难万难。 以至于张红老师还会利用放学后的时间,特意找来几何的讲座视频,让我们多看多学一会。只记得那个讲座的老先生,头发花白、戴着黑框眼镜,以至于我误认为那就是华罗庚老爷子。 这期间,各个任课老师都开始了轮流的外出培训,于是有段时间,几乎连着好几天都是某两三位老师的课,初中的学习一下子变得朴实无华且枯燥起来。就好像连着一个星期只能吃青菜豆腐一样。 某天,再次接到学校的通知,要组织我们去电教楼看一场电影《一个都不能少》。 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我们骑车来到电教楼,依次入场。 《一个都不能少》是国师张艺谋早年间一部比较有知名度的文艺电影,这部电影全部由业余人员演绎而成,却真实地反映了中国当时最现实的乡村教育问题,或者更深刻的说,是发生在中国农村的一系列问题。比如因为贫困而无法保证孩子的教育、因为落后而导致家长教育观念淡薄、孩子因为看不到希望而远离教育等等。好在有魏敏芝那样的女孩,坚韧地守护着乡村教育最后的责任,才使得电影中所述说的故事,结局充满了温馨和希望。 不久前,我们的政府郑重向全世界宣布,中国已经将深度贫困的堡垒一个个攻克了。紧随其后又新成立了一个部门:国家乡村振兴局。也就是说我们已经由乡村扶贫转变为乡村振兴。用不了多久,《一个都不能少》中所呈现的辛酸与无奈,将在我们身边彻底消失,仅仅成为曾经的历史记忆。 这年,除了看这个《一个都不能少》,我们还看了另一部电影《我爱我爹》,是个豫剧类型的电影。诚然,豫剧是我们河南人的宝贝。 记得这个电影中有句台词,令我一直记到现在: 剧中那个老爷子的大儿媳说自己的丈夫,"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了"。 此后,在很多场合都听到这句话。 原来我们形容一个人功成名就,还有这么接地气的称法——有头有脸! 而看完这个电影后,我忽然发现,我们水冶当地的语言和河南话差距是如此之大。虽然我们当地人也很喜欢豫剧。 学归学、看电影归看电影。 初秋的炎热逐渐散去,学校周围的玉米地,渐渐散发出玉米成熟的味道,那一望无边的青纱帐也越发郁郁葱葱。 这一年,我们的秋假也在这年取消了。 或许这也标志着,农业生产不再是我们水冶镇的主要生产活动。 虽然没有了秋假,我们这些自认为已经足够身强力壮的半大的孩子,还是要利用周末的时间,帮着家里到地里干农活,收玉米。主要还是要靠两只手,钻入一人多高的玉米林中,逐个将玉米掰下来,聚成一堆,最后再统一装袋拉走。 秋收完成后,学校周围的青纱帐不见了,然后接连几天,每到放学时分,总是会被潮湿的玉米杆燃烧时冒出的浓烟呛得咳嗽。 我至今似乎都能回想起那股烟味,或者说有时候在别的任何庄稼地闻到秸秆燃烧的烟味,总是会在瞬间回想起初中时候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