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华的美俘霍华德,54年的工资比毛主席还多,78岁仍站在中国讲台
经历了一年多的朝鲜战争,于1951年6月底开始了停战谈判,要解决的问题很多,谈判的耗时也很久,很多问题都要解决了,其中包括战俘问题。
中国和朝鲜根据《日内瓦协定》,要求在战争结束后,交战各方要把战俘全部交换。然而,美国却背弃这一协定,想让作战双方一对一地交换战俘。中朝以及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经历了两年的谈判,终于在1953年7月27日,于板门店签订了《朝鲜停战协定》。
选择留在中国的美军战俘
虽如此,美国总统杜鲁门却发布了一项新政策,让战俘"自愿回国",允许战俘在"90天的冷却期"做选择,可以回自己的祖国,也可以留在战争所在国,还能选择到某一个交战国。
也许是美国的做法让许多曾在朝鲜战场上出生入死的部分美军战俘心寒,也许部分战俘真的很向往社会主义国家,也许是因为这些战俘被志愿军优待......于是在4300名美军战俘有23个人决定去中国,不过后来有两个人犹豫了,还是选择回了美国。最终到中国去的美军战俘实际是21人,其中就有霍华德.亚当斯。
霍华德.亚当斯在中国生活了很久,得到了优待,1954年领的工资还超过了毛主席。后来,他成为了一名大学英文老师,在2003年的非典时期,已经78岁高龄的霍华德仍然站在讲台上,给中国学子们上课。
美军战俘
1925年霍华德.亚当斯出生在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户家庭,他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后来从美国休斯敦大学化学系毕业,按照正常的人生轨迹走的话,他在美国应该有一个不错的未来。然而,朝鲜战争却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老年时的霍华德
大学毕业后的霍华德应征入伍,没过多久便被派往朝鲜战场,在"联合国军"第60军担任侦察员。然而,战场是残酷的,才不管谁是大学生,谁是农民,要么牺牲,要么继续战斗,要么成为一名俘虏。
不幸的是,霍华德参战没多久,便成了一名战俘,被送到了朝鲜碧潼战俘营。
"联合国军"经常会对自己的士兵们洗脑:如果你被俘的话,很可能就会被杀头,或者受尽折磨。
初入碧潼战俘营的霍华德,一开始也是很忐忑,恐惧的,但是没过多久,他却心安了,而且心里还有些小雀跃:幸好自己是中国人民志愿军的战俘!
中国军队一直有"优待俘虏"的优良传统。在著名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中,就明确规定着"不虐待俘虏"。志愿军们也继承了这一优良传统。
早在朝鲜战争初期,也就是在1950年11月,彭德怀等志愿军领导人就向毛泽东请示了关于火线释放俘虏的相关事宜。很快,毛泽东便回电,说释放俘虏的做法很对。
于是,一场别开生面的火线释放美俘大会便召开了。现场的美俘个个开心得很,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回家,他们之中被俘最长的也才一个月。而且志愿军待他们真的很不错,送行时,志愿军都是脸带微笑欢送,一点也不像是战场上的敌对双方。
后来,随着战局的深入,"联合国军"被俘的人员越来越多。因此,在第一次战役后,志愿军便开始在碧潼筹备战俘营,对战俘进行集中管理。
起初,碧潼战俘营的条件很苦,当时,前线的志愿军的战略物资很急缺,可志愿军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并没有虐待俘虏。后来,战争物质有了保障,战俘们也真正体验到了优待。
战俘们在碧潼战俘营的生活可谓是多姿多彩,建立了俱乐部、图书阅览室、医院等,大家一起弹琴跳舞、搞竞赛活动等等,让战俘们淡化了想家的念头,也渐渐忘了战场上的残酷。
1951年8月起,美军利用其空中优势实施"绞杀战",以分割志愿军前线与后方、切断志愿军运输线,企图阻止中朝军队的反击,这给前线部队和对战俘的物资供应都带来极大的困难。当时,霍华德及其他美军战俘都很担忧的,害怕在"联合国军"的狂轰滥炸之下,他们会被活活饿死。
那时,志愿军战士每天吃的是玉米、高粱、咸菜。一般情况下,战俘的伙食和志愿军士兵的伙食基本差不多。可是因为饮食习惯不同,西方的战俘们不适应志愿军的粗粮饮食,常常会营养不良。于是,志愿军组织专门的车辆,冒着被美国飞机轰炸的危险,从国内运来水果、面粉、牛肉为那群西方战俘们改善生活。、
碰到一些特别的日子如圣诞节或农历新年,战俘还能吃上米饭、水煮的肥猪肉、糖果和花生......
不得不感叹:志愿军们真的是太优待战俘了!
李奇微在回忆录里这样写道:"在某些方面,他们(中国人民志愿军)是更加文明的敌人。很多时候,他们把自己仅有的一点食物分给俘虏,对待俘虏很和气。"
一开始,霍华德非常怕管理战俘营的志愿军战士们,后来他却和志愿军交上了朋友,建立了很深的友谊。就是这段本该艰苦实际上很幸福的生活,让霍华德清楚地认识了中国、认识了善良的中国人民。这也促使了后来霍华德留在中国。
当21个美(英)军战俘决定留在中国时,他们远在美国的亲戚朋友们无比震惊,认为他们都"疯了"。美国政府则派出了牧师与神父来做思想工作,甚至播放亲友的录音进行规劝,但这21个美(英)军战俘还是决定留在中国。
霍华德说:"因为我对中国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1953年冬天,霍华德和其他想到中国的战俘们,上了卡车被送到了板门店附近的一个军营。他们高唱着《国际歌》,被美国士兵嘲讽着。
霍华德一行人并没有马上被送到中国,美国政府让他们在"冷却期"进行思考,允许他们改变主意。最后,爱德华.迪肯森和克劳德.巴彻勒改变了主意,原本23人想去中国,剩下了21名。
不过爱德华.迪肯森和克劳德.巴彻勒回美国的日子并不好过,一到美国便被送上了军事法庭。爱德华以"私通敌人"及作为战俘行为不当的罪行被判10年,而克劳德也已"私通敌人"的罪行被判终身监禁。不过,两人最后只服役了3年便被释放。
来到中国
1954年2月24日凌晨,一列载着21名美军战俘的火车驶过鸭绿江,进入到中国境内。
他们去了北京,并被中国政府授予"国际和平战士"称号,参观了颐和园,还参加了这一年的五一庆典。
霍华德被安排在济南造纸西厂工作,和他一起去的还有美军战俘温纳瑞斯。相比于霍华德,很多人更熟悉温纳瑞斯,这可能是因为霍华德为人低调,并不喜欢别人过多的注视目光。
温纳瑞斯,中国人亲切地称呼他为"老温"。霍华德和老温其实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美军战俘,到中国后被分配到同样的造纸厂,在中国娶妻生子,后来两人都在中国大学里教英语,他们两个是21人中一直留在中国的人。
温纳瑞斯
霍华德读过大学,学的是化学,一到济南造纸西厂,便到造纸厂材料研究室工作,负责纸张成分研究,也算学以致用。
1954年,新中国成立不久,内忧外患,十分艰难,工人工资几十块就算多的。但是,即使在那样艰难的环境下,国家依旧对霍华德他们很优待的。那时,霍华德每个月领到的工资是206元,是中国普通工人的好几倍,而且比毛主席还多6元,可见,国家对霍华德等人的重视程度。
初到中国的霍华德并不会说中国话,幸好研究室有一位女同事懂一些英文,于是,两人一边用手比画一边做实验。
后来,霍华德自学汉语,可以和工友们自由沟通了。
在工友的介绍下,他认识了善良、美丽的山东姑娘辛丽华,他对她一见钟情,两人于1956年11月1日,举行了中式的婚礼。婚后一年,两人便有了大女儿,霍华德取了妻子名字中的"丽",再加上自己名字中的"德",便有了女儿的大名霍丽德。1960年,两人又有了二女儿,开明的霍华德让二女儿跟着母亲姓,取名叫辛淑娇。
一家四口日子虽平淡,但却很幸福。
随着时间的流逝,曾经那些选择留在中国的美军战俘,许多人又想离开了。比如奥索.贝尔、刘易斯.格里格斯等人被分配到一个边远的集体农场工作,可能他们觉得苦吧,没待多久便去了北京,在北京生活一年半后,于1955年7月便返回到美国,是21人中最早离开中国的。不过他们回到美国就被陆军逮捕了,被关了3个月才释放。
可能因为霍华德懂技术,待遇也不错,而且也有了老婆孩子,便一心想在中国扎根。
1963年,经过工厂推荐,中国红十字会保送霍华德和温纳瑞斯到中国人民大学学习主修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特殊时期内,课堂上除开霍华德、温纳瑞斯和另外两位来自喀麦隆的学生外,没有他人。在那个年代,霍华德失去了留校任教的机会。1967年,他拿到结业证书后,继续回到造纸厂工作。
温纳瑞斯和他的家人
1974年春天,霍华德母亲来信说他父亲去世了。离家24年的霍华德悲伤不已,想回家去看看。1972年尼克松访华,中美关系有所好转。霍华德就想着回美国看看,于是给在北京的中国红十字会总会寄了一份回国探亲申请。没想到一个月后,国家便批准了霍华德长达6个月的假期。
回到美国的霍华德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多年不见的母亲已老,最关心的是儿子在他乡是否过得好,还想劝说霍华德回美国定居。
然而,霍华德很坚定地说:"以前我是因为对中国满怀信心才选择留下的;现在我有了满意的工作,也娶妻生子,组建了幸福的家庭,我想我的家应该在中国。"
国家其实一直都很优待霍华德的,他和几位外国人有一个探亲假,每四年可以回国探亲,而且由国家承担一切费用。霍华德回美国探望亲朋好友的机会也越来越多了。
从1979年起,霍华德开始到山东医科大学(后并入山东大学)担任英语老师。那时,因才实行改革开放,学校里几乎没有外教,而霍华德就成了"校宠",喜欢听他上课的学生非常多。经常会有这样的场景,还没等到上课,一间可以容纳200多人的阶梯教室便挤满了求知欲爆棚的莘莘学子,学生们都喜欢上严谨而又不失风趣的霍华德老师的课。除开学生以外,还经常有老师们来听他讲课,成为他"另类的学生"。
霍华德老师在学校的人气太高了,早到了退休年龄却一直退不了。他也不想退休,就一直教一代又一代的学生,直到2000年才退休,那时他已经75岁了。
2003年,非典(SARS)肆虐中国。许多在山东医科大学任教的外教,纷纷选择了回国,顿时,学校里英语老师告急了。就在这种环境下,校方向霍华德老师求助,请他出山教学生们英语。
那种情况下,任何人拒绝都没有人责怪的。毕竟SARS病毒太强,令人恐慌,让一个78岁的老人面对如此险境,多少有点强人所难。
然而,霍华德却义不容辞地接受了这份请求,就像很多拥有无私奉献精神的中国人一样,78岁高龄的霍华德老师再次站在课堂上。他带给学生们的不仅仅是知识,还有一种精神,敬业、勇敢、无私。
学生们爱霍华德老师,也敬他。这样的老师,谁不爱,谁不敬?
反过来看,如果没有志愿军对霍德华.亚当斯的宽容,如果没有中国政府对他的优待,如果没有中国人对他的接纳,如果他没有在中国感受到温暖和爱,他也不可能成为一个令中国人爱戴敬仰的霍华德老师。